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孽》倾城孽

2、渐惯

　　“住手。”一声，孩子们全都停了下来。我尽量抬起头来，一袭纯白色的长袍，白白净净的脸庞，一股子书生气息。“走！老太婆，明天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有你受的！”说完，那几个孩子便跑掉了。
　　“大娘，您还好吧？”那书生走了过来，低声询问着，奶奶忙着摇头。“不碍事，谢谢，好人有好报，谢谢您啊。”那书生笑了一下，将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这孩子，看起来好像才出生不久，这样背在背上，会不会不妥？”我在心中大声欢呼，不是不妥，是非常不妥，我几乎都快不能呼吸了！奶奶这才想起，“啊，是，看我老糊涂，都忘了，新生的孩子是不能背着的。”然后奶奶才将我从背上放了下来。可就在那一瞬，我的肚子却叫了。天额，一个新生儿一连7，8个小时没吃东西，会不会有些不正常？
　　“她似乎饿了。”书生说，奶奶看着我，回答道：“饿了，饿了也没办法啊。我原本想着，把这些事做完了，得些钱，再给她买碗豆浆。”可是我现在已经很饿了，我在心里抱怨着。“大娘，这些钱你拿着，先给孩子买些吃的，再继续干活。”说完，书生递给了奶奶两个刀币。奶奶捧着钱，几乎不敢相信。然后奶奶就跪下了。“谢谢，谢谢，您真是个好人。”我也跟着道谢，不过他们不知道而已。
　　“不用，不用谢。”书生扶起奶奶，然后又摸了我的小脸一下，我马上秀了个十足可爱的笑容。“她笑了，真可爱。大娘，她叫什么名字啊？”书生问着，我马上在心里回答：陈楚然。楚楚可怜的楚，自然的然。奶奶迟疑了一下，说：“公子，这孩子是我昨天捡来的，并没有取名字，就请公子你给赐个名吧。”额。是噢，我怎么忘了，奶奶并不知道我的名字的。书生笑了，“好，请问大娘您姓什么？”书生问奶奶，奶奶想了一下，“老身的姓氏并不好听，还是跟着公子您姓吧，只愿千万摸嫌弃。”书生这么一听，摇头晃脑的想了一阵，边说：“就叫姜歌篱。”姜歌篱？不否认，很有气质的名字，甚至比我原先的名字更有内涵，不愧是读书人啊。“大娘，我还有事，就此告辞了。”说完，那书生就转身走了。
　　奶奶抱着我说：“歌篱？蛤蜊？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啊。”倒塌。

　　苏府
　　“禀告老爷，三夫人生了一公子。”苏护坐在大厅中央的主席坐，双眼微闭着。听着女管事说着。苏护睁开双眼，“确定是公子？”被老爷质问着，女管事虽有些紧张，但也不能表现出来。“是，确是公子。”前几个月，老爷就找人算过，这胎生的是女儿。“嗯，好，好，是公子。三夫人有赏。来人，把城内那铁算仙的招牌给我砸了！”说完，苏护望着后院走去。
　　苏护走进阮弄玉的房内。
　　阮弄玉仍旧不敢相信，自己生的竟真是女儿，而且，自己的亲生女儿，还真的被自己让手下人给扔了。她今天早上让人去静心庵附近打听，没人说静心庵捡到了婴孩，那自己的孩子会到哪去了呢？
　　“弄玉。”苏护低沉的声音将阮弄玉从深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阮弄玉抬起头来，使劲挤出一个微笑。“老爷，您怎么来了？”苏护缓缓走近阮弄玉，坐在床沿边。“弄玉，辛苦你了。这几个月因为误会你肚中的胎儿是女儿，所以对你一直冷淡。不过，以后不会了，我已经想好了，咱的孩子，就叫苏全孝。”阮弄玉看着丈夫如此体贴，可是她嫁给苏护三年之久未曾有过的。阮弄玉想，这一切都直了。

　　转眼，三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过去了，那叫小喜的女童大约每隔三天会回一次家，然后给奶奶送些米，有时候还会有钱。可每次小喜身上总会带点伤，奶奶见了小喜身上的伤，也总会掉眼泪。小喜还是满疼我的，虽然我并不怎么样欣赏□□鼓只类的玩物，可小喜每隔一段时间却都要给我带些回来。
　　“蛤蜊，蛤蜊，这名字真难听，真的是一个读书人给你取的么？”小喜抱着我问，我的天啊，你要我怎么答？
　　小喜觉得我长大了，所以决定给我买一点点布，做一件衣服。而且已经快四月了，出来时所穿的那衣服也确实有些穿不得了。小喜将我背在背上，然后手一边摇着□□鼓。似是在逗我，其实，我心里想，八成是她自己想玩。
　　走了半个多时辰的路，我们终于到了市集。以前每次和奶奶来，都是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回去的时候天也才刚亮，而现在则是一天最热闹的时候。望着接踵磨肩的人群，我有些汗。这么多人啊。
　　不知过了多久，小喜终于带我进了一家布料铺。
　　老板见了小喜，有些恶嫌，但也没直接赶小喜出去。“老板，最便宜的布在哪？”小喜擦擦脸颊上的汗水，问到。老板指了指角落里乱七八糟的布料，看起来很脏。颜色也很不起眼。比我原先用的抹布还不如。
　　小喜挑不一会，就选中了一块绿色的布，给了钱，小喜刚要带我走。这时候，却走进来了一大队人。而我，一眼就认出了她们。
　　这不就是将我扔出来的那几个婢女？不过一会，我又看见了缓缓走进，如同仙子般美丽的女人，我这个身体的母亲。她的手里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看起来过得很好。他们旁边站着的就是那个给我带玉的女子。我哇的哭了起来。搞得别人的眼光全从布料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小喜马上摇起□□鼓：“哦哦，别哭，哦，乖哦。”可我却没有停止，我哭的更加大声。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是不是饿了？”我的娘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小喜身边来，我马上停止了哭泣。见着我不哭了，娘对我笑了一下，“这孩子，长得真可爱。”那给我带玉的女子也走了过来，但她眼明，一看就看见了我脖子上的那快玉。“夫人，快些选好布料，老爷还在天香楼等着您呢。”女子说完，娘想了想，摸了摸我的脸。“嗯，你们快些选布，我觉得我与这孩子有缘，让我多与她玩玩。”不知怎么的，我竟然有种暖暖的感觉，或许，真的是血脉相连。
　　“夫人，选好了，咱走吧。”不一盏茶时间，那女子又来了。这次，娘终于还是走了。
　　“蛤蜊，你可真有服气，太守夫人竟和你耍玩。”小喜摸着我的小脸说。我心中一闷，让我快些长大吧。
　　小喜带着那块布和我回了家。然后小喜把布带去了静心庵，因为奶奶眼睛不好了，只能让小喜给我做衣服。唉，她才9岁，能做出来么？我不禁担心。
　　事实证明，我低估了小喜，半个月后，小喜带回来了一套有蛮大的衣服，据说是要让我穿到4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