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心无心》曾木西

18、入梦之齐昭

　　我们在桑树林里走了一整天，直到黑夜降临，整个树林里显得迷离而又黑暗。此时徐子霏的御龙鞭泛起银色光芒，徐子霏道：“附近一定有凶兽，大家一定要小心。我也用力握了握手中的断情弓。
　　千幕寒道：“大家两人一组，相互照应，千万别走散了。”说罢他在我耳边轻轻道：“跟着我。”我们一行人在这寂暗的森林里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突然徐子霏的御龙鞭银光大放，徐子霏道：“在附近了。”此时我们周围出现无数双泛着绿光的眼睛，是狼，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块头的狼。众人拔剑，狼瞬间发动攻势，我一跃上树，从高处发箭，一时嘶吼声，哀嚎声，刀兵斩骨肉声不绝于耳，我连发七箭，箭箭中的，此时我发现不远处有一头狼与众不同，因为它的眼睛不是绿色而是红色的，它移动速度迅猛异常，我连发三箭都被他躲过，它似乎是冲着千幕寒来的。一下子就冲到千幕寒跟前，千寒剑法了得，然而这狼却识剑法般，左躲右闪，我急忙再次拉弓，但却怕误伤了千寒，正在犹豫不决，千幕寒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漂亮的千头斩，斩落狼头，此时他身后又有另一只饿狼扑来，我立即发箭，而云姬的箭几乎同时劈中它。那头红眼狼倒地后，眼眶里散出一阵黑雾，看来又是刑乬了捣的鬼。秦楚齐昭，欧阳桀，徐子霏，柳含烟各自斩杀野狼数匹。此时大家身上军士血迹斑斑，欧阳桀的衣服还给抓破了，我赶紧上前检查有无伤口，还好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待大家出的树林已是天亮时分。
　　桑树林外有一樵夫，旁边还堆着两担柴，看上去像是在歇脚。我们大家统一了眼色，秦楚上前问道：“老人家，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那老头抬头道：“你在这里，你却问我这里是哪里？这不就是你的所在之处吗？你又如何能不知，反而来问我呢？”说罢起身挑上那两担柴，神神叨叨的去了。千寒道：“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再上路吧。”大家便原地坐下休息，欧阳桀道：“晚照，你怎么出这么多的汗？你觉得很热吗？”我挡住他要替我拭汗的手，自己摸了一下额头才发现，我果然满头大汗，抬头正对上千寒的目光，我道：“我去旁边的小溪里洗一下。”
　　我的头有些昏昏的，溪里的水凉凉的，我看着水里自己的倒影，水里还有一个影子，漆黑如鬼魅，刑乬？！我陡然转身，身后站着的却是柳含烟，她面色平和道：“你怎么了？看见什么了？”我扎了眨眼，镇了镇心神，道：“没，没看见什么。”回到休息的地方，大家又准备再次上路。可是昨天在桑树林外渺渺看见的山峰却消失无踪，我都怀疑不知道我们到底是越走越近了还是越走越远了。对于往哪个方向走，有些分歧，最后千寒道：“我们就往刚才那樵夫走的方向走。”大家便一行上前，没走多远，居然遇见一茶社，置于荒野之中，倒是有些奇怪。齐昭道：“看来我们得在此喝杯茶了。”
　　那店小二道：“齐公子，您是许久没来了？怎么今天是带着夫人一起出来游猎散心的吗？”我们大家均是一愣，齐昭也是愣了一下。说罢殷勤擦完桌子，片刻便将茶端了上来道：“公子，这是您和夫人最喜欢的茶，您尝尝。”我简直就愣住了，因为那店小二嘴里唤的‘夫人’似乎是指我。我俩均是尴尬非常，这茶估计是喝不得了。千寒倒是颇为冷静，最先端起茶来，尝了一口道：“果然是好茶。”徐子霏终于按捺不住道：“怎么回事，齐昭你成亲了？”齐昭笑笑道：“我都不知道我成亲了。”欧阳桀道：“刚才那小二所指的夫人，难道是？”说着眼神不住往我瞟。云姬突然笑起来道：“看来我们是入梦了。”我心下了然，曾经在讲武堂听师父说过有一种幻术可使人入梦，要么是别人的梦，要么是自己的梦。难道我们现在是在齐昭的梦中？徐子非怒道：“齐昭，你给我说个清楚？难道你梦里想的竟是……竟是娶晚照吗？”就在我尴尬异常之时，突然有两个小孩向我们跑来，边跑边欢快道喊道：“娘！娘！”我心简直跳到嗓子眼，他们不会叫的是我吧？在我还没来得及叫苦之前，这两个还在奇迹般的抱住徐子霏的脚，欢快道：“娘，你和爹出来玩，怎么也不带上我们？”徐子霏脸给唬得一阵青，一阵白，那两个孩子随即道：“爹，你带着娘跟二娘出来玩，怎么也不带我们？”欧阳桀刚才一口茶没咽下去，又给激的吐了出来，：“好你个齐昭，你竟享上齐人之福了？！连娃都生了，还俩？！”还是秦楚清醒道：“不可掉以轻心，小心有诈。”那两个孩子道：“爹，娘，我们回去吧。”我们便任由他们带着，看看到底还有什么幺蛾子。边走，欧阳桀边在我耳边道：“莫晚照，若是真的，你是不是真的愿意当二房啊？”我简直想踹他，他却道：“徐子霏也还真是有容人之量啊。”千幕寒也冷冷打趣着我，叫我十分不自在。我们跟着那两个小屁孩，不久眼前便出现了繁华的街道，穿过街市，不久就到了一座大宅子门前，门口的仆役殷勤上前道：“公子您回来啦，”说罢领着我们一行人进门。那两个小孩子一进屋便撒了欢叫爷爷奶奶，此时一对老夫妇迎了出来，只见齐昭面色突然一喜，却又似有些含悲道：“爹，娘。”那老妇人道：“昭儿，你们回来啦，累了吧，赶紧去休息，待会我就叫人传晚饭。”说罢又朝着我道：“晚照啊，你也加把劲，你看子霏都有了小风跟小雨了，你可不能落下。”说罢终于领着那两个孩子走开了。我头简直是一个有两个大，徐子霏也是木愣愣站在一边。千寒冷冷道：“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齐昭便轻车熟路带领我们进了间屋子。屋里摆设到是很符合齐昭的习性，琴棋书画俱全。欧阳桀首先倒在榻上道：“齐昭，原来你的梦是这样的。简直堪称是美梦”。我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欧阳桀道：“怎么办？你婆婆不是让你加把劲吗？”我怒道：“欧阳桀，你再胡说八道我就射死你。”我作势要拿箭状，结果发现断情弓不在了，背上的箭筒也不见了，我大惊，道：“我的弓不见了？”大家也都是一吃惊，才发现各自的兵刃都不见了，千寒的青冥剑也不在了。欧阳桀后知后觉大喊道：“我的胭脂！”大家都有点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云姬道：“该幻术为入梦，我们既然入梦，便只能随梦而走。”柳含烟道：“那何时才能出梦？”千寒道：“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这是齐昭的梦，只有齐昭能决定何时醒来。”此时我们才发现齐昭不在屋内了，欧阳桀道：“我去找他。”便急急出去了。徐子霏道：“我和你一起去。”便也跟出去了。
　　我心里打定主意，此一番乃是由我而起，不论怎么样，一定不能让他们几人受伤。入梦这种幻术并不能立即置人于死命，但若是七日梦未醒，那么就只能永远坠于梦里了。好在现在还有时间。此时千寒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过了一会欧阳桀气鼓鼓的回来道：“那家伙做梦上瘾了，这会儿正忙着逗孩子呢，说是没空和我说话，气死我也。”我道：“徐子霏呢，她不是也和你一起去的吗？”“她？！她现在是两个孩子的妈，现在正享受膝下之欢呢！”
　　此时下人来报道：“诸位，公子给各位安排了客房，请随我来。”那人似乎甚是识趣，给秦楚和柳含烟安了一间房，给千寒和云姬安了一间房，千寒略有些尴尬的看我，我只是别过头不看他，我以为他要向仆役多要间房，谁知他却没开口，云姬却道：“这间房甚合我意，寒哥哥，你觉得呢？”我赶紧知趣，往外退，仆人又道：“欧阳公子，您的房间就在隔壁。”我赶紧道：“那我的房间呢？”那仆人像是吃了一惊道：“夫人的房间，自…自然是个公子在一起。”
　　“什么？！”欧阳桀大吼一声，“越来越过分了！”他向我道：“晚照，你不能去，你今晚住我的房间吧？”那仆人义正言辞道：“欧阳公子请自重，我家夫人是有夫之妇，岂能住你的房间？”我弱弱道：“徐子霏，哦，不，大夫人不是才该与齐昭一间房间吗？我总该有个自己的房间吧？”仆人笑道：“夫人最近是怎么了？老爷太太前阵子就吩咐了说是大夫人已经有了小风公子和小雨小姐，叫二夫人要加把劲，所以这一段儿公子都宿在二夫人您的屋啊。”
　　我简直想要晕倒，此时那仆役有发话道：“公子说几位今日劳累了，已经吩咐下人待会就将晚饭送来，还请几位先休息吧。”说罢又向我道：“二夫人，公子说了，今晚就在您房中用膳，我送二夫人回去吧。”我打定主意，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得找齐昭说清楚，让他赶紧醒来。
　　便顺从的跟着那仆役去了，欧阳桀在我耳边低声道：“小心齐昭那大色狼。”

　　我进屋时，桌上已经摆好了几样小菜，齐昭坐在桌旁，见我进来道：“我等你好久了，你饿不饿？”边说还边把还把饭给盛上，我哪有心情吃，一股子坐下道：“齐昭，”我还没来得及往下说，他却接话道：“你看，这都是你以前喜欢吃的菜，我特地吩咐厨房做的，你尝尝合不合胃口。”此时房顶上有细微的声响，齐昭也听见了，他却毫无反应，还给我碗里夹上菜道：“来，赶紧尝尝。”我又道：“齐昭，”他居然有些粗暴的打断我，叫了一声我的名字道：“晚照！”我吓了一跳，在我的记忆里齐昭就没有那么严厉的叫过我的名字，他随即又变回以前温文尔雅的声音道：“晚照，我想这样和你静静的坐着吃顿饭，已经想了好久了。”我一时语塞，他道：“来，尝尝这个。”那声音，那语气，叫我无法拒绝。我便闷闷的吃了一口。他道：“晚照，你记不记得以前在讲武堂的时候，你总是被师父罚？”我道：“你就不能记得些我光彩的事儿吗？”他笑笑道：“以前你还做喜欢一个人跑到拓崖边，一个劲的坐在那儿发呆，你一会儿像是在看天，一会儿又像是在看云，那时候我就那么一直看着你，你每天活蹦乱跳的，只有在那儿你会格外安静，我总是好奇你在想什么。”他说完又给我夹菜，我傻傻道：“发呆，就是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想，可是当时我到底想了什么，我都忘记了。”愣了半晌我小心翼翼道：“齐昭，你今天跟平常不太一样。”他笑道：“哦，有什么不一样？”
　　我支吾道：“我也说不上来。”他只是面带微笑道：“你尝尝这个鱼，”边笑道：“你记不记得，以前有一次你被鱼刺卡到，我们担心坏了，欧阳桀给你端了一大碗醋，你一股脑喝掉，脸都酸紫了，还是没把鱼刺弄下去，后来你睡了一觉，第二天居然自己好了。”我也忍不住笑道：“我现在都佩服自己，那么一大碗醋，我居然能一口喝光，我简直就是个醋缸子嘛。”我一时想起他现在有两个老婆，我说自己是醋缸子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赶紧收声，此时他眼波如水，我有些招架不住，小心翼翼道：“齐昭，你知道我们现在是在你的梦中吧？”他道：“哦？”既不说知道也不说不知道，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又补道：“是梦里，是假的。”他笑道：“晚照，你记不记得，以前在讲武堂，我们躲在藏书阁里看书，有个故事说有一个人每天晚上都做梦，而且还是连续的，后来他就把梦当做现实，把现实是当做梦，你当时还说他聪明的？”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刚好门外有人敲门道：“公子，老太太让小的给您送酒来了。”我心想完了，还送酒来。齐昭道：“进来吧。”那仆人进来将酒倒上，眼神暧昧的关上门出去。这次死定了，这酒是怎么也不能喝，齐昭却道：“晚照，我先喝了这杯。”我看他喝下去，心里直犯嘀咕道，欧阳桀，你别老待在房顶了，赶紧下来吧，结果齐昭却趴在桌上了，我长呼了一口气，总算放下心来，不用想也知道是欧阳桀捣的鬼。门一开，果然是欧阳桀，没想到千寒也跟着进了来，欧阳桀赶紧道：“你没事吧？”我摇摇头，道：“齐昭怎么办？”“怎么办，让他趴着吧。”我道：“和我一起把他扶到床上去吧。”千寒道：“我来吧，”他俩便把他架上床去。

　　齐昭不醒人事，欧阳桀道：“咱们走吧。”我道：“我还是在这儿守着他吧。”千幕寒道：“我留下陪你吧。”欧阳桀道：“你不回去陪你的云姬？还是我留下吧。”千幕寒不支声，自顾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欧阳桀也找了个座，折腾半天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们就这样坐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我叫醒欧阳桀和千幕寒，道：“你们先回去吧。”他们都有些不肯，架不住我磨，这才走了。过来一会齐昭醒来，我道：“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却怔怔道：“你没走？”我让下人送了水来，把湿帕子递给他道：“你擦把脸吧。”他接过却只是道：“晚照，我盼着这梦永远不要醒来。”我难过道：“可是梦终究是要醒的。”他缓缓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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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早饭，齐昭牵着我的手要出去，正好遇见徐子霏，她昨晚估计是跟那两个小屁孩一起的，齐昭道：“子霏，今天你在家帮娘看着两个孩子好不好？我想带晚照出去逛逛。”徐子霏有点吃惊，不过随即道：“好…好啊。”我便由他牵着，我们出了大门，往东走了一会，转过弯眼前便是集市了，熙熙攘攘很是热闹。我知道欧阳桀鬼鬼祟祟跟在后面，心里有些小感动，但是并没有拆穿，齐昭也知道，他也没在意。
　　我答应齐昭，至少在他的梦里，在这一天里，与他就想是一对寻常的夫妻那样，过平常的生活。街市上琳琅满目，什么都有，连我自己都觉得这样的梦怎么是那样的逼真呢？
　　经过一家首饰铺子，齐昭拉我进去，他像是看上了一个绿莹莹的镯子。道：“老板把这个给我看看。”老板奉承道：“公子好眼力。”他拿了镯子向我道：“喜欢吗？”我道：“喜欢。”他轻轻的为我戴上，镯子似乎有点小，他使了一点力，手背都有点卡红了，他轻轻道：“给你揉揉。”我们都笑了。齐昭这样的男子，谁嫁给他都会很幸福的吧，等我们出去了，以后他可以和徐子霏做一对璧人，他们会一直幸幸福福的安然到老的。而我，正如千幕羽所说，估计是过不了这关了。

　　出了首饰铺子，街边有卖纸鸢的，每一个都很逼真，老板道：“姑娘，买一个吧，我这纸鸢扎得最是细致，你瞧瞧这做工，保证飞的又高又远。”齐昭选了一个色彩明亮的凤凰递给了我，我拿着纸鸢心里暖暖的。回头正撞上欧阳桀，秦楚和柳含烟也跟在后头。不远处云姬和千幕寒也在，云姬好像也很喜欢这样的街市。欧阳桀挡住去路，齐昭避开他，向秦楚道：“秦兄，你也买一个给含烟吧，这纸鸢很美。”说罢便拉着我走了，欧阳桀在后面大吼道：“莫晚照你也疯了是不是？”齐昭我们相视而笑，只是去放纸鸢了。
　　原来齐昭是个中高手，我们的凤凰飞的又高又远，欧阳桀在一旁手忙脚乱，他的那只燕子却几次摔在地上。连云姬的的云雀都飞起来了，云姬笑声比谁都大，估计一是以前没有出来玩过，二是和自己的心上人一起吧。一不小心迎上千幕寒的目光，他眼里似乎没有什么情绪，不过好像压着隐隐的怒气似的。不一会就过了午时，齐昭选了家酒楼，我们登上二楼入座，欧阳桀也来了，云姬和千寒也到了，秦楚和柳含烟想来是去附近逛逛了。欧阳桀闷闷道：“不介意一起坐吧？”我们还没有回答，他倒是一屁股坐了下来。齐昭对我笑笑道：“你想吃什么？”我还没有来得及说，欧阳桀便报出一长串菜名，催命似的叫老板快上菜。我跟齐昭相视一笑。小二腿脚倒是十分麻利，不一会儿功夫，就把七八道菜端了上来。我刚拿起筷子，欧阳桀便隔着齐昭扯住我的手道：“哇，莫晚照，这镯子好是漂亮，你是不是要一直带着啊。”我笑道：“嗯，我很喜欢。”边说边把手抽回来，欧阳桀不满道：“好你个齐昭，一天就把莫晚照给骗的团团转了？你…你” “我什么？” “你怎么不给我也买一个？”他怒道。齐昭一时无语，便不再理他，只是认真吃饭。旁边云姬和千寒吃得也很是甜蜜。
　　回齐府的路上，齐昭只是静静牵着我的手，到齐府门口的时候，他笑笑道：“晚照，我今天过的很开心。” “我也是。”他抬起我的手道：“你的手带着这个镯子可真好看。”“是你选的镯子好。”“晚照，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今天，谢谢你，带给我这么美的回忆。”
　　“也谢谢你，让我有这么美的回忆。”他的眼里泛起微光，他挤出笑容道：“叫大家在庭院里等我。”便终于放开我的手大踏步的进了院子直通书房去了。大家都已经等在庭院里，我听见秦楚向千寒道：“四处都已查过，没有可疑的地方。”徐子霏也来了，我道：“齐昭让我们在这里等他。”我向徐子霏道：“子霏，你不会怪我吧？”她笑笑道：“不怪，至少我知道他的梦里是有我的。”此时云姬道：“入梦的关键就在于它会呈现出每个人心中最想要的东西，藉以迷惑你的心智，大家一定要把持住自己千万不要被迷惑。大家须切记，那是假的，不要忘记我们来此地的任务。”
　　不一会齐昭出来了，手里拿着的是与魄笛，我们相视而笑，他有些落寞，但眼神却泛着坚定，终于笛音缓缓而起，我们周围的景致开始慢慢变幻，幻梦开始消逝，终于回到现实。
　　等我们醒来时，大家躺在一块空地上，身边的武器也都在，我手上齐昭送的镯子不见了。欧阳桀道：“好你个齐昭，以后可别在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