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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泪断尘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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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覃坐上了洛府少爷派来的轿子,一路忐忑。虽说他只去过洛府几次,但都是冒着风险去的,最后一次去,还是把他们家的大夫人拐了出来,这次可不一样,可是他们少爷“邀请”去的,怕是凶多吉少啊!
随着轿子的摇摇晃晃,路程也很快到达了终点。
“下轿!”轿夫一声长吁,肩上的轿子落地,轿帘掀起,是带着温和笑颜的韩覃医师。
“真是麻烦你们了!”客气作稽,韩覃笑道,一回首,忽见一扇大门紧闭,高墙围立的院子,又时疑道,“这,是洛府?你们来错地方了……”
先前与韩覃打趣的小厮换了一副嘴脸:“少废话,少爷叫你瞧病,你就瞧,说这么多废话干嘛!快进去!”
韩覃才知道进了虎穴,只得遵循他们的话,到时候再另寻办法。
大门缓缓开启,寂静空冷的深院里毫无人烟气息,门后一位裙装秀丽女子正神色焦急,她连忙询问小厮:“大夫来了吗?”
韩覃应答道:“在下便是……诶,这位小姐这是……”
“来不及了,我家小姐出事了,你快随我去一趟!”那名秀丽女子抓了他的衣袖便往屋里冲。
韩覃心里充满疑惑却不能开口,只能跌跌撞撞地冲向屋子。
雕花木门被推开,房间里充斥着一种腥味,却不知道从何传来,直到他看到床上躺着的一位妙龄女子才明白。
那名妙龄女子模样清秀,青丝散落,脸色惨白,正捂着胸口咳嗽,一股股黑红的血正从她嘴里流出,污了她洁白的衣裳,洒在地上,甚至还有几滴浸透了她身旁扶着她的人的外裳。韩覃仔细一看,那扶着女子的人不就是早上询问他的青年吗?
看来这名妙龄女子是青年的红颜也不为过。
韩覃连忙探了探女子的鼻息,又从怀中取出针灸包,脸色大变:“这……她病拖了这么久,怎么都不好好治疗?都这样严重了,再晚点叫我,她这条命都被阎王收了!”
“那……还有救吗?”洛天青赶忙问道。
韩覃凝重地回答:“现在还不好说,不过这条命是能保住的。”
他取出细针,在许长歌头上的穴位上扎下,不一会儿,长针已布满她的发丝间,韩覃自己也是冷汗满头。韩覃随手提起笔,在纸上写下几味药,将它交给雅沁:“赶紧去抓三幅药来!”
雅沁应了声,就出去了。
洛天青问道:“大夫,她……不会死吧?”
韩覃叹了口气:“短时间内不会,拖一步是一步了。她的体内旧病未痊,新病又来,平时又忍着不理,才发展成这样。加上平时调理不但,作息时间不对,才愈严重。”
“那她能拖到什么时候?”
“我尽我最大努力的话,可以保她活到年底。”
“现在是初夏,这么说,她只能活六个月吗?”洛天青有些恐惧。
“嗯。”韩覃站起身来,“你在六个月后作好心理准备。”
洛天青失神地坐回椅子上:“这该怎么说……”
洛天翔放下手中的茶杯,他早已从洛天青派来的小厮嘴中知道了许长歌病重的消息,正准备去探望。
“大少爷,这女子有何特殊,竟让二少爷忘了去伶人馆?”小厮问道。
洛天翔忽笑:“确实是一奇女子。如此才华,可不能年少即去啊!能使天青有这么大改变的,除了大夫人,大概只有她了。呵呵,我们赶紧去瞧瞧她的病情是否乐观。备轿!”
“是,大少爷,小的这就去!”
就在泷席城的另一端,许家大院里,已经苏醒过来有了意识的许长歌斜卧在床头,她看起来气色比先前好多了,看着小姐喝下了一碗药,雅沁有些心疼,在先前,她还以为小姐就此死去了呢。
“我累了,让我睡一会儿罢。”许长歌把碗递给雅沁,便趟下身子。
“呃,长歌,待会儿,我哥……就是洛天翔会过来看看你……”坐在一旁的洛天青突兀地冒出一句话。
就要闭上眼睛的许长歌随口应道:“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睡?你跟你哥说了什么?”
明明是毫无破绽的一句话,却让洛天青汗流浃背。
难道是她知道自己把秘密说给洛天翔听了?不太可能吧……洛天青悄悄瞄了躺在床上的许长歌一眼,有些心虚。
“自己说的话自己负责。都出去吧,我要睡了。”许长歌转过头去,明显就是要送客了,雅沁只好带着洛天青离开了。
“吁——”正好这时,洛天翔的轿子来到了许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