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寻歌》花九阙

36、金屋藏娇（十四）

　　华月宫
　　画瑾替他收拾好随身的衣物。身后的男子一声不吭，气氛僵硬，空气似乎在这里停止了流转。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他冷冷地说道。
　　“殿下，一路顺风。”
　　他抬眸看她，眼中已经冰火两重天。
　　“就只有这一句？”
　　“不然呢？殿下还是好好休息，准备明日出发吧。”
　　她刚待离开，突然左手一个强大的外力拉扯，转眼她落入了一个怀抱，随之唇上一痛。
　　他咬着她，不一会，她闻到了属于自己的血腥味。
　　“你就那么想离开，那么想把我推给别人吗？”
　　“难道你就没有一丝不舍？”
　　“画瑾，你好狠的心。”
　　他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有一些湿湿的液体落在了她的皮肤。凉凉的。
　　她感受着他的味道，半晌，终于抬起手，回应了他的怀抱。
　　“我只知道，这样对你最好。”
　　脖上有些淡淡的湿意，他的唇已经流连到她的脖间，蔓延至精细的锁骨。腰间的带子一松，随后她的衣服从肩头滑落。
　　她的眼中有些挣扎，有些不舍，有些无奈。还有一丝……留恋。
　　终于，她闭上了眼，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前面的少年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变化，眸中燃起了惊喜的火花，此时，她的身体已然□□，曼妙的胴，体就在他的眼前。脸上至耳朵已经浮上了红晕。
　　他淡笑，随后抱起她，往床帷的方向走去……
　　翌日
　　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就像是往前同床共枕的时候一样，可分明又有些不同。
　　男子起来，空气中，被褥里还保留着她身上熟悉的栀子花香。想到昨夜的种种，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有些觉得不像是现实。
　　实在过于幸福和美好。
　　内心突然就有些后悔答应出征了。但是如今他的功绩不足以获得民心，百官中也难以呼应。所以他必须做出足够轰动，贡献的事情，例如此次的出征。
　　再者可以以此为由拒绝成婚。
　　想到此处，他的眼眸又坚决了几分。
　　出征前夕，
　　离开华月宫之前，左右看不到画瑾，斛律宇内心有些焦虑。可心里面想到也许是因为经过昨晚的事情而感到害羞，内心就又有些喜悦。
　　故意放慢了一点脚步，也有留意周围的人，可就是看不到画瑾。
　　已经到了宫门。层层石阶堆叠，一直蔓延到宫门，此时眼前是密密麻麻的士兵。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掩住内心的疑虑和失落。他走到皇上皇后的的面前。此时还有斛律翔，南宫靖，耶云，耶勒。看到一身戎装英气挺拔的斛律宇，一时间投以赞赏的的眸光。
　　“殿下，路上小心。回来我们还一起骑马。”
　　“宇哥哥，到了那里，记得给我们写下信，报一下平安。也省的我们担心。”
　　南宫靖眼中全是关怀之色，完全没有了那天殿里失望的神色。
　　“好。”
　　“皇儿，朕等着你回来。等着你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是，父皇。”
　　“关外可不同皇宫，生活恶劣，资源甚少。宇儿可要记得照顾好自己。”
　　“谢母后。”
　　他抬头，看向身后的方向。
　　似乎在等待，似乎在期待……
　　终于时辰已到，斛律宇坐上了马，举起手中长剑，
　　“出发！”
　　带领着士兵，浩浩汤汤地往城门移动……
　　出了宫门，他勒住了马，往后遥遥相看，城墙的后面，露出来的熟悉的倩影。
　　两人相对，遥遥一笑，突然她举起手，扔了一物过来。男子轻功一点，接住。回到马上时，却发现那里已然空无一人。再看向手中一物，竟然是一个御守，上面绣着两字，“平安。”
　　他的嘴角微微弯起，把御守放入怀中，策马出发。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城墙后面，一片阴影处，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的背影。一行清泪，没入尘埃，留下一个暗点，随之消失不见。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还未听到他回来的消息。
　　期间皇上找了她几次，皆是对弈。皇上的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好了。先是风寒，随后不知为何越来越嗜睡，甚至有时候对弈也会睡过去。
　　先后传召太医竟然也看不出是什么端倪。
　　后宫中，有种隐藏在黑暗中的涌动，逐渐淹没在宫殿的上空。
　　北寒宫
　　许久不来，这里竟然又变成了第一次来时的模样。
　　轻车熟路地看到了庭院，紫竹林间，清风吹拂，竹椅上似乎他正在酣睡，慢慢走近。就像是她上次告别时的情景。
　　然而当她看到他的脸时，不禁震惊，此时他的脸色浮现着不正常红晕，一动不动，似乎全身一点生命的气象都没有。她忙走过去把手放在他的脖间，在感受到还有跳动时松了一口气。
　　额头的温度烫的惊人。
　　“公子，公子你怎么样了？。”
　　四处连一个宫人都没有，安静得有些诡异。
　　此时她身上穿的是下等宫女的宫装。若是去隔壁宫殿的话也难以解决。一时间似乎是下了决心，她把他扛起来。往他住的方向走去。
　　替他用酒拭擦了一遍身体。随后用沾水的手帕放在他的额间。经过一个晚上的细心照料，他的温度终于退了下来。她又熬了一些粥，放在他的床塌旁。
　　“公子，起来喝些粥吧。”
　　她用手轻轻地摇了一下他。男子微微睁开眼，看起来还有些虚弱。画瑾扶他靠在自己肩头，随后坐在他的床塌旁，舀起一勺粥，在嘴边吹了吹，随后送入他的嘴边。
　　“公子，喝点粥吧。”
　　他张开嘴巴，吃了一口。如此下去喂了一半，男子摇了摇头。画瑾了然，放了碗。男子把头歪向她的脖子，不经意间薄唇碰到了她的皮肤。
　　有些凉凉的触觉让她一颤，随后就像电流一般传到了她的脸上，脸上浮起一片红晕。
　　“公子，你先休息吧。我晚上再来。”
　　她把他放下，随后端好东西出了门。
　　身后，一双眼睛睁开，看着她的方向，嘴角微微弯起。如此同时一片黑影落下……

　　从小径悄悄回到华月宫。换了衣服。手不自觉碰到了刚才他的唇碰到的地方，心跳似乎还在加速。
　　出门时恰好碰到一脸焦急的侍女。
　　“姑姑，你终于回来了，今天早上皇上传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