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城小爱》正月十八

14、Rainstorm

　　第二天，俞铭阳来到了卓鹏的办公室。
　　“坐吧！”卓鹏的脸色，非常的阴沉。
　　俞铭阳，坐在了卓鹏的对面，“董事长，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你认为，现在还有什么，比你昨晚跟我说的事还要重要的？”卓鹏把一个文件袋递了过来。
　　这么快！才一个晚上而已，可见老爷子的监查网络，一如以往，还是那样的厉害。翻开文件，全部都是林怡然的资料。
　　“她的父亲，也是死于车祸！这么巧！”
　　“这就是所谓的无巧不成书吗？说出来，谁会相信！可见，这女孩子的心机有多重。进这个公司的目的，就是为了他们两个。知道他们的父亲都出了车祸，这对他们来说是一辈子的心痛。她竟然利用这一点来接近他们，让他们都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卓鹏的眼中，充满了鄙视。
　　“我没有听他们提过这件事，或许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对林怡然的感觉，还没有这么差。
　　“铭阳，你还是太年轻，这世界上的人心，远比你想象中的复杂！你忘了你曾经付出的一切，换来的是什么吗？”那是最真实的！
　　说你的孙子，何苦又把我扯上！俞铭阳没有接这个话题，“那么，董事长现在准备怎么办呢？”
　　“你认为，我该怎么办？”
　　“把她调往外地分部吧！他们之间的感觉还不深，时间应该可以冲淡现在的一切。”
　　卓鹏摇了摇头，“铭阳，你还没有学会，如何彻底地解决问题。像她这种女生，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你认为，你把她放逐，她就会放弃吗？如果，她肯放手，她又何必开始！”
　　迟疑，“董事长，准备怎么做？” 俞铭阳觉得有点危险了。
　　“开除她！马上！”这是最直接的、最有效的处理方式。
　　“这是不是有点……”毕竟，她的工作表现还不错。
　　“昨晚你跟我说的时候，也是希望他们兄弟俩个人，不再重蹈他们父辈的覆辙，不是吗？”
　　“是！但是，恕我提醒您一下，当年的结果，您应该还记得。而今天的子昂，绝对比当年的二伯父更加难以劝服。试问，以他的个性，对于您这样的决定，会轻易的接受吗？”这个您不担心吗？
　　“如果，他可以接受，说明他不在乎。对于我来说，是大幸！如果，他不肯好好接受，那么我更应该趁早截断他的念头。不是吗？”绝对不会让他，放肆自己的心。
　　“那么子轩呢？”这是个隐性的爆炸点。
　　“他？怎么，你认为他也会像子昂一样，那么难收服吗？”
　　“董事长，我忘了告诉你。本来对于这件事，我已经不准备插手管了。就是因为昨晚，看到了子轩对林怡然的关心，我才觉得他们兄弟两个人，真的可能走上了同一条路。所以，我才联系了您！”
　　卓鹏一时无语，子轩的个性太傲气，一向不屑跟子昂做同样的事，走同样的路。连公司的会议室，都一定要开两个门，就是为了两人分开走。
　　现在，竟然为了这个女生，放弃了一贯的坚持。这个似乎比子昂，来得更加麻烦！“你肯定？”
　　“我对子轩的了解，应该多过您吧！”
　　卓鹏承认，自己从来没有好好去了解过子轩。因为子昂的超级麻烦，总是带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而子轩却一直默默地维系着，这个曾经面临崩溃的家。他的心，对这个家承担了太多的责任。一旦，他发生转变，对于自己来说，打击会更加可怕！
　　绝对不能，让子轩陷入这个泥潭。对子昂的关注，对子轩的期望，让卓鹏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女生，赶走，彻底的离开他们的视野，绝不容情！
　　“我知道了，你去把那个女生带过来，我亲自跟她来说！”
　　决定变化了多少？俞铭阳无法确定！

　　“Vivi，帮我转林怡然。嗯！”
　　“林怡然吗？你立即到29楼来，嗯，就你一个人。马上，我在电梯口等你。好的，byebye！”

　　29楼？好像是管理总部的楼层，让我去那里，做什么？
　　林怡然，满心疑惑的来到了29楼。
　　一走出电梯，就看见俞铭阳已经站立在门口，等自己了。
　　“总监，要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董事长，要见你！”
　　“董事长！”怎么了？董事长，怎么会要见自己？“总监，可不可以问一下，为什么要见我？”
　　“因为……”自己很难说，因为不知道老爷子的最终决定。
　　看着面有难色的俞铭阳，林怡然知道绝对不会是好事。可是自己会有什么事情，引起董事长的注意。等一下，难道是卓子昂搞的鬼！
　　但是，没有理由啊！自己最近也没有得罪他，而且他还神经兮兮的表示了对自己的好感。可是，除了他，自己跟董事长这号人物，根本就没有什么连接的线。
　　不是没有，还一个人——卓子轩。可是，连卓子昂都快被自己否了，他又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俞铭阳看着在那里，念念叨叨的林怡然，这丫头，还有自言自语的习惯。“你在说什么？”
　　吓死我了！林怡然被呼唤声，带回，自己又自说自话了。“没什么，我们走吧！”抱歉的笑！
　　俞铭阳点了点头，结果会是如何？真的很担心！

　　敲门走进办公室，林怡然觉得气氛怪怪的。董事长坐在那里，非常的严肃。
　　俞铭阳带着林怡然坐下，“董事长，她就是林怡然。”
　　看了看，长得倒也端正，但是绝不足以让自己的两个孙子，都为之倾心。没有外在的吸引，现在的一切所得，只能是靠谋算来得到的。
　　“你就是林怡然！”
　　超低的气压！“是的，董事长！”
　　“你跟子轩、子昂都合作过？”
　　“是！”
　　“听说，你的表现很不错，两边的活动记录，都对你有满高的评价。”
　　“我所做的，只是尽我的本分而已。活动的成败，完全是全体人员一起努力的结果。”
　　很会说话，进退有度，果然不简单！卓鹏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你说他，是不是有问题？他是董事长，人家不这么跟他说话，该怎么说？手舞足蹈，还是痴痴呆呆的？明月一面吃着水果，一面批评着卓鹏的判断。
　　早就认定的不好，无论任何的表现，结果都是一样的。清风在一旁，摇着自己的宝贝小扇。
　　老顽固！明月撇了撇嘴。
　　巧，一个老人的身影晃了进来，正好听到这句！明月，说什么呢？
　　吓死人了！干么，老顽固啊！怎么啦？不对吗？
　　逆徒，逆徒，不孝！不孝！老天爷爷，捶胸顿足。虽然，我是说错了话。可是，怎么说，也是我含辛茹苦把你们带大成仙。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老天爷爷，刚刚准备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回忆过去。
　　清风开口了，爷爷，明月说的是卓家的爷爷，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什么，卓家的……爷爷！那就不是我了，那么就跟我没有关系了！我又说错话了啊！老天爷爷，偷偷的观望着明月。
　　明月的眼光，散发着超级的不满！我说什么都错，行了吧！甩袖，走人！
　　清风也是摇头，爷爷，你还真是不争气！无奈，离开！
　　剩下，闯了祸的老天爷爷，独自流泪到天明！

　　“那么，你觉得两位总经理，怎么样？”卓鹏继续着对话。
　　两位总经理，轮得到自己来评说吗？林怡然疑惑的看了看俞铭阳，什么意思？
　　老爷子，还真是会问话。俞铭阳也不清楚，董事长心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俞铭阳的反应，等于没有反应。
　　“董事长，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对于两位总经理，要我说什么？”林怡然，怯生生的问。
　　“你不敢说什么？”
　　我都不知道你问什么，你让我说什么？真不愧，是卓子昂的爷爷，说话一样的霸道！
　　“你在考虑什么？考虑该如何，说出一番两面都讨巧的话吗？”
　　什么意思？讨巧？“我不明白，董事长，您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无论你用什么样的手段，我都可以看清你的目的。所以，你不用再浪费你的心思了。”
　　林怡然被这番突如其来的话，给搞得莫名其妙。“董事长，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您可不可以明确的告诉我，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
　　“不再装了吗？利益被威胁到了吗？”卓鹏冷冷的说。
　　俞铭阳，觉得董事长的话锋，越来越不对劲了！
　　装什么？我的天，今天不宜上班吗？
　　“董事长，我……”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的确有点本事，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他们两个都关注到了你。不过，你记清楚，今天我所说的话。卓家，绝对不会接纳，你这种贪慕虚荣的女生。别以为，你耍点小手段，把自己父亲的故事拿出来讲，流几滴眼泪。就可以走进卓家的大门了吗？”想都不要想！
　　什么？林怡然，作梦都没有想到，最终的主题会是这样的。
　　小手段，自己父亲的故事，眼泪！这一切，不就是昨天发生的吗？而且，只有自己跟卓子轩知道这些。那么就是说，今天这莫名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
　　卓子轩，想不到，最后害到我的竟然是你！
　　林怡然，刚想解释。卓鹏已经开口了，“今天，你就去办离职手续吧！你会得到应有的补偿金，其他的，你一分钱都别想从这里拿到！走吧！别再让我看到你！”
　　林怡然呆呆的看着卓鹏，自己被辞退了，就因为这些无聊的理由。自己在他的口中，就是一个机关算尽，只为钱财的虚荣女子。
　　“董事长，我觉得……”俞铭阳想要，缓和些结果。
　　卓鹏挥了挥手，“别说了，你要说的，我已经都听过了。这就是，我听过之后的决定。如果，你要说一样的话，你可以免了。”
　　俞铭阳知道，老爷子做的决定，很难挽回。
　　林怡然，看见俞铭阳被断然的拒绝，知道自己说什么，也不会有什么奇迹出现。但是，自己决不能如此轻易的，放弃自己的工作。
　　做了一个深呼吸，站起身来。“董事长，我来到公司，的确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以您所说的那种方式，来获得。所以，我请您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有，您所说的那种企图和目的。对我来说，现在这份工作真的很重要。所以，我拜托您重新考虑您的决定。您的一个决定，足以影响我的整个生活。请您不要因为这些根本不存在的原因，而做出错误的决定！请您……”
　　“够了，你的口才，真的不错！但是，再好的说词，我都没有任何的兴趣。所以，别再浪费你的力气了。我还有事情，要跟俞总监谈。你出去吧！”不耐烦的表情！
　　林怡然的拳头捏得紧紧的，无可奈何的退了出去。

　　“董事长，我以为，你会改变你的决定。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你不觉得，林怡然说得，有可能是真的吗？” 俞铭阳看着林怡然独自离开的背影，不免有点不忍。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我已经错过了我的两个儿子，难道，要我在眼睁睁的看着，同样的悲剧，发生在我孙子的身上吗？”卓鹏的心情带着过去的悲伤，“无论，是真是假，我决不允许。我要保护他们，他们是我唯一的骨肉！”
　　伤心的历史，总可以让人记得刻骨铭心。特别是老人，对这样的历史，尤其无法忘怀！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

　　林怡然忍住被伤害到的心痛，回到了企划部。
　　一进门，关奇就冲了过来，“怡然，你回来了！你小心点！”
　　这里，又怎么啦？
　　“卓子昂来了，脸色超级的差！找的就是你！你好自为之了！”
　　自己都被炒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在哪里？”
　　“小会议室！”关奇的手指，刚刚指出方向，林怡然已经走了过去。今天，怎么了？一点都不回避他了，胆子变大了？
　　林怡然来到门口，做了个深呼吸！直接推门进去了，看见卓子昂一副来叫嚣的样子。Jiang和Mike陪同左右，小心翼翼的表情。
　　Mike看见走进来的是林怡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总算回来了，你到哪里去了？总经理等了你很久了！”
　　林怡然的突然出现，让卓子昂倒是一愣。“敲门的规矩都不懂吗？Jiang你们怎么教的？”
　　“全公司，最没有敲门习惯的人，你说第二，大概没有人敢说第一了吧！”林怡然愤愤地回击道。
　　什么？今天这丫头，吃了豹子胆了吗？今天来兴师问罪的人，可是自己。现在她的气势，反而超过了自己。这还了得！“Jiang，你部门的人要造反了吗？就这样，跟总经理说话吗？这样的人，留在公司还了得！这样的人，就应该……”
　　“就应该被炒掉，是吧？”
　　一愣，这个台词也被抢了。这丫头，今天是疯了吗？
　　“怡然，说什么呢？”Mike也觉得，今天的林怡然有点不太对头。“怎么了，谁得罪你了？再怎么，也不应该对总经理这么说话！”快点道歉！
　　道歉！林怡然这时候连跳楼的心都有了，就是没有道歉的心！“不用你开口炒我，我已经被炒了！现在，你满意了？开心了？”
　　说完，就要离开。
　　什么意思？卓子昂一把拉住了林怡然的手臂，“什么意思？被炒了？谁敢炒你？你告诉我！”
　　“你不是也很希望，我有这样的下场吗？何必在这里装好人，放手啦！”讨厌家族中的一员！
　　“我……我说说罢了！谁真的要炒你了，你告诉我啊！谁敢炒你？是俞铭阳，对不对？这家伙！你别走，我会告诉他……”
　　“你要告诉什么？麻烦你，搞清楚，你要告诉的对象，再在这里称英雄！”
　　“不是他吗？”那么还会有谁？
　　“你爷爷，这个集团的董事长！”还要去说吗？
　　“他！你怎么会，得罪到他了？”奇了怪了！
　　“我疯了！我要去得罪他！”白痴的问题！
　　“那他，干么找你的麻烦？”想不通的问题！
　　“该不会……”一旁的Mike，倒是有了点思路。
　　“Mike！该不会什么？你知道什么，快说！”子昂的耳朵虽然没有子轩那么敏锐，但也不差！
　　啊！真的要说吗？不过，如果是真的，怎么说，自己也有份参与汇报。不让，林怡然知道原委，她岂不是死得很冤枉！看她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够无辜的！
　　Mike只得把之前，俞铭阳对自己的问话过程讲述了一遍。“可能，总监跟董事长提了，所以，他老人家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有病吧！”超级的不满！
　　“我也有跟总监说过，就算是你追怡然，那也一定是游戏一场。不必太认真！而且怡然也不喜欢你，所以根本就不会有结果的！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到了董事长那边，就变成了这样的结果。”Mike还在那里，为自己做解释工作。
　　还不如不做呢，一侧脸就看到Jiang，在一边对他比手划脚的。干么？转另一边，我的老天！一张恶狠狠的脸，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自己。“总经理！”
　　“谁告诉你，我对林怡然所做的是一场游戏。林怡然，告诉过你，这辈子都不会喜欢我了吗？你就这么希望，我这一辈子都得不到心中挚爱。我孤独一生，你有奖金可以分吗？”
　　倒退3尺，好重的杀气！难道这次，这位大少爷来真的！那么，自己岂不是无意间，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受不了，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原来还为了这位大少爷，花俏的行为。自己真是做了个本世纪最大的冤大头！
　　他们是天之骄子，他们拥有放肆的权利。自己发誓，自己在这个公司，从来就没有对他们有过任何的非分之想。那么多，为着他们身边飞的“花蝴蝶”不管。偏偏把我这个路人，给扼杀的彻彻底底！
　　现在，这位大少爷还要针对自己被辞退的理由，添油加醋。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那是真的！林怡然的脑袋，快要炸开了！
　　“够了！卓子昂，Mike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这辈子，别说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会喜欢你！所以，我请你不要再说这些无聊的话了！你认为，你这些话可以带给我什么？荣华富贵？安逸享乐？好的一样都没有，坏的倒是坏到了彻底！现在，我连工作都没有了！我一切的希望，都毁在了你们的手上。你还要怎样？想把我逼上绝路，你才肯停止你的无聊言行吗？”
　　“如果，喜欢你是一件无聊又可笑的事情！那么，很适合我！反正，人人都认为，我这辈子都在做这样的事情！既然，之前没有人可以阻止我，那么以后也没有人可以！”子昂的眼眸中，写着坚持！
　　这份坚持，留着你自己看吧！林怡然，避开了。“Jiang，我现在要去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可以让Vivi陪我去吗？”
　　“当……”就两个字，第二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子昂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你不需要走！我现在，就去跟爷爷说。没有人可以以任何的理由，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相信我！好吗？”子昂恳切的说。
　　林怡然点了点头，子昂开心的笑了！“等我！”

　　等卓子昂一走，林怡然立即要Jiang派人陪自己去办手续。
　　“你不是要等总经理的吗？”
　　“我不点头，他会走嘛！不会有的结果，我为什么要等？”
　　“可是，我想他是认真的，他真的是去找董事长的。他不会骗你的！”Mike觉得，这次的卓子昂有点不一样。
　　林怡然不会忘记，刚才卓鹏对自己的鄙弃。在他的心中，自己就是一个，连站在他两个孙子身边资格，都没有的人。卓子轩，卓子昂就是他心中的名贵上品，他怎么会允许有任何的杂草，来影响他们的生长。
　　而自己偏偏就是他眼中的杂草，在他们的世界中，哪有自己生存的空间。他给出的决定，就是自己最终的命运！
　　卓子昂真去求也罢，假去求也罢！一切都不会改变，因为自己和他们的世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结果，早就有了。不会改变！”
　　Jiang和Mike面面相觑，她说的也许是对的！没有听过，谁可以改变董事长的决定。

　　林怡然带着自己的东西，黯然的离开了卓氏大厦。
　　当日，走进大门的时候，何等的意气风发。
　　今朝，一场莫名的祸事，让自己的生活被彻底的打乱。
　　妈妈，该怎么办？
　　没有了工作的自己，该如何，让妈妈不再为自己操心！
　　从来没有觉得回家了路，如此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