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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最美女人,妾名婠婠 ...

  •   “你要记住,我叫……”
      清晨微亮,睡梦中的男人轻皱眉头后转醒,难得的在床上略多呆了一会儿,他才起身。
      更衣,练剑,沐浴,用餐。
      这便他每日起床后的事,因为他是西门吹雪!
      昨夜有梦,梦中有个声音。
      这已不是第一次,从小他便做这个梦,梦里有个女人,只不过,最近频繁了些罢了,看来他真该娶妻了,孙秀清就可以。
      幼时的事他不太记得清,但也记得是在七岁时遭逢大变,父亲去世了。
      玉伯总唠叨父亲曾说过了二十五岁便该娶妻了,所以他带回了中毒的孙秀青,在他看来,若一定要成亲,那个说喜欢自己的女人总比玉伯不知从哪里寻回来的美人图上的女人好。
      只是玉伯似乎不太喜欢她。
      用过午膳,有庄中的暗卫递上消息,西门吹雪看后立刻吩咐下人备马。
      ———————————————————————————
      小楼中,,陆小凤和花满楼与霍休对峙。
      …………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你又怎么能打动她的?”
      霍休悠然道:“我虽然已是个老头子,但却也一样能让女人心动的,因为我有样任何女人都无法拒绝的东西。”
      陆小凤道:“什么东西?”
      霍休道:“我的珠宝。”他微笑着,淡淡接道:“世上绝没有不爱珠宝的女人,就正如世上没有不爱美女的男人一样。”
      “你答应将你的珠宝分给上官飞燕,要她去诱惑霍天青?”
      霍休大笑道:“你们都以为她的情人是霍天青,却想不到她爱上的竟是我这个老头子。”
      陆小凤忍不住提醒他:“她爱上的也不是你,是你的珠宝。”
      “那也没有什么分别,反正在我眼中看来,她早已是个死人。”
      “你早就打算事成后将她杀了灭口的?”
      “我说过,我的财富绝不让任何人来分享。”霍休道。
      陆小凤刚要开口,霍休又说:“更何况,我又找到一个人,她比上官飞燕更美更令人心动!”
      “美到你愿意和她分享你的珠宝?”
      “自然!”霍休的一张老脸上竟然露出一种迷恋,就像画本里爱上绝世佳人的痴情郎一般,只是这幅表情在他脸上却分外让人发笑,可他却毫无察觉,仍自顾自的道:“我本可以不杀上官飞燕的,盖因她实在是个美人,可她若是活着,她定是会不高兴的,她心中本就没有我,若还有人插在我们之间,岂不是永远都不会……”
      霍休没有说完,但陆小凤绝对听明白了,他实在想不明白,霍休计划了这么多,只为了一个财字,他对钱财简直是疯魔了,连上官飞燕这样的美人也甭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子儿,反而丢了性命,那那个令霍休痴迷至此的女子又有多么的祸国殃民。
      霍休似乎不愿再提起更多关于那个女子的事,他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将这里的东西都搬走?”
      陆小凤不知道。
      霍休接道:“因为我已准备将这地方,留作你们的坟墓。”
      陆小凤苦笑道:“这坟墓倒真不小。”
      霍休道:“无论谁进了坟墓,都再也休想活着出去。”
      陆小凤看着他,眼睛里也发出了刀锋般的光。
      霍休微笑道:“你的手是不是已经痒了?”
      陆小凤道:“的确有点痒。”
      霍休悠然道:“只可惜我却没有跟你动手的兴趣,我一向不喜欢跟一个已经快死的人动手的。”
      他的手轻轻在石台上一按,突然间“轰”的一响,上面竟落下个巨大的铁笼来,罩住了这石台。
      陆小凤皱了皱眉,道:“你几时变成鸟的?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笼子里?”
      霍休道:“你觉得很滑稽?”
      陆小凤道:“的确很滑稽。”
      霍休道:“等我走了后,你就不会觉得滑稽了,一个人若知道自己快要饿死的时候,
      无论什么事他都不会觉得滑稽了。”
      陆小凤道:“我已经快要饿死?”
      霍休冷冷道:“等我走了之后,这里惟一能吃的东西,已只有你和你的朋友身上的肉,惟一能喝的,
      就是你们自己的血。”
      陆小凤道:“可是你怎么走呢?”
      霍休道:“这里惟一的出路,就在我坐的这石台下面,我可以向你保证,等我走了后,
      一定不会忘记将这条路封死的。”
      陆小凤脸色变了变,勉强笑道:“我好像并不是从这条路进来的。”
      霍休道:“你进来的那扇门,只能在外面开,我也可以保证,绝不会有人替你在外面开门。而且这铁笼子是百炼精钢铸成的,净重一千九百八十斤,就算有削铁如泥的刀剑,也未必能削得断,
      何况那种刀剑也只有在神话传说里才能找得到。”
      陆小凤道:“一千九百八十斤的铁笼子,当然也没有人能举起来。”
      霍休道:“绝没有。”
      陆小凤道:“所以非但你出不来,我也进不去。”
      霍休道:“所以你只好看着我走,然后再等着饿死。”
      陆小凤道:“你先用这铁笼把自己关起来,为的就是怕我找你打架?”
      霍休道:“我已是个老头子,已经连跟女人上床的兴趣都没有,何况打架?”
      陆小凤嗤笑一声:“我突然想起来你似乎练的是童子功,既然已经连跟女人上床的兴趣都没有了,那你的美人怎么办?”
      霍休不为所动:“你不明白,她那般的女子,我便只是每天瞧上一眼,也是极其欢喜的。”
      这次连花满楼都好奇了:“她究竟有多美,竟让你如此痴迷?”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说,否则,定要将她的长相好好说给陆小凤听一听,让他在剩下的十天里,日也思夜也想,但我可以肯定一点,你若能见到她,定只会想起六个字——”
      “什么!”
      “天下!第!一!美!人!”
      霍休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们在等朱停,但现在就算他能出得来,也已太迟了。”
      陆小凤道:“哦?”
      霍休道:“这地方的机关总枢,就在我坐的地方下面。”
      陆小凤道:“哦?”
      霍休道:“只要我一出去,当然立刻就毁了它的。”
      陆小凤道:“然后呢?”
      霍休道:“然后这地方所有的出口,立刻就会全都被石块封死,每一块石块的重量,都在八千斤以上,所以……”
      陆小凤道:“所以我们已非死在这里不可?”
      霍休淡淡道:“莫说你们,就算鲁班复生,也只有在这里等着再死一次。”
      陆小凤道:“所以你现在就要走了?”
      霍休道:“我本来还想陪你在这里多聊聊的,我知道等死并不是件好受的事。”
      陆小凤道:“但现在你却已改变了主意?”
      霍休道:“不错!”
      陆小凤道:“看来我非但留不住你,也没法子送你了。”
      霍休道:“但是你一定很快就会想念我的,我知道……”他微笑着伸手,又道:“只要我的手按下去,
      我的人就不见了,你从此以后,也就永远看不见我了。”
      他的手按了下去,他的人并没有不见,脸上的笑容却不见了。
      四四方方的一个石台,还是四四方方的一个石台。他的人本来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面,
      现在还是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面,脸上的表情,就好像突然被人在鼻子上打了一拳。
      一粒粒比黄豆还大的汗珠子,突然从他头上冒了出来。陆小凤好像也觉得很奇怪,他一向很了解霍休,
      没有十分把握的事,这老狐狸是绝不会做的,霍休说这石台下面就是个出口,这石台下面就一定有个出口,
      但现在,这个出口好像已忽然不见了。
      陆小凤眨着眼,道:“你为什么还不走?”
      霍休握紧双拳,道:“你……你……”他没有说完这句话,已晕了过去。
      陆小凤叹了口气,忽然发现除了他之外,还有别人在叹气。叹气的人并不是花满楼,是上官雪儿和老板娘,她们叹着气,走了过来,脸上都带着春花般的微笑。
      上官雪儿说道:“看来你说的不错,这个人果然有两手。”
      老板娘笑得更甜,道:“所以他才是独一无二的陆小凤!你这最后一着,实在妙极了。”
      上官雪儿道:“这笼子本是他用来对付你,他自己只怕做梦也想不到,反而被你关在笼子里。”
      等到没有人的时候,花满楼也忍不住问他:“你用的究竟是什么法子?为什么不肯告诉她们?”
      陆小凤的回答很妙:“因为我也不知道。”
      花满楼愕然道:“你也不知那出路是怎么会突然被封死的?”
      陆小凤道:“不知道。”
      花满楼怔住。
      陆小凤道:“也许那只不过因为机关突然失灵了,也许因为有只老鼠无意间闯进去,将机簧卡死……”
      花满楼忽然笑了。
      陆小凤道:“你笑什么?你不信?”
      花满楼笑道:“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会相信?”
      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道:“为什么我说真话的时候,别人反而总不肯相信?”
      石阶上的门已开了,是朱停开的。有人能做得出这种开不得的门,就有人能将它打开。
      但门外还有一人——西门吹雪!
      陆小凤显然很意外,也很高兴,落难的时候,有朋友,还不止一个来救你,人总是会开心的!
      西门吹雪本不必来,朱停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但他收到消息,红鞋子的人最近频繁出现在山西一带,更和金鹏王朝的事牵扯不休,事情一旦有变,陆小凤就有可能变成死小鸡,他的朋友真的不多,自然不会让他出事。
      最终,他们在霍休所说的机关总枢中发现了一只绣花鞋,红鞋子,绣猫头鹰……
      ———————————————————————————
      “花满楼,你在想什么?”陆小凤问道。
      他沉思片刻,突然疑惑的问:“我在想,那个令霍休也痴迷的女子,若并非自愿,她会被关在哪里?”
      “你怎知她不是自愿?”
      “霍休不是说过吗?那姑娘心里没有他。”
      “或许她就像上官飞燕一样,心里有他的财富呢?”陆小凤这话一出口便后悔了,那只叫上官的燕子是花满楼心中的一根刺,或许扎的不够深,但一定不好受。
      正在研究机关的朱停突然开口道:“若真有这回事儿,我想起来霍休五天前让我打造了四条玄铁的链子,尺寸倒似是女儿家的。”
      陆小凤和花满楼对视后道:“找吧,他那般疯狂,定不会让人离他远了,应该就在这座小楼里。”
      那是最隐秘也最舒适的一间密室,满墙的明珠,宝石带出朦胧的亮光,大量本不该开在这个时候的鲜花,连花满楼都不由咋舌,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富人,当真奢侈!
      撩开重重纱幔,每一匹都需要三位最出色的苏州锦娘织上一年,显现在诸人面前的是一张床榻,一张完全由暖玉雕成的床榻。榻上躺着一名女子
      ——
      白衣飘飘,女子恍若受惊一般飘飘飞起,珠光朦胧,飘逸若月空中翩翩起舞的精灵,如梦似幻,像荡漾着最香最醇的美酒般的一双美眸眷眷望来,秀眉微不可察的轻轻蹩起,更是显得楚楚动人!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
      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
      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
      陆小凤忽然便想到了这段话,曹植在洛水边梦见宓妃后竟能写出这样一段话,让他万分感谢,至少自己能找到语言来描述眼前这个人。
      美人的眉毛微微皱起,看清来人后,眼中闪过疑惑,她静静的看着众人,掠过朱停,看到花满楼是似有惊讶,最后将目光定在了陆小凤身上。
      似是清丽脱俗,偏又冶艳娇媚,这种极端的矛盾无疑增了荡人心魄的诱惑力,让人甘于沉沦。那双乌黑闪亮、迷茫如雾的眸子,内里似若蕴含着无尽甜蜜的梦境,期待和等候着你去找寻和发掘,这样的美可以美得令任何人屏息。陆小凤觉得他完了,彻底完了……心中急促的呼喊着,叫嚣着。
      然而清秀容颜下,那如镜般的清澈瞳孔中却闪露着一丝最纯粹的杀机。
      叮当脆响,惊醒了陆小凤——
      在她的手腕脚腕处,细长的玄铁链锁住了四肢。
      同时,那一抹杀气也引来了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便怔住了,他想起纠缠自己近二十年的梦境——
      “你要记住,我叫……”
      叫什么来着?他努力地想,却没有发现自己竟失了神一般朝那女子走去。
      “我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个麻烦人,以前讨厌麻烦缠身,现在却无比庆幸麻烦缠上身。”陆小凤的眼睛没有从美人身上离开过。
      “怎么了?”花满楼问。
      “一个美人,天下第一的大美人!”陆小凤苦笑道:“一个连西门吹雪都把持不住的大美人!”
      西门吹雪并没有介意陆小凤的话。
      而那女子似乎也被这个名字吸引了注意力。
      “西门吹雪?”她的声音就好像最醇美的酒倒入最精致的玉杯般明润柔滑,令人忍不住陷溺其中,不思自拔。
      而西门吹雪也死死地盯住她的面庞,梦中的身影,声音越来越清晰,终于,似乎在记忆的最深处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
      “你要记住,我叫婠婠,女官而婠!”
      “婠婠。”二字脱口而出,西门吹雪发觉自己心中似乎多了什么,似乎二十六年来都缺少的一样东西被补全了。
      “婠婠”的眼中有着迷惑:“你认得我?你怎会认得我?”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梦中见过,那只有陆小凤才会想出这么暧昧又直接的答案。
      “婠婠”见他不答,似乎有些生气,又有些委屈,她转头看向朱停,道:“我知道你做了这些锁链来困住人家,可我不会生你的气哩,只因我知道你也是被那个老东西逼得,但我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儿,你能帮我打开吗?”
      朱停触及她凄迷如雾的星眸,似悲愤,似痛心……而且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他,缱绻柔肠,根本说不出拒绝人的话。他拿起工具便要上前,却不想被西门吹雪拦住。灵台一阵恍惚,他才发觉自己刚才似乎被惑了神智,额头一阵冷汗,他想起了老板娘,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那女子似乎真怒了,媚眼中光芒流转,有带着满腔的幽怨看向西门吹雪:“你莫不是罔负了剑神之名,也要学那老淫贼,将我囚禁一生?”
      听到这话,陆小凤和花满楼都噎住了,老淫贼什么的……
      “我只问一句,你是不是叫‘婠婠’”
      包括那名女子,似乎所有人都对西门吹雪的执拗感到疑惑,但没有人会问出来,西门吹雪不想说的事,谁又能逼他说出来。
      僵持了约三十个呼吸,她似乎没有办法,只得答道:“是——妾名婠婠,女官而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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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最美女人,妾名婠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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