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小爱》正月十八

18、联手

　　第二天，因为两位总经理的回来，年中业绩大会如期举行。
　　各部门的主管，看见董事长进来，立即起立相迎。陪同董事长进来的，不是两位总经理，而是俞铭阳。
　　刚刚准备落座，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卓子轩跟卓子昂，同时出现在了同一扇门的入口处！
　　卓子轩，一身黑色的西装，帅气逼人！白色的衬衫，银色的袖扣，一丝不苟，传统而又贵气！
　　卓子昂，一件白色的双排钮骑士装，金色的镶边，闪烁着王子的光芒！额头的小小包扎，一看就明了了，这位不安分的本性！
　　迥然不同的风格，破天荒的并肩出现，而且从同一个门进来！
　　所有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少有唉！
　　——拜托，从来没有！
　　——今天什么日子？
　　——卓子昂的脑袋，是不是被打坏了？
　　——有可能！
　　......
　　好好的，为什么说我的脑袋出问题？子昂的拳头开始攥紧了。
　　受一点气，会死人吗？子轩的手背在后面，偷偷用文件夹挥了一下子昂。一开场，就想露馅吗？
　　知道了！卓子昂狠狠地看来一眼子轩。
　　还看！
　　怕什么，我带着墨镜的！子昂得意的扶了扶自己帅气的眼镜，除非老爷子有透视眼，否则……别担心！胆小的家伙！
　　子昂用肩膀，看似友好的推搡了一下子轩，实则蛮重的！要忍咯！
　　要命的小子，报复心这么强！
　　暗暗的较劲，并不影响他们共同出场，造成的轰动效应！

　　卓鹏，看着一起走进来的兄弟二人，也是目瞪口呆！
　　昨晚的大闹一场，以两人消失而告终。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两个人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出场。
　　这对小子，想干吗？卓鹏看了一眼俞铭阳，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摇头！待会儿，我会去了解的！俞铭阳招呼，所有人员就位，准备开会！
　　会议在从未有过的融洽气氛中，开始，进行，结束！从来没有一个会议，两兄弟同时出现，而没有一点硝烟的！
　　今天，子昂对子轩的业绩报告，进行了表扬。子轩对子昂的业绩情况，给出了合理的建议。
　　好一对并肩作战的好兄弟！
　　散会之后，所有主管，都各自散去。议论之声，随之散播到大楼的每个角落！

　　俞铭阳来到了他们的面前，给个解释吧！
　　子昂看了看子轩，你要的人，来了！你说吧！“我先走了，88！”
　　子轩跟子昂，早就协商一致，他们的要求一定要通过俞铭阳来传达。因为，他是爷爷的联盟中，唯一一个肯为他们说话的人。
　　子轩还有一个更深的目的，就是最好把他拉到自己一国来。
　　子轩把他们的交换条件，跟俞铭阳说了，希望他可以代为转达。
　　“什么？你们联手，来换回林怡然！” 昨晚，自己是有这种感觉。但是成真的时候，依然超级的诧异！
　　“你们所担心的事情，不发生。反而有相反的事情发生，不好吗？”你们这国的人，还真奇怪！
　　“可是，你不觉得你们这次的联手，有点……”怎么说呢！
　　“你们不希望，我们两个人能够和睦相处吗？”
　　“当然希望！但是，你们是有目的的联手。还要以此跟你爷爷，谈条件。你认为，这样可行吗？”
　　“当然可行！如果爷爷是为了你们所说的原因，而介意林怡然的出现。那么，现在的结局，你们应该非常满意才对。不退反进，林怡然当然可以回来了。如果你们说的原因只是个借口，那么你们更没有理由，对林怡然做出这样的决定！”怎么样，我说的有道理吗？
　　可以说，没有吗？“这么有说服力，干么不去，跟你爷爷说呢！”
　　“现在，我们视如水火，我们就算再有理，爷爷也未必能听得进去。所以……”
　　我就知道！“所以，就找到我了！”
　　“哎！话不能这么说，你也是想知道原因，才来找我们的，不是吗？”大家彼此彼此！
　　好个大家彼此！“如果，我说了。而你爷爷，也不认同呢？”
　　“那就说明，他做贼心虚！”
　　谁啊？
　　子轩跟俞铭阳都被吓了一大跳，谁这么大胆子，乱说话！
　　出现的人，让人完全能够理解了！
　　子昂根本就没有离开，站在转角处倾听结果。说服的速度，比乌龟爬还要慢！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了！
　　“俞铭阳，你说说，会怎样？你不是他的死党吗？转一句话，会死吗？不要老是先问，结果会怎样。都没有努力过，这样的问话，只有白痴才会说！”生气！
　　现在好像是，你们有求于我吧！俞铭阳可不是，逆来顺受的受气包。看着子轩，这就是你们求人的方式吗？
　　都是麻烦的家伙！“好了！大家都少说一句，子昂说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不可能凡事都知道了结果，才决定做与不做。铭阳，就当帮我这个朋友，好不好？何况，我说得有理有据的，不是吗？”
　　朋友，我会帮！可是，你们的联手，真的可以维持吗？“如果，你们之间的结果，是老爷子所担心的。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最后受伤害最重的那个人，绝对是你们想要保护的那一个！”
　　“明白！”
　　“威胁吗？”
　　你不会好好说话！
　　你干么，要接受这样的话！
　　目光间的，电光火石！
　　这也算，联手人之间的相处之道吗？好危险的关系！
　　“我们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所以，我们也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你放心，你帮我们传到话就行了！”
　　“不只传到，而且要传好！”
　　没有人问你的意见！俞铭阳狠狠瞪了一眼子昂！
　　不说话，你会死吗？子轩也真是服了他了！

　　俞铭阳来到卓鹏的办公室，把兄弟俩人的条件提了出来。
　　看着卓鹏的脸色，好像没有太多的气愤，难道接受了？
　　他们竟然肯为那丫头联手，自己曾多次调解不成的关系，竟然为一个已经离开他们视线的穷丫头而彻底转变了。
　　这丫头到底施了什么蛊？
　　“董事长，你觉得怎么样？” 俞铭阳试探着问。
　　“你认为呢？”
　　我是传话的人，结果也问我，是不是有点奇怪！俞铭阳觉得，这个问题，并不意味着董事长相信自己，反而有种被检查的感觉！
　　算了，既然做了中间人，什么结果都必须承担了。
　　“如果，他们可以做自己的承诺，我看您还是答应他们的要求吧！这样，既达到了您的目的，也缓和了你们祖孙的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好一个何乐而不为！
　　既然，你们吹起了风，我何乐而不为，驾个顺风船！不过，最终的港口只有一个，那是我的港口！
　　卓鹏微微一笑，“你告诉他们，一旦他们违规，别怪我心狠手辣！”
　　“我知道了！”

　　俞铭阳把结果告诉了子轩，少有的子昂也在他的办公室，而且是很和平的那一种。
　　“真的！俞铭阳，一个字，帅！你的太帅了！”子昂冲上去，紧紧抱住了他。
　　“行了，行了！” 俞铭阳用力把他架开，两个大男人，抱着这么热烈，有必要吗？
　　“干吗？”子昂看了看整理衣服的俞铭阳，不满意！但是想到他带来的结果，还是开心！算了，饶了你吧！
　　看着子昂心满意足离开的样子，子轩突然觉得，他跟林怡然竟然如此相似。他不奢求过多，只要自己的小小心愿得以满足，一切都会变得风和日丽！
　　这样的世界，80%都是春天！
　　而自己呢？肩膀的责任，心头的负债，自己的奢求，注定了自己的世界，90%是寒冬！
　　“你看这小子！” 俞铭阳整理好衣服，跟子轩说话。发现，子轩的目光注视着，子昂离开的方向。“怎么了？”
　　“没什么！”子轩耸了耸肩，“谢谢，真的！如果，你不肯帮忙，我不知道胜算会有多少！”
　　俞铭阳拍了拍子轩的肩膀，“是朋友，就别讲这么多了！现在的结果，我也有一份过失。就当作我将功赎罪吧！”
　　子轩感谢的点了点头，“我还要拜托你一件事！”
　　“说吧！反正连鬼门关，都帮你闯了。现在什么事，都ok了！”
　　“你说的！林怡然可以回来的话，你把她安排到我这里来，好吗？”
　　“唉！如果，被子昂知道你这个要求，你们的联盟，我敢保证，一定马上解体！”
　　苦笑！“如果，为了林怡然，他会答应的。”
　　“怎么说？”
　　“他的性格过于张扬，林怡然在他那边，永远都会引起爷爷的注意。我想，爷爷就算肯让林怡然回来，也不会喜欢她过多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你认为呢？
　　说到这个，俞铭阳不由想起了，自己刚才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看到董事长脸上的那个笑容。
　　感觉……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吗？可是，为什么子轩的话，会让自己联想到它？它到底意味着什么？
　　“铭阳，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知道了，不过，你最好先说服，另外一个大少爷。免得到时候，闹得人仰马翻的！这样，我很难做的，知道吗？”
　　“知道了！兄弟！”
　　俞铭阳没有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因为，这份感觉足以粉碎，他们兄弟现在心中的希望！

　　子昂离开了子轩的办公室，没有回自己的部门，直接去了停车库。
　　手机通了！
　　“林怡然，你在哪儿？”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不是一直关机，玩失踪吗？干么，玩腻了，肯现身了吗？”
　　就知道，你误会我了！
　　“好啦，我现在要见你，有好消息告诉你。马上到你家来，到了打电话给你。88！”
　　“等……”挂了，这个大白痴，又发什么疯！现在，还要跟我说什么好消息！

　　想起苏轼的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古人尚可，风雨中潇洒而行。我，林怡然，有什么不可以！
　　卓子昂，你来好了，先把你的利息还给你。跟你没有纠葛之后，我的人生一定会出现雨后的彩虹！

　　唉！清风，他们之间真的有“情”字缘吗？
　　废话，我去问了月老的！
　　怎么看，都像对了门的冤家！
　　懂什么，你知不知道，冤家这两字，让多少红尘男女，相守一生！
　　是吗？明月，有点迷糊！
　　当然是真的啦！不知道什么时候，老天爷爷出现在了背后！
　　拜托！走路一点声音，好不好？吓死神仙，不用偿命哦！
　　没有办法，我的仙力高，所以很难发出声音的啦！硬拗！
　　是吗？不知道谁，被厨神抓到两次。如果，这么好的身手，应该不会被发现才对哦！清风，煽风点火的功夫可是一流的！
　　脸红！还不是你们都不理我，害得我只有去厨神那里找点吃的。现在，还来笑我！老天爷爷，声泪俱下。人家，二郎神养了啸天犬，还可以来看看门！我呀，养了你们两个，一个都靠不住，我怎么办啊！
　　本来，两童子看见老天爷爷悲情的样子，准备结束冷战了。后来这个比喻，又挑起了战火！
　　爷爷，你竟然把我们跟啸天犬比，你好！明月的脸都气红了！
　　要命，说错了！僵硬中！
　　爷爷，我们本来准备算了的，现在看来你还是养条狗算了。这样，你的心情会好一点，将来也会有点依靠。清风也生气了！
　　不是这样的！相信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天爷爷伸出的手，但是离清风、明月离开的身影好远、好远！
　　空中有一位白须翁，遥伸着手，独自在风中忏悔自己的过失！
　　哎！神仙，也有难念的经！
　　不过，画面蛮有可看性的，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啦！

　　卓子昂的车到了巷口，发现林怡然竟然已经等在了那里 。
　　“怎么，等不及听我的好消息了吗？”
　　鬼等你的好消息！笑脸——超假装的那种！“是啊！你说吧！”
　　子昂迫不及待的把自己跟子轩的计划说了出来，当然还有那个已经确定的好消息！
　　什么跟什么？你们两个联手？今天，地球倒转了吗？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这家伙，摆明了就是耍我！
　　“卓子昂，你的故事说完了吗？”
　　“嗯！怎么样，开心吗？”
　　“开心！如果是真的，我当然开心。只可惜，我对谎言不抱任何的欣喜！”
　　“什么谎言？我说的都是实话！”
　　“实话！你这么做，是为了帮我吗？”
　　“当然啦！”
　　“当然！”还真是理直气壮，“你做英雄的时候，真的很爽气！只可惜，只是在台面上过过而已。你上次的帮忙，我余音在耳。后来呢？人呢？消失了！手机还关机！你还真做的出来，现在还有脸，跑到这里来，说这些台词给我听！你的编剧能力，有够强！改行吧，说不定那一天你可以拿个最佳编剧奖。”
　　就知道你误会我了，子昂的手指向自己的伤口。“其实，我……”
　　“你别告诉我，你因为脑袋上的伤，而昏迷了。所以，人就消失了，手机也关机了！更加别说什么，这伤是因为我而受的！”
　　“我不说，可以啊！可，这些都是事实！”
　　“事实是吧！我让你知道，什么是我眼中的事实！”林怡然掏出林燕给的信封，狠狠的甩在了子昂的身上。“这才是事实！”
　　“这是什么？”子昂捡起信封，撕开，里面竟然是一张1000万的支票。开票人——林燕，妈咪！
　　“这是我妈咪给你的？”Joy说过妈咪来过林家，难道就是为了这个。
　　“是！”你不知道吗？
　　接触到林怡然蔑视的眼神，知道她在想什么。大声回答，“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想我耳朵聋掉啊！你以为，你大声就能证明你的话了吗？”有空！
　　生气！“干吗？你就不能，好好相信我一次呢？”
　　“相信你！每次，我想相信你的时候，你总是有状况丢给我！你就凭这个，要我相信你吗？你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之前，还不都是因为你……”谁让你跟子轩，走的这么近！
　　“你也说了，之前嘛！那么现在呢，就说这个好了！”林怡然指了指那张支票，“这个总不会是因为我了吧！她是你妈咪，你是她唯一的动机。你是她心中的宝贝，而我就是她眼中的闲杂人等。”
　　林怡然越想越气，还打击我妈妈。“你的承诺，带给我什么？保护人消失了，所谓的解救，自然也就成了一句空话。这也就算了，还要带给我附加的‘礼物’。你知不知道，你妈妈到我家说了些什么？”
　　沉默，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是吧！好，我来告诉你。她以我妈妈的眼病，来攻击我们家。她暗示我妈妈，我之所以贪财，就是为了要钱去医好我妈妈的眼睛。所以，她现在送来这个，是以一颗仁慈的心来的。你妈妈，真的很过分！你知道吗？什么不好说，一定要拿我妈妈的眼病来做说辞。她攻击我，我可以理解。但，为什么她对家人的保护，一定要建立在对我家人的伤害之上呢？难道，就因为你们拥有高高在上的身份和地位。而我们只是一介草民，所以一切委屈伤害，都是我们应受的吗？”贫富，真的是划定一切的标准吗？
　　子昂的手，攥成了拳头，好紧！手中的信封，被揉捏得皱成了一团。“对不起，我代我妈妈，跟你说对不起！我可以当面，跟伯母说对不起吗？”
　　开什么玩笑！让你做这些事情，我妈妈岂不是，永远都无法离开你的魔咒了！“我妈妈已经不想再见你了，所以，你不要再打扰她了！”
　　曾经让自己感到温暖的小屋，那里的灯光，那里的饭菜，慈祥的长者，都要从自己眼前消失了！子昂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起点。
　　“怡然，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等你回到公司，我希望你了解到，今天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可以欺骗我自己，但决不会欺骗你！是你让我决定重新来过，对你的世界里，我没有谎言！对你的保护，我会用尽全力去做。之前的状况，我很抱歉！但是，以后不会了。你和林伯母，我会一起保护！因为，我知道，林伯母对你的重要，她快乐了，你才会笑！我要看到你的笑，而不是你的生气，你的伤心！再相信我一次，一次就好！”为爱，他认错；为爱，他乞求！

　　为什么，每一次他的谎言，总可以让人信以为真？
　　也许，他说的是真的，所以，会相信，很正常啊！
　　走开，你这个反面，你不是反对他的吗？现在，怎么跑出来帮他说话了？
　　也不算帮他说话啦，只不过，我听见他的心，也在说同样的话。心口一致的话，不算是真话吗？
　　你怎么可以听到？
　　你也可以啊！只不过，现在的你，已经认定了他的骗子身份。所以……
　　是，这样吗？

　　林怡然疑惑的抬起头，接触到子昂的眼睛。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没有了以往的耀眼光华，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忧伤。他不应该属于忧伤，不是吗？他的人生，本就应该光彩夺目！那份忧伤，是为了自己吗？那份忧伤，会蔓延多长？
　　深深的凝视，“相信我，好吗？”
　　又是近距离的逼视，这个，可一点都没有改！
　　答应，太对不起自己刚才的豪言壮语；不答应，自己该如何化解自己眼中，看到的他的眼中的，那份忧伤！
　　不行啦！耗下去，自己一定会投降的！闪人！“你不是说，我还没有了解事实吗？等了解了，再说吧！”
　　落跑！
　　跑了！我一定要让你回来，回来，才有机会了解事实！我没有骗你的事实！
　　攥紧手中的支票，妈咪，我们要好好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