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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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如此，弟子得罪了。”
谢衣向沈夜行了一礼，将剑幻化出握在手上，召出偃甲蝎。
看着谢衣与沈夜对峙的场面，阿瑶忍不住笑出声来，见沈夜足以杀人的视线刮过来，她不禁挑了挑眉，笑意盈盈地看向他，片刻他愤愤地扭回头与谢衣对打了起来。
该怎么说呢，明明这谢衣的师尊一脸冰冷严峻，但是相处许久之后这言行举止之中倒是不难看出他恼羞成怒的别扭心理，她瞧着也是觉得欺负起来……咳，还挺有趣的。
担忧于谢衣的乐无异看向毫无忧色反而看戏般的阿瑶道：“师娘，你怎么阻止一下大师父啊。”
“这个啊……”阿瑶想了想，刚想回答，却发觉自己的裙摆被人扯了扯，低头看过去，却见抱着兔子布偶的小曦正抓着她的裙摆，巴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瑶姬姐姐~抱抱~”
濡濡软软的声音响起，阿瑶淡定地在诸人的注目下将小曦抱在怀里，伸手拍拍她的小脑袋，“小曦？你怎么也来了？”
“小曦是跟着哥哥来的！哥哥被沧溟姐姐罚了，哥哥听到瞳叔叔说谢衣哥哥的消息，就跑来找谢衣哥哥了！”
小曦，你怎么一见着巫山神女就把哥哥出卖了！打斗之余关注着自家妹妹的沈夜心酸地暗想道。
手腕翻转，一包糕点出现在手上，阿瑶夸奖道：“小曦真乖，喏，这是下界的桂花糕，就给小曦啦。”
“瑶姬姐姐最好了！”小曦拿过糕点笑道。
阿瑶点点头，看了眼脸色隐隐之中颇有异色的沈夜，又问道：“小曦告诉姐姐，你哥哥今天可有吃药？”
“唔……哥哥没吃。”小曦巴眨着眼睛，似乎想了想才道。
“谢老前辈的师尊……吃药？”闻人神色怪异地疑道。
“哦——！我终于明白了！”乐无异恍然大悟似的以拳击掌，“师娘你不阻止师父是因为太师父有病，无法阻止啊……唉，太师父也真可怜……对了，长安名医众多，这次我们先回长安，让太师父一起，我给太师父寻找名医看看？说不定就治好了！”
阿瑶歪了歪头道：“谢衣的师尊的病是族中常见的病症，已有许多年了，想来医治有些困难。”
“……在下终于知晓，父亲的性子因何如此的……跳脱，现下想来，这收徒标准倒是一脉相承。”谢偃迟疑道。
乐无异不明白其意地看了看谢偃，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道：“师娘不试试让名医瞧瞧太师父，怎么会知道医治困难呢？”
“小乐弟弟，瞳叔叔的医术很厉害的。”阿瑶怀中的小曦道。
乐无异讶异道：“小乐弟弟——？！小妹妹，我可是比你大呀，你应该叫我哥哥才对。”
“哼，我只是长不高而已。”小曦鼓起了脸，捏起一块糕点吃下，理所当然道。
眼见话题逐渐偏远，谢偃沉默一瞬，不由地叹气道：“师祖修为甚高，父亲现下处于劣势，娘亲你……如此当真无事？”
“没事，谢衣会有分寸的。”阿瑶摇头轻笑，继续望着战况回答道。
谢偃默默看着阿瑶。娘亲，这样放弃治疗父亲真的好吗？
阿瑶眼神飘忽，就是不正视着谢偃。
阿瑶：天真的孩子，谢衣在逗你们玩呢。
小曦在百年前逐渐恢复记忆之后，便慢慢习得术法。只见小曦小手一挥，沧溟的幻形出现在眼前。
“阿夜带着小曦离开，如今见到这兄妹二人瑶姬这，我该放心了。不知瑶姬现下可否将阿夜唤来？”沧溟微微笑道，阿瑶点点头，向小曦眨了眨眼，微微笑起。
小曦会意的笑起，扬声道：“哥哥~哥哥~沧溟姐姐在叫你呢！”
“什么？”沈夜正恼怒地使着术法，几尺之外的谢衣身形一闪后他扭头看向小曦这边，看到传音之术中的沧溟正抱着自家哭闹不已的奶娃娃，面上似笑非笑，他心下陡然一惊，“沧溟？”
“天色已晚，今日大祭司事务亦是累累，阿夜可知，这个时辰该是回到龙兵屿了？”沧溟轻笑道，“破军祭司与瑶姬在外想必有事缠身不得归。破军事未完而归，他作为下一任大祭司，待继任之后，事务繁忙，若由瑶姬一人待在外界，破军亦是不得安心。阿夜意下如何？我与孩子在主殿等你回来。”
“哥哥，小曦想小侄子了。”小曦向自家哥哥甜甜一笑，“哥哥，小曦饿了~”
阿瑶见小曦这样贴心地努力把谢衣的师尊带走，乐呵地心下将她大大赞扬一番。想着待昭明碎片寻回之后，回到龙兵屿定给小曦带回下界的糕点果脯。
沈夜看到自家媳妇和娃娃，面色柔和下来，又听闻妹妹可爱模样地濡软话语，“……本座这就带小曦回去。”他瞥了一眼谢衣，袍袖一拂，又淡淡道，“既然沧溟如此言道，本座此次便不计较，谢衣，你与瑶姬在外好自为之。”
“弟子知晓。”谢衣看着故作严肃的自家师尊，忍住笑意，“弟子恭送师尊。”
沈夜带着小曦运起传送术法离开捐毒沙海，乐无异不解地挠挠头看着谢衣道：“大师父，太师父真的不用跟我们回到长安，我给他找大夫瞧瞧吗？”
谢衣走到阿瑶身边，瞧着乐无异如此，不由地呵呵笑了几声，并未作答。
他看向闻人，道：“闻人姑娘的师父循着在下的线索而来到西域，想必误入了千里之外的无厌伽蓝而被拘禁于那处之中。明日一早，在下便带诸位过去，不消一日便能知晓。随后便随无异回长安问清身世之事。”
闻人犹疑道：“可是前辈，沙漠之中，若是由小黄承载我等，空中之行难免迷失方向，若是徒步日行千里，未免……”
“无厌伽蓝我知道在哪。”阿瑶笑道，“千里瞬行于无厌伽蓝，不过须臾，闻人不必担心。”
“多谢前辈！”闻人上前作揖道。
沙漠之中的太阳总是升起得很早，当几人从桃源仙居图出来之时已是炎炎烈日。阿瑶带着几人瞬息来到无厌伽蓝的顶层，也是当年流月城之下的雪原，依旧白雪皑皑，杳无人迹。
进入破败的屋中，旁侧出现通往地下的洞口。轻身术加身，跳入洞中。一路清去因无厌伽蓝弃置已久而生的精怪，谢衣将几人带入无厌伽蓝底层之中。无厌伽蓝之中牢房众多，寻找一人委实不容易，待寻到有人的牢房之时已是许久。
“……师父？师父果真在这里。”闻人看到牢中被困的人，惊唤道。
众人走近，只见牢中之人身着与闻人相似的红白相间的轻甲。
闻人的师父听到闻人的声音便走到门前，看到一行人之中的闻人后一脸笑意，开口道：“小羽啊，你可终于来救为师了啊。”
“师父……！你在此处可好？”
“嘿嘿，老子自然是好得很呐，不过这流月城的人也当真可恨，每日送来的食物味道犹如毒物，比之我们天罡武夫做出来的也都好比霄壤，哎，每次吃东西可愁死老子咯……”闻人的师父将这阵子自己被关在无厌伽蓝的状况娓娓道来，乐无异几人在与谢衣相处时日之时，便已然得知谢衣是为流月城烈山部之人，似乎正应了闻人的师父这些话，想到谢衣所做出来的料理，不由地沉默。
闻人的师父似是全然未感到突然诡异下来的气氛，又道：“话说这流月城的人出现也正好知道那谢衣的线索啊，这流月城的人身上灵力强大精粹，而据墨者口中得知，谢衣身上隐隐有着魔气……”
当他说到谢衣身上隐隐带着魔气时，几人皆齐齐看向依旧君子端庄的谢衣。
“这不可能！”乐无异率先反驳道，遂看向谢衣，似乎等着他反驳闻人的师父所说的话。
谢衣笑笑，抬手一拂，牢门上的术法禁制消去，他向闻人的师父拱手一揖，道：“流月城将阁下拘于此处，而未将详情问之，是为过之，还望阁下见谅。”话音一顿，又笑道，“在下偃师谢衣，正是百年之前拜访墨者之人。”
当着主人的面说调查他的线索的闻人师父：……
“哈哈，你这奶娃娃别寻老子开心，你这娃娃嫩脸的很，一看就不是那个谢衣了，一百年过去那个谢衣也老咯……哎，不对，那谢衣有魔气应该是个魔啊，不老才对，你这奶娃娃身上可没有魔气。”闻人的师父走出牢门，只当谢衣说笑地不在意摆摆手。
谢衣却未否认或是肯定，笑着摇头道：“此事涉及族中要事，恕在下无法相告。”
“……”闻人的师父狐疑地看着温润如玉的谢衣，“小娃娃，老子看你这年纪小小的，难道还真的是那个谢衣？”
“正是在下。”谢衣点头笑答，“此处并非说话的地方，在下现下便带诸位离开此处。”
“如此可要再次劳烦阿瑶了。”谢衣看向身旁的阿瑶笑道。
她点点头，抬手一挥，众人只觉身上一轻，周身环境变幻成了皑皑白雪，正是无厌伽蓝顶部的雪原。
闻人的师父在雪原之后给几位说明了自己是百草谷星海部天罡，名叫程廷钧。
“小羽啊，小秦子难道没有跟着你一起走吗？”程廷钧问着闻人，却见她支支吾吾，便了然了自己的小弟子十有八【咩】九是瞒着自己的大弟子偷偷跑出来的。“嘿嘿，我家小羽啊现在可是越来越厉害了。小羽现在是要跟老子回百草谷还是跟着这些小娃娃一起在外面晃晃呀？”
“师父，我……弟子私逃出百草谷，自知有违规矩。只是谢老前辈对弟子有恩，现下前辈携妻子在外找寻昭明，我……我想等谢老前辈将昭明如数找回便回百草谷领罚。”
“小羽大啦，该自己出去闯闯啦。师父回百草谷给小秦子说说，小羽找到师父后，便留在外面游历一阵子再归百草谷了。”
……
程廷钧与诸位交谈了一番，论到离开雪原之时，他笑呵呵的言道不与几人一同离开雪原，闻人忧于自己师父的身子，他便告知于她，他不过觉得流月城的伙食太……了，他一会在雪原稍作休息，便离开此地联系百草谷之人回归。
换一个角度而言，流月城的料理威名足以传到下界百草谷，多了一份宣传不是？
于是几人便与闻人的师父于雪原之上分开行事，告别了程廷钧，馋鸡跳下乐无异的头顶落在地上，幻成巨大鹏形，载着几人离开雪原飞往长安方向。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