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二十九章【小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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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昼夜冷暖悬殊，虽谢衣与阿瑶二人不惧，但顾忌小辈随行，还是在日落前赶到捐毒为好。谢偃与阿阮谈话许久，便带着阿阮来到几人面前提议启程。
行不过百米，前方便逢一群行人。乐无异上前搭话，反倒是他手中的晗光突然有了反应，一直好奇看着一行人的阿瑶看到了那一干人中的头领看到晗光时神色一变，却未有其他举动，带着手下离开。
谢衣伸手牵上她的手，看到她皱了皱眉看着那行人离开，疑道：“阿瑶，可是出了什么事？”
阿瑶摇了摇头，倒是在两人前方的夏夷则开口向几人提醒着方才一行人形迹可疑，极大可能是西域一带的马贼，恐怕瞧见乐无异衣饰华贵，已经成为他们的下手目标。
“喂，你说得我像个土财主一样！”乐无异不甘道。
闻人道：“难道你不是？再说，刚才那头领特意打量了你几眼，说不定还真让夷则说中了呢。”
“照这样说～乐公子，既是你露富在先，那可否请你留心那些马贼？”谢偃摇了摇头，无奈笑道。
“连谢伯伯你也……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阿瑶见乐无异被同伴提醒着要财不外露后的恹恹神情而偷偷笑起，谢衣无奈将她顺势拉往身边走上前。谢偃转头看向自一开始便一直在一旁观望情形的阿瑶与谢衣二人。他突然发现，这穿着锦衣罗绮的阿瑶与流月城祭司服饰的谢衣，比之乐小公子身上不遑多让，金饰珠翠，他不禁有些头疼。
谢偃犹豫片刻，缓缓开口道：“二位虽说修为甚高，不惧宵小，但出行在外还需多加留心，银财外露，恐会沾上不少麻烦。”
“正如阿偃所言，合该如此。此行之中，便多加留心马贼行举，事完之后，我二人便换下族中服饰。”谢衣笑道，“不过，方才行人，自是不惧，阿偃无需担忧，时候不早，然沙地之中夜间寒气浓重，我等还是启程赶往捐毒吧。”
西域之行，沙海茫茫。来到捐毒遗迹之时，一行人恰巧碰见路经此地留宿于此的人。托乐无异上前交谈之中得知，这行人是西域的商人，与乐无异交谈的人年级颇大，名叫阿里木，还介绍了自己一方同行的同伴的名字。双方交换了同伴名字之后，谢偃向阿里木提出留宿结伴，以便相互照应，阿里木一行人性子热情，自是应允。
乐无异复又问起西域马贼之事，才略略猜测，方才他们遇见的第一批人为马贼最大的帮派之一狼缇的人，其中唯一拥有骑乘的是狼缇的首领狼王安尼瓦尔。
夜色正浓，月下篝火旁，胡女寒古丽跳起西域的舞蹈，异域风情，别有滋味。乐无异兴起，站起身来学起了胡舞，与寒古丽一并跳了起来。
“看我刚学的转脖子！哈哈哈，像不像，像不像！”学着寒古丽扭动着脖子的乐无异很是欢乐的一边舞一边问着几人。
“像，像极了嘛！小兄弟好身段，灵巧赛过寒古丽啰！”
阿里木哈哈笑着称赞着乐无异的舞姿，倒是闻人开口给乐无异泼着凉水。谢偃看着乐无异与闻人吵嘴，侃侃道：“唉，可惜谢某一把年纪，否则定当与你们同乐。”
“嘿，谢伯伯一点都不老，快来一起跳嘛~”乐无异道。
闻人看了眼乐无异道：“……谁要跟你一起当熊，少拉谢前辈下水。”
“闻人姑娘此言得之。吃肉，吃肉~”谢偃微笑，连忙应和着闻人的话道。
阿瑶在几人惊恐的眼神注目之中淡定地吃着谢衣的烤肉，面色未曾变化，瞧着逗趣的几人，笑意盈盈道：“你们这样看着我，是想要吃谢衣做的烤肉吗？”
“不、不必，多谢前辈美意！”闻人慌忙摇头，阿瑶可惜地将烤肉收回，继而慢悠悠地食用。
她又开口缓缓道：“其实阿偃可不是年纪一把呀，若是阿偃算得上年纪一把，我和谢衣岂不是下界说的那个……嗯，老不死了？阿偃明明还小呢。”
谢偃：娘亲求不闹，爹你快管管。
谢偃看了眼但笑不语的谢衣，也笑了笑，故作镇定地端起清茶品茗，“于乐公子而言，我自是年纪一把了。”
“好可惜呀，若是谢衣和阿偃一起跳舞的话，一定可好看了~”
阿瑶惋惜地看了看谢偃，又看了看谢衣。谢衣饮茶的动作一顿，温柔地笑起，“阿瑶错觉罢了，倒是阿瑶舞技突出，当年神上亦是称赞不已。”
“唔……其实三年前神上的寿诞祭典之上，谢衣你的师尊跳的兔子舞可好看了~不知道等我们回去的时候会是谁来表演呢。”
“……师尊异常出色，无论厨艺，缝纫，抑或……舞技，时至今日，于族中仍不做第二人想，这兔子舞自是不在话下。”
知道大祭司沈夜的性子的谢偃为自己的师祖默默哀悼。
此夜结伴留宿，一夜之中由谢衣与谢偃的偃甲看守，几人也相安无事。次日清早，辞别阿里木几人，一路前行。
交谈之中，乐无异对于捐毒国破不由一叹，却瞧着前方道：“前面那个楼，你们看到没？”
循着乐无异的视线方向望去，前方有遗迹神像，建筑宏伟壮丽，谢偃推测此地未毁坏之前大抵是神殿之类的地方。
谢衣接口道：“据史料看来，捐毒人极重鬼神，若真有地下秘窟，多半会修建在王宫或神殿附近。”
乐无异提议前往看看再做议论。
神殿四角坐台之上纹刻图腾，几人往里探查时分别拾取到四颗宝珠。跳上神殿之上，将太阳宝珠、阴暗宝珠、植物宝珠以及月亮宝珠分别放置在对应着的柱子之上。闻人站在屋顶踏板之上，其他几人站在楼下尝试着破解光线机关。当红色光线在蓝绿光线消失之前连上图腾之上时，捐毒地宫的门口缓缓开启。
进入捐毒地宫，里边尸气浓重，想必是这多年以来，此处拘禁了无数凶灵。
正当阿阮替几人施下净化尸气的术法后夏夷则替几人解释着此地为何如此尸气浓重的原由时，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的阿瑶皱起了眉，手抚上心口往前走了几步，环视四周。
“阿瑶可是遇到了什么事？”谢衣上前担忧道。
她看向谢衣犹豫道：“这里好像镇压着一个凶兽，在这里的下面很深的地方。然后……我好像隐隐有昭明的感应，它……好像在呼唤我？”
“阿瑶既为剑心，与昭明渊源极深，若是如此，那昭明碎片应当是在此处不错。”
再次启程往地宫深处走去，一路之上凶灵恶煞袭来，以谢衣、谢偃以及身为上古神仙的阿瑶修为而言，未等乐无异四人出手，抬手拂袖之间，便将徘徊地宫之中的凶灵一一除去。
前方被炸毁的塔桥底处困着以尸气为食的尸兽厌火，塔上周遭浮雕彩绘，却看到了浑邪王的生平以及捐毒之人信奉的人皇神农。
稍留片刻便继续往前行，这一路上，几人倒是花费不少时间在于避开断裂的石桥往下走去。
“这怪物全身都有鳞甲，我们尽量攻它口鼻、腋下，这些地方鳞甲薄弱，可能容易得手。”
“阮姑娘，水属法术能克制此物，请善加运用。”
闻人与夏夷则提醒道，与厌火之战一触即发。
闻人突击向厌火，于此同时，阿瑶手腕一转，巴乌凭空出现在手中，曲音响起，在闻人身上施下枯木逢春，乐无异随闻人之后冲向厌火。
乐无异与闻人这两人为近战身法攻击，前方抵抗厌火，于此自是殃及不到远处的几人。夏夷则与阿阮为远程术法攻击，夏夷则修为不如阿阮，灵力不足以支撑一时大幅度消耗，但阿阮实战经验不足，战斗之中运法不够灵活，于此，阿阮主要做的却不是运用水系法术攻击厌火，而是不时注意着给乐无异与闻人布下疗愈阵法。
而身为术法杀伤力极大的谢衣与谢偃却是运着木系灵力替小辈们补刀，自是不及毫不留情地往厌火身上丢着水系术法且不时给几个小辈即将被伤到时补上清新净土的阿瑶。
相对于乐无异四人的苦苦打斗，后方的三人却是游刃有余，只需顾着小辈们的安危即可，也幸而前方几人专注于战斗之中，并未看到。
这样划水真的好吗？谢偃往谢衣与阿瑶的方向看了一眼。
谢衣又往阿瑶的方向走了几步，站在她的身旁，向谢偃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自是可以。
正谢衣与谢偃眼神交流教导后辈须知时，阿瑶突然伸手拉住谢衣的手臂，瞬息间避开厌火的攻击，退到了谢偃身边。
“阿阮和无异他们四个运用术法真是越来越熟练了呀。”她突然出声道，笑眼弯弯地替伤的不轻的夏夷则补上了春风化雨。
谢偃闻言一怔，须臾回神替小辈们给厌火补了最后一刀，看到厌火倒在地上，便转头看着挂着相似的温柔笑容的谢衣与阿瑶两人，沉吟片刻，跟着两人微微一笑。
“几位小友可好？”
谢衣带着阿瑶和谢偃上前询问道，阿瑶细细打量了四人，略有脱力，并无伤处，她转头向谢衣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乐无异与闻人吁吁喘气，闻人提醒着此地血腥味浓重，弥漫甚快，唯恐引来危险。在谢衣的推测浑邪王离此处不远后，阿阮却发现了不远处有人影，闻人劝止了阿阮欲直接往前查看的举动。
接近浑邪王与浑邪王妃尸首处，几人停伫在几米之处不再向前。
“此地并无灵力残留，诸位无需担忧。”谢衣摇摇头道，便独自上前接近浑邪王，行了一礼，“得罪。”
他伸手将浑邪王手中的指环取下，却突生异变。
“谢衣当心！”阿瑶惊呼，以手捏诀，岩石自地刺出将浑邪亡魂推出数十尺，她跑到谢衣身边担忧看着他，先是施了一咒疗愈之术。
乐无异惊异，闻人反射条件地挺身护在其他几人面前。
“小心，它过来了！”夏夷则警示道。
一记朔雪冰天将浑邪亡灵困住片刻，谢衣将她护在身后，调动灵力，手中凝起焰火，四周熊熊火焰铺天盖地，冰雪碎裂时投往浑邪亡灵处，烈火笼罩，焚烧殆尽。
几人不得不暗叹谢衣此等修为委实骇人听闻。
“敢问老前辈，方才之物莫非是浑邪亡灵？”
摇头谢衣笑道：“地宫诡异莫测，又有拘灵阵法，浑邪王残留执念，汇同此地怨气，终成鬼祟，并非真正亡灵，是以用以劫火除去，亦不会令浑邪亡灵消散。”
“……唔，阿瑶姐姐，那这个指环真的是昭明碎片吗？”阿阮指着谢衣手中的指环，问着谢衣身边的阿瑶。
谢衣开口替阿瑶向她解释道：“指环之上一缕至清灵气，多半与阿瑶相似。而昭明神剑即使碎裂，而威力仍旧极大，或许神农神上在将此碎片赐予捐毒之前，将其封印成指环模样。”
阿瑶点了点头道：“这个指环确实是被封印了，上边的灵力是昭明的灵力没错。”顿了顿，看向乐无异的方向笑起，“对吧，禺期？”
禺期现出身形，开口缓缓道：“正是如此。小姑娘，你将指环拿在手上渡入灵力，自然可以令其复苏。”
“禺、禺期！你原来在啊！”
“混账小子，吾在晗光之中自然知晓外界之事。”
他的脾气还真坏……乐无异讪讪暗想。
阿瑶当着几人的面将谢衣手上的指环拿在手中，听话地将灵力渡入其中。指环出现灵力波动而发出刺眼光芒时停下了举动，在场的人无不看着它在光亮之中变回昭明剑柄的原形。
乐无异疑问出浑邪王可否得以超度而去往生，夏夷则替他解释着这浑邪王不得投胎多半因于地宫之内拘禁魂灵之力太过强大，是以若是让浑邪王离开此处，只能将此处尽数毁去。但若是如此，此地凶灵涌往地上，阳世也会因而不得清平。
“……老爹说过，太上忘情，圣人无情而有性。夷则啊夷则，你可真像个圣人”乐无异对夏夷则道。
“并非所言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以区区地宫千万被困亡灵得以离开去往往生而累得天下无数苍生不得清宁，因此无论神仙，抑或修者，前者仍是无人会取之，虽是不忍，必将舍去。”阿瑶翻手将昭明剑柄收回乾坤之中，看向乐无异道，“众生皆苦，诸有缘法，执着不得。”
半晌之后，诸人注意于壁画之上的内容。谢衣开了个头，替他们解惑着，捐毒先祖最初信仰神祗为人皇神农。剩下之余，全由谢偃来给他们解释。
瞧见望着壁画愣神许久的阿瑶，谢衣上前问道：“阿瑶可有心事？”
她回神，摇头笑道：“我没事呀，只是神上绝迹三界，这几千年来从未现身。现下复又提及神上，有些遗憾……”面上尽是恹恹郁郁地神色。
谢衣将她揽入怀中，“神上定是有事缠身而不得现形，神上若得知阿瑶如此，定然忧虑。”
“嗯。”阿瑶点头，突然望向来处，“他们进来了。”
“……？”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二十九章【小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