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长歌－长安回望》奚吾子

10、《盛世长歌》引(二)之吴王恪(二)

　　上篇关于李恪的问题未能说详细,在此详细说明一下.
　　李恪聪明好学,因此唐太宗非常喜爱,虽然任命为益州督尉,却以年幼而留宫.
　　贞观十年,李恪被任命为安州督尉. “改王吴，与魏、齐、蜀、蒋、越、纪六王同徙封。授安州都督。帝赐书曰：“吾于恪岂不欲常见之？但令早有定分，使外作籓屏，吾百岁后，庶兄弟无危亡忧.(我对恪儿岂有不想常见之理?只是名分早定,他作为蕃王任职于外,可以成为朝廷藩屏,这样我百岁之后,也许”此时李恪已成年兄弟们可以无危亡之忧.)”(《新唐书》卷九十三)可见太宗对李恪的感情之深.临行时又写封信,告诫他说: “汝惟茂亲，勉思所以籓王室，以义制事，以礼制心。外之为君臣，内之为父子，今当去膝下，不遗汝珍，而遗汝以言，其念之哉！(我为天下之主当为天下表率;你是皇室至亲,应当时刻想着如何盘藩屏朝廷;做事之时,要以礼仪为准绳,严格要求自己,不可有丝毫松懈.你我内有父子之名,外有君臣之分,希望常以此勉之,以便日有所进.你长期在我身边生活,突然离去,必然恋恋不舍.我本想赐你珍宝,又恐你更加骄奢,故写了这段话,以为庭训.”这番话将一个父亲爱子的拳拳之心,表露无遗.
　　太宗虽然喜爱李恪却并不溺爱. “坐与乳媪子博塞，罢都督，削封户三百。”因赌博而削去三百封户(唐时亲王封户不超过一千户,高宗后另当别论),可以看出太宗对李恪管教之严.
　　立李治为太子,他便对无忌说; “公劝我立雉奴,雉奴仁懦,得无为宗社忧!奈何!”太宗欲立李恪为太子,遭到了长孙无忌的强烈反对.太宗说: “公岂以非己甥邪？且儿英果类我，若保护舅氏，未可知。(你长孙无忌是不是把李恪当做你外甥,其实李恪英武果敢很像我啊,将来说不定也能像对待亲舅舅一样对待你,保护你.”长孙据理力争: “晋王仁厚，守文之良主，且举棋不定则败，况储位乎?”此时长孙已有相当实力,太宗深知如果正式提出,朝廷重臣肯定还会有不少人反对,阻力甚大,加之李治确实没有任何过错. “帝乃止。故无忌常恶之。”只好作罢.长孙无忌因此深恨李恪.
　　贞观十七年十二月,太宗招吴王对他说了一番耐人寻味的话: “父子虽为至亲,及其有罪,则天下之法不可徇私.昔汉已立昭帝,燕王刘旦不服,阴图不轨,霍光折简诛之.为人臣子,不可不戒!”表现出唐太宗对李恪安全的担忧.太宗既然预料此事有可能发生,却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爱护爱子.显然是没有想到正是李治有这样的缺点,才容易为他人所左右,做出杀兄的事来.
　　当时,房遗爱知道长孙深恨李恪,因此有意说李恪也参与谋反, “冀如纥干承基得免死”.他希望如当年纥干承基招出李承乾谋反之事那样,能够免于一死.岂知自己不但不能免死,反而给长孙制造了一次难得的机会.当时,李恪威望极大,高宗并不打算处死李恪,他对身边大臣说: “荆王是朕叔父,吴王是朕兄长,朕想贷其一死,可否?”兵部尚书崔敦礼在长孙的支持下,坚决反对,只好作罢.
　　吴王李恪被杀,震动了天下, “海内冤之”,这正是李恪的魅力所在.长孙还不作罢,又将李恪的四个儿子,即李仁﹑李玮﹑李琨﹑李璄,全部流放岭南.
　　后长孙的死映证了李恪的话.是否真像《窦娥冤》那样,不得而知.但长孙的死也是一桩冤案,对此史臣评论说: “永徽中,(长孙)无忌﹑(褚)遂良忠而获罪,人皆哀之.殊不知诬陷刘洎﹑吴王恪于前,枉害(李)道宗于后,天网不漏,不得其死也宜哉!”(《旧唐书•江夏王李道宗传》)
　　李恪的儿子们终于熬过了岭南的瘴气,大有作为. “光宅中，仁遇赦还，适会荣以罪斥，故得袭郁林县男，历岳州别驾，爵郡公。尝使江左，州人遗以金，拒不内。武后遣使者劳曰：‘儿，吾家千里驹。’更名千里。自天授后，宗室贤者多株剪，唯千里诡躁不情，数进符瑞诸异物，得免。”“琨，武后时历六州刺史，皆有名。圣历中，为岭南招慰使，安辑反獠，甚得其宜。卒，赠司卫卿。神龙初，赠张掖郡王。开元中，以子祎贵，追封吴王。”可见李恪的儿子们遗传了父亲的良好基因,都是出类拔萃之辈.

　　参考资料: 杜文玉《贞观长歌》﹑《新唐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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