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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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
国都繁华宏伟，百业兴旺。鸟瞰之下大有星宿八卦之意。
夏夷则身份颇为复杂，闻人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忙，他婉言拒绝。随之阿阮提出她要去帮忙时，这夏氏公子却答应了下来。
阿瑶闻言轻皱眉头，扭头看着夏夷则，莫名觉得哪天她不注意的时候，自己的阿阮小妹妹迟早会被他给叼走了，思之余，却突然听到阿阮笑道，“闻人姐姐最好了~”
“阿阮你难道真的忘记了你的阿瑶姐姐了吗……”觉得阿阮长大了，不要自己了的阿瑶不知该摆上什么样的表情才是，语气幽幽。
阿阮煞有介事地点头忙道：“阿阮最最喜欢阿瑶姐姐了，我们可是说好了要同床共枕，此生不渝的！”
“嗯！我们还说过，有朝一日，你我二人独自外出，若遇上了坏人，你来打他，我来治愈~”
乐无异乐得瞧着阿瑶和阿阮的话题愈来愈离谱暧昧，虽说……对大师父大不敬，可还是觉得有种……喜闻乐见的感觉。
“对了，谢衣说下界有种让人不离弃的仪式，我们……”
阿瑶话音未落，谢衣适时地出声，温和地笑着道：“时候不早，几位小友若是有事在身，还是早些解决为好。”
谢偃笑而不语，忽然想起那隐隐记忆中谢衣教导阿瑶时的方式，突然有些了悟，莫怪自己“母亲”与阿阮的想法与别人对不上频道，时常让人哭笑不得，原来是有迹可循的。避重就轻地浅显解释，之后让人当真……无奈。
他摇摇头笑了笑，询问道：“无异，可需要我等陪你回府？”
“不用劳烦师父们了，我回趟家而已。”乐无异挠了挠头拒绝道。
谢衣点头，看向闻人笑道：“如此，一会我带阿瑶与阿偃去市集买些偃甲材料，无异回家，阿阮随夏公子离开，不知闻人姑娘？”
闻人道：“若是三位前辈不介意，我随前辈一道往集市看看。”
谢衣笑道：“自是不会。”
谢衣说完，闻人看向乐无异道：“这样的话，无异，要是有事，就用传信烟火联络。”
乐无异应答闻人，与几人约好明天辰时在长安较为僻静的书院碰头。
几人分散之后，谢衣一方四人往集市走去，谢衣教导着阿瑶这乌金该如何用，性能是什么，一旁的闻人却无意瞧到狼王安尼瓦尔的手下在长安出现。
“……？！”闻人不由心惊，向同行三人拱手一揖道：“三位前辈，晚辈记起一些事，先行离开，不打扰三位了。”
“闻人姑娘可需要我等帮忙？”谢衣问道。
闻人摇头拒绝，“现下不必劳烦前辈，若是晚辈难以解决，还需三位救助。”
谢衣笑道：“既然如此，闻人姑娘若是需要帮忙，便以烟火传信，之余还请多加小心。”
闻人辞别三人，匆匆离去，三人见此却无异色，想来这闻人姑娘想起之事委实火急。三人未作他想，往矿石木材的铺子走去，一路上倒是阿瑶寻到了不少小店中的宝物。
树荫之下，阿瑶瞧见一位头戴斗笠的小男孩，身旁跟着一只麋鹿，脸上有些为难，似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阿瑶上前询问道：“小弟弟，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小男孩抬头瞧着她许久，随而眨了眨眼道：“小乖听说，《逸尘子》已经出到第五集了呢！可是城里书店的老板嫌我小，不肯卖书给我！大姐姐你能帮小乖去买一本《逸尘子》吗？”
阿瑶瞧着这名叫茶小乖的小男孩乖巧可爱，笑道：“我也很喜欢看那本《逸尘子》呢！摘花骗下界小姑娘的修道之人可真有趣。”
“摘花……骗下界小姑娘的修道之人？”小男孩的眼神有些诡异地打量了一番阿瑶，有些迟疑道。
阿瑶毫无察觉地笑着点了点头，“对呀，那个逸尘子不就是摘花骗下界小姑娘的修道之人吗，这是谢衣告诉我的呢。那~小乖弟弟在这等着我，我这便去替你买来。”
“若是如此，我便在此处等待父亲与娘回来便是。”谢偃笑道，“若是三人多有耽搁，二位早去早回。
“唔，好吧！阿偃等着我和谢衣呀！”
阿瑶向谢偃笑道，转身时又向小男孩挥了挥手，拉着谢衣的手往书店跑去，可这长安城四通八达，她瞧着觉得都差不多，到达书店时倒是拐了不少弯路。
谢衣向书店老板笑道：“老板，请替在下取来一本最新一集的《逸尘子》可好？”
“呵呵，小伙子，你家娘子也爱看这故事？这逸尘子啊，风流倜傥，倒是勾去了不少女子的心哟……”书店的商姓老板一脸笑意地感叹道，接过了银钱将一本《逸尘子》交给了谢衣。
谢衣笑笑不答，谢过店家，将小册子交给了阿瑶后便带着她往那小男孩的地方走去。
阿瑶将小册子交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展开笑颜道：“谢谢大姐姐，你可真是个大大大好人！作为交换，我偷偷告诉大姐姐一个秘密哦，我听说这上古时期啊，一个信仰人皇神农的部族在星罗岩开辟修建了一个居住地，然而上古时期妖兽作乱为害四方，族民向人皇大人祷告，火龙与凶兽拼杀，火龙最终胜利，然火龙生性暴躁，又沾染凶兽血液，戾气浓重，人皇欲将火龙收回，却因火龙现形而不得如愿，便将封印其在了凶兽埋尸地的上方。”
“剩下我可就不懂啦~”小男孩故作神秘地摇摇食指，又道：“又有四海传闻，现下最受还有女性欢迎的侠义榜第二名‘逐风浪侠’其实就是西海白龙王大人了，不过这个称号也实在是……太没品了点吧？”
“‘逐风浪侠’？我觉得很好听呀~”阿瑶笑道，歪了歪头，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委屈道：“之前谢衣的师尊第一个娃娃出世的时候还来找我取名字，我说叫‘沈包子’，这名字多好听呀，但谢衣的师尊可没礼貌了，立马告辞回了大祭司殿找沧溟想名字。”
小男孩沉默一瞬，向阿瑶挥别，带着身旁的麋鹿离开，“我叫茶小乖，好心的大姐姐再见！”
阿瑶想着名叫茶小乖的小男孩方才说的逐浪随风侠是西海龙王的问题，她在下界多年，却从未见到一位仙人，是否是因为那些仙人改变了居住的方法，大隐隐于市？
正当她胡思乱想之际，谢衣却是看着茶小乖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远处隐隐传来烟火的爆炸声响，阿瑶堪堪回神，抬头看向声源处。
“啊，谢衣，你瞧那边，是烟火。”
阿瑶还未反应地眨了眨眼，指向一处，两人循着她指向的方向看去，谢偃稍稍有些忧虑神色。
“那处正是乐府方向，想必无异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我等速速赶去吧。”谢偃道。
*
乐府门前，谢衣让门人通报乐府主人，故人谢衣携妻子来访。
正与定国公乐绍成交谈的闻人随着乐绍成来到主厅迎接三人。
谢衣与谢偃与定国公交涉，阿瑶看向闻人问道：“闻人，先前你说行事危险，可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闻人道：“先前遇上了狼王下属，晚辈随之来到乐府，而无异替定国公挨了一刀，已经昏迷了几个时辰。”
阿瑶表示了解地点点头，想来现下应该也是没有危及性命的，否则眼前这两人可不是这样的神情气态。她让闻人带她到了乐无异的房内查看了一番他现下的身子状况，施下一咒水系的疗愈术法便收了手。示意他并没有多大碍。
“师娘？”之前醒来与自家娘亲聊了许久而睡下复又醒来的乐无异惊讶道，察觉周身有水系灵力萦绕，身上的伤大有恢复之势，有些窘迫，“哎，又劳烦师娘了，谢谢师娘。”
“为什么要谢谢呀？无异，我瞧你过些时辰伤应当可以完全恢复了，嗯……我去找谢衣啦。”阿瑶笑道。
乐无异和闻人愣愣地看着踏着欢快步子的阿瑶离开房间。
“师娘和师父的感情可真好，百年执手可真厉害。”被自家师娘完完全全抛到脑后的乐无异目瞪口呆喃喃道。
*
谢衣与谢偃驻足于院中，谢衣从未见过好友呼延采薇的弟子，倒是百年来顶着他的名字的谢偃与她数次交集。
之前谢衣三人到访，傅清姣正于自家儿子房中与儿子解释捐毒之事。现下看到两位“谢衣”倒是不由惊愕。
谢偃温和笑笑，上前道：“十数年过去，清姣可安好？”
他见傅清姣仍旧疑惑，又笑道：“在下偃师谢偃，多年前以家父‘谢衣’之名在外，让诸位误解，是在下之过。”
“原来如此。十年前晚辈匆匆所见的‘谢大师’原来是令郎，这真是……”傅清姣感叹连连，复又笑道：“方才下人禀报，谢大师携妻子到访，想来先前小儿房前闻人姑娘身边的少女便是令阃吧。时隔多年，如今一睹，谢大师与令阃风采依旧。令郎亦是君子端庄，抱玉握珠，当真深得其父衣钵之传。”
“清姣无需拘谨，说来在下倒是与清姣同辈才是。”谢偃笑道。
阿瑶从无异屋中远远瞧见谢衣，边欢脱地小跑过去，看着之前在乐无异房前遇见的据说是乐无异的娘亲的人，笑着点了点头，“无异的娘你好呀，我是瑶姬。”
“瑶姬前辈唤我清姣便是。”傅清姣笑道。
阿瑶点点头，“嗯！清姣你好！”
谢衣笑笑，将她揽到身旁，复又看向傅清姣询问着十七年前捐毒之事，争战之事于他们而言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那西域狼王对乐绍成的恨意并不假，据他言，捐毒百姓无辜，捐毒战后回到国内却是尸俘遍野。
而之前他们与乐绍成交谈之时，并不觉得这当年的征战大将是那般心狠残忍之人。
“说到捐毒之事倒是有一事颇为怪异。”傅清姣细细思索皱眉道。
听着傅清姣将乐绍成攻破捐毒之时发现的异象娓娓道来，谢衣与阿瑶面面相觑。
谢衣道：“失智疯狂，丧失人性，撕咬同族？此等情形倒是颇像出自于心魔一族之手。”
“捐毒当时状况当真可怕，又闻所未闻，若是当真与魔有关，此事倒是麻烦许多。无异与魔有血债，然魔族与仙匹敌，凡人又怎能与之对抗。”傅清姣叹息。
流月城百余年前受心魔迫害，谢衣自当感同身受，不由有些忧心于弟子。
傅清姣摇了摇头，不再提及捐毒之事，又道：“细细想来，家里有一件物事，应当物归原主才是。三位可否随晚辈来一趟偃甲房？”
傅清姣将收藏于偃甲房中的偃甲蛋取出交给谢衣，“先师曾言，谢大师告之于她，前辈若不来取，多半是已不在人世。先师临终之时，将它传给了我——另一枚偃甲蛋在小儿手上，那孩子之前离家一并带走，一会我便去将那枚偃甲蛋取来。数十年前，世上时时有大师踪迹，却无法找寻得到，而十数年前得令郎匆匆一面，因此并未得以交还。”
“凡人寿数短暂，未得见吾友临终一面，委实遗憾。”谢衣有些感叹道。
谢衣手上得回一枚偃甲蛋，便想起之前乐无异与闻人欲将交还的另外三枚，思索一番，便决定将这些偃甲蛋都收回交予乐无异组合当做一个试炼。
他想罢即动手，告别傅清姣之后留下谢偃与之交流偃术，他带着阿瑶来到乐无异的房中先是询问一番他现下身子觉得如何林林总总，待差不多时，便将手上的偃甲蛋交予他。告诉他，偃甲蛋只有四枚，组合成功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全当做他的拜师礼。
“无异你身子方才大好，好好歇息，为师便带你师娘离开了。”谢衣笑道。
当他与阿瑶出了屋外带上门，转身时看到一袭橙黄华裳的闻人。双方打了招呼，谢衣与阿瑶满是果然如此的神情，一同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走向乐绍成吩咐下准备给他们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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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乐无异身上刀伤已经完好。辰时之前谢衣几人出了乐府，路上遇见倚靠在路边的狼王。乐无异简易地解释了捐毒之事，又有谢衣言道，捐毒出现那般情形，不出意外便是上古心魔一族所为。
紧接着，又是乐无异生恩与养恩问题的重提，带解决了之后一行人赶在约定时间来到了长安书院与阿阮和夏夷则会和。
乐、夏、闻人三位年轻人承诺帮助谢衣和阿瑶找寻昭明，自然在昭明未找回之前随行于他们四人。
“多年以前，昭明碎裂，神农神上向伏羲讨来昭明，除之剑心，昭明有柄、光、影三部分，分别投于下界。若要寻得昭明碎片，应当循着神上遗迹寻找线索才是。”谢衣开口缓缓道，想到昨日长安街上遇见的神秘小孩茶小乖所说的话，沉吟片刻，又道：“昨日得有消息，星罗岩原为上古时期，一个信仰神农的部族所开辟修建的居住地。神农神上曾出现那处，又有传言，曾将火龙封印与其中。或许可到星罗岩封印之中一探。”
得到拜师礼为通天之器的分解体，并将其再次组合起来的乐无异兴奋道：“不愧是大师父，昨晚我将四枚偃甲蛋组合成了通天之器，以昭明剑柄为引，探察到的地点就是星罗岩。”
“无异年纪小小，便能将通天之器再次组合，当真偃术天赋极佳。”谢衣称赞道，见着弟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呵呵笑起。
“那啥……大师父，我们这就出发吧。”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