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天涯》桃*仙

5、第四章

　　“请教这位少侠尊姓大名？”刘一明审视着这位俊美的白衣少年。
　　“在下西门水月，白大侠的二弟子。”西门水月回礼道。
　　“哦，原来是天涯的师弟，是你救了水月，我们坐下详谈。”刘一明将二人带入客厅：“冯总管，快去吩咐厨房，今天少爷回来，有贵客上门，准备几样好菜。”

　　“事情就是这样的。天涯落崖后，我们击退了黑衣劫匪，夺回了宝盒。可惜让那伙劫匪跑掉了。大家下到崖底，搜寻了三天三夜，一场大雨使崖下的涧水猛涨，我们失去了五个兄弟，实在没法再找下去，这才把消息告知了天涯的父母。”刘一明叹了口气，继续讲道：“可怜段总镖头夫妇无法经受丧子之痛，双双病倒，段老英雄旧疾加重，段夫人本就体弱，不到半个月在同一天离世，临终将雄威镖局托付于我。现在好了，天涯回来了，我这就将镖局转交到你的手中。”
　　段天涯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心中悲痛万分，对刘一明说道：“多谢刘叔的照顾，我想明天一早去拜祭父母。”
　　“好，我会及早安排。还有两件事不能不提，第一，就是飞马镖局的马姑娘。自从你舍身相救，马姑娘就把你当作了她的夫婿，你父母病重期间，是她衣不解带废寝忘食的照顾。这姑娘真是有情有义，世间难得的痴情女子，她发誓成为段家的媳妇，至今不愿出嫁。我看那姑娘不错，你娘临终前给了她段家祖传的翡翠钗，就表明承认她是段家人。这下你回来了，我这就替你父母准备聘礼，你亲自上门把这件事定下来，总镖头夫妇泉下有知，也可以了结心中的恨事。”
　　“可是！”段天涯听到此处，不知如何是好，父母最放不下的竟然是自己的婚事。
　　“天涯，先听刘大叔讲完。”西门水月握住他冰凉的手，截住他的话。
　　刘一明继续道：“第二件事与神剑山庄有关。柳庄主是你父亲的好友，听到此事因送往他家的货物引起，就在你父母病重期间亲自探视，送来不少珍奇药材。对你的搜寻，他们神剑山庄也出动了不少人力物力，此份恩情，刘叔认为你亲自上门致谢比较妥当。你家所有的积蓄和这次的十万两镖银，都存在顺达钱庄，除外你父母丧事的花费，所有的本票都在这里。”刘一明递上一个装着银票的铁盒。
　　“水月，我应该怎么办？”段天涯愁丝交结，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马姑娘一事：“一定是我没来得及告诉父母咱们的关系，现在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怎么办？”
　　两人分别不到一个月，段家独子生死不明的消息就传到西门水月耳中。他日夜不休赶到出事地点，寻遍一切蛛丝马迹，顺着山崖涧水的流向一路打听，终于发现了身中剧毒的段天涯，将他就近安置在一处院落。还未来得及通知他的家人，段老英雄夫妇双双去世的消息就传遍武林。段天涯整整昏迷了四个月，是西门水月用嘴给他喂下一口口苦不堪言的救命良药，从黑白无常手中夺回他的性命。
　　发现段天涯已经失忆，西门水月就谎称二人已是一对恋人。本来一切都顺理成章的发展下去，没想到段天涯在落崖后竟然惹上了桃花债。离别时段天涯未能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就是因为自己是个男人。现在知道曾经有位痴情的姑娘出现，西门水月无法猜测二人之间是否曾经产生过感情。
　　西门水月沉吟半晌，说道：“你既然生还，也不能耽误了那位马姑娘的一生。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必须当面解决。爱我还是她，你自己最清楚！”
　　“我－”虽然完全记不起马春芳的样子，但是想到她对父母的照顾，为自己终生不嫁，可见是个重情意的好女子。即使自己在十年前就认识了西门水月，到底在失忆前是否对马姑娘产生过爱意自己也不得而知。
　　一个是在自己死后仍然愿意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一个是把自己从死亡的边缘拉回人间的男性恋人。艰难的选择摆在面前，段天涯不知如何是好。
　　“还是先休息吧，夜深了，你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见了那位马姑娘再作打算。”西门水月见段天涯满面愁容，心中不忍。
　　“你不跟我一起睡么？”见西门水月转身欲走，段天涯问道。
　　“现在事情还未弄明白，我们还是分开比较好。”西门水月的话语波澜不惊，段天涯却感觉到两人之间已经产生一层无形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