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原著向]霹雳逆时》试刃

6、第五章 复仇之战

　　苦境两日,逆时两年。

　　短短两日间，苦境百姓间的气氛已从森狱魔兵与黄泉归线骤然消失时的欢呼雀跃一落千丈，一片惊惶。□□的时间在倒流，这几乎已是民间人人皆知的事实。初时人们还感到欢喜，但很快就发起愁来：时间的倒流要到什么时候，倒流到自己出生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而有婴儿、幼童的家庭，很快就体会到了时间倒流的恐怖。

　　前一天还咿咿呀呀的婴儿，个头快速变小，缩小到了刚刚出生时的模样，然后忽然就消散了，连一点痕迹都没能留下，只余身上穿着的小衣服摊放在摇篮里。

　　这类消息一经传开，一时间百姓们惊慌失措，人人自危。这种时候人们最需要的，就是能让他们内心安定下来的领导者。

　　公开亭下，挤满了前来交换信息的武林人士和普通百姓。

　　“现在是怎样？为什么时间会倒流？”
　　“和森狱魔人的消失是不是有关系？”
　　“听说森狱魔人消失的同一时间，殊离山的天上裂开了一条大缝！”
　　“殊离山？那是什么地方？没听说过。”
　　“我也不知，是听一些武林人士说的，他们说素还真之前在那里。”
　　“素还真！那素还真现在在哪里？还有一页书呢？他们都消失好久了，现在这种时候正需要他们出面主持大局！”
　　“连经常来公开亭八卦的秦假仙也不见了！”

　　公开亭下一片混乱，在嘈杂的人声中，忽闻一阵欢快歌声由远及近。

　　“逢年过节着舞狮，弄嘎倒头栽，小心吃了相澎湃，澎成大抠呆。祭神祭祖，斗阵来款桌酒菜，有灵有性包你大发财……”

　　只见一名矮胖的老道，穿一身大红大紫的道袍，唇上留两撇小胡子，一边唱着歌一边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讲到发财，不通单想到签牌，签不对号码，安怎搓的拢不哉。脚踏实地，福分自然作哩来，若是还袂到，赶紧找我拿明牌……”

　　“去去去，拿什么明牌，都什么时候了，你这老道还有心情唱歌。”一名武林人士不耐烦的说道。

　　“不知这是哪里来的老道，疯疯癫癫，不知道现在出大事了吗？”

　　“你问我是哪里来？”老道摇头晃脑，笑着说道：“老师我刚从孤舟一字横来。”

　　“谁管你从哪里来！你不知道现在众人的□□时间都在倒流吗？已经死了不少婴儿了！”

　　“我知道，老师我就是因此从坟里爬出来的。”

　　“胡说八道！我家的坟里怎么没见爬出人来！你这疯老道跑到公开亭来做什么？”

　　“我来问山龙隐秀、银骠当家和六弦之首的下落。”

　　“山龙隐秀？没听过的名字。日前倒是有人看到六弦之首带着好几名高手，回他隐居的地方去了。”

　　“喔喔喔，这样我知道了，啊不就很感谢！”感谢师摇头晃脑，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忽然停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转过来对众人说道：“你们找不到素还真和一页书，可以到天波浩渺找这三人主持大局。”说罢就继续唱着歌走远了，留下公开亭众人兀自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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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波浩渺之外，一条雪白獒犬正在阵法入口处打转。

　　“你也想进去找人吗？”说话的正是甫一复生后就立即从永旭之巅、孤舟一字横一路找来的感谢师。

　　小蜜桃仰起头，冲着阵法入口“汪、汪”地叫了两声。

　　“喔，你的朋友在里面，老师我来想想办法。”说话间感谢师自怀中摸出一张黄符纸，在身前祭起，右手结印，继而向前一指，黄符纸转了两转，穿过了阵法屏障，平平向天波浩渺之内飞去。

　　过了一会，只见两名白衣之人迎了出来，正是医天子和绮罗生。

　　“老师！当真是你！你复活了？”医天子十分欢喜。

　　“是医天子。我听说苦境众人的□□时间倒转了，也许我就是因此复生的。我也不能确定，来的路上我听百姓说他们的亲人都未复活，我也没找到老祖。”

　　“不管如何，老师你活过来了就好！你且稍候，弦首目前不在天波浩渺，离开前他曾留下暂时关闭阵法的方法。”说罢医天子与绮罗生催动口诀，暂时解开了入口处的屏障。

　　屏障一解除，小蜜桃立刻蹿到绮罗生的身边，围着他团团打转，口中“呜呜”叫着。

　　“小蜜桃放心，最光阴没事了，他在里面睡着。”绮罗生伸手拍拍小蜜桃的头。

　　“这位是？”感谢师问道。

　　“失礼，在下白衣沽酒绮罗生。”

　　“喔喔，我是感谢师，叫我老师就好。”

　　“老师，小山也刚刚醒过来，你随我进入吧。”医天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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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城阵法之内北芳秀倦收天再对昔日敌人，走火入魔的慕峥嵘越见狂态，八卦变融合逆练异拳谱，出掌收掌间逐渐丧失了理智，一招快过一招，却是章法紊乱，早已不见往日宗师气派。

　　另一边倦收天仍不出剑，形意太极拳沉着应对，将慕峥嵘招式一一化解。奈何慕峥嵘掌路虽渐渐不成章法，却毕竟功体深厚，经验丰富，加之出掌狂乱难以预料，倦收天一时间也无法占得上风，两人斗得难解难分。

　　“倦收天，你还不出剑吗？”慕峥嵘左掌劈面而来，倦收天以右臂隔开，却不料慕峥嵘脚踏八卦，左掌忽然转向，推开倦收天右臂，右掌毫不容缓，随即袭来。

　　“你已招不成招，吾若出剑，你不是吾的对手。”倦收天举左掌抵挡，双手化太极，将慕峥嵘凝于掌上的刚猛力道全数卸至一旁。一声轰然巨响，篁翠东风幻景的翠竹折倒一片。

　　“夸口！”慕峥嵘大怒，掌上力道再加几分，出招更不留情。饶是倦收天见招拆招，对方狂乱的掌风仍是刮得他面颊生疼。

　　忽地，倦收天变拳为指，指凝剑气，划过慕峥嵘身前。慕峥嵘见状忙闪身躲避，被倦收天逼退几步。

　　“东君，看在咱们都是道门一脉的份上，吾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头是岸。”

　　“倦收天，你现在求饶还来得及！”慕峥嵘对倦收天的警告充耳不闻，双掌在身前结做八卦印，一招“乾狮吼神岳”猛然推出，袭向倦收天。

　　倦收天面上露出无奈神情，背后天鞘晨曦上北斗指引快速旋转，名剑金锋横空出鞘。

　　“不知悔改，便不能留情。你既然不愿回头，吾就渡你去彼岸！”

　　言罢，名剑金锋划过半空，祭于身前。一时间金光耀眼夺目，空间内温度骤然上升。

　　“七阳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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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复仇之人身负一族几百人的血仇，卧薪尝胆，韬光养晦，不惜舍弃血肉之躯，改变容貌，改变声音，历经上万日日夜夜铸成铜身。却又一朝熔体，转练剑法，只为寻得一招机会，能够手刃仇人。

　　楚狂师敌虽初成五氏仙剑，手中异铜剑却是用自己身上铜身熔化铸成，与自身血肉相连，默契非常，威力惊人。银骠当家心怀仁慈，不愿逼杀，收起三成功力，守而不攻。

　　“灭族凶手，纳命来！”楚狂师敌甫一出招便是极招上手，“有巣筑世”剑气四散发出，扬起地上黄沙漫天。

　　原无乡马步稳扎，扬起右手，手上银骠玄解凝自身元力，发出耀眼光芒，筑成一道坚固防护。“元无三式——穷！”

　　剑气猛烈撞击元无之式，引得天羌遗址的幻象一阵震颤。四散的剑气强猛锐利，削铁如泥，地上顿时被剑气劈开几道深沟，断垣颓壁也因之崩塌摧毁。

　　“原无乡，何不出手一战！别忘了拳域是因谁而灭！”

　　“拳域之仇原无乡自不会忘却，我不杀你，是看在魄如霜的面子上。她因误杀你而悔恨不已，若知你复活，必定十分欢喜。”说着原无乡元无第二式“无极”上手，接下楚狂师敌“燧人破暗”之招。幻景内顿时一片飞沙走石，折戟、断壁因受到震动，纷纷直冲上天。

　　“你若肯放下仇恨，便能与魄如霜重归于好。天羌族只剩你们兄妹，你又何苦自绝后路。”

　　“要我放下仇恨？不可能！”楚狂师敌异铜剑破空直上，“伏羲罗穹！”剑气凝成一束，力斩原无乡。

　　原无乡双掌翻覆，气劲猛然轰出，正是元无第三式“浑成”。瞬间剑气被击破，向四周迸散，织成一片天罗地网。场内飞起的折戟、断壁尚未及落下，就在半空之中被混在一起的剑气掌力绞成粉末。

　　“逼我出尽元无三式，再来就不是你应付得了的了！”说话间原无乡左手银骠玄解变化成剑。“你只常见倦收天用剑、我用拳掌，却不知倦收天的拳术和我的剑术，同样不容小觑。”

　　说罢，只见原无乡手中剑集天地灵气，光芒大盛，剑气直指楚狂师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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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心奴黑色的死亡战镰在手，挥出一片图腾画面。顿时原本阵中再成一阵，阵中现地狱景象，无数枯骨堆积。素还真只觉周身空气滞碍，行动不便。

　　“嗯……这就是绮罗生所说的森罗狱阵……”素还真当机立断，身形一闪便不见人影。

　　“素还真你出来呀！在吾的主场里，你是躲不掉的啦！”

　　暴雨心奴挥舞镰刀大喝，忽觉背后一道杀气袭来，连忙回身挥镰挡下。却见一名黑色刀者无声无息地闪现，身法极快，刀路灵动迅速。

　　同样的脸型，同样的五官，同样的漩涡眉，只是变做了黑衣黑发，与自己一般隐于黑暗之中。

　　“哈哈哈哈，素还真，你以为从白的变成黑的，就能赢过吾了吗？”

　　墨渊水莲一改素还真舌灿莲花的性格，不声不响，闷声挺刀攻来。刀镰相交，响起一片金属撞击之声，连绵不绝于耳。

　　然而战过数刻，墨渊水莲亦感自己速度变慢，似乎森罗狱阵的空气中有着强大的阻力，阻碍自己动作。

　　“再来再来啦！”暴雨心奴却是越加狂肆，“火魇勾杀！”黑色镰刃上燃起火焰，猛烈攻来。

　　墨渊水莲退开一步，一招“神影刀流”回敬过去，刀光擦过镰刃边缘，击在暴雨心奴腹上。刀伤却转眼即逝，暴雨的伤口瞬间复原如初。

　　“你是杀不死吾的啦！吾可是连死神都抛弃的存在。”

　　墨渊水莲并不惊慌，那一招不过是为了求证心中所想而已。现在想要亲眼确认之事已得证其一，再来就是另一件更为重要之事了。

　　“怒潮千锋。”随着低沉的话音落下，几道刀气凝水，向森罗狱阵四周袭去。

　　据绮罗生所说，唯一能破森罗狱阵的办法便是借助森狱水精灵的水元。秦假仙曾言水精灵曾固守在魄如霜被冻结的身体旁，魄如霜一经解冻，水精灵便离开了，不知所踪。如今森狱之人时间倒转，魄如霜却早已解冻，想必要寻得水精灵十分困难。素还真猜想，水系的武学或许能与水元起到相同的效果，因此才化身墨渊水莲，用刀气凝水，一探森罗狱阵。

　　刀气撞击在森罗狱阵四周屏障之上，效果远不如水元，然而随着水之刀气越来越多，森罗狱阵渐呈削弱之象。

　　暴雨心奴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由得心中焦急起来，镰刀挥舞更狂，招招紧逼。墨渊水莲迈开八卦迷踪步，只闪不守，只守不攻，招招打向阵法薄弱之处。

　　“焚心魇！”暴雨镰上火势更猛，意图阻挡水之攻势。谁知墨渊水莲水刀更胜一筹，压过火镰。

　　一招“川渊水华”，森罗狱阵，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