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商略雨

8、利剑出

　　长和四年，伤帝于三军阵前失其踪，易军溃去。后三朝宰辅瑜薨，易百数年中兴之业，一时崩而天下坏。
　　后三月，中将军向穆于渭水却陈军，威德既振。其窃帝位，百官皆不以为然，亦怯于其势，不言。然其即位也，嗜酒奢淫，不恤士民，刑杀无度，不知礼极。尚书令高云忧易之困弊，乃上疏曰:“今皇威不振，寇贼内辱，天下同耻，臣请一死。”
　　向贼怒，令烹之，邀群臣赏其骨肉分离之状，举朝皆恐，莫敢言他。
　　当此际，东夏帝宫，花困池旁，帝后绾卧于榻，玉颊粉透，腻云散落，罗带轻分，始承恩泽之状。帝君征执锦被披于其上，附身轻嗅其香，抚绾后茱萸两点，鲜若红樱。帝君吮其玉颈，绾娇喘微微。情之深处，帝君乃曰:“易国乱矣，不君，不臣，何如？”
　　绾曰:“帝位已弃，与我无尤。”其音似春水，帝心已乱，轻咬皓腕:“易国既倾，陈齐必分食之，东夏且临患。”征笑曰:“绾绾数年收藏尽落他人之手。”
　　绾后恼捶其胸，嗔曰:“为之奈何？”
　　帝慰之云:“除向穆，另扶新君。”绾后称之善，至于新帝云云，其漠然以对。后，绾求欢于帝，帝笑而应。
　　向穆在位三月耳，后毙于宫，无人知何所为也，然举国称庆。一日，中书令持伤帝诏，云:“传其位于思帝幺弟瑞王之子昭。”昭庶母所出，不得宠，然其手段非常。尝立楼山望万里河山，谓其左右曰:“此秀丽江山宁有主乎”又自答曰:“如得之，当与人麟台共赏。”昭既入宫，清向暮党羽，抚飘零人心。
　　嘉安元年初，昭即皇帝位，其高坐明堂，改元，赦天下。翌日颁“节用爱民，务农训兵”之策，百官皆叹服。
　　南眠尝曰:“昭其人，有鉴断之才，为拨乱之主，天下英豪不足虑，匹之者，惟泱帝耳。”后又云:“昭有指点江山之气，然其命奇，不得时运。”凉问其故，南眠但笑，叹曰:“无非情之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