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旧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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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突兀的一句话让我和司月俱是一惊，她为什么要单独问我？
“这是我们店新推出的，醇香甘甜适合女人的口味，至于公子您，我推荐女儿红！”她这话虽是对着司月说的，可眼睛却从未从我身上撤去。“不用了！菜快点上就够了！”司月低沉着嗓子替我回了她，她似留恋的目光迟迟不愿收回，“是！客倌稍等！”
她离去的脚步很沉重，肩膀塌着，整个人看上去恹恹的没精神，和初看到时完全两个样子。司月自若的喝着茶水，拉过我的手仔细端详那枚戒指。“默默，咱什么时候夜游去？”我脑中被掌柜的奇怪行为所填满，未加思索就问他做什么，他的笑容很干净，我还错觉般的感觉到了“单纯”？
“不是那老板说这是情人石么，而且你不也听到那个传说了吗？在月光下……”他和我越靠越近，近的都能感觉到他的鼻息，我侧过脸，“喂，你不会真的相信吧？买了这个就算了，还搞什么夜游。晚上多不安全？老板还说要在湖边呢！”
他很认真的听我说完忽然抬手向我这里伸来，我下意识的想躲开，他的另外一只手迅速揽过我的肩定住，“别动，脸上沾到东西了！”我停下任由他的手在我颧骨那里撇了好几下，边擦还边自言自语道：“在哪弄到的呢？刚才还没看到！”
“是什么？”他低头在我身上找着什么声音含糊的回我，“大概是小虫子一类的吧。你的帕子呢？”我摸了两下恍然道：“刚才给蕊蕊了！”他听后无力的朝我翻白眼，“看你，要做好人吧，现在自己想用都没了！”说着用中指沾了茶水又在我脸上擦了两下，“好了！”感觉有点湿，我用力擦了几下才舒服。
“客倌，菜来了！”小二吆喝着给我们上菜，我心中好奇的看向掌柜台，她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可能真是我多虑了，如果她认识我的话也应该认得司月才对，可他们俩看上去完全不相识的样子。
吃完饭直至结帐的时候掌柜貌似都没挪过位置，甚至连低头的动作都未变过。回去路过青阳湖边，司月非得要在这坐一会，“默默，要不咱等到月亮出来怎么样？”这人怎么这么幼稚，跟小孩似的。“你在这等月亮吧，我一会就回去。今天好累，走了整整一天啊！”
司月使劲摇头，“不要，一起！”我支起身体爬到他面前仔细瞧了会，“你……没事吧？”他的眼睛眨了两下，吃吃笑着，“你说什么呢？不就想和你多呆会么？过会回去你肯定要先洗澡，洗完就睡，咱俩都没多少时间相处了。趁着这会不正好吗？”我狐疑的斜睨他，他倒是一脸坦然，那个理由似乎站的住脚。
“月亮！戒指拿出来，快嘛！”司月抬头望着从云层中偷偷露出一角的月亮，“纯真”的对我喊道。我极度怀疑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变白痴了，不知道他想搞什么鬼。我配合的把握成拳的手放到他眼前，然后弹出带戒指的那只无名指，“喏！”比谁傻吗？正好我也无聊，一起玩！
他转头，眼睛眯成月牙，唇边闪过一丝得意。忽然一侧脸含住我的指尖，我差点惊叫出声，本能的向后跳去，他一把按住我，轻咬我的指尖还发出断断续续的闷笑声。好恐怖！我欲抽出手他就用手扣住我的手腕将我定住，我恨的牙痒痒，“李司月！松口！”
他满脸呆傻的朝我摇头，眼睛亮亮的如天边的繁星，硬的不行我只能放软的态度，“司月，我还没洗手，你松口行不行？脏！”他依旧摇头，同时舌头徐徐绕上我的指尖，一种奇怪的感觉传向心脏引来一阵颤栗。手不自觉的抚上心口，有力的跳动提醒起我现在发生的事情。
我两手一起向后用力，他不依，如此几番后当我加大力的时候他突然松手松口，我的身体惯性般的向后摔去……
“默默，压着我了，起来！”身下软软的，也没有预计的疼痛，只有司月痛苦的声音。我故意上下压了两下才爬起来，活该！“我们以前不都这么玩的么？以前你从不会这样的！现在怎么这个反应啊？你肯定是不喜欢我了！”司月拍着衣服站起来抱怨。
我冷笑，喜欢？我都不知道以前和他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让我怎么安心的去喜欢？那两个字似乎还离的很远。如果以前真和他这么玩的话，从今以后还是算了吧，至少现在的我不喜欢这个！
从那个女人问过我是否要桂花酿之后，司月好象瞬间笨了许多，巧合？回到家之后喝过司月熬的汤药才躺下睡觉，半梦半醒间发现眼睛所及之处满是深紫色，压抑到几近令我窒息的地步。我强打起精神睁开眼，前面好象有一个人影，风吹过，人影摇曳，似真似假。走近几步犹豫许久小心的伸出手去触碰那个影子，我眼看着面前的人影一点点散去，如沙粒般堆在我脚边。
身体一抖瞬间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根本没离开过。那刚才只是一个梦而已，心中甚觉诡异。本来只是一个梦也不会放在心上，睡过一觉就会忘，可是接下来几天我竟每晚都梦到同样的情景，那个影子始终背对着我，看不到他的正面，每次碰到他都会变成一堆沙。
这已经逐渐影响到我的生活，睡眠也越来越差。好几次都想告诉司月，可又不知如何开口。除了那晚在湖边他反应失常外其他时候完全正常，没有再做出任何奇怪的举动。这一会儿一变的倒真让我看不透了。
一天午后我坐在房里练字打发时光，司月时不时的会对我的字评论几番，练了一会隐约听到一阵细微的敲门声，侧耳听了一会确定是有人在敲门。正纳闷司月怎么回来这么早时手已搭上门闩打开，一袭粉色跳入眼中，“小姐！”她……
看我没反应她又唤了一声，眼泪顺着脸颊坠下，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小姐，我是小银啊！”小银，是谁？我讷讷开口，“我……不记得了，什么都忘记了，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她捂住嘴不可思议的望着我，泪珠断在眼角，似乎忘了如何滴下。
“怎么可能？小姐，六年前你不是安全的离开了吗，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怎么……”她重复着那几句话只是为了表达了一个意思，我怎么会忘了一切？她说的六年前是怎么回事？
“徐默？”她忽而小心的确认道，我点头。她的泪再次决堤，语气异常确定道：“我不可能会认错的，六年前你就用的这个名字。我跟了你近十年，怎么可能会认错？”看她的样子好象是真的，我把她让进屋为她泡了一杯茶安抚道：“你先冷静一下，我确实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你真的认识我，知道我以前的事，我……恳求你告诉我，我要知道一切！”
她的声音因刚才哭过而低哑了许多，说话的思路也不清晰，有点紊乱，说了一下午我草草整理了一下大概就是：我原名莫子言，是前朝宰相的独女，也是皇后。我不禁苦笑，如果这是真的，那可想而知，如此“尊贵”的身份会带来多大的麻烦。八年前我因为觉得不快乐所以诈死逃出宫并偷偷与一个男人成亲，两年后被皇帝再度抓回，后来又被安全释放。
这是名叫小银的女人告诉我的她所知道的一切，她说自己是我的贴身侍女，从在相府的时候就跟着我了，算来我们相处了有十年。
在她激动的叙述时，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好象那压根与我无关，只是在听一个旁人的故事。诈死出宫，我不能想象仅凭她说的那个理由我就能大胆至如此地步，也许那其中还牵扯了诸多原因。
我问了她一个问题，“知道和我成亲的那个男人是谁么？是不是上次见的那个？”她摇头，“我也不知道，从没见过。那次也就你一个被捉回来，并未看到他。”
说到这我就觉得很奇怪了，我既然被抓了回去怎么那么容易就被放了呢？如此看来，司月就是和我成亲的那个男人么？司月说过我们一早就认识，小银作为我的侍女，理应认识他的啊！“小银？我认识的人里面有姓李的吗？”她手中的杯子落在桌上滚了几圈最后停在桌沿，茶水全都撒了出来。“小姐，你不知道吗？‘李’是前朝国姓！”
国姓？李司月？我开始慌了，感觉自己不知不觉中落入了某个圈套之中。我给小银叮嘱了一番她送走，之后就一直坐立不安。走到屋后的小溪边坐下，看着清澈的溪水缓缓从眼前流过，脑中一团乱，不知从何理起。
“默默？”司月的声音将我惊醒过来，这才发现刚才脑中全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司月垂眼刻意避开不看我，“她来过了？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可以了。有问必答！”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旧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