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鸣雏]如果不是你》宇二娘

5、第 5 章

　　第五章

　　鸣人并不知道那朵花的名字，也不清楚它有着怎样隐晦缠绵的花语。他只记得雏田从一大捧蓝色里挑出了最好看的一朵，带着些郑重的，递到了他手上。

　　路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来的时候，鸣人笨手笨脚的从柜子里翻出一个脏兮兮的玻璃瓶来，将它小心的洗干净了，装上新鲜的水，然后把那支孤单单的勿忘我插了进去。水纹和笑容一起漾开，白炽灯的光把这个屋子角角落落都照的光光亮亮。鸣人躺在床上枕着胳膊看天花板，他嗅着屋子里的空气，觉得浑身都不对劲。

　　如果当年在忍者学校好好研习过文学的话，此时的鸣人大概也能带着几分矫情的想出一个类似“陌生”的词儿来形容他的感觉。不过最后的最后，他也只是翻了个身下床去关了灯，裹着被子呼呼大睡到天亮。

　　有些人天生就是心里不爱装事的。

　　雏田的伤好了，也没有机会日日跑到木叶医院去了。天天约了她一起去逛街，扎着丸子头的少女一把捞起雏田几乎及腰的长发，“呀”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雏田看不到脑后的风景，所以只能苍白的挤出一个问句。

　　“全是分叉。”天天用手拨了拨雏田的头发，叹息道，“真可惜，你去修一修吧。”

　　雏田点点头，被天天牵进一家店子里去，在发梢上动了几剪刀。剪发的女子与二人也算熟悉，她看着镜子的里的雏田，说：“日向小姐啊，你脸色不太好呢，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摇摇头：“上次任务里受了点伤，前几天才稍有起色。”

　　雏田半真半假的撒了个谎，天天也没有拆穿。分别的时候，她主动伸手抱了抱雏田。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但是你这样……”天天欲言又止，尖锐的语言在心里演习了无数次，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软绵绵一句：“这样也不是办法。”

　　“我想成全他。”雏田开口，她伏在天天的肩头，语气听不出哀乐，“鸣人君想要的，我都会成全他。”

　　自小就不懂得为自己争取点什么，这样柔和的性格其实并不是那么讨喜。天天又气又心疼，她狠狠的搂着雏田的肩膀，却说不出半句重话来敲醒她。

　　那样温暖的一个人，那样柔软的的一颗心。若说鸣人是太阳，那雏田就是月光。

　　鸣人并没有受多重的伤，但是五代目却给了他一个半月的假期来休养。闲来无事他也会去木叶医院跟小樱说几句话，看一看卡卡西老师。高高的火影颜山上会刮很大的风，吹起他脑后护额的飘带，吹得他仙人模式时才有的绯色袍子猎猎作响。

　　极目远眺，整个木叶村的风景的尽收眼底。鸣人睁开不复湛蓝的眸子，四处张望。

　　木叶丸抬起头看着他，问：“鸣人哥哥，你在找什么啊？”

　　找什么……吗？

　　金发的人柱力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只觉得那个失败的任务就像重锤，生生地敲掉了他曾经完完整整的生命的一角。那被偷走的一角藏在哪里，是什么样的，关于什么人，鸣人通通不知道。

　　带了些水果给佐助，鸣人看见有新鲜的果篮放在一边，随口问了句：“雏田来过了吗？”

　　佐助不动声色的抬起眼：“你问她干什么？”

　　鸣人一愣：“……只是突然……突然想到了。”

　　可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呢？

　　静音推门进来正巧撞见这段对话，她手里端着的托盘微微抖了一下。鸣人与她一同离开时，她还是没能按捺住好奇，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记起来了？”

　　“诶？”鸣人转过脸，一副迷茫的表情望着她，“记起来什么？”

　　难道他忘记了什么？

　　这个问题实在难度太大，恐怕除了此刻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春野樱和另一位当事人日向雏田，没有人能够告诉鸣人答案了。熟识二人的人都尊重了雏田的选择——她想成全，就让她成全。

　　记得谁说过，成全是世界上最痛的领悟。

　　木叶村隔天下了一场大雨，雨来的很急，夜最深的时候它和着风一起死命的拍打窗户和墙壁。第二天清早，雏田推开窗时，楼下的地面上，铺了一层败柳残花，凄凄凉凉的像是暮秋已至一般。

　　泥土与雨水混成黄色，在地面上坑坑洼洼的地方汇聚起来，顺着细小的缝隙和低洼的地势左左右右的淌。平日里遇到这样的天气，家里又没有菜了的话，鸣人总会派个影分身去一乐拎着两人份的拉面回来。雏田喜欢煎个鸡蛋给他加进去，两个人抱着碗，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喝一口热汤。

　　现如今只剩下自己，她撑着绛红色的伞走在没几个人的街道上时，心里莫名觉得有些委屈。雨小滴小滴的砸在伞上，她规规矩矩的踩着积水较少的地方，一步一步的往菜市场走。

　　若是要去菜市场，就一定要路过手打老板的一乐拉面。这其实并没有让雏田有多少物是人非的感觉，直到她低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撞得对方手里的外卖洒了一身一地。

　　她想了一半的心事被这一下撞的灰飞烟灭，少女连声道了歉后才发现被自己弄得一身狼狈的是鸣人。她不知为何一下子红了脸，手忙脚乱的想去擦，却被鸣人一把抓住手腕。

　　“没关系的。”鸣人不让雏田摸他身上还冒着热气的拉面汤和黏糊糊的面条，“我回家用洗衣机就可以解决了，倒是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雏田回答他，绛红色的伞被撞到一边的泥地里面朝着天沾了一身泥水她也来不及管，“真的很抱歉，鸣人君……请把衣服给我，我你洗干净再送还给你吧。”

　　“诶？”鸣人倒是挺意外的样子，他轻轻松开雏田的手腕，“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洗的。而且撞到你是我的错……呐呐，为了道歉，我请你吃一乐拉面怎么样？”

　　他的热情与这阴郁缠绵的雨天格格不入。

　　最后，雏田与鸣人确实是一起坐在一乐里吃了一碗热腾腾的拉面。当然，在此之前，鸣人先回家换了件干净的衣服。日向家大小姐贯彻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训诫，但是鸣人却安静不下来，屡屡与她搭话。

　　两个人聊着聊着也就没有那样生分了——雏田对他的生分是强装的，他对雏田的却是实打实的。鸣人说着说着就谈到了上次任务，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后来的事情都是听佐助和纲手说的。

　　“任务失败的很惨，据说是因为对方的能力强到变态……不过我实在想不出到底是怎样的术才能将卡卡西老师和樱伤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