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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问纸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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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丰末,易忧帝既崩,献帝泠即位,春,正月,改元明德,赦天下。
献帝性俭,通大义,虽吝于财,必每旦听朝,日昃忘倦。衣绢布,不着绮罗,乘舆御物皆俭素,每日不过一肉耳。献帝每临朝,必含笑若春,神采飞扬常于朝后询众臣爱食何物。臣下子弟愁之,不甘效之。
明德三年,献帝南下寂州,寂州者,繁华地也,烟柳画桥,风帘翠幕,豪奢相竞。泠观之叹腕:“何故奢华类此也。次年增税何如?”寂太守涔涔也。而泠闲步悠悠,游于市,状似无人耳。一时侍卫不查,失之迹,上下皆为戚戚。反观献帝,眉目晏晏,少年也,风流旖旎,绝世丰神,然其并无自知,顾盼若飞也。时见一纸鸢,喜自甚,然囊中羞涩,欲去就心不忍,数回头,神色浑若稚童泫然。忽见有素手执银悬于空,钱两既付,纸鸢已得。人影无踪,询商贩,亦不知,泠闷闷不得解,遂去。乎记刚刚所付银两额资极大,困惑罢复神采,同小贩追索余钱,后返宫,自得两三日。
明德五年,七月,旱也,献帝忧之,开国库以赈。次日,泠曰:“尝闻掖庭宫人无用者甚多,且虚费衣食,库内空虚耳。”后又曰:“妇人幽闭深宫,诚为可愍,然扫洒服侍之余,亦何所用,宜皆出之。”
诸臣曰诺,前后所出千余人。献帝盘算一二,年竟可省约百余金,喜甚矣,午加餐饭。
然献帝长年患气疾,暑天尤甚,是年亦如此,亦顿剧。臣上奏建避暑山庄,泠以费淄珠驳之,停其禄一年。泠久不得治,朝中上下急之,然亦不得法。后三月,泠忽愈耳,无人知其由。
明德五年后,有青衫男子长伴帝侧,亲密无间,食同桌寝同榻。
明德六年,泠遣其后宫,独留其一人矣。观之于帝,娇憨之气愈浓,眉目风情更甚,似远山淡淡,春水盈盈。然其所治海晏河清,鳏寡孤独皆有所养,太平繁华不次武帝当年。
明德四十八年,青衫男子既薨,火化之,扬于空。献帝尝曰:“吾崩,不修陵,亦不入皇陵,火化,骨灰随之。
后有南眠野史所撰,青衫男子,富可敌国,权可遮天,疑为陈国南蕃郡王,然无人知其实。亦有人言其初入易国,情系献帝,后入宫,帝宫纸鸢一只,久不褪色,两人时戏之。
犹记当年深宫门,一袭青衫卷帘问。
卿卿,纸鸢余钱还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