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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显山露水女儿郎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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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还是不问，装不知道？能装到几时？
不行，还是得说开，不说开，万一人家跳坑里，我还在岸上，这不害人嘛。
犹豫了许久，大卫还是没有从房间里出来，索性走到屏风后，去敲船长的门。
敲了几下，里面没有动静。不会……除了脸，还有内伤？我擅自做主拧开了房门，看见大卫已经除去过去标准的西装，只余一件衬衣，一手握着瓶黄色的洋酒瓶，半瓶酒在手里面晃荡，另一手拿着的玻璃杯，已经见底了。
从未见过大卫颓废的样子，他的衬衣扎进裤腰，紧身的西裤让女人们见到结实的曲线，都不禁脸红。整个房间充溢着萎靡却有些性/感的意味。他卷曲的金发耷拉了半截在侧颜，虚着眼看我的神情让我想到乱世佳人里的白瑞德船长，几乎是邪恶中带着霸气，这种坏男人的形象总是让人禁不住吞了吞口水。
“Whyyou are here?(为什么你在这里？)”
虽然共事一段时间，除了在宴会，他几乎都和我用中文对话。当他略带沙哑地伦敦音脱口而出，我竟然愣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幻觉吗？”他继续道，放下手中的酒具，踉踉跄跄地朝我走过来。
“琼，真的是你。”他手从背后抚住我的后颈，另一只手穿过我如瀑的黑发，意味深长地说。“为什么是你呢，琼！”
“船长，你喝多了……”我伸手想将他推拒开，却没想到男性的力量如此强大，丝毫没有撼动，反而令他贴得更近。
“琼，为什么是你呢？”他仓皇而痛苦的表情，令我无措。
“船长，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请放开我！”
“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让我想起自己的母亲，一位无比美丽、智慧又知性的女人。我不愿相信你，也不愿接近你，更加不愿意让你成为我母亲那样的女人。所有人都叫她猎手！可只有我知道，她不是！”
我几乎是震惊地看着他，停止了挣扎。
大卫用手摩挲着我的脸庞，温柔地说：“正因为母亲背负了一辈子的骂名，我才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寻求情人。你知道吗？在欧洲，上流社会里的尽是些龌龊事，各自寻欢作乐，又相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任驻华大使的父亲，带着他的情人赴任，而自己的原配妻子，以身体不适，受不了旅途劳顿为借口，与情人在古堡里半公开地同居。我母亲，这个他人眼中的猎手，至死都认为那是坚贞不渝的爱情，并且可以为了这份情感，不要名分地生存下去。我以私生子的身份活到了现在，母亲也长眠在中国的土地上。琼，我有多么渴望为自己正名？有多么渴望获得公认的身份？多么渴望跻身那些不堪入目却又受人敬仰的上流社会？你明白吗，琼？”
“我……或许……能理解。”
“不，你不理解！因为你不知道我受过多少屈辱，并为此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大卫苦笑着说道，“我起得比别人早，睡得比谁都晚，除了拼命地学习，展示自己的优异；除了陪父亲参加各色社交活动，结交显贵；我还……准备搭上自己后半生的……幸福，那就是娶一个贵族的女孩，真正地被上流社会接纳！我为此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吗？你不知道！！！”
“船长，你冷静点。你的手捏疼我了！”
他激动地情绪，使手迅速收缩，我的后颈被他捏得生疼，却无法反抗。浓烈的酒气喷到我脸上，他的呼吸不过离我数寸，却完全无法挣脱。
“琼，如果……我问你，愿意成为我的情人吗？你会答应吗？”
“大卫，你疯了！你真是喝多了！”一脚踢到他腿上，他吃痛地松开了手，我迅速地向门口跑去，“砰”大门被两只手掌狠狠地按住，任由我疯狂地拧动把手，却丝毫不能拉开大门。
“大卫！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别这样！”我转过身，惊恐地看着他。
他的双眼通红，布满血丝，情绪激动，脖子上的颈动脉涨出青筋，看得我毛骨悚然。从未觉得，雄性，竟然如此可怕。
他一手搂住我的后背，一手勾起我 。我完全被他抬在胸前，大步迈向床幔。
“大卫，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几乎是被甩在床上，硬质的木板搁得我肉痛，却不及他桎梏着我的双臂来得恐怖！
“琼，你愿意做我的情人吗？我不会向父亲一样，让你在黑暗的阴影里藏匿一辈子，等我成功了！等我赢得了荣誉与地位！我再和她离婚！你会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夫人！”
“不！我不同意！我不做什么劳什子情人！我也不需要你的承诺！”我张开嘴咬住他的手腕，死死地，咬得满嘴都是血腥味。
他仍旧没有放手，只怕我再咬下去，这块肉就掉了。松开牙，怔怔道：“你为什么不躲？”
“琼，我无法承受失去你！也陷得远比自己想象的深！很早之前，我就认命了。对于未来的规划，路线早已定好，却没想到在你这脱轨了。你几乎具备了我对妻子的所有要求，聪慧、机智、开朗、热情，从没有奢望能拥有爱情，现在却为了前程的选择痛苦地无以复加。我知道以你的倔强、自尊心，绝不愿意做小，只要肯与我在一起，就算让我拒绝其他女人，我也愿意为你豁出去！琼，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他恶狠狠地我的 ，用力地 ，似是想将我吞并。膝盖顶开了紧闭的 ，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我用力咬了一口他的舌头，血液流入喉管，他吃痛地捂住嘴，松开了对我的桎梏。我迅速地用脚踢中他腹部，跳下床，跑到茶几处，抓起洋酒瓶，举过头顶，道：“你再敢动我，立刻让你血溅当场！”
大卫呆呆地看着嘴里流出的血，滴了满手，扭曲着表情，倒在床上。
“喂，喂喂！”我看他一动不动。立刻奔去拧开大门，往外跑。要是他被我咬伤兼酒精中毒，命丧屋中，岂不……拍了拍脑门道，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遂又折了回去，看着大卫晕厥在床上，嘴角溢出鲜血，手臂上的牙印也是一片腥红。这都是本姑娘的杰作，算不得我天生暴力，这纯属正当防卫！
可转念想想，这哥们喝醉酒了，撒起疯来，害本姑娘差点清白不保，就冲这点，掉块肉下来也不为过。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醒了，本姑娘要辞职！辞职你知道不！”我指着床上挺尸般的大卫，恶狠狠地说。
除了唧唧歪歪地念叨、埋怨加痛斥以外，我还是老老实实把这昏迷不醒的哥们包扎了伤口，喂了水，安顿妥当，一摸额头，妈呀……发烧了。
你以为你都叫兽啊！接个吻就唾液过敏？外星人可以自愈，这哥们不会烧死吧？没有酒精，消不了毒，找了几个浓度比较高的伏特加，掺水，泡着汗巾搭在头上物理降温。
我这算不算新时期的农夫与蛇？正嘟囔，大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虚弱地说：“你……怎么……在这里！”
“Shit！我本来要走的，是你晕血，又发烧，本姑娘看在人命关天，勉为其难留下来的。现在你醒了！我告辞了！”抬起屁股，准备走人。
“琼，我很渴，能给我递杯水吗？”
这是农奴命吗，人家要什么，还果然规规矩矩倒了杯白水，端过去，我为自己的民族气节感到由衷的悲哀。
“琼，刚才我做了个梦，很可怕的梦！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伤了你的心，想由衷地向你道歉，你却没有接受。”
“做梦？哪尼？”你刚才所做得你都当时梦游吗？？坑爹啊！！！你梦游还差点把人给强了！醒了一句梦游就把做过的事踢到太平洋了？
“大卫船长，我正式向您提出辞职！”
“辞职？这么说，梦中的事，都是真的？”
“船长你就别装了！咱们也别遮遮掩掩地太尴尬！你觉得清醒了无颜以对，我也觉得未来和你共事，基本没了可能，咱俩把话说开了！你这秘书，我不干了！”
大卫躺在床上，看着情绪激动脸红脖子粗的我，道：“看来，没有勇气出口的话，终究是对你说了。咱们可以先搁置争议，工作还得继续。”
“不可以，我没法忍受上司的骚扰！”
“今天的事，绝不可能再度发生，我发誓！”
“男人的话也信，猪都会上树了！”
“吴琼！”
“没得商量！这事没得商量！”我坚定信念，一致到底，为了清白，为了安全，为了未来。摆着手，使劲摇头。
“这艘船……还是……我说了算。吴琼，别逼我出绝招。”大卫闭上双眼，分外深沉道。
“你……你，想怎样？”
“只要答应继续留任秘书一职，我保证绝不再伤害你，会让你安全呆到航程结束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