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猫》芊芊梓沫

6、喵喵*6

　　其他的面试官又按照规矩，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她的面试就算结束，回家等待通知就好了。紧接着就到了周铭扬，华平很象征性地随便问了问，面试也结束了。
　　处于朋友的仗义，孙乔特意在一旁等着周铭扬面试结束一起离开。不过让她有些不满的是，为什么周铭扬只问了这么几个问题，那些面试官们就连连点头，而她差不多问了半个小时，这才结束。
　　看那些面试官们满意的表情……周铭扬的机会似乎也很大啊。

　　“你说那个面试官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孙乔皱着没有一边想着，一边说道，“如果不是对我有意见，那也许就是对我有意思。”
　　周铭扬拿起水杯，淡定地喝了一口水：“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前面那么多来面试的，他们也没有问那么久啊。还好我的心态逐渐平和了下来，不然一定会紧张到晕倒。”孙乔搓了搓手，把手摊在周铭扬面前：“你看，我手心上现在还全都是汗呢。”
　　“问得久不见得是坏事，相反地，我倒以为是件好事。至少这就说明人家重视你，你被选中的几率要比其他人要高很多。”
　　“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不过再看你，虽然只是为了简单的几个问题，但是面试官对你的认同程度绝对是最高的。唉，果然是名流学校毕业的，就算只是第一次来面试，还是那么好运。”

　　周铭扬笑而不语。
　　废话啊，他是华悦的总裁，难不成他们还打算把他开除了？

　　“接下来就是回家等通知喽，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以后就是同事了。”孙乔笑了笑，“那我就先走了，你也回家吧。”
　　“等一等。”周铭扬拉住孙乔，“你有空吗？”
　　孙乔转过头来：“嗯？还有事吗？”
　　“我是在想，如果有空的话，我们就一起吃个饭，没空的话……那我送你回家。好歹你是个女孩子，还穿了高跟鞋，总不能让你去挤公交车吧？这未免也太不绅士。”
　　孙乔摆摆手：“不用啦，反正我都习惯了。而且我其实也会开车，就是不太熟练，经常撞上垃圾桶而已。”
　　“……”

　　不太熟练？这根本就是太不熟练。
　　她还真是马路杀手一般的存在，谢天谢地她没开车，不然他这一颗心在听了这一番话之后非得碎得彻彻底底。

　　其实他之所以会这么说，是想继续确认孙芮和孙乔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他始终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之外，还能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人。以这种相似程度，就连姐妹，那也只能是孪生的。但是经过各种资料查询显示，孙乔在家里是独生女，半个兄弟姐妹都没有，这种可能性必然直接排除。
　　所以他在想，会不会因为刚才在公司要面试，所以她才“不认识”他，目的就是为了隐藏她每天晚上去酒吧，而且还混了一个不太好听的名声的事实。
　　现在离开了公司，他到要看看她私下是不是一样装作不认识他。

　　真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是故作神秘，还是装神弄鬼。
　　欸……好像这两个词形容的差不多是一件事。

　　“我还是送你回家吧，这里离车站还有很远一段路。”周铭扬继续绅士地提出邀请。
　　“真的没事，你不用管我。”孙乔拍了拍胸脯，“我可以走回去的。你别看我现在穿着高跟鞋，好像很不稳当的样子，我可是曾经踩着这双高跟鞋和我妈奔走在大卖场内，最后还满载而归。所以说，看人不能太表面，我就是一个外表和性格不符的女汉子。”
　　周铭扬眉头微挑：“我也看出来了。那好吧，既然你坚持，我总不能再继续勉强你，把自己弄得跟色狼一样。不过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了。”不出意外的话，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而已。
　　“那就再见喽。”孙乔朝着周铭扬挥了挥手，“拜拜。”

　　周铭扬站在原地，微笑地看着孙乔走远的身影。
　　呵，好像也很有趣的样子。

　　******
　　周铭扬这是第一次那么早到酒吧，甚至比任伟还早。
　　任伟刚一进办公室，就看到拖着脑袋，一脸沉思的周铭扬，不禁吓了一跳。
　　“你这是犯什么病？”任伟瞥了周铭扬一眼，“平时你来我这里泡女人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霸占了我的办公室。怎么，你还想做做酒吧老板么？”
　　“我才没这个兴趣呢。”周铭扬瞧了瞧桌子，“平时在公司做总裁就已经很劳心劳力了，虽然你抛弃了我们到这里逍遥，但我也不认为你这摊子能轻松到哪儿去。”
　　“那你怎么比我这个老板到得都早？你可别说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周铭扬来找他多半没什么好事。
　　要不就是让他去公司帮忙，要不……还是让他去公司帮忙。
　　不过他最近没这个兴趣，一点回公司的打算都没有。

　　“我就是特意来找你的。”周铭扬抬起眼皮看着任伟，“怎么，瞧你这样子，似乎不太欢迎我。”
　　“我不是不太欢迎你。”任伟坐在周铭扬的对面，缓缓说道，“我是非常不欢迎你。”
　　“……”
　　这话说得也太现实了吧？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回公司。最近公司没什么大事，虽然古董也跑了，但还没凄惨到无法支撑的地步。”周铭扬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而且就算公司真的要倒了，倒时候我只会卷着铺盖潜逃，没时间来找你。”
　　“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还是你更希望公司能赶快倒闭？”
　　“……”
　　他可什么都没说。

　　“那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快点说。”
　　周铭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说如果你遇到了两个女人，他们长得一模一样，让你的第一反应就觉得她们是同一个人，但是她们的性格却是天差地别，甚至明明和其中一个很熟，另一个却说不认识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两个人吗？”
　　任伟皱眉：“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难不成你撞邪了？”
　　周铭扬苦笑：“差不多吧。”

　　任伟似乎来了兴致，开始好奇地问道：“那两个人真的长得一模一样？”
　　周铭扬很确定地点头：“没错，尤其是她们的眼睛。都说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也是伪装不了的，我透过她们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一样的东西，她们分明就是一个人，但是她却不认识我。”
　　“依我看，这件事情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要不就是她的演技实在高明，要不就是她有心里疾病，也就是人格分裂症，简而言之……一个身体拥有两个或是更多分裂的意识，而且这些意识彼此不相通，没有彼此的记忆。”
　　“所以你也认为这是同一个人？”
　　任伟点头：“即便是双胞胎，也不可能所有都一样，尤其是心。所以就你说的那种情况看来，百分之九十九，她们是同一个人。”

　　自己的想法得到了朋友的认同，周铭扬还是激动了一阵子。
　　不过一想到刚才任伟说的那两种可能，他心里又郁闷了起来。似乎这两种，不管实际情况是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只是单单演技好也就算了，要是人格分裂……
　　但仔细想想，这一切似乎又没那么重要。反正不管真相如何，不管孙芮还是孙乔，都是他心里的人，这就够了。

　　终于找到了结论，周铭扬心情大好。
　　“任伟，今天我请你喝酒。”
　　任伟翻了个白眼：“请我喝酒？还是我请你喝药吧。酒吧都是我的，我喝酒要你请？”
　　“酒吧是你的没错，酒是你的也没错，但是你把酒喝了，可没人付钱，我请你和的意思就是，你可以尽情地喝你自己的酒，最后也不会亏本。”
　　“倒也是这么一回事。”
　　周铭扬拍了拍任伟的肩膀，同情地说道：“所以还是你去吃药吧。”
　　“……”

　　晚上八点，孙芮准时出现在酒吧里。
　　此时此刻，周铭扬早已换上了调酒师的衣服，扮演起他扮演了快三年的角色。
　　“Jack，老规矩。”
　　“玛格丽特不加盐，我知道。”周铭扬把事先准备好的酒放在孙芮面前，“早就帮你调好了。”
　　孙芮眉头微皱：“为什么是早就调好的？是别人点了不要的？”
　　周铭扬笑着摇头：“你以为除了你之外，还有谁会点一杯不加盐的玛格丽特？早就调好，是为了让里面的冰提前融化。你现在不能接触太冷的东西，但是以我对你的了解，阻止你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用另外一种方式，让酒不会太冷。”

　　孙芮笑着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你倒是贴心。”
　　“我以为这件事你很早就知道了，没想到你现在才发现。我是该说你反应迟钝呢？还是该说我做人很失败？”
　　孙芮回答得毫不犹豫：“你失败。”
　　“好吧，我承认我很失败。”连一个人两个人都分不清，简直失败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