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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合兴搅⑨t院頭等病房
病床上的男人看著手上的報紙，微蹙眉頭，不僅右眼角跳了兩下，實在忍不住了“我又沒死！你到底要拿著那個蘋果對著我念多久？！”
男人呈八字形有點委屈“我是實在過意不去，真的。”
過意不去你就消停一會讓我安靜一下。魯德培在心中默唸。
“要不是餓哦喝得爛醉，你也不會中槍。”華港生醒來後聽到阿標言辭激憤的描述了當天晚上的事，他簡直不敢相信竟是這個大冰山救了他不說，還替他擋了一槍。來到醫院親眼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才認識到事實。搞得他現在很過意不去，如果拋去身份也是應該的，畢竟人家是因為你受傷的，可是他是警察啊！替他擋槍子的不是同事而是個國際犯罪集團的頭兒，這。。。合理嗎？！
看著華港生不知什麽原因一臉天人糾葛的樣子，魯德培道“我受傷也不能說全是因為你。”
“對不起啊。”
“。。。你可以把那個蘋果放下嗎？”他從沒有過安慰別人的經驗，看著華港生一臉內疚的樣子剛開始他有點小爽，但現在卻為自己那無論怎麼安慰都起不到效果的寬慰技能著實著急，不免就露出微微煩躁的樣子。
“。。。”華港生被他冰冷的語氣打擊的低下了頭沒了話。
“我。。。不是在兇你。”這句溫柔黏膩的話說出來令魯德培自己都臉上一陣臊紅。“咳，咳。”只能假裝咳嗽緩解尷尬的氣氛。
站在門口剛準備進來的阿標此刻有種五雷轟頂的感覺，心裡暗罵，“尼瑪，不是肩膀中彈嗎？！怎麼傷到腦神經了？？！！得去好好問問醫生！”渾身打了個冷顫，也沒進門，轉身就走了。
偌大的套房裡，兩人無語，魯德培看著夕陽半落進來，照在坐在病床旁邊那人的側臉上，照在平常看不見的那細細的汗毛上，茸茸軟軟的。
“想吃桃子。”
“現在沒賣桃子的啊。”
魯德培定眼瞅了瞅旁邊的男人，翻出死魚眼，正了正身子說道“過幾天你搬到我家裡來。”
“嗯？”
“我整個右邊不能動。”他用眼神示意一下右邊肩膀。
華港生看他撇出一記眼刀，瞬感不妙，這明明就是要他欠債還錢的節奏啊。他就知道這大冰山肯定是那種表面上看起來大度，實際在背後掏出小本本狠狠記上一筆的傢伙。他不能就這樣跳進火坑！“我給你找個阿姨。”
魯德培一聽肝火就往上竄“我要阿姨幹什麼？！”
“我又沒當過保姆。”
“那就學！”他還沒學過給人擋槍子呢，不也做的很好！
“那。。。”
“是誰，害我受傷的？”
太卑鄙了！“你剛剛還說不是因為我。”
魯德培又拾起那副標配嘴臉“。。。不要挑戰我的底線。”他眉頭擰出的全是高傲，黑眼仁都快翻沒了，左嘴角咧到腮幫子，擺明了就是再說話你試試的架勢，沒得選。
“我現在就回家收拾東西，老闆。”
“去吧。”
華港生最近沒有和李SIR接頭，一方面最近他沒有什麽新發現，另一方面他也不知道魯德培幫他擋子彈這事兒怎麼彙報，最重要的是他沒時間，因為他一直忙著收拾東西。最後還是阿標的奪命連環call才把他弄到魯德培家門口。
“。。。”前來開門的阿標看著華港生手裡的東西，覺得太陽穴開始不安亭了“8天你就收拾出這麼個垃圾袋？！”
華港生看看手裡“黑绷筋”大小的黑色塑料袋，尷尬的笑了笑“他怎麼樣啊？”
阿標糊了糊稍有點發緊的眼，咗了口煙道“我跟他這麼多年了，還是頭一次看他任性。你說呢？”
“任性？！開玩笑，你怎麼會用這種腦殘詞在他身上？！”這金毛傻了吧！
“。。。沒什麼事儘量別處去，現在外面還沒清乾淨。”華港生感覺此刻的阿標好像有話要和他說，可他什麽也沒說，只是無奈的白了華港生一眼就走了。
華港生和上門往屋裡走，看到沙發旁站著的男子面對窗戶，右肩膀和手臂打著固板，左手端著紅酒杯，彷彿在想些什麽。
“老闆，你怎麼還喝酒啊？”
魯德培轉過來看到華港生，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竟弄得他有點尷尬。還好魯德培也沒埋怨諷刺他，到是在看了他半天后出奇的笑出了聲，“呵，你會做飯嗎，我餓了。”
“噢，好。”
華港生翻了翻魯德培家的冰箱發現除了瓶裝水就是瓶裝水，根本沒有能吃、能做的東西，“怎麼什麽都沒有？”
“我不做飯。”
“那你想吃什麽？”
“隨便。”
“我去一下樓下的超市，你等一下。”
過了半個小時，一陣淡淡的米香飄來。
“可以吃了。”
魯德培坐在餐桌旁，華港生將一碗蔬菜粥和一盤拌菠菜放到他面前，“你有傷，先吃點清淡的。”
魯德培看了看廚房裡那個從來都沒有開過的爐子上還在冒熱氣的粥鍋，拿起勺子撥了撥晶瑩軟糯的米粥送了一口到嘴裡，有點燙，伴著點蔬菜的清新，順著食道滑下，撫慰了有點抽疼的胃，竟也暖了冷卻許久的心。
“啥味也沒有。”
原本有點期待誇讚的華港生差點沒掀桌子，媽的給你做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的，粥能有個屁味！
魯德培看得出他現在激憤的小宇宙，心裡暗笑，舒舒爽爽的吃了一整碗之後把碗一伸“再來一碗。”
“你不是說沒味嗎？”華港生忍著怒氣奪過他手裡的碗，再來一碗，你當喝綠茶中獎啊，再來一碗。
“吃了胃不疼。還有菠菜有點咸，晚上我想吃魚，記住做的淡一點。”
華港生一臉驚悚的拿著半碗粥楞在洗漱臺旁“我是欠你的啊”
魯德培看看他也沒說話，慢悠悠的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行，大爺，我欠您的。”華港生把飯碗摔倒桌子上，自己去沙發上看電視了，沒辦法，他實在不想看魯德培那副得意的嘴臉。看到你犯事時被老子逮到還會這麼得意！
魯德培看著沙發上的高壓汽鍋，樂呵呵的吃著粥和拌菜，的在內心呻吟了個“yes”，果然讓他來比阿標那個機器人有意思多了。
魯德培行動不方便，去哪也不方便，他也不想讓人知道他遭到槍擊的事情，公司的事情都是阿標在處理，所以兩人大部份時間就只是窩在家裡看看電視鬥鬥嘴。這天，華港生準備吧洗好的衣服放到魯德培房間，推門進去，卻發現魯德培光裸著上半身，脖子上掛著T恤正在想怎麼往下脫。
“你幹嘛啊”
魯德培低頭看著自己被固定的有半邊身子，微皺眉頭“洗澡。”
“你不能洗澡，沾水會感染的。”華港生走進來吧衣服放進衣櫥。
“都快半個月了，我都餿了！”
“醫生說要挺一個月呢！”
“什麽？！”
“老大，你是中槍，不是摔跤蹭破皮！”眼睛等那麼大幹嘛，又不是他規定的。
“你不覺得的屋裡都一股味了嗎！”魯德培神經兮兮的抬臉在上方空氣中努力嗅尋著根本就不存在的氣息。
“哪有那麼誇張！”
“你找個膠布給我纏一纏，黏起來，我就沖一下。”
華港生看他煩躁的恨不得把脖子上的T恤扯爛了拿下來，就上前幫他把衣服從頭上穿過胳膊脫下來，又看他的樣子似乎實在難受，就道“現在真的不能沾水，我幫你擦一擦行吧？”
“我想洗。”
華港生沒想到自己彎腰妥協到都願意為他擦背了，這傢伙到絲毫沒有感激的拒絕個痛快。“你發炎燒死了可別找我！”
魯德培雖然煩躁他這麼管著自己，但是也知道是為自己好，於是軟聲道“行了，我不沖了，你幫我擦一下就好。”
華港生聽他理所當然的口氣，白了他一眼就轉身就走
“你幹嘛去？”
“去放水啊，大少爺！！”他感覺都能看見自己腦袋上面冒煙了。
浴室連著臥室，華港生坐在床上等，他給魯德培放了小半浴缸的水，剛好到小腿肚，這樣他自己能洗又不會輕易弄濕肩膀，等他差不多了他在進去給他擦擦背就行了。
“哎~”華港生歎了口氣，李SIR 要知道他現在在做得事情估計會氣傻眼了吧，是啊，他現在自己也有點不明白到底在幹什麼，給他當司機當小弟就算了，給他開車給他當保鏢，到他們一起談心喝酒、他幫他擋子彈，再到現在竟然還住在一起給他當保姆，連洗澡都要伺候，臥底。。。是該這麼幹嗎？要說與他拉近關係是好事，要了解他的犯罪內幕，現在距離到是挺近的，可怎麼就。。。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呢？
“阿貴，我好了。”浴室裡人的醫生呼喚打斷了他混亂的思緒。
“哦。”看來過段時間得向李SIR彙報一下這邊的情況了。
“我進來了。”華港生脫開浴室的門。看到眼前的男人他不僅一怔，他全身只围着一条浴巾，身上的肤色和他的脸一样，也是惨白。肌肉纤长而匀称，看起来格外的刚劲有力。要說穿著顯瘦脫了有肉就是指眼前這個男人吧。
"麻烦你。"鲁德培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递过一条毛巾。
"知道了，你转过去吧。"
他用毛巾帮他擦背，隐约能感觉到他身肌肉的纹理，坚韧而有温度，跟他平常表现出来的冰山样，感觉不太一样。
"好了。你转过来吧，帮你擦擦胳膊。"
鲁德培转过身来，靠的他有点近。警觉似乎有点太近了，一年半里，他们俩从来没有考过这么近。他低头望着眼前这个帮自己擦拭身体的男人，想着这些天来两个人之间的相处，不禁地露出笑容。
华港生好像感觉到陆培德的在笑，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笑什么呢。"
"呵呵。没什么,你继续。"
华港生仔细擦拭他的手臂，可这前胸下腹，可怎么个擦发法，搞得他轻也不是，重也不是，越擦越别扭。
动作迟疑了半分就被鲁德培发现了他轻笑着问。
"你这是哪家的擦法。占我便宜呐？"
华港生本来就别扭得要命。听他这么说，一股羞气儿直冲脑门，撇了毛巾给他"没个正经,你自己擦。"其实再不便胸前他还是可以照顾到的，可是眼前这个男人被捉弄的样子是在太有意思了。“行了啊，别那么小气。”“我看你好差不多了。”再待在这他就是贱，真贱！
“哎！我现在满身沫子你要去哪啊？”说完还把满是沐浴液的湿手巾啪的医一声拍到了华港生的后背上。华港生像定住了一样，等背上的湿毛巾滴溜溜的滑倒地上才转过身来，果然是一张碳黑碳黑的脸加上爆劲的太阳穴。华港生慢慢捡起地上的毛巾，慢慢的走向鲁德培，慢慢的抬起攥毛巾的受手，然后“啪！”狠狠的抽在鲁德培的腹肌上。
“啊！”被打伤患一把揪住毛巾另一端，“你敢抽我？！”看着他的脸就知道什么叫暴风雨前的黑暗。
华港生没说话，他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执拗的揪住毛巾的另一端，和他斗气势。
“反了你了！”话间，鲁德培用力一扯毛巾，想把华港生揪过来，谁知他这突然一扯，扯得只准备找时机跑而不是与他肉搏的华港生往前一踉跄，地上又滑，失了平衡就往浴缸砸去。
华港生双眼一紧，心想这下不磕死也得疼爆了，没想到下一秒整个人就被一个湿不溜丢滑不喇几的东西挡住了。好像没有想象的硬，好像还有点温度。
“吖？”是堵肉墙，鲁德培！
为了避免在自己浴室发生血案，鲁德培眼疾身快的抱住了华港生。结果他和怀里的人成功对视，看着他带点惊恐的眼神，看他因为紧张而皱起的眉，看他因为不知所措而微红的脸和半阖的双唇，他感觉周围的空气开始湿润而稀薄，像是凝成了水珠打在身上，逼的他呼吸燥热急促，烫的他浑身痛爽。他不禁紧了紧环住他的左手，手掌紧紧吸住他的腰侧，胸口与他紧紧的贴合，感觉他逐渐加速失稳的心跳。眼前的这个人和这一切都在疯狂刺激诱惑他抛去理智，慢慢贴近他的双唇。
“遭了！”突然，华港生推开鲁德培，忙把莲蓬头关上，“应该是刚才不小心撞开了。”
鲁德培感觉肩膀刺刺痒痒的。
“快出来！”华港生忙拉着鲁德培走出浴室。
等两人出来，鲁德培才发现自己的浴巾都湿了，他俩到底被淋着对看了多久啊！看看肩膀，果然纱布都湿了松散下来。
“得马上换一下。”华港生拿来要和纱布，慢慢的把固定夹板拆下来，解开湿透的纱布药贴，看到后紧了紧眉“啧，透了。”
“你坐下吧，我帮你换一下。”
一面帮这男人换药，华港生一面天人交葛，他脑子里全是刚才的场景，他们俩。。。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刚才是要。。。吻他吗？不可能，一定是又在糊弄他，没情报说过他喜欢男人啊！该死的，他还为了那个混蛋。。。不会也脑子糊掉了陪着他疯了吧？他是警察啊，胡闹什么呢，这是！还是得跟他这个疯家伙保持距离。不能再让他牵着鼻子走了！
“我晚上想吃鱼，淡一点。”
尼玛。。。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