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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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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两节课后,有个二十分钟的大课间。卓清传在低头思考练习题的时候,有人猛拍了一下他的桌子,卓清传吓了一跳。抬头,发现刘宁不怀好意的站在课桌旁边。
“很了不起嘛。昨天让你帮我拿书包都不肯。平时不是喜欢帮助人的好学生吗?”
“嗯,对不起,没有帮到你……但是……还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干比较好。””不理会刘宁无礼的讽刺,卓清传尽量和气地进行这场“谈话”。
“那你至少当面对我说啊。让叶朗帮你说是什么意思?有了靠山了不起啊?”
“没有。靠山什么的……没有那会事。”看着刘宁凶恶的目光,卓清传甚至有些心虚,他害怕刘宁下一秒会给他一拳。
刘宁冷笑了几声,“让你这个小可怜虫,蹬鼻子上脸 ,我就不用混了。放学后到厕所等着我。”
卓清传心里一惊,果然“难逃一劫”。即使早上踩着上课铃进教室,也没有躲过去吗?
接近中午的时候,卓清传更加心神不宁。
放学铃响后,学生们成群地涌向了校门和餐厅。虽然餐厅提供午餐。但还是有一些中学生会自带午饭。香菇、海带、煎蛋饭……教室里弥漫着各种诱人的香气。男生女生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享用自己的午餐。
“你的饭盒好可爱,粉色的小猫脸。”
“有没有看到兔子啊?两块胡萝卜是兔子的眼睛,这个卷心菜是兔子的尾巴!”
“好羡慕你哦。”
“你的太夸张了吧。一块炸鸡,两份菜,居然还有虾。”
“我妈妈说海鲜可以补充磷,吃得多样营养才均衡。”
“唉,我的只有一小块牛排。”
“不是还有海带吗?”
“我带了一盒蒸饺,大家要不要吃?”
“好啊。”
卓清传一个人坐在那里。要不要去呢?是要打架还是要借钱呢?不去的话,会有更厉害的报复吧?卓清传闭了闭眼睛,握紧拳头,慢吞吞地挪向男厕所。
一进来,发现李健、刘宁都在。
“你们要做什么?”卓清传没有底气的质问。
“兄弟,借几个钱花花吧。”
“我没有带钱。”卓清传抓紧了书包。
“没有一点午饭钱什么的?”
“没有,我从来都是自己带盒饭的。”
李健好像想起了什么,“对呀,这小子从来都是自带午饭的呀。”
刘宁望了李健一眼,“那还啰嗦什么。”
说着,两人就动起了手。刘宁上去把卓清传推到墙上,抬起膝盖抵住他的肚子。李健、刘宁二人拳头纷纷向他身上招呼。并夺下他的书包扔到了地上,书本、铅笔盒都散落出来,重要的是一盒海带炒米饭——他的午饭——也散落在了地上。
卓清传看着散落一地的文具,和他的盒饭,那是他妈妈为她准备的。妈妈加班很晚才回家,早上很早就起床,但是还是为他准备了足量的午饭。
那散落一地的米饭,似乎引爆了卓清传的怒气。要不要忍呢?他想起了叶朗昨天说的话,不能惧怕,不然别人越欺负你。
卓清传吼了一声,使劲挥舞两只胳膊,李健和刘宁吓了一跳,稍稍退后。卓清传抬起一脚踹在李健的肚子上,却马上被刘宁拎起小腿,掀了个跟头。双方又扭打了几下,卓清传一口咬住刘宁的胳膊。
“畜生,松口。”刘宁一把把卓清传推开。卓清传倒在地上,一时没有站立起来,却依然狠狠地瞪着二人。
李健刘宁二人也没动,双方僵持了一会,大眼瞪小眼。
刘宁看着他红红的眼睛,乌青的脸,想着再斗下去,搞不好自己也会挨揍。于是对卓清传招手道:“平身吧。”拉着李健的胳膊就走了。
卓清传还要挣扎,但身上的伤非常疼痛,看着二人背影走远,他靠着墙喘了口气。
卓清传把地上散落的盒饭收起来,倒进了垃圾桶。把饭盒简单洗涮了一下。拽着书包回到了教室。今天的午饭没有着落了。
卓清传走回教室,到饮水机那里接了一杯热水。
同学们八卦聊天的话语在教室里非常清晰。
“哎呀,按说学校的饮水机就不应该公用啊!”梅沙忿忿地看着走进教室的人,“没有钱交水费的同学不是侵占了别人的资源吗?”
“人家是特优生,不需要交水电费啦!”石娸看了梅沙一眼。
“说的也是。家里连保温壶都没有的人,喝不了热水岂不是很可怜?”
“好好吃你们的饭吧!边吃饭边说个不停,小心变白痴!”叶朗似乎被她们的喋喋不休打扰了。冰凉的眼镜后面,露出不快的神色。
卓清传坐在座位上喝着热水。看到叶朗从座位上起身向他走来。
“吃饭了吗?”叶朗把一袋泡面扔在他的面前。
卓清传:“嗯……吃过了。”
“我这里有一袋泡面,我吃不下了。你拿去吧。”叶朗推了推泡面袋子。
卓清传看着他,迟疑了一下。端着饭盒走了出去。接了热水,很快回到了座位。
“你又挨揍了。”叶朗看着他脸上的乌青,似乎有些愤怒。伸手摸摸了他的嘴角,卓清传吸了口冷气,歪头躲过了他的触摸。
卓清传把香葱调料包撕开,洒在了面饼上,盖上了盒盖。他看着饭盒里氤氲着热气,对今天的午餐充满了期待。叶朗远远地坐着,看着卓清传笨拙的动作和可笑的神情。
“这是打架,不是挨揍。”卓清传捂着热水杯,“真的是打架,不是你说的吗?不要惧怕,不然别人会更欺负你。”
“你要敢还手,会还手,别人不敢再欺负你。”
“吃不上热饭的人真可怜呢。”石娸望着卓清传这边。叶朗和卓清传并排坐在一起吃饭。这让其他同学有些奇怪,不禁关注起他们。谁也不知道原来叶朗和卓清传是好友啊。
“你喜欢吃泡面吗?”梅沙闻了闻面前牛排的香气。
“我怎么会喜欢吃呢,日本人在战后恢复期发明的速食,很适合工作狂倒是真的。我妈妈说,吃泡面对小孩子不好,听说会长不高哦!”石娸享用着自己的兔子米饭。
“对,应该会营养不良吧!”
叶朗和卓清传同时回头,瞪了她们一眼。石娸和梅沙有些惊讶,似乎今天的卓清传和平常有些不一样呢。
高中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饭都是三口并作两口。卓清传几分钟就把泡面解决了。叶朗也很快吃完了午饭。
“今天晚上你教我打架吧。”卓清传吃完泡面,觉得胃里舒服多了,身上似乎也有了力量。
“好的。没问题。”看着卓清传手腕上的乌青,叶朗伸手握了一下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