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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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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清传放学后到叶朗家聆听“授课”了。
又一次走进绿营小区,卓清传觉得有些喜欢这里了。似乎这里能给他带来力量。就连伫立在门口,向进出车辆敬礼的警卫,他都觉得身长玉立、身姿挺拔、虎虎生风。不自觉得生出一种骨气来。
二人把书包放在一边,就探讨起打架秘诀。
“小弱鸡,你平时被人欺负的鼻青脸肿,我是打抱不平,才准备教你的。”
“我不是来学了吗?你到底要教我什么呀?”卓清传有些急切。
叶朗嘴角带着笑意:“我准备教你一套拳法,你要是学会了。就能把那些欺负你的孙子,打得满地找牙。”
说话间那种志得意满的感觉,让人觉得他仿佛拥有什么武功秘笈一样。让卓清传充满了向往,对叶朗也生出些仰慕来。
“什么拳法?”卓清传眼珠子转了转,迟疑了一下,“难道是……太极拳?”
叶朗扑哧一笑,拍了下卓清传的脑袋:“用太极拳,你等着被人打死吧。太极拳讲究以柔克刚,那是老年人养生用的。我教你的呀,简单实用,适合年轻人之间的对抗。我教你的是:军——体——拳。”
军体拳,听起来既威武又实用。
“我在很小的时候,我爸就教我了。我练得那可是炉火纯青。今天呀,哥哥先教你前两招:拳打和脚踢。”
卓清传听到这两招的名字就笑了。
叶朗拍了他的头:“笑个屁。好好听着。”
叶朗继续讲道:“一般人呢,右拳力量比较强大。你打的时候,把力量集中到右拳。同时呢,下盘要稳,出拳要狠。击打他的小腹、总之呢,打薄弱的地方,最好让他疼得满地打滚。”
叶朗看着卓清传:“你打我一拳试试。”
卓清传扎稳马步,运气,抬起了右拳,猛的打向
结果叶朗猛地出手,精准地把卓清传的拳头握在了掌心。
卓清传使出吃奶的劲,往后挣脱。结果被叶朗拦腰抱了起来。
卓清传睁大了眼睛:“放我下来!”
叶朗把他放到地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就是你的下盘要稳、出拳要狠?哈哈!”
卓清传看着他的笑脸,真想给他一拳。但是亲身感受了二人的实力差距,卓清传有些沮丧:“我是不是很可笑?我很笨?”
叶朗正色,拎起他的右手腕:“你这个小弱鸡呢。没什么力气。这真是一大难题。首先呀,你要多锻炼身体,练练右手的力量。知道吗?不然将来连女生都制服不了,小心找不到老婆。”
叶朗看着他的脸色慢慢变红,似乎红到了耳根。
叶朗倾过身子,附在他耳边低声地说:“没有啊,我觉得你很可爱。”
……
上完了“课”,叶朗还给他画了一个小画书,上面是一些招式,那他回去好好练习。卓清传似乎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一样,珍重的放在了书包里。
走出绿营小区,再穿过学校所在的主干道,两条小街和一个菜市场,就到了清传住的地方。学校的住宿和餐饮条件都是非常好的,但是那要花掉奖学金的大部分。他住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城中村。这里有很多三四层的住宅楼,一间一间的出租出去,住了很多进城打工的人。这并不算是他的家,他的家在城外的乡下。老家里住着爷爷奶奶,他们身体很硬朗,能照顾自己。他爸爸前两年和人一起进城做生意,经营不善,赔了不少钱,这两年在外面一直没有回家。卓妈妈和他一起进城,一边打工一边照顾他。过一段时间回老家一趟,照看老人和田地。平时卓妈妈很晚才会回来,因为她所在的工厂常常会有加班。
卓清传放下书包,清炒了一些青菜,煮了一些粥。到了晚上,房间里非常昏暗,但是房顶吊着一盏昏黄的小灯,已经足够清传做作业了。晚上躺在床上,卓清传脑子里一直回放着白天的事情。就这样,怀揣着武功秘籍睡觉了。
第二天,卓清传忐忑来到了学校,有种自己已经脱胎换骨的错觉。不时地幻想,遇见了刘宁、李健,他会怎么样。先怎么样,再怎么样,把他们如何如何打倒。一上午过去了,刘宁并没有来找他。卓清传悬着的心稍稍落了下来。
叶朗端着饭盒走到水池,看到卓清传也在那里。身形有些单薄,黑绒绒的头发,宽大的衬衣袖下,露出清瘦的手臂,认真的清洗着饭盒。
“今天有被欺负吗?”
“没有。”看到镜子里的来人,卓清传向他笑了笑,带着一种自然的喜悦。
叶朗撇过头,这种不期而至的亲密,使他感到有些不舒服。但那种毫无防备的笑容,又让他觉得不舍。
“你为什么总吃泡面?别总是吃泡面,那种东西没什么营养的。”
卓清传笑容更深了:“偶尔不吃饭而已,营养不良哪有那么容易。”但是想起舅舅送给他们家的那箱方便面,再过一个月就到期了,得尽快吃掉才好。
叶朗从镜子里端详着他:漆黑的眼睛又圆又水润,微红却有些干燥的嘴唇,脸颊上带着有些害羞却明显的笑意。长得真好看呢!叶朗平时没注意过他,现在看来,确实是个俊秀的人。
“你干嘛老是看着我?”
“你长得俊!”叶朗带着玩笑的口气。
卓清传第一次听别人夸他长得俊,又露出了那种有些憨厚的笑容。
叶朗怔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清传低头一笑:“你是在关心我吗?”
叶朗向着镜子里的人展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是啊,关心同学不行吗?”
不得不承认,叶朗是很帅的人,他的笑容让人心跳加速。
卓清传收好饭盒,甩了甩手上的水渍。
“要是取得了胜利,你打算怎么回报我呀?”叶朗看着清传,想寻求回答。
卓清传由于没有及时理发,黑绒绒的头发盖住了耳朵,露出白白的耳垂。他怔了一下,看着叶朗:“可是你知道我没有钱。下星期的生活费我还没有拿到。”
叶朗有些惊讶,看向卓清传的眼神有些厌恶:“你以为我是收保护费的吗?难道我们还不是朋友?”
卓清传望着叶朗,眼光有些闪烁:“你觉得……我们是朋友吗?我真的能和叶帅做朋友吗?”
清传也希望有人真诚地和他交往,而不是欺负他、厌恶他、躲着他。但是他知道自己明显和这所学校不符,和这里的人融合不到一块去。真的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吗?卓清传非常地不自信。
叶朗攥紧了拳头:“看着我。如果我们不是朋友,我这几天对你的帮助又算什么呢?你这个小弱鸡被人打死了,我为什么要管呢?”
卓清传看叶朗似乎有生气的迹象,马上讨好道:“我们当然是朋友啦。只是朋友应该是平等的关系。可是我没什么可以帮你的,我过意不去。”
叶朗脸色缓和多了,拍着卓清传的肩膀:“没有事。你可以慢慢还。”
晚上回到家,卓清传总是想起叶朗,想起叶朗教他的招式,想起叶朗抚摸他的头发,又想起了在学校的对话。自己有朋友了吗?
熄掉了灯光,屋里变得很黑。在浓重的黑暗中,卓清传渐渐睡着了。
但是他梦到了阳光下叶朗的笑容很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