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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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那天杜黑離開之後，白仕華沒把那句話當回事，一如往常過著軍校中單調規律的生活，想著那廝撐不了多久就會來向自己求饒，沒想到這一等，都過了半個月，愣是連杜黑一片衣角的影子都沒看到。
唯有在夢中，一次次把那具瓷白的身軀壓在身下，逼著那雙冰涼的眸子含淚呻吟求饒。
香豔淋漓的春夢，換來白大少的黑眼圈和清早起來洗褲子的次數。
他還以為自己表現得平常，把骨子裡的磣人怨氣藏得很好。
看白大少走過路就知道，上一秒還欣欣向榮的小花小草下一秒就蔫了吧嘰。
和朋友們說話，語氣間都不自覺捎上一股火藥味兒。
老孟的孫女都五歲了，那天正追著蝴蝶玩，白大少陰沉著臉經過，就給嚇得坐在地上大哭。
白大少心裡那彆扭勁頭有多彎延崎嶇，也就打小鬼混在一塊兒的倆哥兒們還受得了，其餘人都避而遠之。
今天一早醒來，白大少擼起袖子，在刺骨寒風中搓洗內褲，突然一個激靈地噴涕，從那晶瑩剔透的鼻水中頓悟了。
白大少一掃眉間陰霾，神清氣爽地叫醒陳彬和薛宏旭，拉著兩人一道出門了。
延路經過那片楓葉林，白大少硬是從一推乾黃枯萎的落葉中，看出了春天的雀躍，哼了首春遊趣，把薛宏旭噁心得不行。
這是杜黑第一堂機甲駕駛課，在一群平均二米長的alpha之中一米七八的身高便顯得格外矮小。
眼前有幾百個虛擬座艙，今天的課程就是要他們進入這些座艙，在模擬出的高速離心力和宇宙污染下帶來的不適感之中，學習如何操作機甲運作。
馮德中尉這次又拒絕了升遷，惹得上頭長官不高興，便藉以馮中尉擁有豐富的作戰經驗為由，將他下派至聯邦軍校，輔導國家未來的新興戰力。
這些所謂國家的未來，在馮德中衛的眼中，不過是群屁孩而已。
先是一陣慷慨激昂的公民演說，在來回走動間，不經意瀏覽著這些學生的資質，在看到杜黑時，馮德中尉特別留意了下。
「在進入座艙之後，我要你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檢驗你們各項數值，像這樣把指手放在血槽的位置上輕輕按下，機器會自動抽取你們的資料數值。」馮德把自己的手在圓形下凹的檯面上一按，屏幕上立刻顯示出一串的數據：
體能：650
精神力：163
總值含量：417.5
「這些數字決定你是否擔當得起自己的選擇，機甲駕駛員應具有的最低標準，檢測結果總值含量低於200的人，很抱歉，請你們立刻轉組。我要為每個士兵的生命負責，在殘酷無情的戰場上，我們最即刻需要的就是提高每一名士兵的存活率。」
隨著艙門打開，杜黑和其他人一樣，依指示坐進虛擬座艙內。
裡頭和他所想的不太一樣，白色的檯面上一片平滑，好奇地伸手輕觸，眼前的屏幕隨之亮起，平台中有無數銀光流竄著，神經帶從座位底下爬出，鬆鬆地纏繞上杜黑的手臂。
指示燈滴溜溜地不斷閃爍，杜黑感覺好像和中尉示範的情形不太一樣，連忙探頭出去喚馮德中尉。中尉正在指導另一名學生，沒注意到杜黑那台座艙的異常。
左側傳來一聲歡呼，想是有人完成檢測，顯示出的數值似乎還很不錯，身旁發出不少羨慕的聲音。
馮德中尉還在忙著指導其他學生，杜黑只好縮回頭，撥開臂上的神經帶，找到平台上果然有一處凹巢，便用食指輕按了下去。
細微的刺痛有些類似於抽血，但流出的卻不是紅色血液，而是一種灰白色的液體，並很快地被凹槽吸收。
神經帶不安分地在腳邊扭動著，一點一點地觸碰杜黑的腳後跟，杜黑覺得有趣，就朝那條神經帶勾勾手指，神經帶立即又纏了上來。
「嘿!我只叫你們做檢測，你怎麼把光腦給啟動了!」馮德中尉的臉突然出現在艙門上的小窗口中，大力地拍打杜黑的艙門。
杜黑只好乖乖打開艙門走出來。「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依示範的步驟做而已。」
馮德中尉嗤笑一聲，看這學生一副小身板兒，光體力值肯定就過不了關，便不客氣地扳起臉來：「照著步驟做都還會做錯，看來你並不適合當機甲駕駛員。你叫什麼名字?」
「杜黑。」
「很好，杜黑，現在請你離開。」
週遭有不少看好戲的目光，杜黑垂著頭，弱者的低姿態在他做起來卻顯得謙卑得體，受過良好教養般地優雅好看。
「我很抱歉，中尉，一定是我誤觸了什麼地方，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清冷的聲音中蘊含著堅毅和固執，和柔軟的身姿形成對比，馮德中尉不由得重新打量這名叫杜黑的學生。
看這身細皮嫩肉的，莫不是哪個名門望族的少爺，要真是的話，那可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反正這只是最初篩選，將來有的是機會淘汰這傢伙，現在就賣點面子給他吧。
沒有人知道短短幾秒間，馮德的腦子裡運轉的想法打了多少個彎兒，才露出稍緩和的表情：「下不為例，進去報你的總值含量。」
杜黑點頭道謝：「非常謝謝您。」
回到座艙內，屏幕上已顯示出數據：
體能：87
精神力：700
總值含量：213
不清楚那些數字的意義，杜黑只慶幸最後一項有通過標準，鬆了一口氣，對站在外頭的馮德道：「馮德中尉，總值含量是213。」
馮德眉毛幾不可見地上挑，掩飾自己的訝異：「恭喜你，接著你自主熟悉操作吧，記得不准使用武器。」
「是的，馮德中尉。」
看著杜黑把艙門關上，馮德搔搔腦袋瓜：怪哉，沒想到竟然讓這孩子通過了，那身型怎麼看體力值也不超過100，要知道總值含量計算的比重有七成以上是看體能，難道自己的估判出錯了?
白仕華和薛宏旭因為身分特殊又跳級，並不用參加初級課程，正在隔壁的射擊場做練習。
射擊練習分許多等級，選擇了級數後，系統會出現對應的目標物數量和其應有的速度，駕駛員需在限時內，將所有目標物擊殺，並使機甲損害度維持在20%以上才算合格。
過程中有些類似於獵捕動物，因此射擊場又被學生們稱作狩獵場。
白仕華分心在練習時開起自己的隨身筆電，查了一下機甲初級班的初選名單。在名單最後面，杜黑的名字旁掛著一串小小的數字：213。
白仕華無聲地笑了，全年級資優生大概是生平第一次嘗到吊車尾的滋味，真想看看那張臉現在是什麼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