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交换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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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午后，如果有了阳光，是很让人感到舒服的。
花园的地面上散落着枯萎树叶，踩在上面发出轻轻的脆响，中央的喷泉造型优美，不分四季流动着清冷的水。艾琳娜没有走近而是远眺了它，欣赏了那晶莹剔透的美丽，然后继续沿着枯叶行走。
然后就听见奥斯顿轻轻的嘀咕。
“很脏。”
“还好吧。”
艾琳娜回头冲他笑，故意和他做对般往树叶更多的地方走。奥斯顿不赞同的皱起眉，却又无可奈何，只有选择眼不见为净，和艾琳娜说了声后就离开了。
大概是去督促以赛亚了。
艾琳娜微笑着想，又绕过一个树丛继续漫步。而当她越走越偏越靠近外围的时候，一个压低的声音在叫她的名字。
“艾琳娜！”
唉？
艾琳娜抬头，四处打量后才发现是有着青色头发的青年正攀在墙上，冲艾琳娜招手。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笑，艾琳娜抿了抿嘴唇，看了下四周然后走过去。
“你怎么在这？”艾琳娜问他，还是止不住嘴角的上扬，“还是这个样子。”
趴在墙上，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唔，说路过是不是太刻意？”
他轻笑着说，无聊的在墙头摆弄了下手。艾琳娜仰着头看他，好奇的垫了下脚，唔，很高，如果是她绝对爬不上去。
“知道刻意还说？”艾琳娜手拂过攀在墙壁上的一朵花，“快点下来吧？”
“不要，这里视野好。”斯佩多偏了下头：“嗯~能看到很漂亮的风景哦，艾琳娜要不要上来？”
只考虑了一秒，艾琳娜果断拒绝：“爬不上去。”
“这个不算理由哦。”斯佩多朝艾琳娜伸出手：“来吧，上次不是约好的么？”
上次出去玩却在半途因为下雨而停止，后来约定要再去——
“但是我指的是……”光明正大的去……
“难道你不想背着家人尝试一下偷偷出门的感觉吗？”
年轻的军官狡黠的说，截住了艾琳娜的话。艾琳娜呆了一下，蓦然笑起来。
这个家伙……不要说的这么准啊。
“当然想。”
艾琳娜渐渐开始明白为什么西尔维娅喜欢乱跑疯玩了，因为那样的放纵的感觉只要尝试一次就难以戒掉。但艾琳娜看着他靛蓝色的眼睛，有点为难。
“但是偷偷跑出去……”
“没关系的，艾琳娜，我们很快就回来。而且，有个小秘密，决定和你分享哦。”
他坐在墙头，弯下腰，青色的发丝垂落映得他那张脸格外清秀。艾琳娜迷惑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墙，突然发觉自己似乎眼花了，要不然为什么明明什么也没有的墙上……突然出现了台阶？
“来吧，别担心，这次有充足的准备，我会让亲爱的海伦公主享受一个愉快的下午的。”
他笑着说，眼眸里是深深的笑意，用着怂恿而又诱惑的神情。艾琳娜无声的看着他，终于，叹气，露出明快的笑容。
“您成功的说服我了。”
台阶出现的太奇妙，艾琳娜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服从内心的冲动，踩了踩台阶——很好，很结实。
对此，斯佩多又发出了那种低沉的，又有点可恶的笑声：“嗯~放心吧，不会让你摔跤的。”
“然后呢？你打算怎么下去？”
快到墙头的时候被斯佩多拉着坐在上头，艾琳娜远眺着远处的风光——确实有着别样的风情。但是墙的另一面，并没有什么台阶，让艾琳娜觉得他一定是要故技重施。
但是斯佩多只是无所谓的耸了下肩，开玩笑般的说：“跳下去啊。”
“踹你下去哦。”艾琳娜也同样开玩笑的说。
“嗯~还真是寸步不让呢。只是个玩笑而已。”
斯佩多笑眯眯的说，明明是那么有气势的一个人，却偶尔会说出孩子气，甚至有些撒娇意味的话语，让艾琳娜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下意识伸手弹了下他的头，做完了她才意识到这举动有些过分亲昵。
似乎，不知不觉，和这个家伙，就熟悉起来然后当作朋友了呢。
不，准确来说，其实还有点像对还远在西西里的西尔维娅的感觉——就像带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的感觉。
艾琳娜忍不住微微的笑起来。
如果让他知道——她看着那个人的侧脸——说不定会很无力的吧。
仔细说来，明明有着三年的年龄差距呢。
“哦呀，艾琳娜，你的管家来了呢。”
戴蒙突然开口，把还在走神的艾琳娜吓了一跳，墙头本就窄，她坐的很小心翼翼，结果被戴蒙这么一吓，差点就摔下去了。
幸而斯佩多即使拉住了她的手——但艾琳娜一点也不想感激他！
因为坐在墙头上，所以能看到一些远的地方，艾琳娜能清楚的望见奥斯顿向这边走来，大概……不，绝对，是来找她的。
有点手忙脚乱，艾琳娜实在想象不出奥斯顿发现她竟然坐在墙头时的表情——会被训的！说不定连书架上的诗剧之类的书都要被搜走……
从这个角度来看，因为管家的到来而变得慌乱的艾琳娜，还真是个小姑娘啊。
傻气得很，明明平日里，都是十分冷静的样子啊。
斯佩多拉住尝试下去的艾琳娜，笑容意味深长。
“别担心，你看。”
看什么呢？
在艾琳娜的脚下，逐渐浮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长长微卷的金发，明亮湛蓝的眼眸，侧着头朝上做了个灿烂的笑脸——艾琳娜默默捂脸，自己才不会笑得这么傻呢。
“好了哦，别掉下去，等下就好了呢。”斯佩多露出肆意的神情，可偏偏口吻又像一个将新玩具献给朋友的小孩子一样，带着自鸣得意的味道，“厉不厉害？”
“很厉害很厉害，这样的幻术……”艾琳娜心不在焉的夸他，心思都放在走过来的奥斯顿——怎么办，这个家伙到底靠不靠谱啊……
斯佩多蓦然笑开了：“难怪一直很镇定呢，果然，艾琳娜你知道呢。”
艾琳娜怎么会不知道呢？虽然之前并未将其联系起来，但却并非从未见过。
幻术，无中生有，连自身都能欺骗，那种奇妙的力量……
不仅仅是见过，更是了解过，体验过。
“唉唉奥斯顿来了，戴蒙你的幻术到底靠不靠谱啊，奥斯顿可是有过识破幻术的经历哦！”
金发的少女紧张的揪着年轻军官的袖子，皱着眉一脸“怎么办不太信你”——这样的神情，斯佩多怔了一下，随后拍拍她的头。
“嗯~别太担心啦！我可是很厉害哦。”
“可是你长了张不靠谱的脸。”艾琳娜小声说，“而且你不要笑啦，每次你笑都感觉像从地狱里出来一样。”
斯佩多摸摸脸：“真的是这样么？”
“真的在骗你。”艾琳娜肯定的说——其实以斯佩多的那张脸，想因此来获得信任，其实再简单不过。
斯佩多又开始笑了，低沉的像是地狱一样的笑声，他忽然一拉艾琳娜，然后就是仰身向后翻去。
“喂戴蒙！”
被他一起拉着掉下去的艾琳娜惊叫，然而片刻之后却稳稳落地——艾琳娜使劲敲了下他的头。
“不要这么吓人啊。”
斯佩多依然在笑：“嗯~谁让艾琳娜不相信我呢？”
这种突发情况，你让我相信你会当我垫子还是让我相信你不会摔到头变成笨蛋？
艾琳娜气恼的看着他，最后还是无力的开口：“你拉我跳下来干什么？”
“那边的事情，艾琳娜就不用担心了。”旁若无人说着话，斯佩多拉着艾琳娜走上了一条从没有见过的小路：“这边。”
拂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他若有所思，打了个响指，变出了个女式帽子递给艾琳娜：“把帽子戴上吧，今天风有点大。”
喂不要自说自话啊！
但是还是接过帽子，将被吹得乱糟糟的金发盖住，然后跟在他的身侧，像是想起什么，露出微微的笑意。
“笑什么？”
“嗯~这样的经历，有过哦。”
学着他的笑声的少女，笑容明丽无比。
“小时候家里管得很严啊，所以常常想要出去，但是小孩子一个人出去很危险啊。”她做了个无奈的神情，“然后就被带回来了，后来也就不想出去了。”
当我们还是稚嫩的模样，都是最初的一模一样。
但是——渐渐被搓揉压扁，然后有了各自的形状。
“看来当时的遭遇不好呢~？不过因此而就忍让……”
“才没有忍让呢——”少女飞快的说着，“后来我带着帕里斯还回去了哦。”
“帕里斯？”
“我舅舅，也是一个术士，嗯，术士的手段……你知道的。”
“有艾琳娜在，再多术士的手段也没有当面的用吧？”
“……不，那时候……”
曾经将贵族的小小姐带走诱骗，最后被惊慌失措的小小姐一枪击中右腿的落魄男人，在由小小姐亲口描绘的幻术中，挣扎打滚，瞳孔涣散。
同样金发的术士摸着小小姐的头：【你看，这就是力量，你这么弱，自然被别人捏在手里，但是因为你手里有枪，所以他奈何不了你。】
【而我有着力量，所以他只能喘息。】
【可是舅舅……】小小姐害怕的看着那个人似乎逐渐没了声息，不禁紧紧抓住了术士的斗篷：【他是不是要死了？】
【死了又怎么样呢？】金发术士冷漠无比，拿开小小姐捂住眼睛的手：【亲爱的，这是他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么？
那么随意制裁别人的我们，又会降下什么样的罪呢？
——这是那年幼的小小姐无法说出的话。
而这样的想法，现在却已经记不得了。
斯佩多弯起眉眼：“还真是术士会干的事情啊。”
残酷又任性的，完全不会顾及其他。
“不过和我说这个，艾琳娜是在和我交换秘密么？”
交换秘密什么的……说出这种话，戴蒙·斯佩多你的少女心在闪闪发光哦。
艾琳娜双手合十：“是啊是啊，所以拜托你一定要保守哦。”
“作为交换……”
“到了。”
“啊……这个角度……”
站在这里，刚好可以看到高塔，天空，远处的海——这样奇妙的组合，开阔与渺小之感，油然而生。
“感觉自己都变得渺小起来。”
“但也更让人认清自己的分量呢。”
“……怎么觉得你是在想表达自己分量不轻？”
“嗯~说的是哦。不过如果是艾琳娜分量不轻的话一定会很担忧吧。”
“……这个不用你担心。”
所以闭嘴吧混蛋。
金发的少女和深色军服的青年仰头看着那天际，随意打趣，脸上是真实的笑意。
这依然是个轻松的午后。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交换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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