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城攻略》半夜三更

34、（十九）旧地重游梦依稀

　　天亮后，韩非朗日在迷乱不堪的山路中找到一条猎人长走的窄道，直接通往夜城内部。路的尽头竟然是韩非曾经到过的所在，五福寺。在群山蜿蜒中，赫然就是一座寺庙。这里，艳红和韩非曾经上过香，算过命。韩非还和住持有过一段交谈。韩非猛然想起那个术士跟她说过的话：“夜城破，姻缘现。谋略尽，真情乃见。”难道真有什么玄机？
　　走进五福寺朗日和韩非发现烧香拜佛的人是特别特别的多。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韩非想着自己还挺像南方人，朗日则是明显的北方汉子，到山下去找客栈投宿恐怕很容易被当成混进城里的奸细，韩非忖度着自己和方丈的还有些浅薄的交情，因此就和朗日商量着要想办法借住在寺里。
　　韩非一身布衣的去找方丈大师，让小沙弥前去通传，就说是韩非求见。才一会儿工夫，当韩非面前出现那个慈眉善目的和尚的时候，她当即拉着朗日跪下：“小女子韩非，拜见大师。晚辈冒昧，希望能在附近借住个几天。”
　　“好说好说！呵，韩施主。想不到一别月余，能和小友在此地重新见面，真是有缘，真是有缘。不知这位是……”
　　“这位是马公子。大师，为何你看到晚辈这副样子一点也不惊讶？”韩非惊问道。
　　“韩小姐，早在第一次会面，老纳早就猜到你是女儿身了。阁下的耳洞把身份泄漏啦！再说天下怎会有如此气质斐然的小公子？”
　　“让大师见笑了！”
　　朗日作了个揖：“大师怎么会和非非认识？”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等韩施主有机会再告诉你吧。不知两位来本寺是有什么要事？”
　　韩非正想解释说是来探亲未果，然后回日国。但是朗日抢言道：“不瞒大师，在下和非非是自小的青梅竹马，但是我家里贫困，她爹爹是夜国的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家，不同意我们的婚事，非要拆散我俩。因此……”编，编，编，你就瞎编吧！终于编不下去了吧！
　　韩非没料到他会说这番话，只好补充道：“我妈妈想了这个法子，让我和马哥哥出来躲到这里阿姨家来，不料阿姨家好像搬家了，一时间我就想起大师您了，我妈说等我们在外面待个三年五载，有了……有了娃娃，再带回家去，爹就是不肯也肯了。我们很快就会找房子搬出去的。”说到此处感到两股灼热视线射在自己脸上，知道是朗日盯着自己瞧，当下红晕泛上脸颊，仿佛两朵红云，在朗日瞧来，别有一番女儿家的可爱。
　　“好！好！寺外有间木屋，如此你们就在那间木屋里暂住，有什么事要帮忙的就直说。千万不要拘束才好。今天天色也不早了，你们赶路也累了，早些用餐休息吧。我让一个人领你们去小木屋。”
　　“多谢大师！”
　　“打扰了！”

　　两个人在小沙弥的指引下来到寺外面的小木屋，木屋虽然简陋，但是两个人心满意足，少林寺的僧人把这里打扫得很干净。木屋外面是个简单的厨房，有张小木桌子，桌上已经摆了清粥馒头小菜，此外还有四条长凳，里面一间房则明显是一间卧室，一张木板床，床上铺着厚厚的褥子，显然是方丈安排给他们御寒用的。
　　小沙弥施了个礼：“两位用饭吧！早点歇息。小僧先行告退。有事情到禅房找我，我白天都在那儿。”韩非双手合十还礼：“劳烦小师傅。”小沙弥走后，两个吃了晚饭之后，朗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接着走进内室，看着屋子里唯一的木板床，大剌剌地躺上去。
　　“这床是我睡的，你自己想办法。”韩非抢先说，然后把他一脚踹下去。
　　“那我睡哪儿啊？”
　　“外面有两条长凳……”
　　“非非，不会吧。如果这样的话，咱们怎么生个娃娃带回去给你爹看啊？”朗日故意逗她。
　　“那个是骗人的，怎么可以当真呢？”羞红了脸，转过身不理他。虽然自己长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树梨花压海棠……（以下省略250个字的臭屁话）但是有没有搞错啊，他居然打十三岁的小女孩的注意 ？这家伙难不成有“洛莉塔”情结。（半夜：洛莉塔是指九岁到十二岁的没有完全发育小女孩。不过韩非已经十三岁了，应该不能算洛莉塔了，要是灵魂的话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老女人了。啊，韩非你怎么可以打人？呜呜~~……韩非：你欠扁！）
　　朗日不再提睡木板床的事，到外屋搬了两条长凳，并排的拼接在一起，和衣而卧。韩非躺在床上数了会儿绵羊，但是因为是陌生的床铺怎么也睡不着，开口问道：“咱们怎么办？”
　　“你不是早就有主意了吗？我洗耳恭听。”朗日眼睛也不睁的回答。
　　“我是已经有了想法，但是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你说。”
　　“你说。”
　　“好吧。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但是如果我们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就好了。”韩非听到这里，觉得有意思，于是睁开眼睛。她听到朗日说：“要知道真相，就一定要到第一现场去。”
　　“莫非你的意思是？”韩非意有所指的左手画圈，右手则鬼鬼祟祟的爬进圈子。
　　“就是这样。”
　　“太危险了！万一把你抓住怎么办？”
　　“不会的，不是还有你嘛！你去找人问清楚，我保护你。”
　　“真是被你打败了！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简直和我不谋而合！”韩非激动的大叫。
　　“我们起来，动身了！”
　　“现在？”
　　“你不会是想要明天白天去那里吧？现在快接近午夜了，正是守卫最最松懈的时候，咱们起床现在就去，争取在天亮前回来！”说着飞快地爬起来，换上早就准备好的夜行衣，边穿边说：“你进去找人，我把风。”
　　“找谁？”
　　“谁都找？当然是找你姑姑，还有始作俑者。”
　　“我武功很差？”
　　“好！一有危险我们就撤！”
　　这时候韩非也换好衣服，醒悟过来：“你干吗说好？”
　　“这个嘛！我是想到你只会轻功喽。”韩非用力在他肩膀锤下一记铁拳，可惜对方丝毫不觉得痛，只是装模作样的咧咧嘴。

　　施展轻功，两人很容易的翻进皇城而没有惊动到守卫。这天夜里，夜黑风高，意外的刮起了西北风，星星眨着眼睛，仿佛在说：这是个美丽“冻”~人的、适宜溜进宫里去的大好夜晚。
　　韩非凭着以前的记忆，轻易的就摸到太后寝宫慈心苑，发现灯已经熄了，翻开二楼太后房间的窗子，一个咕噜就滚进去了，朗日小心的凭窗而立，将脑袋贴着窗户纸，一心两用的随时注意周边的情况。
　　太后寝室，韩非小心翼翼地把太后叫醒，防止姑姑尖叫，报上自己的姓名后，打亮火石，点上蜡烛。原本睡眼惺忪的人惊讶地看着一身黑衣的侄女，惊讶得张大了嘴，但是毕竟是经过宫廷斗争，见过无数大场面的人，喝了口韩非斟得茶后，一把抱紧侄女，心疼得摸着她一头柔丝：“你怎么敢来？实在是太危险了，我的砚儿啊！”相对于太后的温情脉脉，韩非开口第一句话就把门外的朗日惊着了：“姑姑，你跟着砚儿回日国吧！” 朗日原本以为她要问皇帝为何发兵的事情的。这句话同样的再次惊住了太后。
　　“跟我回日国吧！”韩非再次重复，这句话是炸弹，但是同样的这句话也是韩非的心里话，小妮子一向语出惊人。看着姑姑为难和痛苦的神色，韩非回以坚决的眼神。在两国交战的时候，为了表示对于战胜的决心和信心，姻亲国有时会事先或事后要回嫁出去的女儿
　　“砚儿，皇儿跟我解释过了，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事情并没有紧张到这种地步？”太后当下解释道。
　　韩非反诘：“没有到这种地步？哼！姑姑，我一路走来，边关战事吃紧，侄女险些丧了命才能再见着姑姑！”说到情动处，声线都嘶哑了：“难道您非要等到双方拼着命浴血负创后，非要等到尸骸铺满原野……还是你想看到咱们李家人遭到灭门？”
　　“砚儿，你这是在拿尖刀子来来回回地割我的心啊！砚儿，你表哥只是太喜欢你了，这次他是想施加压力让你嫁过来。”
　　“姑姑你好糊涂啊！用这样的方法，他简直是要引起日国的公愤，实在是小题大作，强盗行径。侄女值当什么，更何况父亲已经把我许人了，他这样做，分明是个昏君！”
　　太后厉声说道：“李砚！他是我从小带大的，相信我，他不是这么坏的孩子。”
　　“事实摆在眼前！姑姑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如果你现在在日国，想必你父亲已经接到你表哥的婚书了？”
　　“这能代表什么？他的诚意？我喜欢的人不是他！”
　　“砚儿，真的不能考虑他吗？”
　　“或许以前我们曾经是青梅竹马，但是人会长大，会改变。时间已经让我看清楚他了，我看不到他的温柔了，只能看到一个是非不分的人。”
　　朗日在门口听见韩非的话，原本一颗动荡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好在差不多是时间可以撤退了。不妙的是，太后寝室这么长时间的明亮灯光已经把不该引来的人引来了。他不停地敲窗户，但是声音太小被来人的动静盖过了，韩非丝毫没有听到。看来两个人先在撤退是不可能的了，躲身上屋顶后的飞檐。心里想着走一步算一步了。
　　简直是要命了！正在韩非跟太后进行口水战，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场祸事即将来临，只是韩非还没有意识到！

　　TO BE CONDINU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