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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海相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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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岁的陈以若考进了上海交大,从江南水乡走了出来,她的家就是太湖附近的周庄,可是奇怪的是她身上丝毫没有江南女子婉约与抚媚的感觉,反而像东北人那样豪爽于直率。报到那天,她不让父母陪着,一个人拎着大包小包,浩浩荡荡来报到了,乍一看那阵势像是去打仗。填好了名单,找到了宿舍楼,领好了生活用具。该去充卡了,可是一走到充卡处,她的心就凉透了,那人……多的一塌糊涂,人挤人,都快夹成肉饼了。算了,还是先去逛逛吧,于是,陈以若耸耸肩走了出来。
“怎么就那么多人,”毛清羽惊叹:“中国的计划生育果然没有落实完全啊!”
闻讯望去,陈以若看见一女绑着麻花辫,双手插腰站在那里。这年头还绑着麻花辫的女生几乎已经濒临绝种了,没想到这么好运还能碰上这么一个朴素实惠的姑娘。陈以若难言对这个素昧平生的女孩有一种好感,于是搭话道,“这计划生育才下达几年啊,加上宣传,要全民贯彻还要靠我们这一代呢!”毛清羽回头看一女的正答话,陈以若走过来,说“既然人这么多,何不先去校园欣赏欣赏,再来冲击第二波,怎么说枪打出头鸟,等会儿人就少了。
”是啊,其言不无道理,毛清羽面对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孩,难得露出笑颜,“好,走。”
“你哪的?”毛清羽摸摸旁边的玉兰,问道。
陈以若嗅嗅玉兰花,深呼吸一口,张开双目,伸出手,“我来自周庄,叫陈以若,很荣幸在这儿遇到第一个朋友,我念临床医学本硕博8年制。”
“我没问你这么多啊。你到答的爽。”
“做人直白是我的特性,你呢?”
毛清羽伸手与陈以若握了握,“我叫毛清羽,三点水加个青山绿水的清,羽毛的羽。南方人,念经济学。”
“清羽,BEAUTIFUL,这名字我喜欢,太有诗意了。不过我看你怎么这么小呢?”
“嗯?我才19嘛……你要跳河啊。”
“嗯?”陈以若低头一看“我的神啊!”她的一只脚差点就迈出栏杆了,直奔河水。
“你说话是不是就这么专心啊 ,连走到河堤也不晓得。”“有没有搞错,是你说话,我认真听讲,才没注意,我是尊敬你啊,还怪我?”“喂,你讲理吗?”“我哪里不讲理啦!”
“你……”“哈哈哈,来啊,来追我啊!!”说完,陈以若撒腿就跑,两个刚相识的女孩就这样开始了她们在交大的友谊。
在食堂。
“你喜欢吃辣啊。干嘛放那么多辣椒,四川人啊。”
“吃你的,那么多废话。”
“怪不得你脸上这么多的豆豆,原来是吃辣吃出来的。”陈以若拿筷子指指。
“你讨打啊,你不吃辣,不是照样这么胖!”
“这吃辣和胖有什么关系,再说我这体型符合中华人名共和国标准公民身材,国家认证,你不就比我瘦,就说我胖,小心呛到辣花儿。”
正说着呢,毛清羽就呛到辣花了,呛到眼泪水也出来了,咳,陈以若这乌鸦嘴!
“陈以若,出来了。”
清早,6点整,毛清羽准是出现在陈以若的宿舍门前。
“你搞错啊,现在几点啊?连公鸡也不打鸣,你就出来叫人啊。”陈以若顶着惺忪的睡眼,打开宿舍门,愤懑说着。
“谁说要减肥啊,谁说要发扬红军长征的精神啊,你知不知道,好身材是靠保持出来的,不多做运动怎么办。”说完硬拉着陈以若往外跑,“那你等我换睡衣啊。”“不用换了,直接去吧,没人会看你的。”“你怎么这么无耻啊……”
陈以若欲哭无泪。
一早上,陈以若穿流氓兔的睡衣在那诺大的草场上来回跑,迎来了无数郁闷的眼光,“从来没有这么失败过!”陈以若瞪起她那铜铃般的眼睛,她本身眼睛就大,这下更大了,而且有点肿,这是没睡够的体现,黑的吓人 。毛清羽一脸坦然,“为了你的未来值得。”
“晕,我懒得和你解释。苍天啊,你不分青红皂白妄为天,大地啊,你……”
开学第一天,上课一般都是自我介绍,陈以若坐在最后一排,挆啦着脑袋,想睡又睡不着,痛苦的要命,听着前台教授唾沫星子满天飞,讲什么你们读医学的要怎么样,上我的课要怎么样,不上课会怎么样,主修和辅修是什么科目……诸如此类小儿科的知识,陈以若只觉得这怎么不像在念大学,反而是在上幼儿园,老师说,小朋友这个不能碰,这个不能拿,那个不能吃,尽是些幼稚的话题,咳,陈以若,头低的更低了,只觉得眼冒金星,高三那会儿也没像现在这样,看来这种恶魔般的训练方式不适合自己。
终于听见那优美的音乐了,“下课。”哦耶!
“经济学,怎么样。”
“和你们一样,竟是些幼稚的话题,还没正式开课,明天才开始。”毛清羽喝着可乐,看着远处的风景。
“你没事吧,一早上到现在一直萎靡不振,歇菜啊。”
“还不是你害的,清早把人家拖出去,龌龊!”
“你……懒得和你理论,明个儿不叫你了。”
“什么?”陈以若猛然抬头,“我说,明――个――儿――不――叫――你――了――!”“THANK YOU,你不早说啊,好了,去图书馆看看,今个儿天气真好!”陈以若像没事人一样,从凳子上飕的站起来,对着太阳伸伸腰,全没有了刚才的颓废,精神得很。毛清羽看的呆了,无奈得摇摇头,“这人没得救啦!”“什么救不救得,你网速快点”陈以若回头看见她还在凳子上,使劲地催促。
“你借什么书啊?”
“怎么知道,看看呗!”毛清羽顺势抽出金融教材翻阅着。
“喂,这本书适合你。接着。”
“什么啊。”
“自己看!”
毛清羽接住陈以若从前排书架扔来的书,正眼一瞧:《中国古代10大太监》。
“陈――以――若!”
“你轻点,人家看着你,一点风范也没有。”
“你找死啊!”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是不是看了太有感触啊。”
“你,很欠揍啊。”
“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不是君子。”
“女子也是如此,除非你承认你是太监。”
“你是学医的吗,一点严谨度也没有。”
“我当然……”
“同学请你们安静点,这儿是图书馆!”一女子正在二人吵的不可开交时,不适时机的出现。“对不起,对不起!”。
两人面面相觑,丢下一句“都是你害得。”一左一右离去。
“怎么了,曹灵。”一男子循声而至。
“没什么,对了,你挑了什么书啊?”
“你自己看喽!”
“食谱!你……”
“让你给我煮饭啊。”
“你……”曹灵假装想去打那男子。
“同学,这儿是图书馆,请安静点!”陈以若与毛清羽从两侧书架探出脑袋,一齐说道。
场面降至冰点,两人打搅了另两人的世界。
“清羽”
“嗯?”
“帮我打这两本书,我卡没带。”
“哦。”
突然有人拍拍以若的肩膀,陈以若回头,望见曹灵站在她的后面。怎么那么巧啊,缘分啊。“同学,你知不知道,这叫,间接插队,我们在这儿等很久了。”
“不好意思,这样就算间接插队,我感到抱歉,不过只是一本书,马上就好,对不起啊!
”
“可这种行为是违反规定的。”
“什么?”
“你抬头往上看。”
“图书馆借书规定!”陈以若仰着脑袋,一字一字念着。
“是的,里面的第七条第二行明确规定,不能……”
“GOD,你是读法律的啊?”毛清羽睁着双目,看着她完整的把规定一字不落的背出来。
“刚才瞥了一眼,所以就记得了。”曹灵淡淡的说道。
眼看清羽快排到了,陈以若飞身把书递过去,打完卡,拉起清羽的背包,转身就跑。
“喂?”剩下曹灵一人在那里狼嚎。
“交大真是卧虎藏龙!”毛清羽概叹着,“以她的那个顺间记忆力,如果她念经济学,那是相当强悍!”
“只可惜,她不念经济学,你就可以省心了?”
“你怎么知道她不念经济学?”
“我念的新闻传播系,将来应该会去当一名播音员!”曹灵突然现身在毛清羽的背后,答着她的问题。
毛清羽哇的一身,跳到陈以若的身后紧抓着她的肩膀,陈以若没站稳,顺势两人一起倒在了花圃中。
“喂――”曹灵看着这两个活宝,想去帮忙,却又差不上手,看着两个人倒下,“哈哈———”剩下她一人捂着嘴狂笑。
“有没有搞错啊?好痛啊。”毛清羽叫嚷着。
“你以为这是绝情谷,身下是情花啊,中不了毒!”陈以若拍拍身上的落花不以为然的说道:“是你把我推下去的,还说我。”
“喂,没事吧。”曹灵伸手抓住了毛清羽,把她从花圃中拉了起来。“ARE YOU OK?”
“你放心,她身体素质好得很。”陈以若理理头发。
“你们原来就是同学吗?”曹灵帮着拍拍清羽身上的野花野草,问到。
“刚认识,和你一样也是说着认识的。”毛清羽深呼吸一口答道。
“什么,可是你们看过去像……”
“我们不搞玻璃,你别胡思乱想,昨天才第一次见面。”陈以若用手杵杵曹灵,“你身边那男的呢,怎么没看见他啊?他和你什么什么关系,你们好像很熟啊?”
不问还好,一问,曹灵的脸刷就红了。
“哦~~啊,我知道了。”陈以若与毛清羽用手指着对方,相视一笑,不,应该是奸笑,“就是那个关系。”
“好了好了,这很正常,中国改革开放那么多年,没什么的。”陈以若一把抓住曹灵的肩膀,摇晃着,“我们不会怎么样的,这很正常,相当正常!是吧。”毛清羽拍拍陈以若的左肩,眨眨眼。
“废话!”
三个女生簇拥着朝前面走去,边走边闹。
“明天去不去听法文课啊。”曹灵夹着青菜,问着。
“法文?”陈以若咽了一口饭,反问一句。
“是啊,去不去啊,一起听一下啊。”
“你喜欢法语啊?”毛清羽啃着一个鸡腿。
“有没有搞错,这是第几个鸡腿啊,你嘴上的这个是我的啊。”陈以若有一种想斗殴得冲动。
“不就一只鸡腿,有这么小气啊。”毛清羽正眼也不看陈以若,悠然自得得咬着,还不是发出啧啧得声响,很明显这是挑衅。
“我忍不住了,我要爆发了。”说完,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伸手要强那个鸡腿。
“我的。”鸡腿向□□斜。
“我的。”鸡腿向□□斜。
“这是我的。”鸡腿再次向□□斜。
“这是我的。”鸡腿再次向□□斜。
“鸡腿!”
“鸡腿!”
在两人的争执之下,鸡腿很识时务,掉入了菜汤中,溅了曹灵一身汤。
“这就是传说中的落汤鸡。”陈以若贴近毛清羽的耳旁,轻声说道。
“这就是打仗委屈老百姓的下场。”毛清羽回敬陈以若一句。
“怎么办?”
“怎么办?”
两人面面相觑。
曹灵的眼睛瞪的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爆发倒计时,十 九 八七六五 四三二一!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陈以若掏出纸巾,向曹灵的衣服擦去。
“不好意思,真的我不是故意的,请谅解!”毛清羽放下背包,在帮曹灵擦头发上的汤渍。
两人像即将要受刑的罪犯,坐在食堂的板凳上,听候王母娘娘(曹灵)的发落。头发上的汤水隔几秒一滴,隔几秒一滴,看的曹灵眼睛发怔,也滴得她们二人紧张万分。这回要死翘翘了。
曹灵一言未发,场面冷到冰点,只觉有一股阴飕飕得冷风,往他们二人得脖子上,衣袖里乱窜。
“好,从今天开始,你们要陪我听所有我想听得法文课,谁若是反抗,鸡-汤-伺-候-,晓得了吗?”
“是。”蚊子大的声音传出来。
“嗯?”曹灵再次瞪起双眼。
“是!”整个食堂久久徘徊着这震耳欲聋的声音!
就这样,两人今后得空余时光被剥削了。
“没想到这么多人喜欢法文。”陈以若张望密密麻麻得人群,站在门口不敢进去。“我们又不是主修这门课,这样来会不会不大好啊?”陈以若怯生生地问着。毛清羽在旁是近点头,生表赞同。“鸡汤。鸡汤!”“好好好,以若,”“啊?”“找座位,伺候我们的王母娘娘。”“是!”
两人学着清宫戏里那样弯了一个腰,转身寻找座位。
“怎么那么无聊啊?”陈以若伸个懒腰。只有曹灵听得最认真,“你那么喜欢法文,为什么不选法语系啊。”毛清羽问道,“那你不是很喜欢数学,为什么不选数学系啊?”“读出工作难找啊。”“以若,你不是对历史很有研究吗?唐诗宋词捻来就有为什么会选择读临床医学啊?”“喜欢不代表非要念啊,其实我也蛮喜欢临床医学的,我一直相当个医生,你知不知道啊,我原来是想念法医的,但是我妈不同意,觉得法医很恐怖,整天面对这么不吉利的东西,我跟她不知谈了几回了,可是她就是不肯让我念,你知不知道啊,我平时看电视都看那些刑侦破案的,特别是那个《鉴政实录》我爱的不得了,解剖的场面,哇靠,SO 刺激!,还有……”
“老师在看着你。”
“啊?”
“瞎子啊!”毛清羽使劲瞪着。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近视。”
“几度啊?”曹灵问道。
“综合一下,250。”
“那么深,为什么不带眼镜?”
“我没鼻梁,眼镜要滑落,除了上课,我基本上懒得带。”
“切,我也和你差不多,为什么我看得见。”
“这是天生的,强生的,强生婴儿沐浴露。”
“哈哈哈哈!!”
“烦死了?”陈以若望着红彤彤的太阳,发着牢骚。
“怎么了?”毛清羽翻着《中国现代经济》,悠悠地问道。
“你自己看!”陈以若扔下2本厚厚地书,“我的神啊,一个月内要把人体骨骼全背出来啊,受不了啊。”
“哇,你们的虞教头够狠啊!”曹灵看着书中一幅幅人体骨骼的讲解,说:“背不出来,怎么办?”
“那就不用念硕士,回家种田去!”
“又这么夸张吗?”
“比这更严重!”陈以若瘫痪地坐在长椅上,“我的神啊,知道我就不念了,怎么办啊?”
“□□地医学之星!”
“你找死啊!”陈以若拿起两本书,朝毛清羽扔去,毛清羽向左一闪,没扔中!
“神啊!”曹灵尖叫。
陈以若扔中了另一个女生。这两本书可是厚的吓人,这砸到人的身上可是疼的厉害。只见那女生丢下了手中的书本,弯腰捂着头,看起来砸地很疼。
“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陈以若立马跑了过去,扶起那女生,满脸愧疚。一个劲地道歉。曹灵与清羽也过去捡起地上的书,帮着以若向那女生赔不是。那女生抬起泪眼,哇靠,敢情砸中了一美女。泪眼婆沙,怪叫人心疼。“没事,没……”可是终归是疼的厉害,“没”字刚出口,这头又传来阵阵酸痛。陈以若一直抚摸着她的头,给她柔柔。内心紧张的要命,这要是今后落下什么后遗症,这可怎么办啊?
姑娘倒是大方,笑笑说:“没什么?”这就更让陈以若内疚,最受不了这个了。何况姑娘还是个绝顶美女,那笑起来可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陈以若一向对美女没什么好感,而且美女给人感觉孤傲的要命。可是今天这位真的让她对美女要改观了。面对对方的理解,陈以若难言其内疚。
“你叫徐琢啊,韩文系的啊!”清羽捡起地上的一本韩文书,看见上面赫然写着清秀的两个字:
徐琢
人如其名,徐琢的外貌像雕琢过得一样,很精致。
“是啊,我叫徐琢!怎么了?”
“你,好像,好像?”曹灵面对着这个女孩有一种难言的熟悉,好像哪里见过,“哦,对了,你今天是不是去听了严鸣教授的法文课啊?”
“是啊,你怎么知道?”徐琢很是惊奇。
曹灵微微一笑,“因为,在今天的法文课上,我们三坐在你后面,我们在谈天时,你不时地回过头来看我们,怪不好意思的。”
徐琢努力地回想着,是啊,今天在法文课上后面的确坐了很吵的几个人,没想到,这么巧,今个儿有碰上了。
“你不是韩文系吗,怎么在法文课堂上,学法文再学韩文是很有难度的。”清羽看着徐琢疑惑地说道。
“我今天走错教室了,等我意识到时,已经上课了,所以只能将错就错地听下去。”
“啊,走错教室?”曹灵惊讶道。“是啊,怪郁闷地!”徐琢拍拍书上的灰尘,欲先走了,以若忙不迭说道,想请徐琢吃顿饭,以示歉意。徐琢说不用了,但是徐琢怎么拗的过这三人。徐琢的确是无心让她破费,但是清羽和曹灵铁定想宰以若,咳,交上这些个狐朋狗友。
“喂,你们别吃太多,我这个月没多少钱!”陈以若摸摸口袋,不安地看着虎视眈眈的各位。“不会要太多的。”曹灵奸奸地笑。
可是结果是以若身上没带够钱,结果四人平分。AA制。
这四位素昧平生地女生因为一桩桩机缘巧合,碰到了一起,注定要她们成为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