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猫》芊芊梓沫

5、喵喵*5

　　在孙乔的印象中，总裁助理这个职位就是平日里显现没事做，除了帮老板端茶倒水之外，就是在打杂，高级一点还要陪着老板出席一些酒会、公共场合，当然，这样的前提首先是要有曼妙的深紫以及精致的脸蛋。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个完全没前提的工作，甚至还极有可能走偏，变成不正当行业。虽然她很想到华悦工作，但她也不能沦落到出卖自己灵魂的地步，这是决不允许的。

　　孙乔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看着华平，语气悲壮地说道：“我不能接受。”
　　“哦？”华平淡定地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为什么不能接受？你应该很想应聘成功，而且这又是一个高薪的职位，所有招聘的职位薪水都没有这个高，而且原本这个职位也不外招，我给你这个机会，你难道不该欣然接受吗？”
　　换做其他人，肯定都巴不得能得到这个职位，但眼前这个丫头……似乎和别人有些不同。
　　华平也对孙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当然，除了华平之外，还有一个人尤其好奇孙乔拒绝这个职位的原因。

　　孙乔薄唇轻抿，虽然担心一不小心会得罪人，但还是把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我确实很想成为华悦的一员，从大学开始，这里就是我奋斗的目标。我也很珍惜能来到这里的机会，真的。可是人也是有底线的，我不能为了进华悦而出卖自己。我之前偶尔也听过一些八卦，虽然不知道那些故事是真的还是编造出来的，但我相信职场潜规则是确实存在，我不想自己也成为被潜规则的一员，这让我觉得自己很轻贱。我要证明我是有能力和实力，所以才来到华悦工作，而不是靠着这种机会上位。”

　　孙乔说完之后就闭上了眼睛，因为这毫无疑问的结果让她有点不忍直视。
　　不过她也不后悔自己这么说，她这是在为了自己的节操和自尊而奋斗，有什么好后悔的？不这么说她才会后悔呢。

　　听了孙乔说的一番话之后，华平不但没有如孙乔所想勃然大怒，反倒露出了赞赏的笑容。不仅是他，在场的面试官们纷纷向她投以赞赏的眼神，这就是对她的肯定。
　　华平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一震，华平先是看了看手机上的简讯，又看向周铭扬，眉头微挑。
　　其实那是周铭扬给他发的简讯，内容是：搞定。

　　虽然之后两个字，不清不楚的，不过华平还是很快就会意了。
　　周铭扬要表达的信息内容大致就是：我要孙乔做我的秘书，你给我搞定，不得出错。
　　皇上发话了，他只能照做。不过就凭他以及几位面试官对孙乔的印象，即便不是总裁秘书，孙乔大抵也是留定了。

　　“孙小姐，我想你其实对这个职位有一些误会。”华平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所谓的职场潜规则，我不否认，在某些公司确实会有这样状况发生，但我们华悦绝对没有。这里的每一个员工都是凭着自己的实力成为华悦的一员，大家都经过激烈的角逐。我可以毫不夸张地告诉你，能在华悦工作的，绝对都是各个行业中顶尖的精英。潜规则上位的方式，我们是不屑的，更是不允许的。就算老板的亲戚来应聘，如果不是真的有能力，我们也绝对不会留。”

　　华平这话虽然说得义正言辞，但也有些心虚。
　　毕竟眼前这位……不就稍微用了点关系么。至于潜规则……目前算不上，将来……就不好说了。

　　孙乔歪着脑袋，不解地问道：“可是你刚才说总裁秘书这个职位是不外招的，而且我才第一次来面试，为什么就给我这个职位？”她有点受宠若惊。
　　俗话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现在这午餐虽然不是白吃，但为免太过于丰盛，让她有点觉得消受不起。所以秉持着慎重才不会被骗的态度，她还是问清楚一点比较保险。
　　只是很可惜，饶是她这么慎重，剧本最终还不是按照周铭扬所构思的进行着。
　　傻姑娘啊，世道很复杂，世事全难料。

　　“我们看你孙小姐的简历，以及各个时期孙小姐的导师给您的评价，觉得您足以胜任这个职位。”
　　华平说得煞有其事，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在说谎。周铭扬很满意华平的表现，在心里暗自给华平点了个赞，回头要加薪表扬表扬。
　　“这样啊……”
　　孙乔陷入了思考中，她觉得这件事似乎……逐渐变得靠谱了。

　　“那做总裁秘书都要做些什么呢？我想看看我是否有能力胜任。”
　　“大致就是安排每日行程，协调各项计划和安排，记录来访客人的名单，整理资料文件，记录会议中的重要内容等等。以孙小姐过往的经历以及他人的评价看来，孙小姐是一个细心、认真的人，所以我们才觉得这个职位很适合你。毕竟身为秘书，要做的琐事有很多，如果粗心大意的话，很容易就产生纰漏。也许这些事单独看来似乎并不重要，但也许却对公司有着很大的影响，绝对不能疏忽和怠慢。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个职位薪水高的原因，因为很辛苦。只是不知道孙小姐是不是愿意做如此辛苦的工作，这还要看你的决定。”

　　华平自诩自己有一套很有效的说服别人的方式，基本上但凡他出招了，几乎没有人不中招。
　　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就先不提了。

　　反正他现在的目标孙乔已经从一开始的坚决拒绝，变成现在的犹豫不决，这就代表他已经成功了百分之九十，胜券在握、胜利在望。
　　“你确定他不会非礼我吗？所谓非礼，就是让我做一些过分的事，譬如莫名其妙的肢体接触，在我没有时间、不愿意的情况下，逼着我去参加宴会，甚至陪酒等等包括但不仅限于此的事情吗？”
　　“……”
　　华平看向周铭扬，周铭扬的脸色又红又黑，面部肌肉正微微抽搐着。

　　周铭扬攥紧了拳头，心里默默地问自己：我有那么饥渴难耐吗？

　　“你为什么犹豫了？是说不准吗？”孙乔追问道。
　　华平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没有，我只是晃了一下神，不好意思。那个……关于你所说的，我想……应该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他这回答真是别无选择。
　　周铭扬对这个丫头那么上心，肯定是看上她了，那以后必定少不了接触的时间。一开始是精神接触，但时间长了毫无疑问会变成身体上的接触。对于孙乔刚才说的，他不仅完全不能保证，他还可以反过来，保证那些事情绝对会发生。
　　但是他当然不能这么说，他要是这么说了，孙乔别说会留下来，不呼他一巴掌就算是轻的。
　　他现在只希望等孙乔知道事实之后不会呼她一巴掌，他会为自己祈祷的。

　　“那你们的总裁是什么样的人？听说你们的总裁很年轻，但是因为从来都不在媒体面前露面，所以一直有人猜想他会不会有隐疾，是真的吗？”
　　“隐疾？”华平一愣，“什么隐疾？”
　　他没听说周铭扬有那个什么方面的问题啊。
　　孙乔举起手来，开始掰着手指头细数道：“譬如长得很丑，青面獠牙、身体有缺陷、性格暴躁、为人诡异、打扮奇葩、行为难懂……之类的。”
　　“……”

　　大家都沉默了，时间好像也沉默了，唯一没沉默的就是周铭扬，喘气的声音连华平似乎都能听到。
　　恐怕是……被气疯了。

　　华平清了清嗓子：“那个……我虽然不知道你说的那些都是从哪儿听来的，但我可以确定地告诉你，那些统统都是谣传，你大可以放心。”
　　“哦，这样啊。”孙乔点了点头，“那我确实能放心了。”

　　“不过有一件事我想打听一下。”华平这句话是替周铭扬问的。“刚才你说的那些……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啊？那些啊……”孙乔嫣然一笑，“没有啊，我没有从哪儿听来的，那些都只是我的幻想而已。报道只会写说华悦的总裁很神秘，从来不出现在公众场合之类的，我就在想，如果他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为什么不出现在公用场合呢？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吊大家的胃口，所以才表现出一种神秘感，目的是让大家对他产生无休止的好奇？不过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想他大概就是想让大家关注他、好奇他吧。唔……这么看来，他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

　　华平默默低下头，心想：“我是救不了你了，以后你肯定会在周铭扬的身边，那就……自求多福吧。”
　　隔着这么远，他都能感觉到那一飕飕诡异的冷风。唉，这丫头今后的日子怕是没那么好过了，有时间的话……他会记得帮这个可怜的孩子祈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