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章八·下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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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tose, do you have time（千岁，你有时间吗？）
昨天很晚的时候，禹璇敲开了千岁的房门。淡淡的微笑，轻轻的问话。
千岁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其他事情，于是最后就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千岁和禹璇坐在凉亭里，他们中间的桌子上摆着国际象棋的棋盘。现在本应该是立海和冰帝的交流站，不过千岁却被禹璇约来下棋。
“会后悔没有去看比赛吗？”开局前，禹璇用英语问道。
“那自然是要看这盘棋的效果如何。”千岁勾了勾嘴角，压下了隐隐的不安。昨天晚上见到禹璇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异样，他只当是自己因为察觉了禹璇自身问题而给自己的心理暗示。
“那么……就让我们共同努力奉上一场精彩的对决吧，不留遗憾。”禹璇笑着，按着之前的决定走出了白子第一步。
千岁看着她的动作，也静下心来，沉入到自己的思考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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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禹璇伸手将王移位，避开了千岁准备好的线路。
“恩？”千岁眼看着自己设计好的圈套被禹璇绕开，便又开始想新的计划。或许这次尝试动动象比较好吧。
“为什么你在说话的时候总有一种很轻佻的感觉呢。”禹璇看准时机，展开了进攻。
“……不知道。有吗？”千岁倒是没有注意到原来自己语气还会很轻佻，这倒是头一次听说。
“或许有吧，让人觉得你不太可靠呢。”禹璇点明了她的看法，“抱歉才认识你一个星期都不到就这么说你，请别介意。”
“没事。”千岁手指在石桌上点了点，随即动了自己的后，“可能是因为我本身比较向往自由的原因吧。”
“这个我就不好说什么了。不过成年的男生总还是应该正经一点比较好？”禹璇将自己的兵向前走一格。
“这是中国人的普遍想法吗？”千岁看着禹璇的动向，挑了挑眉毛。
禹璇微微低了头，“或许只是……我的看法吧。”
轻佻的话题说到这里几乎无法进行下去。
禹璇昨天晚上根本不清楚自己要问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却已经把千岁约了出来。昨天挨过帆瞳“爱的教育”之后，躺在床上理了半天思路却还是混乱不清，但她又已经没有时间了，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硬着头皮上。
有些决定很容易，但是付诸实践很难。她做了一个晚上的心理建设，早上才能正常面对帆瞳，现在才能正常和千岁说话。
其实她也只是一个脆弱的15岁的女孩子而已。
昨天晚上，禹璇也有静静地思考过，千岁千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吸引了禹维，让她……因为和千岁的接触不多，禹璇自是不能了解。再加上先前千岁给帆瞳留下的印象不好，天天禹璇听到的尽是千岁被数落的话。
可是呢？在看过千岁的国际象棋之后，禹璇似乎是看懂了什么。
这个男人，远没有表面上来的轻佻。
他的轻佻，源于他足够的自信。
这个人，可以再聊起毫不相干的话题时找到她的漏洞加以攻击；这个人，可以掌控全局，不只在乎眼前的一点小利；这个人，即将被将死，却还能笑着打破僵局。
没有自信做不到，没有运筹帷幄的大气做不到，没有明确的目标也做不到。
“听说，三年前你就没有再打网球？”禹璇顿了顿，又一次开口。
“也不算是。只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平时也有打，但就不是那么严格了。”千岁仔细看了看禹璇的布局后，王车易位。
“结果怎么样呢？”禹璇看到千岁的动作不仅挑眉，仔细回想着之前的棋局，所有的要求都是符合的，才再看下面一步。
千岁眼见禹璇动子，忽然明白了她的目标，不过好在威胁不大，稍稍补过就好，“啊，很好。”
只是两个字就概括了三年的所见所感，明明应该斥责这样不认真的回答，可是禹璇却很意外的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认真的实在。
「外面的世界很好，所以请你也不要再将自己封闭起来了。」禹璇将马移到位之后，呼了口气。
禹维这个傻孩子，以为她自己想的东西，她都不知道。可是像她们这么特殊的存在，意识相通，又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呢？
禹维替她禹璇着想，宁愿将好不容易才有一次的心动当做是冲动，宁愿要放弃千岁也要成全自己，这些，禹璇都是知道的。
同样，禹璇也知道，禹维所有的掩饰都是骗人的，禹维的心里始终都装着千岁千里，并且放在了很重要很重要的敌方。
在昨天晚上，禹维试图欺骗两个人说出那段违心的话的时候，禹璇才发现，她原来什么都能看得清。
或许就是因为她们同体，同意识的吧。
那么如此，她当年所以为的所有能够瞒过禹维的那些想法，怕是禹维也全部都知道的吧……
这个妹妹，真是不省心啊，不要这么替她操心啊，她真的会感到很歉疚的啊……
不过，一切都要结束了。
这是最后一盘棋，也是最想要对禹维说的话。
她兑现了自己与千岁的诺言，履行了自己作为姐姐的责任。
一切就要结束了。
“没想到是被逼和的结局。”千岁看到自己虽然将禹璇将军，自己却已经无路可走。禹璇最后的马恰好站在了他最后的路线上。
“还不错吧？”总算把这局棋熬完了。本想在局中套出些什么，却因为自己还是技不如人，无法同时做两件事情，再加上确实思维混乱，并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而夭折了呢。
“恩，非常好。”其中有好几次，千岁都差点要被绕进圈子里，当然禹璇也并不轻松。看来，并没有白白翘掉立海和冰帝的比赛，“希望还能有机会。”
“……不，不会有机会了。”禹璇站起来，走到亭子的另一边，背对千岁，“你能看出来的吧？还有另一个我？”禹璇不敢看千岁是什么表情，也不敢让千岁看到自己的表情。她不知道那是不是一种悲戚，她不知道在意识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感情的时候，她还能否坚定地按着自己的想法走下去。
其实她也只是一个自私的15岁的女孩子而已。
听到身后传来的“恩”如此沉重，便也几乎明白了禹维至于他的意义。
“她叫禹维，夏禹维。以后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这么称呼她。”禹璇的声音太过于悲凉，好像是空中孤雁的哀鸣，最后的乞求。
千岁下意识就要冲上去，却被禹璇一个回身制止了。
“你不要过来！听我说。”禹璇深吸了一口气，笑了，“禹维她从出现开始就不怎么爱说话，几乎都不跟人交流。身边一超过两个人她立刻就回避了。是你把她带了出来。”
“禹维她一直都很淡漠，什么都明白，却又什么都不理会，没有感情起伏，让我觉得好不真实。”禹璇低低的笑了笑，她其实没什么权力说什么真不真实，因为什么又是真实呢？“至少，是你带给了她变化。”
“我总觉得我们两个不一定是谁先出现的，只不过是因为她并没有强求这幅身躯才总是我在占用。”禹璇转而笑得很苦涩，“不过也没什么了吧，反正就快要结束了。”
“什么快结束了？！”这感觉非常不好，千岁千里努力地压抑着自己随时就能冲上去的冲动。
禹璇摇了摇头，“别这么激动，不会有事的。我只是想问……呐，千岁，你愿意继续像现在这样引领着那个孩子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夕阳打在她的脸上，光太强让人看不真切，只是依稀能分辨出眼中的认真和坚定。
千岁不可抑制的感觉有什么非常糟糕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但是夏禹璇此时此刻的执着让他不能够做出除了回答这个问题以外的任何其他动作。
他于是也凝重了起来，一字一句，认认真真，“我愿意。”他想他是爱着那个女孩子的。虽然这时间太短暂，甚至彼此都还不了解，可是那种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另一半的感情是那么的强烈，每次和她相处时的契合感让他那么舒心。
他是想要继续这么爱着那个女孩子的。他打心里想要照顾好那个几乎从不说话的脆弱的女孩子，想要一直守护着。
啊，没有轻佻呢，真的没有。
禹璇笑着，很是满足。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章八·下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