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落》墨羽倾弦

5、习武（一）

　　师傅的剑确实舞得极好，桃花也簌簌地落下了几朵，衬得他更加出尘了。他……是生来就是瞎的吗？这样绝美的景象，只能让我感叹这样的一处不完美，还掺杂着，一丝的……伤心？不可能！我怎么这种扭捏的想法呢？我摇了摇头，想将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挥去。
　　只是确有过那么一刻，我想，若瞎的是我不是他，那该多好！
　　“你来试试吧！”他将竹棍交到我手里。师傅啊！我没你那般的武学造诣，这竹棍搁我手里，它也舞不出来那虎虎生风之感，只怕是舞得扭扭捏捏，倒失了我的风雅。不过不晓得师傅是怎样想的，偏就要我用这东西了。哎！师傅，礼尚往来，你也要照顾一下我的面子吧！
　　我拿起棍子，便摆好架势，舞了起来一边想着，何时才能有师傅那样的气势与风姿。不过依我这好色本性，怕是只顾着欣赏师傅了，那梦，便有些遥不可及了。便不禁有些后悔了，若我师傅不是他就好了，我怕也不会如此入迷，习起武来怕也会更快一些。只可惜，偏就遇上了他。
　　哎！我何时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果真是美男惑人啊！那便只祸害我一人好了！何必又去殃及其他女子。我这是多么伟大的情操啊！我自己都被感动了。
　　虽说我这厢漫无边际的想着，不过手下却是一点也没慢着。自小爹便说我天赋异禀，只是看过一遍的招式，我便绝不会忘。不过爹说要为我找最好的师傅，于是便从小没有教我多少。想是爹太懒了，每日里只晓得陪在娘身边，大抵是连他有个女儿都忘了吧！摊上这样的爹，果真不幸，于是我便只好自力更生了。爹有时也会和一些高手过招，我便偷偷在一旁看着，顺便再偷学上几招。想爹以前在武林上也该是颇有盛名的。不然为何那些高手总是趾高气扬的来，然后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回去，顺带着一句，“人间自有正道！”正道？哼！弱者的借口罢了。
　　武毕，我走了过去，道了句，“师傅，如何？”我其实是很纳闷的，师傅又看不见，如何知道我舞得是番怎样的光景。不过，像师父这般的高人，定是有他独特的方法，指不定昰听我舞棍子时的气息的。
　　我对自己的气息与刚才那番技艺还是颇有信心的，说话也不自觉的底气足了几分。
　　只见师父似是愣住了，然后许久才缓过神来，用似是疑惑，又似是嘲讽的语气道了一句，“我从未见过，世间竟有这般愚笨的人！竟连那番剑法都舞的那般……哎！罢了，谁叫我答应了你父亲呢！”
　　师傅，您这语气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个武学白痴了！初次学习能舞到这般境界已是很不容易了好不好。莫非，这剑法竟是入门基础？我顿时有种拍桌子的冲动。不过，我且先忍着吧！谁让你是美……师傅呢？
　　大不了，我趁着晚上再多练几遍，明日，定要教你刮目相看……
　　后来我才知道，师傅那用的根本就是激将法！他说这话时摸着我的头，说道，“言语间挺机灵的孩子，怎么激将法就这么好用呢？”我怒。要不是那时太喜欢他！岂会连那种拙劣的方法都看不出来。他倒是笑得更灿烂了，“想不到雪儿那时就已经喜欢我了，论来，我们那时才不过处了一天。早知道雪儿这般容易喜欢上我，我便不费尽心思百般引诱了。”我斜睨了他一眼，这家伙，谪仙外表什么的，果然都是用来蒙单纯的小女孩的。
　　这都是后话了，这里暂且不提。
　　我那腹黑师傅倒是一点也没顾及我的想法，只是凉凉的说了句，“今晚记得将那医术看完，那剑法便趁此时再练上几遍罢。”说完，便阖上了眼，似是睡着了。师傅，舒服吗？那你也至少顾及徒儿一下吧！我黑着脸望着他，那家伙倒好，睡得悠闲自得，半分也没有要醒来的样子。我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乖乖的又练了起来。
　　师傅啊师傅！你当真是我的克星！
　　只是，我顺便又想远了些，师傅，你为何不裸睡了呢？这优良传统，实是应当保持的！确是叫我遗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