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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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太岁离开琉璃仙境，回转天波浩渺。行至中途，说太岁牵动缰绳，羽驳放缓了脚步。
远远一阵鲜美的烤鱼香味自林中飘来，说太岁单脚在马腹上轻轻一踢，调转马头，向着香味的源头寻去。
最光阴坐在河边的大石上，架起柴火，一面用兽骨刀将鱼鳞刮除，内脏剃掉。小蜜桃蹲在一筐鲜鱼旁边看着，边流口水边摇头：打架的刀拿来处理鱼，太浪费了！我都是直接吃掉。
最光阴用树枝将处理过的鲜鱼串起，架在火堆之上，烤鱼的香味很快便扩散开来。
“那你为何不直接吃？”
因为你烤的鱼好吃嘛！小蜜桃走上前去，围着火堆打转。
“那就快帮我扇风，把太岁引过来，才有你的鱼吃。”
小气！小蜜桃抱怨一句，抬起前爪，陪着最光阴象征性地扇了两下。
不多时便听得一阵马蹄声传来，小蜜桃直起身子，“汪汪”地叫了两声：我的好犸吉脚程很快。
“不如说是烤鱼对太岁的吸引力很大。”最光阴转动了一下架在火堆上的树枝，烤得焦黄的鱼腹翻转朝上，鲜香的鱼油滴落火堆之中，滋滋作响。
“烤鱼。”说太岁的声音很快就在耳边响起。马背上的骑士双眼眯成了一道缝，望着飘香四溢的烤鱼，又扫了一眼最光阴。“你的条件？”
“喂喂。”最光阴不满地说道：“我看起来很像讨价还价的小气鬼吗？”
你本来就是。小蜜桃扭过头去，狗眼斜斜一瞥最光阴。
“哼，有人告诉我，人无信不立，我答应了你带鱼来见你，现在是在履行约定。”
“你意有所指。”说太岁翻身下马，走到最光阴身边坐下，毫不客气地从树枝上取下一只烤鱼。
“是啦，我履行了约定，你也不能违约。影中人的故事，该说给我听了。”最光阴亦取下两只烤鱼，抛给了小蜜桃和羽驳。
“为何感兴趣？”吃着烤鱼，说太岁问道。
“为了证实一个小小的猜想。”
“嗯……”说太岁沉吟片刻，漠然开口：“曾经有一名受诅咒的孩童，他……”
“等等！”最光阴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后来失去了躯体，只剩下了影。”
果然如此……最光阴不禁扶额苦笑：“哈，哈哈，有头有尾，中间全部跳过，你讲故事的方式，还是这么有趣。让我猜一下如何，这名孩童的名字，应该叫做天罗子。”
“你已经知道了。”说太岁的语调依旧平淡，没什么起伏。
“那么天罗子果真是阎王的第十九子？”
说太岁垂目，快速解决掉手中这尾烤鱼，又从火堆上取下一只。火堆上的烤鱼很快就被消耗殆尽，最光阴不得不从鱼篓中再取出几只鲜鱼，重新收拾一番。
“天罗子的故事，已经在苦境发生过一次，无需我重述一遍。”
“这么说后来天罗子被玄嚣太子追杀，与他所受诅咒有关了？”
“诅咒，不过是有心人加害的借口。”
“但若是森狱再度开启，你还是会困扰吧？”
“嗯？”说太岁抬眼，却见最光阴嘴里叼着半条烤鱼，手底下还在翻动着火上鲜鱼，有心无心，有意无意。
“山龙隐秀和森狱双魔正在煽动百姓献祭黑海，近期内会有所动作。苦境中的人口越来越少，他们的机会不多了。”
说太岁放慢了吃鱼的动作，一口鲜美的鱼肉咬在嘴里，忽觉食之无味，难以下咽。“你从何得知？”
“森狱开启是苦境的灾难，素还真他们也很关注山龙隐秀的动向。”最光阴又向一狗一马抛出两尾鱼，小蜜桃吐出口中鱼骨，向两人这边凑了过来。
说太岁沉默半晌，忽然问道：“猘儿魔身上似有一道青烟追踪，是否素还真等人所下？”
“青烟？”最光阴却是一怔，随即摇了摇头。“我没听过。”
说太岁慢慢咽下口中鱼肉，站起身来，将剩下的半条鱼抛弃。“多谢，告辞。”
“这么快就走？”看着还剩下半筐的鲜鱼，最光阴有些意外，说太岁却是无心再吃鱼，转身便要离开。
羽驳不舍地嗅了嗅未吃完的烤鱼，向着小蜜桃诉苦：我还没吃饱。
小蜜桃也只得吠叫几声道别，说一句：马兄辛苦了。
一人一马很快绝尘而去，小蜜桃心满意足地继续大嚼特嚼。吃了两口，想起来什么，抬头问最光阴：太岁说的青烟，你真的不知道？
“我不知道。”最光阴回答。
那你怎么知道山龙隐秀的动向？
“当然是素还真告诉我的，所以那道青烟，大概的确是素还真所设。”
“汪。”小蜜桃应了一声，不再多话，继续埋头吃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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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城众神兵攻上琉璃仙境，北狗护在绮罗生的身前，横刀冷对敌人围攻。
“哼，这个时间点攻来，赶得倒巧。”北狗怒目而视，身后绮罗生亦握紧手中艳刀。只是长刀在手，却不符合少年的身形，招式使开来颇不顺心。
这个时间点，正是屈世途、叶小钗、素还真、谈无欲俱不在琉璃仙境的时机，若非有心人暗中安排，断不会有如此巧合。
纵然刀艺绝伦，绮罗生仍受制于身形约束。刀光闪动，绮罗生击退一名神兵，身后杀意又至。习惯性地反手挥刀，却忘记身材矮小、臂长不够，刀锋堪堪擦过敌人身前寸许。绮罗生急抽回刀，招架住敌人攻势，身形在众神兵中间左闪右躲，避开绵延不绝的攻击。
北狗见绮罗生战得辛苦，不由心焦如焚，无奈被众神兵团团围住，似是有意隔开他们两人。视线被晃动的人影遮挡，北狗看不清绮罗生的情况，偏偏众神兵纠缠不休，砍倒一个又来一个。
“烦呐——”一声暴喝，北狗气凝刀锋，刀气暴涨，所经之处众神兵纷纷拦腰斩断，倒地身亡，琉璃仙境内顿时血雨四散。
绮罗生只觉面上一热，回头一看，一片血光喷洒而出，溅到脸上身上。雪白衣衫瞬间染上朱红，如丹砂着墨，绽开一朵朵绚丽牡丹。
血雨之后，北狗提刀冲出，血迹亦是染了满身满脸。耳畔一凉，北狗发出一道刀气擦着绮罗生耳边划过，直直击中绮罗生身后一名挥刀欲砍的神兵。
“走！”北狗右手挽住绮罗生，左手刀势横扫，杀开一条血路，冲出琉璃仙境，直向南方飞奔而去。
“快追！不要放走他们！”身后神兵不肯罢休，紧追两人身影。
奔至山下，却不料东、南两方早有埋伏，北狗、绮罗生提刀再战。身后追兵已近，北狗极招上手，击退身边敌人，挽住绮罗生转道向西而行。
两人心中隐隐觉得事不单纯，敌人独独留下西方生门，恐怕有所预谋，但当下顾不得多想，唯有一路奔逃。
再奔百里，视线尽头出现一座村庄，看着杳无人烟，似是已废弃多时。身后喊杀声依然不绝，北狗侧首向后一瞥，见神兵数量众多，黑压压的一片，似乎短时间内不打算放弃追逐。
“注意了！”北狗一声轻喝，右臂在少年绮罗生的腰间紧紧一夹，足下速度再提，冲入废弃村庄之中。
“北狗，你要做什么？”心中略微明瞭北狗的目的，绮罗生连忙询问。
“你在屋里藏起来，我去引开他们。”
“你……”
“不用担心我。一群杂兵，还不够看。”
绮罗生心知自己此时身形不便，功体也因逆生的原因有所减弱，留在北狗的身边只能是累赘，只得答应了。
两人进入一间房屋，绮罗生凭借身形矮小，在箱柜的缝隙间寻了一处隐蔽所在，躲藏进去。北狗扯下床上干净的白色被头，裹了两裹，夹在臂弯当中。
“保重。”绮罗生说道。
北狗点了点头，说一句“等下我回来找你”，便迅速从房间的另一端冲出，转眼便离开了村庄。
绮罗生屏息听着屋外纷乱的脚步声接近又远离，确认敌人已尽数离去，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北狗夹着冒充绮罗生的白被团，远远地奔在前方。再奔过几十里路程，北狗使开时间刀法，众神兵的时间缓滞一瞬。再回神时，北狗身影已远离不少，几不可见了。
北狗在林中左拐右拐，逐渐甩开了追兵，这才缓缓停步，“哼”了一声，丢下了白色棉被。
回到废弃村庄时，日已西斜，整座村庄被笼罩在一片血色当中，房屋的阴影长长地拖在地上。室内无烛火，已是十分昏暗。北狗打开门，站在房屋门口，向屋内唤了一声：“绮罗生。”
一片沉寂，没有得到任何应答。
北狗一时慌了神，忙进入屋内查看，却不见绮罗生的踪影，亦不见江山艳刀。房间内部保持着北狗离开时的样子，并没有战斗过的痕迹。
北狗生怕附近还有敌兵没有离开，不敢高声喊叫，于是自己将整座村庄前前后后找了一遍，越找越是心急，此时才猛然想起，这村庄已废弃多时，怎么那间屋内的白被仍是干净的？当时情急之下只想着赶紧将敌人引开，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北狗再次返回那间房屋查看，发现桌椅上落了一层薄灰，但床上却很干净，竟是有人使用过的痕迹。
借着夕阳余晖，北狗忽见后窗上有一道细细的裂痕，似是被刀气划过。转过后院来，只见墙上横竖挂着几道刀痕，还有零星的血迹洒落，北狗认得那是绮罗生的刀路。
除此之外，后院的围栏、圆井尽数崩塌损坏，细看之下应是被刚猛的拳劲掌力击中过。发拳之人武功上乘，绝非时间城众神兵的能为。
看着这一片战斗的痕迹，北狗暗暗握紧手中刀，奋力一劈，轰然一阵巨响，房屋从中间被劈成两半，应声倒塌。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二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