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
“滴答——”殷红的液体滴落在纯白的沙地上，像是盛开在白色画卷上的鲜红的玫瑰花瓣。
“好……疼……”重重的向后倒去，清夏眼前闪过的是葛力姆乔他们充满惊愕的脸，还有蓝染和银脸上永远都不曾改变过的笑意。
终于……要结束了吗？
原来她还是逃不出蓝染精心布置的局，所有的一切，从开始就已经注定按照他的意愿一步步发展下去，他们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也只能是一颗棋子……
让时间退回到几分钟前，一护与诺伊特拉正准备打起来，井上想去阻止却被戴乐斯禁锢起来。就在这个时候，蓝染和银一前一后地出现了。
清夏的脸霎时间变得苍白，刚刚放下的一颗心又马上紧缩起来。
嘴唇颤抖了几下，清夏轻声叫到：“蓝染大人。”
“外面这么危险你怎么可以到处乱跑呢，我的公主？”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对待一个调皮又不听话的孩子，温柔而宠溺，可是棕色的眼睛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看得清夏心里发寒。
“我只是……”清夏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嘴唇张合了几下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几句话的时间，蓝染已经来到清夏面前。因为身高的缘故，清夏整个人几乎笼罩在了蓝染的阴影之下，蓝染身上那股强大的威压像一座大山一样压迫着她，还没从诺伊特拉的恐惧中恢复过来的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
蓝染略微冰凉的手指抚上清夏苍白的脸颊，低下头，放低了声音在清夏耳边轻声说到：“想要逃跑了的话，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哦。”
蓝染温柔的话语像利刃一样刺入清夏的心脏，清夏强装镇定，声音颤抖而又急切：“怎、怎么会呢，我是属于蓝染大人您的，怎么会想要逃走呢……”
“是吗？”蓝染停顿了一下，加深了笑意，看上去像是相信了清夏的话，可是他接下来所说的却是把清夏打入了更深的地狱。
“我可是都知道的哦，清夏的想法。那么……该怎么惩罚你呢？”
在听到蓝染的话后，清夏的大脑“轰”的一声，像是要炸开了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他都知道了他一定会杀了我的”这个念头在脑中回荡。不！不会的！清夏又安慰自己，她身上有崩玉的意识，蓝染还需要她，是不会杀死她的！不会的，不会的……
“千草——！”
黑崎的叫声让清夏回过神来，她有些莫名的眨眨眼睛，看到不远处想向她冲过来的一护却被诺伊特拉拦下，而井上捂着嘴，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她。
……怎么了？清夏顺着井上的目光看下去，发现蓝染的镜花水月已经刺入她的身体，血从撕裂的伤口流出，已经浸湿了她的衣服，然后顺着衣服流到地上。
像是大脑感受痛觉的神经突然又被打通了一般，血肉被撕开的疼痛突然一下传遍全身，清夏一阵失力，就这么倒了下去。
“蓝染你这个混蛋——！！！”
看到清夏的身体被剑刺穿的那一刻，即便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葛力姆乔几乎是身体在大脑做出反应之前就冲了过去，却被市丸银用破道之四白雷给轰出好远。
“呀咧呀咧，受了伤就好好躺着不要乱动嘛～”银用戏谑的语气说到。
而一护拼命想过来，却被诺伊特拉缠住，因分神又被诺伊特拉砍了几剑。
“快点让开！”一护心急如焚，攻击也开始凌乱起来。
“战斗的时候分神可不好啊！”狠狠的一脚提到一护身上，诺伊特拉狂笑着，“我早就看那个女人不爽了！弱者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啊！哈哈哈！”
“闭嘴！”诺伊特拉的话成功激起了一护内心的愤怒，原本迟缓的动作也因这句话而迅速起来，和诺伊特拉撕缠在一起。
蓝染蹲在清夏旁边，手向她身上伸去，却被她抓住。
“……为什么？”清夏的声音因为疼痛而颤抖着。
“为什么要杀你吗？”蓝染露出一丝笑，就像是在嘲讽清夏的这个问题问得有多么愚蠢，“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反正还有一点时间……因为，我已经找到了回收你身上崩玉的意识的方法了。”
听到这句话，清夏瞳孔骤缩，一股血液涌到喉咙，呛得她猛的咳嗽起来，却又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的她全身都抽搐起来。剧痛与失血正逐步夺去她的思考能力，可是她还是死死的抓着蓝染的手。
“千草桑！”井上挣扎着想从戴斯乐的禁锢中出来给清夏疗伤，却是徒劳无功。
“咳、咳咳，那你，什么时候，咳，知道我，要逃走的？”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蓝染像个耐心的长者回答着清夏的问题，“你怕我，却不会屈服于我，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了。处心积虑想从比自己强大得多的人手中逃走，我是该赞赏你的勇气呢？还是该说你愚蠢？不对啊，你应该一直认为我不会杀了你吧。”
“不，”清夏突然说到，“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杀了我，想你这种人……怎么会允许崩玉这么重要的东西存在于别人身上，等你找到方法，我……”重重喘了几口气，清夏接着说，“杀我，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所以，她才要逃走。
“……真不愧是清夏，还真是聪明呢。”蓝染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又马上恢复了原样，“不过，也到此为止了。”手臂轻轻一动，蓝染便挣脱了清夏抓着他的手，从清夏身上翻出了被她藏起来的崩玉。
清夏想伸手去拿，手却在半空中无力的垂了下来。蓝染把崩玉放在清夏的伤口上，很快，崩玉便被鲜血染红。
“清夏你确实很聪明，不过，也只是普通人的智慧罢了。”蓝染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取回崩玉意识的方法。”
早就知道？那、那他为什么……
“……为什么选择现在才杀我？”
“因为有清夏你的介入，这局棋才更会有趣啊。有什么会比当着黑崎一护的面杀死他的同学更能激发他的潜力的呢？”
原来，她只知道蓝染布下葛力姆乔与黑崎一护的局，却不知道，她也是这个局的一部分。
“你早就布置好了吗？”
“怎么会呢？”蓝染仍然是笑着，但那眼中却是如同北极冰雪一般的寒冷，“我只是看着一切是如何发展的而已，毕竟，这里也太无聊了啊。只是我当初也没预想到你会和葛力姆乔产生那么深的交集，毕竟他也是十刃中最难以驾驭的一个。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呢，清夏，让我看了这么一场不算无聊的好戏。”
原来是这样……他什么都知道，甚至连计划都不需要就可以将她玩弄与股掌之中，而她就像是台上的跳梁小丑，愚蠢得让人发笑……
清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心里突然竟平静了下来，身体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她睁开眼睛，眼里已是一片淡然。
“那我……我做的一切……你都，你都知道了？”清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句话说完，她觉得视线有些模糊，气也几乎有些喘不上来了。
“是的，你上次让葛力姆乔带你去现世时留下的信，还有萨尔阿波罗帮你的事，我都看到了。”
“喜欢偷窥下属的习惯还真是恶劣呢，蓝染大人。”银拖长了语调。
“对于不确定的东西只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行啊，银。”说些这话，蓝染却并没有去看银，而是仍然看着清夏，那神情就如同在看盛放在祭坛上的即将牺牲的祭品。
接下来蓝染在说些什么清夏已经听不到了，她的意识变得支离破碎，整个人像踩在一层虚浮的云雾之上，周遭的一切都变得失真了，听觉仿佛离体而去，眼前仿佛成了一部长长的黑白默片。
但是当她看到的所有景象都已模糊不清时，葛力姆乔的身影却那么清晰的映在她的眼中。
即便是像豹子这种本性高傲而凶猛的生物，此刻却连站起来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他原本就有藐视一切的狂傲，可现在也落得了一个困兽之斗的境地。
清夏感到一种沉重的难受感向心头压来 ，这种感觉甚至压过了即将死亡的空虚与恐惧。原本干涸的眼睛不知怎么的竟湿润了，那灼热的液体几乎要烫伤她的眼睛。
“葛力姆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清夏的嘴唇张合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望着葛力姆乔的方向，眼神忧伤而眷念。
如果不是她的自私，如果她当初阻止了你去现世，如果她不是这么弱小……退一万步来说，如果当初崩玉没有寄宿在她身上，也许……也许一切就不会发生，她还是一个平凡的学生，守着自己的小世界度过一生……
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而且，在经历过了和原来不同的生活，遇到过不一样的人后，我真的愿意像以前那样，把所有人都排斥在外吗？
“我呀……一直都是一个害怕被伤害，所以才一直在心里叫嚣不需要任何人的胆小鬼啊……一直都是。真的好想真正的笑一次，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啊……就这样吧……”
“……对不起，爸爸妈妈，对不起，大家，对不起，葛力姆乔……”
最后一点意识也从清夏脑海中抽离，而从她的伤口处却散发出了白色的光，那道光先是很淡，却是越聚越多，最后渐渐包裹住崩玉，当光消失时，崩玉上原来沾染的血迹也不见了，现在的崩玉看上去比原来的更加明亮夺目，里面像是流转着莹白的液体，但似乎又夹杂着一丝血色，圣洁而妖冶。
“不要——！千草桑！快点放开我！”井上拼命挣扎着，戴斯乐却是纹丝不动。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清夏死去，井上再次哭了出来，却没有人会去安慰她。
“这才是完整的崩玉，多么美啊！”蓝染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崩玉，放到眼前，眼里闪出赞赏的光，连脸上的笑意都加深了。
银的眼睛微微睁开，露出了殷红的瞳孔，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改变，却又很快恢复了平时笑眯眯的样子。
看着还在和诺伊特拉缠斗着的一护，又从戴斯乐手里接过井上织姬。
“这下，所有的棋子都齐了。”
“蓝染——我要杀了你！”
葛力姆乔积蓄起身体里的最后一点力量向蓝染冲过去，他的眼神疯狂而又狂暴，在眼底的是宛如火山爆发般无法熄灭的怒火。
可是蓝染只是轻轻一笑，身形已经消失在原地，“这可是连你平时万分之一的攻击都不及呢。”他嘲讽着。“银，我们也该走了。”
像来的时候一样，两个人一前一后消失在了原地。
刚刚那一下已经耗干了葛力姆乔所有的力量，他再也支撑不住，也倒在地上。他偏过头看着清夏的脸，虽然最后他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却是看懂了她的唇形。
时间仿佛静止在他们身边，葛力姆乔看向天空，他曲起手臂搁在额头上。阴影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谁想要听你说对不起啊……还真是个白痴女人。”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