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美人鱼》指向它

5、巫女篇（5）痛苦

　　亚力克说过要他拒绝一切还要他坚持下去，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面对眼前的形势他应该如何做才合适？亚力克说过他会来的，他在什么时候才能赶到大脑飞速的旋转，却无法想出一条靠谱的路可走。
　　随着少女的吟唱截止尾声，她分开了双手，那颗越来越明亮的珠子没有坠落，就那样不符合常识的悬浮在了空中。顾炎瞬间感到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陷入了一片永恒的黑暗之中，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除去他和那名少女以及天空中那轮让人感到诡异的月亮，它似乎和平时有着什么不同，但顾炎却无法找出。

　　少女闭眼停顿良久，顾炎甚至觉得她有在颤抖，原本苍白的皮肤甚至略微泛着青蓝的色彩：“……在深海帝王无边的权势下，海之灵魂的半身，契约者顾炎在此献祭出□□与灵魂……”

　　在一连串无法听懂的语言中顾炎却可以清晰明白的听懂这一句，少女望向他的双眸似乎闪着奇异的光泽。
　　而他可以感到似乎有着一种力量正引导他走向“正确”的方向，于是那句；“是的，我愿意，我愿以我的灵魂起誓。”就要脱口而出。
　　可是就在此刻他“看到”了亚力克，准确的说只是一副图像他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神呀！在那短暂的影像中，亚力克似乎留了不少血，像是白色西装的礼服礼服几乎被染成了蓝紫色的，而他一副摇摇欲坠的摸样，可是形状好看的双唇仍旧开合，向自己吐露着“不”这个字。
　　所以顾炎也随着他吐露出：“不！”
　　意识瞬间回到他的身体里，他看到了少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即便如此，你仍旧无法保全你的灵魂，也只不过是增添了我的麻烦并延长了你所将承受的痛苦。”
　　在有着些许妖异的月光下少女放下了浓密乌黑的长发，那些最为装饰的珍珠状的东西，貌似没有规则的散落了一地。她举起一只发簪颂唱完一曲，便拿它划破了顾炎的手腕，鲜血涌出，流到地上，以那些珠子为交点，勾勒出一幅不规则的图像。
　　可不一会他就因失血过多感到头晕，视线也逐渐模糊，或许不久他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可就在此刻少女也划破了自己的手腕，同样以那些珠子为交点勾勒出同样的图案。与此同时他感到手腕处涌出的鲜血也逐渐减少。

　　或许是他的错觉，月光下的少女的血液所绘的图案，呈现一种浓深蓝紫色的模样，当最后一滴流尽，少女再次举起那枚锋利的发簪，用力的刺下，将他的手牢牢的钉在墙上。他不禁惨叫一声，然后是另一只，最后他的四肢被牢牢的钉在了墙上。顾炎几次因为疼痛昏过去又因为剧痛醒过来，接下来看似无章法却又有着什么规律的一簪一簪的划刺下去。顾炎迄今为止还没有遇上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不禁想起中国古代有种酷刑名曰凌迟，和今天这种情况是如此的相似。
　　无论他如何惨叫咒骂甚至是——祈求，少女都不为所动。他会死在这里的！他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的！亚力克无法赶到的，他会死在这之前的在那簪子时重时浅有些地方已经可以看到白骨。他的成了现在的模样，即使获救今后绝对也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余生。

　　他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上帝呀，那怕现在死去就好。每次少女发簪下落顾炎几次都以为自己会死掉的，可是，没有，只有逐渐加深的痛苦。那绝对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就这样的看着自己四肢一点点的逐渐变成碎肉，听着优美古老的歌曲混合着自己的呻吟以及发簪割裂□□的声音。而地下用鲜血绘出的图案也闪着越来越浓重妖异的红。
　　他所承受的精神上的折磨绝对不逊于肉疼上的痛苦！
　　意思在逐渐涣散，顾炎想不通怎么可能会有人收到如此痛苦的刑罚后还能活着。他为什么还没有死掉。他有些明白亚力克为什么说要他一定坚持的原因，因为这根本就是远超出人类承受能力的事情！

　　此刻少女已经停下刺割，又是大段的吟唱，透过朦胧的视线他看到少女似乎也在遭受什么痛苦的侵袭，她面部的表情非常差，扭曲了那张瓷娃娃般精致的面孔。她挣扎着高举此刻泛着妖异红光的簪子，那指向似乎要要刺入他的心脏给他最后一击。

　　顾炎麻木的闭上了眼睛，可是等待了良久却没有等待那最后的痛楚。那枚锋利的发簪就的停在离他胸口一厘米处无法再前进一分，他无法解释那是什么东西，以簪子锐利的头为中心，柔和的金色光线开出了一朵美丽的波斯菊为他阻挡了一切的伤害，而身体上的痛苦也在逐渐减轻。
　　此刻他清晰的看到了少女脸上悲伤绝望又疯狂的表情，她似乎在做最后一搏般聚集了全身的力气来推动那枚发簪。
　　发簪尖头的血红色越发浓郁，似乎想要吞噬那些金色的丝线。发簪向前推动了半分，蓝紫色的血液从少女嘴角处流出，又是半分，她的眼睛在泣血。
　　血液从她的五官流出，诡异又恐怖，他可以感到发簪已经刺入了他的肌肤，可是最终发簪停在了那里，无法再前进半分。

　　突然顾炎感觉到束缚他四肢的那股神秘的力量消失，他无法理解，经过那么漫长的磨难他竟然感到有种力量融入了他的体内。他轻易挣脱了发簪束缚，少女突然就像一具失去了能源的机械娃娃，就这样瘫倒在了他的面前。
　　现在他安全了？他已经回到了他的房间里了。少女和那诡异的图案都已经消失，如果不是胸口的那点猩红，或许他会以为一切只是一场梦。

　　而他四肢上的伤口就这样莫名的愈合了，只余下胸口那一点猩红以及掉落在他身旁的发簪。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卧室门口趴着一个有着长长金发的人。他小心的走上前打开了卧室的灯，却惊异的发现那是亚力克！没有去思考为什么他的头发会变成了金色，因为亚力克就身着刚刚他在幻象中所看到被鲜血染蓝的白色的礼服，一副受了很重伤的模样。

　　顾炎不禁心急如焚，他急切的拨打电话，想要呼叫救护车，可就在拨通那一刻，他挂下了电话。即使不去管流淌着蓝色血液的“人”会在医学界造成怎样的轰动，但是他们能不能处理好“他们”所受的伤，就是一个问题。

　　他拿起了电话，熟练的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了顾语刻意压低但仍旧是满含愤怒的声音的声音：“你这个工作狂！即使你很不幸的在明天的情人节无人陪伴，不，今天已经是情人节。那也不要在此刻打扰我呀！我可是要养精蓄锐……”
　　“顾语，你马上叫上罗杰带上治疗外伤所需的东西赶到我家。”
　　“哥到底怎么了！你要知道罗杰为了一宗手术几天没有合眼了，今天一到家就睡了。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去医院的？”
　　“很紧急的事情，所以你们要快点。马上！”

　　脱下了伤患的衣服，无心去欣赏他紧致的肌理光洁的肌肤，顾炎先为他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很难想象他上竟然分布着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那么多伤口，那些比较浅的的过了一会就没有再继续流血，可是那些比较深的，不一会就染蓝了纱布。这样下去他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
　　他用手死死压住了几处较大的伤口，减缓着血液流出的速度。

　　死丫头他们怎么还没有到，可是他们来后真的会有帮助？如果亚力克就这样死了，他应该怎么办？他咬紧了牙关，不一会感到嘴中有血腥味弥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