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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风流风骚的国师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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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禁军分为左右卫和禁卫军,禁卫军直接由皇帝统领保护皇帝安全,左右卫负责保护皇宫及后宫妃子、皇子,其中,左卫负责守卫内宫各院,范围在中正殿以内,右卫负责守卫外围宫殿及皇宫各门。
夜晚,皇宫内静悄悄。
花生被分到右卫,今日第一天上岗跟着胖子张巡逻,胖子张边走边唠叨:“你小子能来当差可是天大福气,记得,宫里当差最要紧就是管住嘴,不该说的打死也能说,不该看的看了也要烂在肚子里,更莫要惹是生非。”
“哦。”
“还有,咱是右卫,和左卫平齐平座,碰到那帮家伙那就不用客气,该抢的抢该揍的揍,莫给咱右卫摸黑。”
“哦,但是,张大哥,你不是说咱和左卫地位一样吗?咋,我们只能守大门呢。”
“你小子懂个屁,宫门是皇宫顶顶重要的地方,若大门不保,咱皇帝皇后还能安生?”
花生了悟:“哦哦哦,左卫和咱右卫有仇?”
“那不是仇,是怨,八辈子前结的。”
花生咂舌:“八辈子,那要多远多深的仇啊,左右卫都是皇帝老爷的人,两派结怨岂不成了窝里斗?”
“咚”
“哎呦。”花生抱住头。
胖子张怒目瞪她:“你懂个屁,记得老子的话就是,见到左卫不用给脸。”
花生摸摸头:“哦”心里嘀咕,左卫不知是些什么神仙,有机会得见识见识。
又走了一段,走在前面的胖子张放了个极响的屁,花生忙捂住鼻子,胖子张捂住肚子嚷嚷:“哎呦,老子肚子疼,去拉个屎,你这里站着,便乱跑。”
“哦”
胖子张一溜烟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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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深巷,黑灯瞎火的,连吹来的风都带着股子阴森,花生缩缩脖子,左右看看,话本子上经常写着深宫多怨鬼,这里不知有没有怨鬼?大鬼小鬼饿鬼吊死鬼,花生是好人是大善人,你们若要找替死鬼可别找我,要找就找那个胖子,他肉多。
正想着,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轻轻的啊。
花生抖了抖,脸有些泛白,真...有鬼?!侧耳听了听,隐约有人说不要,接着又是一声轻轻的啊。
这回,花生听的清楚,是个女人的声音,难道是个女鬼?!妈呀!
“啊...不要这样。”
“莫怕”
尽然还有男人的声音,是一男一女两个鬼?!
花生拔腿想跑,可,听着声音似乎更多的像是人,这夜黑风高的,难道...她抹抹汗,壮起胆子向着声音的方向轻轻走去,转过一个弯,在一颗巨大的槐树下,她看到两条纠缠的身影,一人压在另一人身上,这场景和一多月前她救傅流年时何其相似...
“不要...”
“乖,就从了我吧。”
“...不要,啊...”
...皇宫里也有小毛贼敢强抢民女?花生瞬间热血上涌,大喝一声:“大胆贼人,光天化日敢强抢民女,还不快快松手。”
师傅说,路见不平一声吼,师傅啊,原来皇宫里也有采花大盗,这世道真不太平,幸亏,有我花生在。
那两人一愣,抬头朝花生望来,只见女子满脸羞红男子一脸茫然,花生噌的抽出刀瞪眼:“看什么看,那个啥采花大盗,起来,否则小爷一刀劈了你。”
男子只瞥了眼,转头继续调戏身下的女子:“美人,咱们继续。”
女子脸红的滴血,开始用力推他:“不行,大人,不行。”
“美人,你迟早是我的,现在让我吃了又如何。”
“大人,饶了奴婢吧!”
“美人,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会害你。”
“大人,大人...”
当她是空气?
花生脸绿了,大叫一声,挥刀冲过去,男人抱着女子就地打了个滚,花生一刀落空,用力太猛险些摔个狗啃屎,她大怒,举着刀又砍过去,男子微皱了皱眉,伸指轻弹,当,花生手里的刀被打飞出去,咚,远远落在草丛中,男子抱着美人嘴角一抹讥笑,甚至都未正眼看她。
花生愣了愣,转头看了看远处的草丛,又看了看那个准备继续亲热的采花贼,以及那瑟瑟发抖的女子...妈的,真当小爷是个屁了啊。
啊...她大叫一声,猛的冲过去一把跳到男子背上,死死抱住,张口就咬...
男子从未碰到过这样的人这样的打法,稍一愣便真的被她咬住肩膀,他吃疼想用内力,又顾忌身下的女子,便是又一迟疑,噼里啪啦,头上吃了几拳,嘴角被打破,肩膀被咬出血...
妈的,真当老子是吃素的!
男子气的两眼冒火花,就地一滚反手牵花生按在地上拔拳就打,花生一身蛮力,立马挥拳反搏,于是,两人在地上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
那女子张着嘴瞪着眼呆在原地,不敢置信。
这还是神仙一般的国师大人吗?简直就是地痞混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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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凭什么,花生想,一口咬在那人耳朵,那人吃疼一拳挥来,花生眼圈乌黑。
“住手。”
老子还没打够呢,那人想,一拳落在花生右眼,瞬间花生成了熊猫,于是花生暴怒,抬腿踢向那人腿部。
“住手,若再不住手就放箭了!”一声暴喝传来,地上两人齐齐停了手,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已被侍卫团团围住。
好汉不吃眼前亏,花生想着便松开了手,那人轻笑:“怎么,怕了?”
花生瞪他:“怕你个球,小爷累了不想玩了。”
那人挑挑眉:“熊猫眼猪头疯是该歇歇了。”
花生张口又想咬,那人就势一滚从地上起身,而后,掸了掸衣服拢拢发丝,动作优雅中带着几分妩媚,即便衣衫歪斜发髻凌乱,仍显得说不出的风流...风骚。
领头的侍卫忙跪下:“国师大人,原来您在此,皇上还在等着您呢。”
“恩,知道了。”
国师?这人是国师?她刚刚狠狠揍了顿的这人尽然是国师?
花生呆住,傻傻问了句:“你是国师?”
国师大人极风骚的瞥了她一眼,拖着长音回答:“嗯。”
采花贼尽然是国师?天啊!有人告诉她是咋回事吗?心里哀嚎,嘴上不自觉说道:“采花贼是国师?!”
周围传来几声低低的嗤笑,这国师大人的风流胡闹他们早已习惯,只这看起来像愣头青的小子不知道。
墨香川冷冷飘了眼周围,目光最后落在花生身上,一脸似笑非笑:“采花贼?嗯!”又是长长的尾音。
花生抖了抖,身上开始痛起来,被打的被咬的都开始痛,连着脚趾头都开始痛起来,莫名其妙揍了国师,大罪啊大罪,老天爷,你耍我吗!她还在混乱该如何是好,侍卫首领已大喝:“大胆奴才,敢冒犯国师,将他抓起来。”
“是。”
“慢着,慢着。”胖子张提着裤子气喘吁吁赶过来,大叫:“是自己人自己人,这小子今日才到岗,不认识国师大人,是误会误会。”
“是是,完全是误会,误会。”花生连忙接话。
胖子张抹着汗瞪花生:“笨蛋,快给国师大人下跪,磕头。”
“是是是”。花生忙跪下磕头:“国师大人请恕罪,小人有眼无珠啊,有眼无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墨香川冷冷哼了声。
“带下去。”领头的左卫发话。
胖子张大叫:“国师饶命。”
花生大叫:“国师饶命。”
墨香川横了她眼,眼中满是讥笑:“你刚才不是很有正义感吗,怎如今却开始磕头讨饶了?!”
花生大叫:“刚才是小人有眼无珠,现在磕头是必须的必要的一定要的,国师大人饶命啊。”
“没骨气的家伙。”
“是,是,小人便是没骨气的家伙。”
“哼,饶了你,没那么便宜。”
“啊,大人啊,小人不是有意撞破您好事的啊,下次小人再不敢了啊!”
墨香川抹了下嘴角的血丝,皱眉:“还有下次?”
花生胡乱摇手:“没下次,没下次,您就饶了小人狗命吧。”她一脸胆小奴才样,顿时招来众人鄙视,花生心想,鄙视就鄙视,师傅说了,拿得起放地下才是真英雄,小命最重要。
墨香川瞪了她会儿,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真有意思,你小子是我这十几年来碰到的最有意思的家伙,怎可以早早夭折,大人我还没玩够呢,这次的事就先记着,等大人我想好如何处理你了再说,滚吧。”
她忙欢天喜地的磕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众人却都为她捏把汗,被国师惦记着可不是好事,小子,你自求多福吧。
墨香川挥挥手,转身而去,身后那领头的左卫追上去在他身后小心的说道:“大人,您不先去换件衣服?”夜风中国师大人衣衫歪斜鬓发凌乱脸上一块青一块紫,露出的肩膀上还有红红的咬印,这样的形象就去见皇上?您真的确定?
墨香川只极随意的拢了拢衣,淡淡说道:“怎么,本国师的衣着轮到你管了?”
那人吓的一哆嗦:“小人不敢。”
墨香川广袖轻拂,提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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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墨香川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帝上前将跪倒在地的墨香川扶起,见到他的脸显得很是惊讶:“脸怎么了?”
“路上没看清撞墙上了。”
撞墙上能撞成这样?文帝眼眸带笑:“又是被哪个红颜知己所伤的吧!”
墨香川干笑几声,忙岔开话题:“皇上急招微臣,不知所为何事。”
文帝度步至桌边端起茶杯,片刻后才沉声道:“老五回来了。”
老五?他心思转的极快,当即惊道:“五殿下潜逃回国?”
文帝点了点头:“约十余日前,皇后寿宴,老五乘乱混进宫,现被关在忘忧阁。”
“这是大事,皇上准备如何处置。”
“朕便是想听听国师的建议。”
墨香川沉思了会,轻笑道:“杀了便是。”
文帝皱眉:“只有这一途?”
“应该早已有人如此进言了吧!”
文帝赞许的点头:“太子也说该尽快处理了。”
墨香川笑了,一副了然之色,阴狠而莽撞的太子啊。
“爱卿认为如何?”
墨香川躬身:“臣认为也可也不可。”
“如何讲?”
墨香川低笑:“五年前决定送五殿下去北狄那刻起,皇上不是已经放弃他了吗?如今既无价值还惹来麻烦,当然就该全部弃了。”
文帝沉默。
墨香川抹了抹嘴角的裂口,心中懒懒想着,那家伙下手可真有些狠,嘴上恭敬回答:“本就是弃子,皇上又何必觉得心疼。”
文帝一拍案几大怒:“大胆。”
“臣该死。”墨香川跪倒在地。
顿了很久,文帝才说了句:“终究是朕的皇子。”他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走:“真无他法?”
墨香川跪着说道:“皇上仁慈,当时不杀五殿下便是想留条活路给他,所以,臣说无可无不可。”
文帝顿住身形,俯视地上的墨香川,沉声道:“说下去。”
“可杀,是因五殿下先是皇子而后才是皇上的儿子,身为皇子该为国家社稷献身,怎可凭一己得失而陷国家于危境陷皇上于不义,此可杀。”
他顿了顿,揉揉膝盖,文帝哼了声:“起来说话。”
墨香川立马起身,接着说:“不可杀,是因五殿下终究是皇室血脉,怎可因区区北狄而被杀,难道大夏真怕了北狄不成?将置大夏国威于何地?若被百姓知晓也将有损皇上仁德之名,故,臣认为不可杀!且...”他拖长音,又故意顿了顿,文帝皱眉:“且什么?有话快说。”
“是”
“臣这次游学到了西域,西域物产富饶人民淳朴,只常年受到北狄骚扰,西域王也很想借外力打击北狄,既如此,臣认为,大夏何不向西域示好,两面加攻北狄,有朝一日一举瓜分北狄永除心头之患,还有,臣近日夜观天象,北方星辰减弱,恐大变将生。”
文帝一听大喜:“真有此事?”
“是。”
“好,好,好。”
墨香川浅笑:“故,臣认为杀五殿下之事可为也不可为,既然,五殿下逃都逃出来了,皇上您仁慈不忍治罪,那便将其关在忘忧阁吧,等日后,北狄之事平息再做打算,如今,北狄若来质问一律回答不知便可。”
文帝当即点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墨香川心中骂了句老狐狸,笑着跪地行礼:“皇上英明。”低头间,嘴角一抹浅笑变成冷笑,带着几分讥讽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