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差阳不错》红色的忧郁

9、第 9 章 真相大白

　　一连几天，白玉天都把自已关在书房里，他感到心情烦闷，不想见人。他后悔自已没有和采儿说清楚，他是真心喜欢的她，不是想玩弄她。现在他派人到处打听采儿的下落，可是手下这群废物，这么多天一点消息也没打听到。

　　白玉天的母亲五夫人可挺高兴，以前儿子天天花天酒地，惹事生非，自从他领回一个天仙般的姑娘回来之后，再也没有惹事，整天除了和那个姑娘一起游玩之外，还经常一起吟诗作对，弹琴画画等，看起来完全象个读书人了，而且先生也说天儿的文章和诗词都有很大进步。再说那个姑娘，气度不凡，举指高雅，能吟诗作赋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最重要的是人家姑娘对天儿一往情深，只是天儿这孩子对人家若即若离，不知道有什么打算。

　　不过不管怎么说，儿子走上正轨，白夫人很高兴，从心里感激这位青儿小姐，她也很喜欢这个个姑娘，有心让天儿娶她过门，白老爷对此也不反对。她时常去青儿房里和她聊聊天，发现这个姑娘学识渊博，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有一点不足，就是她不会针线活。于是她常常去教他，青儿倒是学得很虚心，只是做起来很笨拙，和他娇巧灵秀的外表很不相称。

　　这天晚上，白玉天正坐在书房里发呆，青儿悄悄走进来了。“哟，白公子，好用功呀。”白玉天勉强打个招呼，“没什么事做，随便翻翻书。”青儿说，“今天外面月亮很圆很亮，不如我陪你去花园里走走？”白玉天说，“我没什么心情去赏月，你自己去吧。”青儿只好悻悻地走了出来。

　　他独自在花园里走了走，觉得很无聊，就去看望五夫人。他来到夫人房间外面，丫环在门口拦住他，说是夫人正在拜观音菩萨，还告诉他夫人每天晚上都要拜的，让他最好白天来见夫人。青儿有点好奇，便偷偷变成小蛇，从门缝里游了进去。

　　青儿进去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五夫人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十分伤心。正在向菩萨忏悔，请求菩萨保佑自己的女儿平安无事。青儿听了一会儿，终于弄明白了，原来当年她为了在白家的地位，竟然把偷梁换柱，把刚下生的女儿从人贩子那里换成了男孩！原来白玉天不是白万富的亲生儿子！

　　青儿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这个女人太狠心了，为了自己的地位竟然丢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他真想狠狠教训一下这个女人，去揭穿她，让她身败名裂，为自己的所为付出代价。可是，如果一旦揭穿，白玉天在白家的地位会怎么样呢？再说了，五夫人虽然这事做得太过分了，不过对自己毕竟不薄，这事得好好考虑一下，为了白玉天，只好先暂时隐瞒事实了，以后再说吧。

　　青儿本打算这事就这样算了，要不是后来白玉天对他实在是薄情，他不会揭穿这件事的。

　　白玉天呆在房间里，越想越为采儿担心，她哪来的这么多钱呀，该不会嫁给哪个有钱人作妾了吧？他于是让手人从有钱的人家下手，查一查采儿是不是嫁到哪个大户人家去了。没想到还真查出了线索。

　　原来采儿把自己卖给了一个姓罗的地主家做丫环了。等燕树影知道时已经晚了，采儿已经在卖身契约上按了手印了。他把采儿狠狠地骂了一通，剩下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去挣钱，希望能早日赎回采儿。

　　罗老爷见采儿年轻貌美，动了坏心眼，想打采儿的主意。可是他的老婆看在眼里，便把采儿留在身边伺候自己，让罗老爷没有机会下手。她对采儿十分忌妒，于是天天说打就打，说骂就骂，采儿的日子过得很艰难。燕树影去看望过采儿几回，可是他也无能为力呀。终于有一天，他去时遇上罗夫人正在毒打采儿。她手里拎着一条皮鞭，批头盖脸地打下来，采儿的脸上身上立刻一条条血痕。燕树影气不过，夺过鞭子回敬了几下，结果闯下大祸，被送到衙门，关进了大牢。罗夫人还趁机大闹,罗老爷无奈，只好又把采儿卖给了人贩子，至今下落不明。白玉天下令继续追查，找到者重重有赏。

　　除了等消息之外，也没有什么办法。青儿看着闷闷不乐的白玉天，很为他难过。于是他说，我们出去走走吧，我陪你去散散心。白玉天点了点头，跟在青儿后面走出了白府。两人不知不觉来到城外小河边，青儿找了块岩石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夕阳西下的河面。桔红色的阳光照洒在河面上闪着粼粼的光，象一尾巨大的金鲤鱼。青儿说，“看，多美的夕阳呀！”白玉天却连理都没理，只顾呆呆地看着水面，忽然他下了河，朝着河中央走去。

　　青儿大惊，慌忙奔过去把他拉了回来。“你怎么了？有什么想不开的？”青儿问道。白玉天不悦，“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我只感到烦闷，想去河里凉快一下，你拉我做什么？一个女孩家，好大的力气，吓我一跳！”青儿也不高兴了，“我是怕你想不开，好心拉你回来，你怎么反而怪我？”白玉天哈哈一笑，“你笨呀！有谁会傻得不要命呢？”青儿很不服气，“怎么没有，前几天在这里就有一个姑娘下河寻死了。”白玉天一愣，本能地想到了采儿，不会是她吧？他连忙问，“那姑娘什么样子？”青儿自知说露了嘴，只好实说，“就是采儿。”“什么？采儿？不会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白玉天扑上来抓住了青儿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仿佛青儿是害死采儿的凶手。“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青儿甩开他，很生气地说，“快放手，你弄痛我了！”白玉天痛苦地坐倒在地，嘴里喃喃地说，“不会的，不是真的，你认错人了，一定是弄错了。”青儿白了他一眼，“我怎么会弄错呢，就是采儿，还是我把她救上来的呢。”白玉天一下子抬起头来，看着青儿，好象遇上了救星一般。“这么说采儿没有死？她在哪里，在哪里呀？”
　　“我怎么知道她现在在那里，这是好几天以前的事了，她得救后就回家了。后来她还找过你给你送钱呢。”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呀？”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件事？再说了，你在我面前这么关心别的姑娘，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你让我怎么想！”
　　“我管你怎么想！你是我什么人呀？还管得着我关心别的姑娘！都怪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件事！要是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会让她还钱了，我会早点告诉她我不用她还了。也不知道现在采儿在哪里。”说到采儿，白玉天有点失去了理智，捶胸顿足，甚至揪扯自己的头发。“采儿－－都是我不好，是我把采儿逼得走投无路，我恨死我自己了。”

　　青儿气得转身走了，留下白玉天自己在河滩上发疯。青儿一边走一边生气，自己这么费尽心机地讨好他，却怎么也比不上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采儿。早知道会这样，上次让采儿淹死好了，不应该救她。还有，白玉天根本不是白老爷的亲生儿子，这件事情应该揭穿，让白玉天受到点挫折才是，免得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发大少爷脾气，从小被宠坏了，应该受点教训。

　　白万富听说白玉天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当然不相信。青儿说，“我也是听丫环们说的，夫人天天晚上在观音菩萨面前忏悔呢。要不，你去自己问问夫人好了。”

　　面对白老爷咄咄逼人的质问，五夫人终于崩溃了，她哭哭啼啼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她为了自己在白家的地位，买通了接生婆，谎称生了个男孩子，借口算命人之口不让白老爷见孩子，并偷偷找人贩子买了一个男婴，换掉了女孩儿。可是她又实在舍不得女儿，便在女儿肩头咬上一个齿痕，打算日后再找回来。她没给孩子贵重物品作信物，怕被人拿走，便把她从小带在身上的那对胡桃铃铛拿下一个，挂在孩子的脚脖子上。她怕事情败露，让人贩子把孩子带到远一些的乡下，几年之内不要和她联系，等过些年她会去找他，并有重谢。可是几年后，当她再找孩子的时候，听说那个人贩子已经生病死了，孩子也不知去向。她天天做恶梦，梦见女儿在受苦。她很揪心地难过，只有天天在菩萨面前苦苦请求，要保佑女儿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