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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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之后。
五毒。
蒙旖和唐十九坐在树屋里等曲云，唐十九难得的有些坐立不安，虽然不明显，但蒙旖还是看在眼里，他刚想开口安慰两句，孙飞亮便扛着曲云进来了。
“晚辈十九，见过教主。”
蒙旖还未开口，唐十九已经自动自觉跪了过去，行了个大礼。
他既然和唐门再无关系，那个唐字，也就废掉不用了。而唐十九一跪，蒙旖也跟着跪过来，说道：“师傅好。”
曲云先是瞥了一本正经跪在边上的蒙旖一眼，却也不让二人起来，只不冷不淡说道：“情之所依，心之所系。代君受命，保君平安。阿旖，你说说这是什么？”
“……是生死蛊。”蒙旖有些心虚的回道。
“这便是了，你也知这话讲的是生死蛊，那我是不是要庆幸你还记得用凤凰？否则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徒儿，竟是要这样随随便便替人丧命了。”
唐十九屈膝跪在地上，没有说话，他一贯嘴笨，听曲云一开口，便知若要辩论，自己决敌不过这女人。而蒙旖在外人面前虽牙尖嘴利，到了曲云这，也是一副讪讪模样，不敢回嘴，两个后辈垂头丧气的跪在一处，都不说话。
“我来的一路上，想了千万种要拆散你们的方法。”曲云这话一出，唐十九身上气场徒然就变，孙飞亮躁动的感受到了那股煞气，也示威性的捶胸吼了一声。
曲云眼皮都没抬，神色淡然，只继续说道：“阿旖是我最喜欢的徒儿，被个没名没分的小辈拐了去不说，竟还为了你，差点死于非命。我这个做师傅的，自然要生气——这也合情合理。”
蒙旖晓得自己师傅的脾气，一贯是打一棒子发颗枣，恩威并施，丑话说在前头了，才会对你笑脸相待，便偷偷扯了扯唐十九的袖子，让他收敛一点。
小两口的小动作，被曲云看得一清二楚。这倒让她恍然想起自己和孙飞亮还在七秀之时，闯祸之后受责罚，也是这般偷偷你扯我，我推你的模样。
想到这，曲云的眼神柔和了一点，看着唐十九，问：“听说你本是李家人？”
唐十九点头，简单道：“是。”
“想不到竟是天策之后，也怪那世事无常，我问你，你现在心中，可还有恨？”
蒙旖瞥了眼唐十九，只求他嘴巴能聪明一次，说出的话若能让师傅满意，曲云这关，也就算过了。
哪晓得那闷炮依旧是用简略得不能再简略的回答说道：“已无恨意。”
——就说了四个字。蒙旖嘴巴抽搐一下，只觉得这货真是不晓得讨好人，嘴巴甜一点都学不会。
“你抬起头让我瞧瞧。”曲云却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句。
唐十九依言抬头看向曲云。那双眼睛依然沉静，却比以前似乎更为清澈一些。
半晌曲云点点头，说道：“看来是不恨了。也罢，你们既然要在一起，我也不好做那拆散鸳鸯的恶人。不过你需记得一点，你若敢负阿旖，五毒教教主曲云第一个不答应，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那薄情薄义的负心人。”
待这句话说出口，她才噗嗤一声笑了，摆手道：“你们都起来罢，阿旖人虽跪在那里，却是极不安分，动来动去，想必是膝盖跪疼了。”
蒙旖笑嘻嘻跳起来，说道：“师傅，我是担心你架子端久了笑场。”
曲云也不生气，只笑道：“还得谢谢你们，帮我抓住了南诏的奸细。没想到竟然是阿夏……现下想想，我当初心软把他带回五毒，也是有责任的……十九，听说阿夏曾给你下过蛊，控制你的言行。我方才探查过了，现下蛊术已解，你已无需再担心。”
“我尽心尽力养他教他，却没能感化他。”曲云摇摇头，“人心便是如此捉摸不透。若非亲眼看见他和南诏交易，我还无法相信……”
蒙旖说：“要如何处置阿夏？”
曲云笑笑：“他是南诏小世子，潜伏在五毒这么多年，定是偷了不少情报，我已派人去南诏通知他们，若想换回小世子，便得把过去从五毒偷走的情报，一五一十的吐出来——这些你们便不用管了，听说你们打算出去云游一番，我这做师傅的也没什么好给你。”
曲云一边说，一边牵住蒙旖的手，拍了拍。
“师傅只能向你保证，五毒永远为你们敞开大门，欢迎你们随时回来，总要记得常常来看看我。还有那灵蛇使，你不想当，便不用当了。也难为阿夏竟然设计杀害了数任灵蛇使，他小小年纪，怎么这般狠毒……还把自己坐下弟子炼成死不死活不活的怪物……”
曲云想起那个叫艾丽的少女，终究是摇摇头，不再谈这事，转而笑盈盈道：“今晚给你们设了洗尘宴，且好好休息几天，再择日出游吧。”
……
晚上。
唐十九抱着蒙旖飞到那灵力充沛的大湖边。
当初盟盟光着屁股就跑下去和灵蛇游泳玩耍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只不过现在对方长大了，变成美艳惊人，却又灵犀狡黠的蒙旖。
两人躺在河岸边，天上星汉灿烂，宇宙浩瀚，地上青草幽幽，波光粼粼。温柔的月光把四周照得银色一片，朦朦胧胧，十分美好。
蒙旖白天旅途劳顿，此刻身处灵力充沛的湖边，身体放松下来，便一下子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自动自发滚到唐十九怀里，呼吸平稳，睡容香甜。
唐十九把人又抱紧一点，好让对方睡得更舒服。
迷糊之中，突然听见蒙旖说梦话。
“你……现在是我的人，我说什么便是什么……你的命……都是我的……”
断断续续，乱七八糟，好不连贯，却极为霸道。
唐十九低头吻了吻对方红润的唇，哪怕现在蒙旖听不见也看不到，却也无比虔诚和认真的回应道：
“好。”
岁月经年，幸而路上与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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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