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徒》牙叔

18、第十八章

　　莫笙看着床上躺着老人低头默默的说:“奶奶终究是老人”

　　站在门口的莫建华看到蹲在床边的莫笙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童芝走到他身边拍了拍莫建华的肩膀，试意不要说话。

　　莫建华看了眼童芝不作声。

　　人都说我们面对的并非无声的世界，这也许是对的，莫笙认为奶奶一直都是在意自己想要见的人出现在面前，从期盼到渐渐的产生幻觉，她不知道在得老年痴呆病前的奶奶是否也是如此，可是，至少她在清醒时，告诉了所有人真相，当她带着唐琼和童芝的母女鉴定找到童芝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两个孩子的互换也并非她的本意，更多是精神上的救赎。

　　唐琼对童芝和莫建华的态度一直都必恭必敬的，可是这一次，奶奶走丢了彻底激发了唐琼对莫建华和童芝的失望态度。照顾了18年的奶奶是唐琼最在乎的人，唐琼也蹲下帮着奶奶拉了拉被子道：“奶奶年纪大了，爸爸妈妈麻烦你们多帮忙照顾下。”看了看旁边的莫笙，微笑着拍了拍莫笙的手。

　　“琼琼说的什么话？”童芝眉毛紧锁问道。

　　“我说，我的奶奶麻烦你们照顾，我和莫笙还要上学。”唐琼抬头看着门口的两人说。

　　莫建华摇了摇头拉着童芝走回客厅。

　　这一晚，莫笙躺在奶奶身旁望着这个和自己唯一血缘关系的亲人，不管当前自己的爸爸妈妈到底做错了什么，终归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心里的痛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对于那个奶奶口中从没提起过的妈妈，莫笙没有去追问，这也是老人最想掩埋的记忆。那么也没有必要在去想过去.

　　一直折腾到天亮，再次回到学校时，见到到了许久没见的池迪。他穿着绿色的迷彩服站在女寝的楼下，已经剪断的头发显得他精神不少，头上还带着军绿色的军装帽，手里拿着一个盒子，低头，脚尖来回摩擦地面的石子。

　　“池迪？”莫笙惊讶的问。

　　“我要去当兵去了，走之前我所有人都告别了就差你了”池迪眼圈浮肿的抬头看着莫笙居然咧嘴笑了一下。

　　“我记得你说你也报了C大，怎么要去当兵了”

　　“为了报效祖国，当然...我爸妈说为了我的前途锻炼自己，这些都是用金钱所无法衡量的！”

　　莫笙憋着一个笑容，目光崇拜的对这面前的池迪伸手竖起一个大拇指，说：“无论将来身处逆境还是顺境的你，我都为你感到自豪”

　　池迪挠挠头把手中的白色纸盒递给莫笙“莫笙，我不知道该送你什么，这个送你吧”

　　莫笙接过来，蛮沉的刚要问是什么时候不远处的黑色轿车上池迪的爸爸喊着池迪的名字。

　　“池迪”莫笙和池迪一起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莫笙，我要走了，你订婚那天...我..实在不好意思...”池迪上前拥抱了下还没转头的莫笙。转身跑向不远处停在门口的轿车。

　　池迪上车后望着还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个盒子的莫笙，瞬间眼泪如雨，内心揪着般的疼，那是那些年喜欢的女孩，尽管那段爱恋和他无关，可他却是独自幸福着。

　　莫笙看着久久消失的黑色轿车一瞬间红了眼睛，心里一阵不适，那个曾经爱和自己发生口角的同桌，那个特别爱记仇的池迪，如今选择了当兵，低头看着手里的盒子，双手打开，里面是那本当前在高中时候，两人看之入迷的书，《倚天屠龙记》，前两页还有那是莫笙和池迪在顶上写的两段最爱的句子。

　　“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少年弟子江湖老，红颜少女的鬓边终于也见到了白发。”莫笙问过池迪这断话的意义何在，而池迪却一直笑而不语，有时候还嘲笑莫笙思想幼稚。在莫笙眼里，这不在是那个嬉皮笑脸的池迪。

　　兜里的电话响了四五声之后莫笙才察觉，把手里的书放回盒子里，握住电话，来电话的正是莫少聪，说：“吃早饭了吗，怎么回学校这么早”

　　“嗯，吃了，也没少吃”莫笙轻笑着回答。

　　“下周我回趟美国去学校取下资料，就可以回C大继续读大学了”

　　“那公司那边怎么办？”

　　“从美国回来后整理好资料，就没什么事情了。”

　　“我想刘妈....阿姨...了”莫笙语无伦次的说。

　　“放心，昨天通过电话了，妈现在在那边创办了个诗社，很多华人都聚在那里，他停了一停，然后说“...那..有没有想我”莫笙握着电话，手里拿着笔签署着单政递来的文件。抬眼看了眼憋着笑的单政，轻咳了声...

　　“当然有”莫笙毫无保留的回答，两个人心温暖了整个早晨的角落。

　　“在这个周日，我就要去美国，你照顾好自己。”

　　“好。”莫笙挂了电话，把手里的盒子抱在怀里，往寝室楼对面的超市走去。

　　“莫笙”

　　她猛地回过头去，然后看见了站在超市架后面的辛鱼。

　　说实话，这样的辛鱼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大学的辛鱼已经不在是那个球形被人嘲笑的胖子，下巴已经微微出菱角，但脸色焦黄，眼睛又红又肿，头发乱蓬蓬的像个丐帮帮主，手里还拿着一个超市卖的辛拖布，她微微上扬的得意嘴角，乐滋滋地叫她。

　　“你这是多久没睡觉了，把自己糟蹋成这幅模样”

　　“还说呢，昨晚听了一宿鬼故事，眼睛都不敢闭，去敲你们寝室门找你，说你回家了，打你手机又不接”说着就看到莫笙手里拿着的盒子，指着问道。

　　“喏...那是什么...不会是我哥送你的巧克力吧”激动的辛鱼接过莫笙递来的盒子打开后，瞬间石化，那本小说是高中她怎么都叫不出在教室，躲在教室看书入迷的小说，辛鱼撇撇嘴。这又什么好看的，电视上也演了不下百遍，至于这么珍贵的收藏吗，姐就不愿意看这种没有营养的书。

　　虽说辛鱼嘴上是这样说，最终没几日的她还是坠入了没营养的世界，某一天的中午，辛鱼捧着那本书走进食堂坐在几人之中望着莫笙，问：“周芷若那妮子很坏呀,而且其阴险,狠毒,手段残忍,真不知道她有哪一点好？还是女主角”

　　“与张无忌相识最早，孩提时就相遇了。至于为什么女主角那就要去金庸爷爷了”

　　“这本书和电视演的完全不一样嘛，害的我连续几天都没合眼”辛鱼拿起勺子在莫笙的碗里挖了一勺米饭放进嘴里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