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镜花水月·壹【补完】 ...
-
所以说，今日绝对不是一个愉快的日子。
“雩风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今日事出突然，不便整扮，却恰让雩风遇见，实在巧合——不过，在下正与阿瑶说道，昨日风帘邀约阿瑶于七杀殿品尝鲜食，雩风可要一道？”谢衣微微笑道，果不其然地看到了雩风的脸色巨变。
本来按理说当年将阿瑶带到会议上用料理坑了一把雩风和风琊后，就雩风的小性子，事后并没有整治一番他夫妻二人，顶多遇上了言语挑剔一番装扮如何，但终究也是十分诧异。
这后来又将嫡系姐姐风帘介绍给阿瑶认识，谢衣实在无法与雩风的脑回路接到一条线上。
但是这天府祭司风帘倒也厉害，与城主的外表有几分相似，却不同于城主端起气势，成日温温婉婉，也让人不得不防范哪一日被阴了还在帮她数钱。
谢衣的师尊贵为大祭司，事务繁忙，幼时功课之上大多由其他高阶祭司来教导，这风帘也算是他法术上的半个老师，当然想让她俩联络下感情。却不料想这阿瑶与风帘二人性子一拍即合，成日捣鼓那料理如何，着实让人哭笑不得。
倒是风帘事后淡定地给他们解释道，雩风那孩子自幼被她逗着玩，难得有人转移视线，却不料想她二人趣味相投。
“哼，本座可不比破军你，本座事务繁忙，便不便叨扰姐姐。”雩风故作不屑，双手抚了抚自己整齐闪亮的头发，简直亮瞎眼。
至于事实如何？咳，并不难猜。风帘雩风姐弟二人与大祭司兄妹二人实在对比，想想大祭司看到妹妹的时候眉飞色舞，一副周身粉色气息的痴汉哥哥的模样，再回想风帘提到雩风，淡定地黑着弟弟，毫无压力。
雩风见着谢衣和阿瑶相视而笑，一副我明白，我知道的表情，笑容凝在唇边，脸色一黑，撇头故作没看到，“好了，本座今日好兴致，不与你们计较。”
言罢，以雩风又是一番抚弄那闪亮的头发转身离开结束。乐无异表示，心平气和地从另一个角度看着流月城的人，这些人的脑回路有那么一些……奇特？他挠挠头，面上挂起爽朗的笑容。流月城的行举何止奇特啊，简直世间难寻好吗。
*
一行人随着谢衣走在七杀殿的路上。
虽说流月城搬迁下界，这七杀殿的环境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仍旧一路悄无人影。
乐无异几人看着七杀殿里内帘幕重重垂落，昏暗阴冷，满室寂然。即便是轻缓的步子，足音回荡，让人不由心下一紧。
“今日大祭司怎有闲情到属下这来了？”轻轻柔柔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伴着一声轻笑。在这空寂似的阴暗石殿内显得有些惊悚。
说话的自然是血统上与沧溟城主有几分渊源的天府祭司。长发绾起，青袍加身，推着轮椅上的瞳从偏殿走出来。
“风帘！”阿瑶的笑容特别灿烂。
风帘微微一笑，并不说话。瞳看着谢衣夫妻二人身后脸面熟悉但是又说不出的怪异的几人，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若有所思。
谢衣身后的真的是阿夜？
阿瑶见风帘放开轮椅，立马笑眼弯弯地凑上前将她拉到一旁说着这些日子来风帘究竟研究出了这些蛊虫宴席的各种功效，听得一干人等脸色剧变。就现在而言，比起那个放弃治疗的大祭司沈夜，这个天府祭司和谢伯母更加让人觉得可怕。
“谢衣，这位阁下是
谢衣看到沈夜冷着脸沉默良久，向瞳笑了笑，缓缓开口解释道，“此事若是细细说来颇为复杂，但简而言之，便是破碎虚空，世界万千难以计数罢了。”
“哦？”瞳颇感兴趣地抬眼看着前方的谢衣，挑了挑眉。
谢衣轻笑，继续开口解释。
“……数十日前，年轻祭司往下界回龙兵屿，带来些许虫子的食用方法，其中最为简易的便是将虫子放入调好味的油锅里煎炸，火候精准才能更加美味。据说这做出来的料理酥脆芳香，味道鲜美，鲜香沁于唇齿，久久不会散去，实为人间美味呀。更让人欣慰的是，其中还有益于人的药用功效。”风帘微微一笑，柔和的目光往瞳那望去，随即转移视线往沈夜身上，眼中带着一丝不知名的光彩，“这虫子宴，对这位大祭司大人想来十分有效。”
瞳听到风帘的话，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看着谢衣解释说的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大祭司脸色瞬息万变，饶有兴趣地说道：“阿帘说得有理，如此食用，确是更加美味，且功效比之普通使用手法，说不定能更高一筹……呵，人间所谓有事弟子服其劳，我虽非大祭司之弟子，终究算来乃兄弟同门。”瞳瞥了彼方的沈夜一眼，淡淡地扯起唇角道，“不知这位——大祭司阁下，可愿意一试瞳之新作？”
“本座无需食用下界食物。”异世的沈夜面色有些难看，合着瞳他帮他媳妇跟异世的徒媳妇来坑他是吧？他一拂袖，丝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天意从来高难问啊……当年若非谢衣将下界食用之物传入流月城，想来流月城短短二十年间难以迁往下界——阿帘，那我们就只好将这个蛊虫羹献给这位大祭司阁下品尝一番……谁让大祭司阁下也病着呢？”
沈夜闻言一哽，他是罹患流月城中惯有的病症不假，但是瞳的这句谁让大祭司阁下也病着怎么听怎么怪异，面色又是难看几分，“胡闹，本座症状轻微。”
谢衣站在阿瑶身边意味不明地呵呵笑起，沈夜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他，纠结地皱起眉头。
所以流月城的病会让人变得丧心病狂么！只是其他人都是食物上的，譬如谢伯伯和这个七杀祭司？然后沈夜是心理上的？乐无异秒悟，却机智的没有说话，乖乖地站在一边巴巴地看着虫子宴的一二交流，直觉告诉他，如果他把话说出来了简直就是在用生命演绎着不作死就不会死的经典片段，姑且不说流月城祭司，这另一个世界的谢伯伯，看起来笑眯眯的，有时候瘆人的紧。不过……乐无异抚了抚头顶摇曳的呆毛，看着眼前情形，他忽然表示喜闻乐见，这感觉真的不要太好啊。
所以说什么高贵冷艳霸气侧漏凶残反派，背后的真相永远让人一脸血。
这由空间事件扯到了食物上的问题差距有点大，身为师父座下的好弟子贴心小棉袄的谢衣见那虽不是教导自己的师尊但也是自己师尊的大祭司被亲友们调戏得临近爆发，决定还是在之前把人“救”下为妙。
“说道开天镜，在下忽然忆起神农神上曾在诸神面前提及。”谢衣作若有所思的样子道。阿瑶见谢衣提及神农，心下不由疑惑自家父神是真的有说过这件器物的事情。
她想了又想，委实想不起记忆中有这么一件事情，但是想到谢si衣you存在的时间比自己早又比自己久，估摸是在她出世之前抑或是在她沉睡之后提及吧。
阿瑶见另一世界的一群人皆看向她——她是在这唯一的上古仙人又隶属神农座下的仙人。她转头看向谢衣，眼中满是询问，似乎想到了什么，向其他人点了点头。
虽然她懂的不多，谢衣总归是博学的，相信谢衣就是了。
“虽然我没有记忆，但是谢衣说有的就肯定是有的。”说罢煞有介事地又点了点头。
这种默契无比的一起忽悠人起来天衣无缝，至于在旁观者眼中——彼方的偃甲谢衣觉得自己的制造人以及巫山神女的性子怎么都不大靠谱……
不过，似乎又不是如此？
只见谢衣缓缓道出上古之时的消息，说到一半顿了顿，“……不过，百余年前在下曾在下界野史手札中曾有记载秦朝始皇曾得有古镜灵器封入金人之中，虽野史不可多信，但人界帝王龙气庇护，机缘之中得到开天镜并非不可有。”
“那么谢、伯伯你说开天镜是在秦始皇陵地宫了？捐毒地宫我们都闯过了，这秦始皇陵地宫应该没差啥吧。”乐无异摸摸脑袋，两个谢衣的称呼他有些纠结，对于地宫的认识并不大。夏夷则倒是犹疑的皱了皱眉头，他为修道之人，鬼神之事比之乐无异懂得许多。
他摇了摇头，“帝王皇陵机关重重，加之帝王驾崩以人陪葬，想来皇陵之中不止机关，因不得离开皇陵而成为的恶鬼不可计数……比之捐毒地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需得机缘，诸位莫急。”盘古开天镜存在年代久远，现下有了些线索可以勘察，谢衣看向彼方诸人，又道，“今日在下将手上事务处理一番，明日便随诸位一块寻找开天镜。”
对于谢衣虽不大明显，也如彼方的他们般带着急切有些疑惑。
“为何谢前辈……？”
谢衣无奈笑笑，解释道：“在下之所以如此，缘由一方世界天道不容第二个相同之人，此消彼长，总归有一人会消失于此世之中。”见到他们了悟，眼中急躁难掩，又安抚道：“此番已有线索，诸位今日好生休息，明日我等前往外界寻找陵墓。”
大祭司冷哼一声，并未拒绝，之余乐无异几位小辈皆看向偃谢，偃谢赞同地点头，笑得温雅：“有劳破军祭司。”
谢衣将人带回破军殿安置休憩的地方之后便匆匆到书房处理手上事务，桃源仙居中有备用行装，他们并不用整备多少东西。
燃灯一夜，翌日清晨时诸人陆续起身。在殿门前准备启程之时天却又生异变，天色骤然一暗，狂风袭来，卷起尘土迷了人眼，瞧不清眼前发生的情形。
良久，风止天晴，破军殿前蓬蓬花木之下之余二人。
“……谢衣，我们不需要寻找开天镜了？”
“或许如此。天道不查，因果阻断，不入轮回，异象估摸已惊动天道，若说天道不查，此时难以解释。”
阿瑶没有过多纠结这异象的事情，双手合十开心道。“嗯……所以我们还是可以出龙兵屿去玩的吧？”
谢衣闻言眼中满是笑意，“龙兵屿异象难以解释，我既为烈山部破军祭司，自当要将此事探察一番，以免日后出现相同情形。师尊定会理解我的想法。”吧？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镜花水月·壹【补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