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双越]Broken Wings》阿饼饼。

4、4.

　　Chapter.4：

　　前两天和班上那个有著越前龙雅身影的学生打了一场球之後，也不知道当时在场的学生是如何传的，导致今天早上越前龙马到学校的时候，身边不时走过三三两两小声边议论著边偷瞄他的学生。当然这些学生中要以眼冒红心、双颊泛红的女学生为主。

　　他的外貌本身就出众，虽然总是酷酷的不说话，但是高中阶段十几岁年纪的女学生最爱的就是这种调调。再加上从小在美国长大，深藏不露的运动细胞，足以让一大片花痴的小女生倾心於他。

　　对於自己小露一手所带来的风暴，越前龙马视若无睹。他走在人群里，校园道旁的积雪已经被清理干净，树丫上却还残留著未融化的冰雪，乍一看还有些刺眼。

　　身边不时小跑过来朝他问好的女学生，他也只是微微点头示意。

　　如果那些问好的女生勇气足够大敢盯著他多看几秒的话，就会发现越前龙马的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有些干裂。

　　一股冷风出来，尽管他穿著大衣系著围巾，还是忍不住地咳嗽了起来。昨天发烧请假在家休息了一天，结果烧是已经退下，随之而来的却是一场重感冒。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没怎麽锻炼身体的缘故，抵抗力较从前比起来实在是差了很多。

　　昨晚上吃了药睡了一觉，清早醒来却发现感冒不仅没有痊愈，甚至还有加重的趋势。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请假，不过是场小感冒，忍一忍就过去了。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他微微侧过头，就看见班上那个他并不怎麽喜欢的男生，哥俩好似的将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放佛之前那个不断挑衅越前龙马的人不是他一样。

　　越前龙马沈默著看著对方一副吊儿郎当的痞样，男生的身高竟然和他差不多与他一样高，再过几年想必便会超过他。

　　“听说老师昨天生病了，现在好了吧？”

　　男生嬉笑著问道，眉毛微微上挑著，嘴角若有若无地挂著一丝玩味似的笑容。

　　越前龙马微微愣了愣神，目光微微闪了闪便不动声色地从男生身上移开，情不可闻的“嗯”了一声，表面看来和以往没有什麽不同，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刚刚又想到了越前龙雅。

　　“老师，从以前我就想问了。你和Wing是什麽关系啊，总觉得你们有些像。”

　　越前龙马皱了皱眉，还未等他开口，便又听见男生继续说道：“哦，我忘了解释Wing就是当红影帝越前龙雅的英文名。”

　　原本还走著的双脚就这样硬生生停了下来，男生有些错愕地也跟著停下脚步看著越前龙马，想要问越前龙马怎麽了，却只看见越前龙马淡淡地扫了他几眼，哑著喉咙叫他快去教室，便朝著另外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迈开了步子。

　　明明顺著大道走很快就能到达教学楼的，所以男生不解越前龙马为什麽突然改变了线路。

　　因为很少有人走，小路并不在校工清扫的范围，於是在这样的早晨这条小路显得格外幽静。越前龙马慢慢走在小路上，路两旁的松树不受冬天的影响依然一片墨绿，白雪覆盖在小路上，走在上面便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平静了七年的生活，突然就被打破了宁静。

　　越前龙马站在路上，看著前方蜿蜒的小路放佛没有尽头，回过头却又只看见他一个人的脚印。

　　这些年来，他走过了无数类似这条小路的道路。尽管是一个人，却不孤独。看不到未来，却不曾感到害怕。

　　本想著这样生活下去也未必不可，但现实却往往是将人好不容易结痂的伤疤揭开，看到里面露出的血肉之後，又好不怜惜地撒下一大匙盐。

　　大概有些人最害怕的，就是当你以为你忘记一个人，而他也从你的生命里退场之後，你蓦地发现，到处都有他的影子，挥之不去，无法躲避。

　　成为了明星的越前龙雅，更是猖狂地占据了越前龙马周围的世界，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听见粉丝们议论的声音。偶尔越前龙马也会跟著那些粉丝停下脚步，看著广场上的LED屏上越前龙雅的新闻。

　　仅仅是想知道，那个人最近还好吗。

　　骗谁都骗不了自己，嘴上心上说了千百次不在乎，但只要瞥到有关越前龙雅的消息，他的脚步便会停下来。

　　近两年来，越前龙雅的花边新闻更是多得让人眼花缭乱，越前龙马看到这些的时候，也只是瞳孔里快速的闪过一些什麽，而後又如无其事的离开，过著自己的生活。

　　在他的心里，越前龙雅这个人，已经离他很远了。

　　甩了甩头，将大脑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抛到一边，便重新迈开脚步，向教学楼走去。

　　下午越前龙马照样是最後一个离开办公室的人。挤了地铁，买了便当回到公寓。拿出钥匙，打开门的时候却看见原本应该漆黑一片的室内现在竟然亮著灯。他低下头，看见玄关处有一双陌生的鞋。

　　眼皮跳了跳，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便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他抬起头，看见越前龙雅若无其事地一脸笑容站在他面前，身上还穿著一件怎麽看怎麽觉得怪异的围裙。

　　越前龙马咳嗽了几声，就见越前龙雅脸色一变，快步走过来扶著他问他是不是感冒了，哪里不舒服。

　　“你有我家的钥匙？”越前龙马答非所问地看著越前龙雅，对於越前龙雅三番两次出现在他公寓这件事，他是真的无法再装没看见了。

　　毕竟，他是真的不想再和越前龙雅有什麽牵连了。

　　“啊。”

　　扶著越前龙马的手微微僵了僵，他垂下手臂，不肯再开口解释为何会有越前龙马公寓的钥匙。

　　两人都没再说话，冰冷的白炽灯将两人的面容晕染得更加苍白无力。最终先承受不了这怪异气氛的还是越前龙马，他从越前龙雅身上移开自己的目光，然後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略为无奈地说：“越前龙雅，不要再闹了。”

　　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怎麽还能像小的时候凭著性子来做事？

　　喜欢的时候不顾家人的反对，不考虑後果莽撞行事。不喜欢的时候，就一走了之，完全不考虑另外一个人的心情。

　　虽然天性像风一样不受束缚，无拘无束，任性妄为，但是这也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吧。

　　“叮~~叮~~”

　　门铃声恰好在两人无言的时候响起，打破了这份尴尬。越前龙马转身将门打开，便看见了迹部景吾。

　　“HI~小鬼~有没有想本……”还未说完的话，却在看见越前龙雅之後，全部吞咽了回去。原本笑意盎然的脸，此刻笑容悉数尽退。

　　迹部景吾握著拳头，将手里的餐盒往地上一放，连鞋都没换就朝著越前龙雅走去，一拳打在越前龙雅身上。回过神来的越前龙雅早就不爽迹部景吾的存在，抬起手也给了对方一拳。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越前龙马走上前，分开两人，背对著越前龙雅，站在迹部景吾面前，看著迹部景吾，“要打就都给我滚出去。”

　　原本还不甘心还想揍人的迹部景吾，却在看见越前龙马挡在越前龙雅一副维护对方的样子时，紧握的拳头卡在空中，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越前龙马，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越前龙雅身上系著围裙。

　　迹部景吾自嘲似的放下拳头，眼里闪过一丝伤痛，“我他妈真是蠢到家了。”

　　这些年来了，深知越前龙马心里一直都装著越前龙雅，但是他还是选择默默陪在越前龙马身边，就妄想有一天能够感动越前龙马。结果越前龙雅一出现，就理所当然地登堂入室，这两人过得正滋润呢，他现在这是在替谁打抱不平？简直就是个小丑！

　　“喂，”看到迹部景吾转身的那瞬间，越前龙马就知道迹部景吾误会了。可是当他叫住迹部景吾之後，突然发现，就这样断了迹部景吾的念头也好。

　　他已经白白浪费了迹部景吾七年的时光，没有必要还要对方为他赔上一生。

　　“抱歉。”说来说去，结果才发现，只有这个词才能代表他心里对迹部景吾的感情──没有爱，只有愧疚。

　　“呵。” 迹部景吾背对著越前龙马，低低地笑了一声，不知道为什麽却让越前感到心酸，“没什麽，本大爷自找的。”

　　越前龙马早就表过态，只是他一直不信邪罢了，愿以为努力、真心，便足以让越前龙马动容。

　　小的时候，人人都说：“你只要努力，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如今想来，不免觉得搞笑。有很多事，不是你付出了，就能得到同等的回报。比如感情。

　　假若你爱的那个人心里有一个人，那麽你无论怎麽努力都没有用。

　　所以说来，迹部景吾如今觉得如此痛苦，全是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没有理会旁边散落的餐盒，迹部景吾毫不犹豫地走出了越前的公寓。七年过去了，越前龙马不爱他。再耗费一个七年，想必结果也必定不会有什麽改变。

　　他真的很想大声指著越前龙马怒骂：“你怎麽就那麽死心眼呢？！”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立场。他也想问问自己，怎麽就那麽死心眼呢？

　　越前龙马看著迹部景吾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鼻尖一酸。他这一生，对不起的，除了自己的父母，就是迹部景吾。他受伤的时候，迹部景吾会陪在他身边，可是，迹部景吾受伤的时候，又有谁会陪在迹部景吾身边？

　　“小不点。”越前龙雅轻轻叫著越前龙马，他心里有些侥幸，刚刚小不点是在维护他把。

　　不等他高兴太久，就见越前龙马走到门边，看也没看他，丢下一句“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走了”，便走出了公寓。

　　越前龙马一个人走在漆黑寒冷的街头，他将手放在口袋里希望借此驱逐一下身体的寒冷。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只能顺著路一直走，偶尔会走过一对情侣，看起来很恩爱的样子。但更多的时候，经过他身边的只有孤零零的人，他们脸上都没有表情，也不知道是被风吹，还是因为生活的苦难而变得麻木的缘故。

　　走著走著，却走到了热闹的地方，酒吧舞厅一排一排开著。越前龙马浑身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所以尽管他长得很帅，上来搭讪的却没有几个。除了，他的学生。

　　“老师！”

　　看著热情朝自己奔来的人，越前龙马有些无语，这个家夥不是高中生麽？怎麽可以出入这种地方，而且还是从一家有名的GAY吧出来。

　　“老师来喝酒的麽？不要客气啊，我家开的。”说著就把越前龙马拉了进去。

　　越前龙马也不矫情地说什麽“我是老师”、“这里是GAY吧”啊等等的话，对於他来说，就算被学校发现他今天出入了一家GAY吧，顶多也是开除罢了。

　　他在这座城市待了七年，或许是时候换个新的地方了。

　　酒吧里灯光昏暗，不少男男正在亲密地接触著。越前龙马和男生坐在吧台，对於後面饥渴的目光，越前龙马选择了忽视，安静地喝著自己的酒。

　　“老师，你是不是很讨厌我？”男生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虽然越前龙马总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他总感觉越前龙马看他的时候，目光里总有淡淡的厌恶，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对方，所以只好一直和对方作对。

　　“是啊，很讨厌。”也不管这样会不会伤到小孩子脆弱的玻璃心，喝了酒的越前龙马并没有隐藏心里话的打算，“因为你的性格太像他了。”

　　“他？”抓住了关键词的男生还想继续套著话，无奈越前龙马却什麽也不肯说，只是埋头喝著自己的酒。

　　男生也不强迫，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著，当然越前龙马只是听著一句话也没有回应他。

　　喝到最後，越前龙马整个人直接喝倒在吧台上，看著後面如狼似虎的男人，男生无奈地只掏出越前龙马的手机，发现上面仅仅只有几个号码。三个学校老师的，一个美国的，还有一个则是“猴子山大王”。

　　男生看到昵称，选择了打给“猴子山大王”，因为他觉得此人和越前龙马的关系应该很好。说明原因之後，电话那头的迹部景吾沈默了几秒便说了会立刻赶到。

　　十分锺後，男生就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进酒吧。因为外表太出色，而气质又太尊贵优雅的关系，酒吧里的男人纷纷倒吸了一口气。

　　迹部景吾自然也感受到那些投射到他身上的目光，他却没什麽反应的直接走到越前龙马身边，弯腰将越前龙马扶起。

　　“……龙雅……”

　　醉後的呓语往往是一个人的心里话，迹部景吾的动作微微僵硬了几秒，而後他若无其事的朝男生道了谢，背著越前龙马出了酒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