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事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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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11.09
21：43 C市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城市笼罩在淡淡的光辉里。C市刑警队长于洋皱紧了眉头。
静居苑是C市西边一个普通的小区，不过现在却被四五辆警车堵在门口，透过玻璃窗能看见来往的行人和小区的居民，分散成几团窃窃私语。于洋习惯地揉揉太阳穴，将目光再次转向室内。
静居苑是原C市医药公司的老宿舍楼，70年代修建的5层楼房，往日算得上是C市小康人家的住处，现在已显得斑驳破旧。楼梯的灯时亮时不亮的，照在锈迹斑斑的扶手上，落出怪异的黑影，好像一张张扭曲的大嘴。
这是一间套二的房间，进门时一个小厅，放了一张茶几，一碟花生，几个散落的酒瓶，显然这房间的主人拿这小厅当了饭厅使用。左右两个差不多面积的房间，右边这间没有窗户，靠墙里放着一张床，被褥散乱像是没有人整理过，床单上还有陈年的污渍。不过没有人对这件卧室报什么关注，七八个穿着制服的人都聚集在左边的房间里。
左边的房间被主人当成了客厅，窗户旁摆着一个小几，一台老旧的电视孤零零的立在上面，客厅的一面墙上镶着一块大镜子，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墙面，喷射状的血迹已然干涸，血迹一直蜿蜒到地面上，爬过一团灰褐色的“东西”，攀上另一面墙边的沙发，布沙发几乎已经看不出原色，血色浸透之后泛出暗沉，沙发前的小桌歪斜翻到，玻璃酒瓶摔碎在地上，一把缺腿的椅子倒在门边，浓烈的腥味混合着酒味令人作呕。
法医仍在对着地上的“东西”拍照，“咔嚓”“咔嚓”的声音和着冰冷的白光，称为“东西”，是因为这几乎已看不出人的原形了，手指残缺，内脏残破，腹部和胸部的皮肉外翻，骨头直直地戳在空中。于洋看着地上的尸体，心底有些五味陈杂。
“队长，问过报案人了，没有什么发现。这房子是租的，房东人在外地。邻居们说近期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也没有发现有奇怪的人。这个小区里租住户居多，互相之间也不认识，目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助手王选匆匆从门外走来，向他汇报目前的进展。
于洋点点头，这本来也在他意料之中，人已经死去多时，要不是血腥味引来老鼠，邻居也不会误打误撞发现屋内的尸体。从报案人哆嗦不停的身体和语无伦次的表述来看，受到的惊吓不是装的，也可以初步排除了他的嫌疑。
于洋看向法医马小兰，他还在等对方的现场鉴定结论，这是目前比较可靠的线索了。马小兰示意助手可以将尸体装入尸袋，准备送回局里做进一步的尸检。取下手套，她注意到于洋的目光，迎面走了过去。
“从现场来看，死于失血过多，岀血原因应当是锐器多次伤害导致，具体的还需要做完解剖才能知道。”马小兰的神情有点疲惫，她没有取下口罩，现场的恶臭尽管应该已经习惯了，这次却特别难熬，胃里好像有什么在翻搅，又冷又痛。
于洋没有责怪马小兰戴着口罩跟他汇报，事实上连他也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可以判断出死亡时间吗？”
马小兰摇摇头，眼睛有些泛红。“现在还不能，尸体受到……损毁，会影响到死亡时间的判断。不过，不可能低于48小时。”
于洋点点头，交代马小兰尽快出具尸检报告，带着王远离开了房间。
2013.11.09
22：10 C市公安局刑事大队办公室
于洋靠在桌边，环视办公室内的众人。气氛很压抑，空气里好像能看到火星。王远拿起工作本开始通报案情。
“死者……赵家国，男，60岁，生前为……C市刑警队内勤警员，将于今年年底退休，离异，独自居住在静居苑小区1栋3单元502室。今晚8点由其邻居报案发现其死于房中。死亡原因为锐器多次伤害导致的失血过多，死亡时间初步判断48小时，尸体……遭到动物啃噬损毁。现场没有发现凶器，没有发现第二人痕迹。”
于洋敲敲桌面，接过话头：“局长刚才打电话来，对这个案件非常重视，要求从现在起成立11.9专案组，限期破案。为了避免引起群众恐慌，暂不对外发布消息，小李，你一会联系一下今天晚上来采访的电视台，告诉他们不要再继续跟进这个案件。明天早上马小兰会出具尸检的第一次报告，我要求，从现在开始取消所有休假，明天早上8点半，全体到办公室参与尸检报告。都听清楚了吗？”
“是！”
于洋挥挥手让众人解散。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茫茫黑夜陷入沉思。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事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