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变局 ...
-
就在此时，时间城三道阵法中再起变化。
异型图案与文字亮起，忽明忽暗不断闪现。空间中逐渐弥漫开深远悠长的咏唱，在耳边不断回响，又似来自遥远的空间深处。一声声吟诵，一声声哀叹，仿佛神圣而又诡异的宗教仪式。
墨渊水莲、倦收天、原无乡三人招至半途，忽见各自对手身法加速，在眼前一闪而过，躲过自己的极招。墨渊水莲率先意识到，不是敌人的身法变快，而是自己的动作变慢了。自己的时间，变慢了。
然而当墨渊水莲意识到这一点时，暴雨心奴杀招已到。寒光一闪，墨渊水莲立即后退，胸口却仍是被镰刃划过，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虽深不及要害，依旧血流不止。
“唔！”
“素还真你跑不了啦！”暴雨心奴大喝，但落入墨渊水莲耳中的，却是一句速度极快的感叹，流露着暴虐与兴奋之情，却完全无法辨别其内容。
“嗯……”三道阵法之外，苍眯眼打量阵法入口处闪现的异形图案文字。
三道阵法不过三个普通异空间，唯有加持于异空间之上的这些特殊符号所代表的术法，才是真正的难关。
苍拂尘猛然一甩，搭上肩头，双掌于身前翻覆，运化太极。两只宽袖因暴涨的真气鼓得满满的，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伏天王，降天一，日天成就，苍云破封！”
只见苍双掌翻覆间，掌力吸纳周身精元，继而猛然推出三道掌气，暗含太极八卦之妙，以摧枯拉朽之势向着三阵席卷而去。
森罗狱阵已除，墨渊水莲化回素还真本体。纵使凭借一身武学左突右支，却终究难敌时间的捉弄。
素还真身上早已多处被镰刃擦伤，暴雨心奴的攻势却越来越快，或者说，素还真的时间越来越慢了。但他并不惊慌，沉着以对，一边暗暗观察此阵法内部的玄机。
“嗯……看来这是缓时之阵，闯阵之人的时间会越来越慢，无法攻击到守阵者，亦无法抵挡守阵者的攻击。但初时并不严重，若有万全的心理准备，尚有转圜余地。”素还真心中默念，“想来弦首有法可破。”
另一边原无乡剑气直冲楚狂师敌，本该一举成功之招却被楚狂师敌侧身闪过要害，但依然贯穿其肩头。
“啊！”楚狂师敌中剑倒退两步。“有巣筑世！”
原无乡觉得对手的话语速度忽然变快，难以分辨，疑心与阵中闪现的异型图文及诡异咏唱相关，不由得心下警惕，暗暗戒备。
楚狂师敌出招一如其话语，速度忽然变快，并且越来越快。初时原无乡还能勉强躲过，后来招式快得无法看清，只能凭借感觉抵挡，总会慢上半拍，被五氏仙剑击伤。反观楚狂师敌，对原无乡之招闪避得却是愈加得心应手。
倦收天这方，七阳燎海被慕峥嵘险险避过，自己却没能完全避开慕峥嵘的乾狮吼神岳，被击得倒退两步。
慕峥嵘攻势越见狂暴，身法也越来越快。八卦掌一波一波接连袭来，不留倦收天丝毫喘息余地。倦收天只觉自己的速度越加支拙，再度被八卦掌击伤，喉中一甜，呕出一口鲜血。
“倦收天，死来吧！”
倦收天双眉紧蹙，慕峥嵘的话语速度极快，无法分辨其意，然而下一波攻势已到身前，不得不强行运招抵挡，却总是慢了一步，一时间又中几掌。
-------------------------------------------------------------------------------
正在这危机时分，三道阵法同时受到猛烈冲击，阵法内部一阵剧烈摇晃，屏障之上被外力冲开一道缝隙。素还真，倦收天，原无乡三人同时暗道一声“退”，借此机会脱出阵来。
苍一见三人脱出，立即收招。四人对望一眼，一同化光而走，一转眼便到殊离山下。
三阵中三名守阵者毫无追击之意，阵法上的裂缝缓缓修复闭合。时间城再度归于平静，只余苍之招式在地上席卷而过所留下的痕迹。
“弦首以为此阵如何？”素还真点住自己身上几穴，临时止住血流。
“易破不易解。”
“哦？”
“此阵加持在异空间之内，须得从内部方能破除。吾从外部只能击破部分屏障，但那三人若不肯追击出来，便是无解。缓时之阵一日存在，那三人便一日无敌。”苍解释道。
“如此说来，若是从内部破阵，就可完全瓦解？”
“素贤人已有对策？”苍微微侧头，眯起的双眼注视素还真。
“素某所想，与弦首应是相同。”素还真微微一笑，说道：“素某还须再次拜访那位故人，以备万全之策。”
“嗯……汝之伤……”
“素某无碍，此次多谢三位相助，请。”素还真拂尘搭在臂上，微微一揖。
“请。”三人同样回应，素还真化光而去。
-------------------------------------------------------------------------------
天波浩渺入口，一群武林人士找上门来，却对苍所设下的阵法无计可施，只得在外面对内喊话。
“请问六弦之首、银骠当家和山龙隐秀在吗？请出面一见！”
“中原武林需要你们主持大局，请见一面吧！”
众人如此反复喊话几遍，天波浩渺内却并无任何回应。
“小山，外面有人叫你呢。”医天子端着一碗补养的汤药，进了山龙隐秀的房间。
“吾听到了。”刚刚苏醒不久的山龙隐秀脸色尚不是很好，神情漠然地回应着。
“小山你出名了，与弦首和银骠当家齐名，哈。只是他们怎知你在天波浩渺？”说着，医天子将手中药碗塞进山龙手中，山龙看着满满一碗黑色的药汤，皱了皱眉头。
“这个……”一旁感谢师晃晃脑袋，“是我把小山推荐给他们的。我去公开亭询问弦首、小山和原无乡的下落，听闻弦首回了天波浩渺，就告诉他们可以来天波浩渺找你们三人主持大局。”
“唉，老师，你真是给吾找来天大的麻烦。”山龙将手中汤药放在身边圆桌之上，起身便欲出门。
“是麻烦你也要管吗？”
“弦首与原无乡此时不在，总不能让人等得太久。”说罢山龙隐秀推开房门，一步踏了出去。
医天子看着桌上的药碗，不禁微微一笑：“哈，又叫他躲了过去。”
山龙隐秀到得天波浩渺之外来，众人一见终于有人出面，人群中一阵躁动。
“众人寻山某何事？”
“山某？你就是山龙隐秀？弦首和银骠当家呢？”
“弦首和银骠当家暂时不在天波浩渺，有什么事情诸位请讲，吾会代为传达。”
“算了算了，找你也是一样。有人告诉我们你们三人能为苦境为中原主持大局，现在众人□□时间倒转，已经死了不少小孩子，你说我们该怎样办？”
“此事山某亦知之不详，无法替众人做主。”山龙隐秀单手背向身后，目光移至一旁。“诸位请回吧。”
正在这时，天波浩渺崖下的海水中掀起一阵波涛，一道五彩之光在海水中疾速闪过，所经之处带过一片泡沫翻涌。
“汪，汪！”小蜜桃对着崖边叫了两声：熟悉的味道。
“嗯？小蜜桃你怎样了吗？”绮罗生闻声寻来，站在崖边向下望去。只见海中翻起一层层浑浊泡沫，除此以外，并无任何异象。
“小蜜桃你饿了吗？跟吾来吧。”
-------------------------------------------------------------------------------
与此同时，琉璃仙境外亦聚集了一批普通百姓和武林人士。
“素还真在家吗？让我们见素还真吧。”
“我们都要死了，素还真还不出面吗？”
“素还真真的不在家，你们先回去吧。”屈世途手忙脚乱地拦阻着众人，防止有心之人和某些因恐惧而发狂的百姓乱闯。“叶小钗啊，快来帮我。”
一阵疾风过境，叶小钗倏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面色冷酷威严，背上刀剑双鞘反射日光。场中顿时安静下来，无人再敢造次。
屈世途偷偷抹一把冷汗，对众人说道：“你们的疑问和要求我会转告素还真，请你们先回去吧。”
“我们要素还真出面，你能保证素还真出面吗？”
“这……”屈世途心中打了退堂鼓。
“你不能保证，我们就在这里等素还真回来。”
“对，等素还真回来！”人群又嘈杂起来。
好好一个清净幽居之所外聚这么多人像什么样子，屈世途心想，素还真回来便罢，若是一时半会不回来，难道真要这些人在此等候？到时候累的累倒的倒，他屈世途又怎么担待得起。
“好吧好吧，我替素还真向你们保证就是。五日后，素还真定会出现在公开亭，如果他人不能到场，也会写份声明贴到公开亭。”
“好，五日后，我们会到公开亭等素还真的消息！”说罢，领头几人先行离开，人群也渐渐散离了。
“啊……”叶小钗上前一步，现出关心的样子。
屈世途欲哭无泪：“这下完了，我替素还真做了保证，等素还真回来要念我到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变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