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黑山老妖》雪爽子

9、老妖遇水手

　　有柳莲二的押题，又进行了集中补习，黑山这次的补考十分顺利。物理考试安排在周日的上午，等他考试结束时已经将近中午了。
　　假日的校园有些冷清。
　　“黑山。”少年温雅的嗓音十分耳熟。
　　黑山看到来人，有些意外：“柳？”
　　“今天大家约好了去冰帝参观文化祭，他们先去了东京。”柳莲二解释道，“你对冰帝不熟悉，我留下了等你一起。”
　　“这样，”抬头看了看日头，老妖用着拖长的嗓音说道，“快中午了，先去甜品屋吃午餐吧，唔~我请客。”
　　“啊，”军师微微点头，“那就谢谢了。”

　　五月初的阳光格外地晴好明媚，少年盘腿坐在落地窗前，手里惬意地拨弄着窗台上的花草。
　　“这是风信子？”坐在对面的褐发少年出声问道，“现在已经过了风信子的花期吧！”
　　“嗯~是风信子哦！”老妖懒懒地回答，有一下没一下地勾着绽放的花束。
　　柳莲二喝着黑山泡的茶，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这盆风信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风信子在那少年的手下很人性化地瑟瑟颤抖着。
　　“呐，柳~”
　　军师望着展颜笑出声的人，默默地掩饰好突兀地被萌到的心情，疑惑地泻出鼻音：“嗯？”
　　黑山露出略显孩子气的笑容，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一直闭着眼睛？不担心走路会撞墙吗？”还算见多识广的老妖，也觉得太神奇了——唔，与人类接触多了，他越发感觉到网球部的人都属于……奇葩？

　　对上老妖显露恶趣味的黑眼珠，军师呼吸微滞，继而淡然了：“只是习惯了。”
　　黑山无趣地撇了撇嘴，暗叹人类的少年竟然比那些成年许久的妖怪们还要稳重：“还以为你在练什么特异功能呢~”
　　“75%的可能是仁王这样对你说的。”数据男翻了翻笔记本，用着十分诚恳的语气提议，“最好和仁王保持点距离。”
　　看起来淡雅沉着的黑山少年，有时候会对某些事有着诡异的好奇心，性格再塑性很强，显得喜怒不定，容易被熟人影响。
　　老妖慢悠悠地说：“仁王~很有趣呢！”
　　“但其他人会很苦恼吧！”军师轻描淡写道。
　　“那不是很好玩吗！”黑山笑了。
　　看着少年显得淘气的笑脸，柳莲二不由得勾起嘴角。

　　随后，两人闲适地享用了一顿丰盛而美味的午餐，不慌不忙地搭乘着JR奔赴东京。出了车站，不远是一座很美丽的公园。
　　两个少年站在公园栅栏外的站牌，等着下一班去冰帝的电车。
　　黑山忽然转过身。
　　柳莲二疑惑地回头：“怎么？”尾音甫落，就见一个男人大叫着从公园里翻墙而出，狼狈地逃窜着，十几只松鼠诡异而凶狠地追着他咬过去。

　　黑山没管那个悲剧的男人，若有所思地望向蓊蓊郁郁的公园：他感觉到一阵浓烈的妖气，那种妖气，污浊腐臭，比妖魔道的某些大妖怪发出的气息还要恶心难闻，对于这个妖魔没落的世界来说，十分不协调而显得诡诞。
　　老妖没有打抱不平的爱好，对于人类与妖魔，一贯本着事不关己就漠不关心的态度，就算遇到妖魔作祟，他一般也不会主动插手。
　　但这次引得他注意的，并非是那股妖气，而是……
　　那里忽然爆发出一种陌生的力量，是他曾经在木野真琴身上感受到的气息。
　　黑山看着停靠的电车，对柳莲二说道：“你先走吧，我有些事……”
　　敏感的柳莲二，察觉到异样，当机立断地回：“我和你一起。”

　　担心错过这次契机，老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耽误了，脚下一跃，就跳进了公园里。柳莲二微愣了一下，擅长运动的他跟着翻进了栅栏。
　　见柳莲二态度坚决，这座公园现下笼罩在妖气里，黑山干脆地在彼此身上施了隐匿的妖法，随即拽着对方，飞快地赶往公园中心。
　　被扣着手腕带着跑的柳莲二，讶异地睁开眼：现在的情况，诡谲怪诞，完全超出现实了，此刻自己的身体像是没有重量一般，在黑山的带领下，敏捷地跳跃在树干间，他们的速度已经超出了数据的极限。
　　很快，他没有心思纠结这样的状况了，眼前魔幻的场景，让身为普通人的军师一时间没了寻常的淡定从容。
　　“那是，”柳莲二很快压下震惊的情绪，低声道，“妖怪吗？”随后看向被妖怪藤蔓般的头发缠绕束缚住的两个女孩，“……水手战士？”

　　水手战士，是最近热门的话题，据说是几个专门惩治坏蛋的神秘少女，可惜没人知道她们的真实身份，每回案件破获后，这些人就如她们神秘的出现一样，又离奇地消失，一度被媒体传得神乎其神，甚至市面上还出了以水手战士为主角的游戏。
　　黑山扫了一眼张狂的妖怪，皱了皱眉，这个妖怪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妖力还算强大，但是……好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操控住的。
　　随即把目光转移到水手战士身上，她们显然陷入了困境，在情况不明的现状下，老妖没打算出手相助。

　　“火焰——飞散！”从天而降的火球，缓解了水手战士的困境，又一个水手服少女出现了。
　　黑山从黄头发、丸子头的少女嘴里知道新来的这个是水手火星。
　　“以月亮的名义，惩罚你哦！”
　　头一次看到这样……奇妙的作战方式，老妖完全无语了，他能感觉到这几个少女拥有相当强大的力量，可是运用得很不完全，在他看来，眼前的打斗非常幼稚，甚至有点闹剧的意味。
　　与水手战士对峙的妖怪再度发威时，一支玫瑰花破空飞出，阻断了妖怪的攻击。
　　黑山早就有所察觉，看向对面的树干，一个戴着礼帽和反光眼镜、穿着披风的男人现出了身形，就见那位水手月亮惊喜地喊道：“夜礼服假面。”
　　在夜礼服假面的相救下，之前显得十分懦弱的水手月亮终于发挥出战斗力。
　　隐匿气息的老妖，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少女摘下头冕扔了出去。
　　伴随一声“月之冕——出击”，妖怪在惊恐的叫声中，灰飞烟灭。

　　“黑山，刚才那是……”夜礼服假面与水手战士们消失后，柳莲二终于从刚才那样玄幻的一幕中回过神了。
　　有了意外收获的老妖，心情不错地说道：“啊，不用担心，那些事与你没关系。”网球部的这几个少年，被天道眷顾，基本不可能遇到这些妖怪，今天柳莲二撞上这样的事情，应该是被自己牵连了。
　　不错过任何数据的军师，展现出十分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他立刻掏出笔记本，快速地写画起来，一边肯定地说道：“黑山也不是普通人吧，是不是就像那些水手战士一样？”
　　琢磨完心事的老妖，终于把注意放到身边人的身上，有些好奇地问：“不害怕吗，柳？”

　　“……很神奇。”柳莲二想了想，吐出这样的评价。毕竟太突然了，普通人应该要害怕妖怪的，但刚才的场景过于玄幻了，以至于切身体会的真实感不强。
　　“黑山经常遇到这种事吗？”完全被激发了好奇心的军师追问。
　　“嗯~”老妖忽然笑开，带着一丝恶意，“也许，我是个妖怪哦！”
　　柳莲二怔了怔，再度睁开眼，打量了黑山一会儿，继而眯起眼，淡定地道：“那么我算是幸运吧，能和一个妖怪做朋友！”
　　黑山似真似假的态度，让他不能确定对方言语的可信度，但至少，他能肯定这个人对他，包括网球部的同伴们，是真心相待的，就像刚才，他能够不被妖怪和水手战士发现，肯定是对方用了特别的手段保护了他。

　　黑山这下彻底意外了，放弃了原本想要消除对方记忆的打算，捂着嘴呵呵地笑了：“嗯~真让我惊喜呢，柳。”
　　行事肆意的老妖，并不是很在乎被人发现身份，平常隐瞒不过是不想被麻烦缠身，如今少年自然的态度，让他心情很好。
　　军师微微一笑：“那，黑山能告诉我，你是什么妖怪吗？”
　　老妖摇了摇手指：“呵呵，这是秘密哟~”
　　手中的笔顿了顿，柳莲二放弃了继续追问。

　　四十分钟后，两人终于抵达了冰帝学园，与其他人聚首。
　　“柳，遇到什么事情吗，”幸村精市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军师与老妖间的微妙，“你的心情看起来很好。”
　　此时，黑山已经被迫不及待的丸井拉着冲向小吃摊了。
　　柳莲二望着黑发少年被风吹起的长发，不经意地弯了弯嘴，回道：“嗯，收集到了新的数据。”
　　幸村对他的回答毫不意外，微扬起嘴角，十分肯定地说道：“是跟黑山有关的吧！”
　　军师不置可否：“啊！”
　　幸村笑意更深，意味不明地看向小吃摊，抬脚朝丸井和黑山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