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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接受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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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心悦是被热醒的,感觉浑身黏糊糊的,睁开眼的时候,看到是穿着白衬衣的胸口,人然后才发现,自己被方澈抱在怀里面睡。
震惊过后,她轻轻拉开他的四肢,爬下床,看见外面的天微微亮,看床头的闹钟才四点多。电脑的歌还在放,她走过去将电脑关了,清了一下衣服,去洗手间清洗,实在不能接受满身的酒气和汗味。
弄好出来的时候,方澈也醒了坐在床边。他看这她,神色有些疲倦,“我也要洗澡,热死我了。”
杨心悦为难的看了他一眼,“你没有换洗衣服。”
他拿起一条浴巾,“有这个就行了,这样的天气,衣服到中午就干了吧,反正我今天上午没有什么事情。”说罢,就拿着浴巾进了洗手间。
心悦把房间收拾了一下,又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套,把脏的放在篮子里面准备洗,方澈就已经出来了,手里拿着衣服问,“没有洗衣机吗?”
心悦简直就想翻一个白眼,这么间屋子,有没有洗衣机不是一目了然吗?将盆和桶放在一边,“手洗。”
“不会。”
她认命的把他推出去,开始洗衣服。
真的是大清洗,房间里面能洗的都清洗了一遍,阳台上面的晾满了,然后又把地上拖了一遍,而整个过程,方澈就坐在书桌前,抬过一次脚,配合她拖地。
收拾完之后,已经早上七点了,她看了他一眼,拿了钱包出去。
“诶,你别丢下我啊!”方澈跳下椅子,拦住门。
心悦深吸一口气,顺势把门推开,“让它通风,我去买早餐。”
围着浴巾的男人再次回到椅子上,看家。
下了楼,她沿着大道走着。
昨晚她心情不好,遇见和杨翰有关的事情,她的心情总是极度的差。或许上辈子真的造了什么孽,所以这辈子来还债的。脑子里面全是他后脑上面的血,和苏静那句“你一点都不在乎杨翰。”
不在乎吗?怎么可能不在乎!那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弟弟,那个耗去了她一半注意力的男孩,后来为了所谓的爱情,践踏着她的心意,放弃这自己的前途。
她顺着路走了一圈,平复了一下心情,不管怎么来说,还是得谢谢他昨天帮了忙。去早点店买了早餐,提到楼上去,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几个人站在外面围观。
她走近就看见两男人在屋内打架。
在这小区里面住的人,大约都是A大的学生,虽然现在暑假,但是还有一些留在这里没有回家的,她进去关上门。看见两个人没有什么停下的趋势,拿起那一套玻璃酒具朝他们两方向的地上摔去,玻璃碎片四溅。
两人才发现她回来,才停下来。
方澈本来就光着脚,围着浴巾,一番扭打就差不多快散了,脚底下踩了玻璃屑,地板上有血迹,他脸上有一些青肿,无奈的笑着,“你谋杀亲夫啊!”
秦肖然听到这句话,拳头再砸过去的时候,杨心悦就挡在了方澈前面,看着眼前的骨骼分明的拳头。
他看着眼前的人,心里面的火只能越来越大,“心悦,你这是护着他?”
心悦的举动,完全是一种无意识的,缓过神来,就已经挡在两个人中间了,秦肖然眼神里面的失望和痛苦她自然是看见了,她侧过头,不看他,“肖然,你没有立场来问这个问题。你今天的举动造成了我的困扰,希望没有下一次。”
“困扰?”秦肖然的本来握成拳头的手忽然勾着她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如果你检点一些,这么会有困扰。”
“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方澈从后面抱住杨心悦,脱离秦肖然的范围。
秦肖然的话让她心里咯噔一下,她拂开方澈的手,打开门,外面的人还有一些站在不远处,她瞪着他,声音从未有过的冰冷,“秦先生,我和我男朋友怎么样,和您没有关系,现在,请您出去。”
秦肖然没动,只是看着她。
“您要是再不走,我可就报警了。”她说罢从口袋掏出手机。
秦肖然最终还是走了,擦身而过的瞬间,她似乎闻到了古龙香水的气息。
在认识她以前,他从来不用香水。她在一本杂志上面,看见这一款香水的宣传,就很喜欢,在江城的各大商场转了好久才买到,作为他的生日礼物。
后来,他就一直用着。
关上门,把地上清理干净,才发现方澈在一旁整理书柜桌椅,刚刚清理的地上又沾了淡淡血迹。
“坐下。”她说。
他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杨心悦端来一盆水,放到他脚边。
方澈坐在椅子上面,低头看见她的发旋,其实很少看见她这么温温柔柔的样子,很多时候,她不是骄傲的对他不屑一顾,或者是像一块被折断的钢板。
她用镊子把玻璃屑拈出来,涂了消毒水,贴上了创口贴,“我这里工具有限,先这样,你要是不放心,等会自己去医院再看看。”
收拾好东西,摆好桌子,将早餐放到上面,“吃吧。”
两个人对着坐,方澈看着面前默默吃着粥的人,最后说,“男人打架的时候,女人应该走远点,挡在中间碍事。”
“下次,不要在我的地盘上打架,那就可以尽兴。”
吃完早餐,方澈就挑了一本书,坐在一旁看了起来,杨心悦打开电脑,开始填发货单,然后就是在电脑上面打字,方澈偶尔抬头,看的都是她极其认真的侧面,最后,干脆就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着她。
“你要不要去实习,我们公司最近在招人事的实习生。”他问。
“不用,我这个周六回家。”她头也不回的回答,手指在键盘上面飞快的舞动。
方澈倒是被这个回答弄得愣住了,“回家?你家在哪里?”
杨心悦的手指终于停下来了,电脑上面的光标一闪一闪的,接着继续打字,顺便回答他的问题,“S市,小地方,你可能不知道。”
“回去多久?”这个才是他关心的问题。
“开学的时候回来。”
之后便是沉默。
其实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大多是方澈在讲话,然后就是沉默。杨心悦把自己和方澈之间的事情告诉左兰,左兰只是摇摇头,表示不是她死,就是他亡。
她想起两年前,左兰躺在医院,眼神寂寥茫然的看着输液瓶里滴下的水,说着:“我是真的爱着,用这颗心和所有的精力,可惜,他迟疑的放了一下手,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分钟,我就知道,不该继续了。爱情里面,哪里会有迟疑,哪里会有犹豫,哪里会有——身不由己。”
在感情上面,她自认为不是胆小的人,但是面对方澈,却是怎么也不能把心放出来,他越是好,她越是忐忑。
周六的时候,是方澈开车来,送她去火车站。
他帮她拉着行李箱,过安检,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面。
她不喜欢匆匆忙忙,习惯提前一点到,所以,她的车次还要等两个小时。看着旁边的人,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你不需要这样陪着我的。”
他用食指轻碰她的唇,阻止她继续说话。
“我在做每一个男朋友应该做的事情,心悦,你应该理所应得的享受,而不是这样拒绝。”他的眼睛里面是满满的认真,“甚至,你可以随心所欲的提出要求,来让我去完成。”
她侧过头,目视前方,不再看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