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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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心，怎么还在这里发呆？”刘仪拍了拍我的肩膀，“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恩？恩……”回过神的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刘仪已经走进了房间，走到了我的身后，我抬手指了指放在一边的背包，“反正我也就几件行李。”
“哦。”刘仪坐到我身边的椅子上，摸了摸我的额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看你没什么精神嘛。”
“没事，”我笑了笑，“吃过晚饭，殷家会有车送我们离开。”
“我知道，你已经对我说过好几次了，”刘仪狐疑得看着我，“你今天真的有点不对头……”
“真……真的没事啦！”我赶紧挤了个笑容出来，甩甩手，“只可惜……我们还没有找到刘畅……”
“恩……”一提起刘畅，刘仪又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遮挡着她那双漂亮的眸子，这样的美人，如果我是男生一定也会对他心动，也难怪了缘……
“我相信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刘仪斩钉截铁得回答让我吃了一惊，几个小时前还一直在担心，现在却好象已经确定刘畅安全似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相信！”刘仪笑着回答道，“他一定会没事！”
“恩……我也相信他会没事的……”我有点不知所措得点点头，虽然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你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变化大？”刘仪奇怪得看了看我。
“恩，之前还那么担心……”
“了缘教我的。”提起了缘，刘仪笑得更灿烂了。
“了缘……吗……”不知道为什么，从刘仪的口中听到了缘的名字，突然让我的心里泛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象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了似的，感觉有点……疼……
“那~月心，”刘仪突然很神秘得推了推我，一张美人脸更显得人面桃花，也许是因为他面颊上泛着的淡淡的晕红，“你觉得了缘这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刘仪脸上的红晕已经漫到了耳根，她害羞得低下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就是觉得……他是个很可靠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有他在身边就让人觉得很安心……”
安心吗……的确如此……
“那……说说你的感觉~”刘仪突然把脑袋凑到我面前，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期待得盯着我，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了缘啊……他不就是爱流着哈喇子睡觉，一张嘴老是不饶人……”
“不是这个啦！！”刘仪急急得打断我的话，“是他的人！！”
“他的人？”我愣了愣，“这的确都是他的行为啊……”
“我是说他的为人啦！！”刘仪急得脸又涨红了几分，手都跟着舞动起来，“他没帮过你吗？好几次都是他帮我们解围的吧！！……”
我记得刘仪说的那些事，七不思议那次，学校里解围那次，似乎我们有麻烦的时候，了缘总是会像个守护神似的出现，只是除了这些，我跟了缘之间有更多刘仪所不知道的事，那些不能说也没人会信的事，那么多次，了缘几乎赌上了性命来救我，有时候我也很疑惑，我和他之间又是什么？
“月心……”刘仪推了推我，“你怎么又发呆了？”
“啊？没……没有啊……”不知不觉又陷入回忆，我赶紧摇头道：“你怎么突然对他那么感兴趣？”
也许是想转移话题，也许是想从刘仪的口中确认什么，总之，我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而刘仪就像是应征了我所想的似的，绯红的面颊，便是一切的答案……
“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笑着问刘仪，虽然这笑容并不勉强，但或许对我来说，这笑容很虚假，不过，刘仪是看不出来的，即使她正坐在我的面前，但她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
“那次……在灵异社团的活动室……突然被了缘抱住……”
“抱住？！！”
“不……不是啦！！他是这样抓住我的肩膀啦！！”说着，刘仪重重得抓着我的肩膀，倒是把我吓了一跳，不过她紧张的样子却还是让我直想笑。
“他那双眼睛就这样直直的盯着人家……”刘仪的脸越来越红，头也越来越低，“我还是第一次有那种小鹿乱撞的感觉……”
“哦~~所以你就芳心暗许了~”
“也……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啦！！我……我只是觉得他……他……可以……可以……靠……”
我捂着嘴，努力不笑出声来，认识刘仪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她对个男生会有这样的反应，这可是我们的校花，万人迷的刘仪啊！！
“那，月心……”
“恩？”
看着刘仪那快冒烟的脑袋，我努力收敛着笑容，虽然这样做已经让我憋出了内伤。
“你会帮我吧？”
刘仪突然抬起头来，睁大了一双眼睛满是期望得盯着我，就像孩子似的纯真的一张脸，这个我从小就认识的好朋友，这个对任何男孩都不曾动心的女孩，现在，也终于开始恋爱了吧……
“恩……”
我最终还是笑着，重重得点下了头，低到几乎把头埋进了自己的胸口，我感觉到刘仪高兴得抱着我直欢呼，她是那么开心，好象得到了天下最好的宝贝似的，我也该为她开心，不是吗？可明明我的脸是笑的，答应下来的时候为什么心里还是这么痛呢？比之前更痛……就好象是我自己握着刀，在心里剜下了一块肉……
下人们忙碌的身影在大堂里穿梭个不停，我们三个闲人站在一边倒是有点碍手碍脚的感觉，虽然殷之扬笑着招呼我们，说我们是客人不用忙，但在这样的环境下，总感觉怪怪的，于是乎，我们被忙碌的人流挤到了角落里，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闲来无聊，我在大堂里转悠了两圈，仅以黑白两色木制家具为装饰的大堂足有百来个平方大，靠池而建，如同是一个华丽的水榭，走在堂边的走廊，脚下便是一汪碧水，抬头看看天上挂的月亮还泛着层模糊的白，薄薄的云层遮蔽着青灰色的天空，如同下雨前似的，不过爽朗的空气告诉我，这只是近黄昏的天罢了，不知道为什么，少了一抹残阳，也因此，空气更冰冷了一点，池上吹来的风带着一点水气，隐约可以嗅到一种水腥味，却也让我这个城市里张大的女孩感觉到了一丝郊野田园的气息。
“小心夜凉。”
话音落下，一件长衫已经批上了我的肩，转过头，才发现殷之阳正站在我的身后，而我身上披的，应该是他的衣服。
“谢……谢谢……”
我有点尴尬，毕竟，感觉跟这个人还不是很熟，这样的动作，多少让人觉得太亲密了。
“这里不比市里，早晚温差大，天暗下来就要加衣服，否则很容易感冒。”
殷之阳笑容的很温柔，因为他的身高，跟我们说话的时候总需要低个头，而我呢，则需要抬起头来看他，时间长了，脖子就会酸，所以说，男生长太高也不是件好事，当然，如果他那张脸很养眼的话就可以是例外，而对于这一点，似乎我总是很庆幸。
“你一直是住在这里的吗？感觉好象不太像……”
“当然不是，”殷之扬爽朗的笑了笑，“除了太奶奶，家族里的其他人都住在各自的城市操控着我们的产业，只有当一些重要的日子才会回到这房子里，而我，去年刚从剑桥回来。”
“剑桥？！好厉害！！果然是大户人家的孩子！”我忍不住惊呼起来，“哪像我们这些小市民，挤破了头能考上一所有点名气的大学就开心死了……”
“这不是很好吗，”殷之扬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兀自走到廊边，看着远处的景色，“大户人家的孩子，从出生起一生就已经被人安排好了，该读什么书，该做什么，该娶什么女人，一切的一切都不需要我自己操心……”
天空的云在一点一点的挪动，如血的残阳终于也有机会露出脸来，于是，当橙红色的光照耀在殷之扬那张净白的脸上，再轻抚过他的发隙，我突然对这个男人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从原来的陌生渐渐走近，或许，他其实是个很可怜的人……
“很可笑吧，”殷之扬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我，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无奈，“我们这些被人仰望的所谓名门子弟，却连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权利都没有……”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这样呆呆得看着他，这个曾经我以为是个遥不可及的人，而在这个夕阳下，他却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这里风大，等下人们摆完了你们就先入席吧。”
殷之扬突然转换了话题让我有点适应不过来，还没等我开口，他却已经招呼似得点点头，微笑着从我身边走过，目光不自觉的随着他的身影向后转，更让我意外的是，了缘正站在廊边，虽然只是几步远的距离，他却并没有走来，只是板着张脸看着我们。
擦身走过了缘的身边，殷之扬依旧是那绅士般的招牌微笑，而了缘，却只是轻瞟了他一眼，没什么变化的表情，又迅速将视线转回到我身上。
一阵寒毛倒竖的感觉……
“刘仪让我来找你入席……”了缘说话冷冰冰的。
“哦……”
轻描淡写得应了声便向堂内走去，了缘的视线却一直没有从我的身上移开，这感觉让我很不舒服，就感觉自己像是只被猫盯上的耗子，浑身不自在，于是在从了缘身边经过之后想加快脚步的，却没想到他会突然对我说句奇怪的话。
“这衣服是殷之扬的？”
了缘的声音还在冷冰冰得敲着我的耳膜，我却愣愣得抬起头看着他，我想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自然也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答他，而他，却依旧用那种让人不舒服的眼神上上下下扫了我两眼，又立刻转身离开，只留下我一个人呆站在原地。
今天大家怎么都这么奇怪？每个人都说着让我不知该如何回答的奇怪的话，算了，反正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吃了这顿饭就什么都结束了，我也不用去乱想什么。
于是转了一圈回到自己的位子，了缘跟刘仪正有说有笑，谈笑风生，反倒我像是个突然插进来的不和谐的音符，于是知趣在刘仪的另一边坐下。
席间是一人一个案，有点像古时候诸侯侧坐两边的架势，我们是客人，自然是最外面的位子，堂最里面的位子是殷家太奶奶的，家族里其他的人按辈分的高低依次入坐，果不其然，就是在鬼嫁仪式当晚站在平台上的那群人。
这是整个殷氏家族餐宴，却没有什么亲戚间熟络的景象，大家只是安静得低头轻动筷子，太奶奶吃饭的时候也是笔直得挺着腰干，板着个脸，现在看她可比那天晚上清楚多了，这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果然十分精神，动作幽雅，我只是好奇得偷瞄了她两眼，就被她一个白眼弹回来，吓得我不敢再抬头。
整个晚宴上只有一个家伙在放肆得嬉笑，时而调戏女仆，时而举着酒杯说着他自认为有趣的风流韵事，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白眼，而坐在他旁边的是个有点年纪的胖子，四十左右的样子，看来是这个不懂事的家伙的父亲，而在这个胖老头子几杯酒下肚之后，也跟着儿子一起胡言乱语起来，没人愿意出面制止他们，父子两个就更肆无忌惮起来。
于是，我也低头“认真”的吃饭，人家的家事我不想看，现在只希望快快结束了这餐晚宴可以离开这里，毕竟我只是个外人。
“啊！！——”
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女人的尖叫把我吓了个凛冽，赶紧抬起头来，却发现四周的人依旧如常，似乎听到的只有我一个？可是这么凄惨刺耳的叫声不可能是我听错，想着，浑身一阵哆嗦。
这个时候，胖老头子摇摇晃晃得站起来，举起酒杯想说什么，手刚举起来，一张酒红的脸却越加得憋的发青，两颗眼珠子瞪得都快突出来了，还没等旁边的人上去扶他，他却哇得吐出一口血来溅了一案，跟着就倒在案上一动不动，胖硕的面颊贴在案上，嘴里的血泊泊得顺着案滴落在地上，眼睛，耳朵里都流着血水，特别是那双瞪得突出的眼珠子，血淋淋的如同被从眼眶里硬拖出来似的……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我，堂里静得没有一点声音。没有任何迹象的开始，没有任何迹象的结束，似乎这一切，就是注定。
“死人啦！！报警啊！！死人啦！！——”
也不知是谁突然喊出来的，大家都像突然回过神似乱起来，只是恐怕除了我，谁也没有注意，那穿着一身臃肿的华服，在堂口转瞬即逝白色女人，她拥有着一双鲜红的唇，如同此时鲜血一般红色的唇……
作者有话说
第93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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