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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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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八卦起来:“早让你去找他的,听姐的没错吧?”
其实不是这样,但又不愿解释太多,就点头称是。
“他是不是也倔着脾气等你呢?”
“……算是吧。”
在表白完的第十天,她就去了哈尔滨。这是很早定下的,不过那时总幻想着,能和南方一起去。
12月的哈尔滨,冷的哈口气都能结冰,但特别美。颠簸了六七个钟头的巴士车抵达牡丹江的一个小村庄,穿着两套羽绒服,像只直行的螃蟹,寸步难行的走在小山坡上,当额头上的汗结成了冰渣子,终于能感叹这冰天雪地的美景。
是大自然的宠儿呀。
是无与伦比的北国风光。
激动地回看四周,却没有人能言明此刻的心情。
离开的前一天下午,瞎逛着走进邮局,寄了两张明信片,之前去旅行给你寄的你说没收到,而现在,拿到了肯定不会错的地址,却再也没办法寄给你了。
在雪山上哭完了,回去就不该再难受了,不然就像陈曦说的,太矫情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郝又佳过的非常有质量。
准时上班,准点下班,一周和狐朋狗友见面一次,周末一天睡觉一天上课,偶尔应付下家里给她介绍的各种汉子。
不出三个月,胖了快10斤。
然后又受小伙伴号召,赶在节日前去了厦门。
郝又佳对脍炙人口的鼓浪屿到没多少好感,一边嫌弃地上太脏,一边嫌弃厕所人太多,只呆半天就走了,还不断庆幸没住一晚真的明智之举。
骑着租来的双人脚踏车漫无目的沿着海岸线游览,坐在后座的她又想起很久没见的南方。
不知道上海天气好不好?她在做什么。这里晴空万里,俨然已是夏天。吃不完的芒果西瓜,也有她不喜欢的海鲜贝壳。
海滩的细沙随着风又吹进了她的眼眸。
再然后,刚回家的郝又佳开始了意外的独居生活。
搬进老宅其实一直是她的心愿,只可惜家里总舍不得那笔不菲的房租。还好这次因为租客退房,又乘机重新装修了一番,在迎来新房客前,她随口提出的想法竟得到了批准。
怕后悔似得,她连夜打包了两个拖箱,搬了进去。
在入住后的第一天,郝又佳打开了久违的日记本,按照习惯记下日期天气后,她这么写道:
妈妈好像还是喜欢之前的陆先生,他要回去两个月,所以我大概有两个月的时间可以一个人呆着。
这两个月就哪都不去了,减肥存钱!!
如果南方来找我,如果只是偶遇她,如果我看到了她,那就一定要和她讲话,和她做回朋友,再从朋友开始。
接下去的半个月,她写下了无数句“许南方你造不造又少了一天呐”这样的话,却始终没有拨出那个滚瓜烂熟的数字。
又过了一个月,她已经不去记这些了,重拾起了快一年没打的羽毛球,在每周两次的平率下,胃口越来越好。
在某个大汗淋漓的晚上,打完球后的郝又佳胃口大开,竟呼朋唤友跑去鲁迅公园吃宵夜。
就在她认真想着要吃多少串掌中宝时,洪波推推她,指了指后面,扭头看去,依旧胖胖的宁羽边上,站着久违的人。
时光逆流,日夜颠倒。
仿佛多年前,正抱着麦唱的起劲,门被推开,宁羽探进脑袋,身后的南方不耐烦地说:“是宁羽拖我来的,你当我想来啊。”
那是第一次巧遇,郝又佳回家后在日历上,把那天重重画了个圈,她认定,这是缘。
也是因为那次巧遇,她重燃了希望,她觉得是老天爷告诉她,不要放弃。毕竟此前的很多天里,她和南方只剩下客套的问候,因为南方告诉她,她和李均平正式交往了。
回忆的闸门被打开,洪水猛兽般涌出,翻滚,沸腾。不知是烤串太熏,还是胡椒粉太浓,总之又一次决堤了。
洪波手忙脚乱地递上纸巾,不解地看着她。
该来的还是来了,在喧闹的烧烤店,她仿佛穿越人海,披荆斩棘,最后稳稳地站在泪流满面的人面前:“真丢人。”
然后她又说:“别哭,郝又佳。”
别哭了,我来了。
别哭了,我不走了。
不争气的郝又佳自然是没听懂,她以为和被拒绝那晚一样,只是让她别再哭泣而已。
那晚南方也说了很多别哭,那晚南方那么好脾气地跟在郝又佳身后,亦步亦趋,柔声柔气地说:“别哭了郝又佳,别哭了。”
“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
“只是个玩笑而已我没放在心里。”
“我知道和你太熟了,你很黏我,我也很认你,只是错觉而已,我们这段时间见面太多了。”
“真的别哭了郝又佳,你永远是我妹妹,真的没关系的。”
所以她以为,又是拒绝,又是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