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神，我是妖》邛茕

3、初为尊上

　　我索性倚在一旁的栏杆上，半醒半睡的听竹子讲话，他见我如此倒也没有什么反应，自顾自的说着。妖界没有什么具体的时间表，和人间一样，日出日落便是一天。我看着窗外暗下来的天才知道一天又要过去了。而我，也大致摸清了六界的格局。
　　六界分灵、魔、仙、人、妖、鬼。每一界都由自己的统治者管理，互不侵犯。所谓天界有天帝，魔界有魔王，鬼界自然是有阎君，人界则有统治者，妖界有尊上，偏偏灵界有子幻。竹子告诉我，灵界近几百年逐渐衰弱，成为其余五界想要吞噬的肥肉。
　　可是灵界在一次重创后并没有被瓜分，而是引出了上神——音子幻！他击退其余五界，护住了灵帝受损的心脉，从此再也无人敢打灵界的主意。只知道最后音子幻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毁六界。”
　　我听到最后也是云里雾里的，干脆打断他：“这个音子幻真有这么大本事？能摧毁六界？”
　　“不知道，没人敢尝试。但是，音子幻出现的那天，天边却大放异彩。他似乎也在回忆，微微皱紧了眉。
　　“放心啦，我对灵界没有什么野心的。”我笑眯眯的说。顺势拍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废话，我斐离鸢自己有多少斤两我还是清楚的很，菜鸟一个还去跟音子幻较劲，我活腻味了我。不过这跟听故事书一样的听了这么久，我还真有些困意了。
　　“啊。”我打了老大一个哈欠，随即伸了个拦腰，可惜我错估了我们两的空间，一抬手，便打到竹子的下巴。
　　我一怔，却见他毫不在意。轻笑的说：“困了就去睡吧，明日还有件重要的事等着你。”
　　得知他放行，我自然更加乐意，连忙应了两声，跑回了房间。六界既然已经太平了几百年，没道理在偏这个时候出乱子啊，我十分鸵鸟的心态安慰自己。
　　总觉得，竹子那样单薄虚弱的身子里有着看透人心的冷静和不可预估的力量，那样的让人心安。
　　想到这里，困意越发上来，我敌不过周公的召唤，刚碰上枕头就睡过去了，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一早的事了。

　　一身绛红宽袖束腰襦裙，长发简简单单扎起马尾置于脑后，干净利落。看着镜中的自己，我甩甩很有感觉的袖子，臭美一番。
　　“咳咳”门口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声。
　　我猛地转头，竹子站在门外掩唇低声咳嗽。只是脸色不像平日里的苍白，反而有些憋红。
　　“想笑就笑咯，憋出内伤那可就呜呼哀哉咯。”我出了门，扬眉道。
　　“呵呵。”他到也不掩饰，放开手，一阵低低的笑声就溢出来，连眼睛里也沾染了少许笑意，难得难得！
　　我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有些羞，不过见他稍稍有些随性，不像平日那么清冷，跟没了魂似得，我也不再计较。
　　“到底是什么大事，还要将我弄成这样？”我指指身上这古代的长袍，眨眨眼问道。
　　青衣恢复浅浅的微笑，也不答我，只是对着空气点了一下，金光一闪，飞将军便出现了，让我看的是瞠目结舌啊！
　　不过某人似乎很不满意此刻被召唤，眉头皱的可是紧的很啊。我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竹子，很是悠闲自在啊。
　　偏偏竹子岂是任我搓圆捏扁的主？很快就将火引到我身上：“去把玄狐带来，尊上要发落他们。”
　　尘飞凉凉的看我一眼，便立刻消失了，摆明了知道这都是商青衣为我安排的。我被他的眼神激的有些生气，再不济我斐离鸢还是妖界的尊上。
　　虽然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尊上
　　竹子牵着我来到主殿，我看着那个大的离谱，而且还镀了金子的宝座，不禁恶寒了一下。
　　“玄狐就是杀害尊上的人。”他在一旁为我解释。
　　我自然不会蠢到以为他口中的尊上是指我，于是好暇以整的听他接着说：“他本是尊上的子嗣。但是历届尊上除非自己让贤，否则想要取而代之，就只能，咳咳”伴着咳声他顿了一下，凑近我的耳边：“杀了尊上。”明明呼出的是热气，我却深深的感受的背脊一凉。
　　他往后退，拉开我两之间的距离，难得收起笑容，强行将我按在宝座之上：“现在他们就交给你处置。”
　　坐在这里，其他人的生死皆在我一念之间？
　　陡然在心里升起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有些怯场啊！斐离鸢啊斐离鸢，你真是狗肉上不得正席。我暗自在心中狠狠地鄙视自己。
　　“竹子，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我压低声音，凑上前问他，弄得跟杀人越货似得。毕竟活了这么些年，我连只鸡都不敢杀，更遑论是只狐狸。
　　咦？这句话哪里不对来着？呼~想不到！
　　“杀。”他略微苍白的脸色依旧保持着那抹浅笑，偏偏说出的话十分残忍，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我正不理解想问他原因是，飞将军已经将玄狐带来了。竹子立刻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不再开口，那速度快的叫一个惊人。
　　尘飞带来了一男一女，怀里护着一直白狐，他们眼睛里全是不甘心。不过我还是能体谅他们的，毕竟鹬蚌相争，反倒好了我这个渔翁。
　　这样，不如我们打个比方好了。你辛辛苦苦做好了一桌子菜，自己还没动筷子呢，忽然被人吃完了，还说你做的不好吃，你能开心吗？
　　“玄狐，是你们害死尊上的。”我清了清嗓子，问道。
　　“是。”其中那个男子点头，并没有狡辩。
　　“你倒是敢作敢当啊！”我抖眉，真诚的喟叹。
　　谁知，他一听我这话连忙磕头，只是还不忘向我说：“玄狐自知犯下必死之罪，不求尊上饶恕，只求放过我妻儿。”
　　一直跪在一旁的女子抬起头，没有我想象中的惊艳，只是一种柔和的美丽。不过，她眼睛的颜色确是银灰色，此刻那眸子死死的盯着我，说道：“白狐也不愿苟活，只求尊上放过我儿。”
　　“看来你们是未曾想过失败啊！连求饶都显得这么苍白。”我扬眉，笑盈盈的说道：“你们因为一己私欲将我卷入这个本不是我的世界，害我有家归不得，害我成为异类，放过你们？天大的笑话！”
　　听完我的话，他们的眼中才真正闪过害怕，本以为我不过一个人类女子，遇到这样的情况，必定六神无主，草草了事。
　　呵！我是谁？我可是斐离鸢！
　　“我不会杀你们。但是我要你费了你们的功力，褫夺你们的妖身，从此生生世世不得入妖界。”我凉凉的开口，说的十分严肃。
　　我偏过头，正撞上竹子清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摆明了看穿我不过是个口硬心软的。好吧，我承人，我的确是看不惯玄狐他们那副自认尊贵的样子，明明已经错的离谱，却仍是很有把握我奈何不了他们的自信，令我恶由胆边生，吓吓他们。
　　不过也只是吓吓
　　玄狐和白狐皆是一怔，随即千恩万谢。我却被那只小狐银灰色的眼睛吸引，连忙说：“把你们的孩子留下。”
　　玄狐刚想起身，立马又跪下，说道：“如果尊上不放过小儿，我们夫妇也不愿活着。”
　　我嘴角抽搐。天啊！我像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吗？“你以为，费了你们的妖身之后，你们还有能力保护他？你以为那些曾经被你们伤害过的小妖不会趁机报复？”我讽刺的看着他们，慢悠悠的说道：“我不会伤害他，他仍旧以尊上子嗣的身份留在妖殿，我以尊上之名起誓。”
　　玄狐盯着我看了一会，抬手拍向自己的小腹，吐出一颗圆珠。竹子说过，那是元神丹。我有些诧异，没有说话。白狐见此，也将元神丹逼出体外。
　　“尊上大恩，我们夫妇无以为报。这元神丹谢尊上不杀之恩。”
　　竹子在一旁很是体贴的替我接过元神丹，收入锦盒内。尘飞上前将他俩夫妇带出妖殿，我忽然觉得有些事应该让他们知道。
　　“尊上说，无论如何，留你们性命。”

　　抱着小狐狸站在房间门口，我踌躇了，这小东西似乎进不了我的屋子。唉！我无奈抱着它席地而坐。
　　“你叫什么？”我笑着问，十足的不怀好意。它似乎很有灵气，极狗腿的往我身上蹭了蹭。我狂汗！
　　“不如叫常乐啊？常常欢乐？”我好脾气的同它商量。
　　身侧传来轻笑，我不必转头就已经猜到是谁。
　　“咳咳这是玄狐夫妇的元神丹。”竹子将锦盒递到我眼前。
　　“这元神丹？”我好奇的问道。
　　“玄狐和白狐毕竟是修炼百年的狐妖，他们的元神丹可以为你增强功力。是圣品！”
　　“哦！”我点头，随手拿起其中一颗给竹子：“喏，给你。看你这么削瘦，吃一颗补补。”我说的没心没肺。
　　竹子嘴角微不可见的抽了一下，满脸黑线：“任何一只妖的元神丹若非自愿给出，强行吞下反而会被反噬。所以元神丹才算是妖界的圣品。”
　　“这么贵重？那你更加需要了。”元神丹被我说的像补品一样，直径往竹子手里塞，完全没有宝物的概念。
　　他带有深意的看着我，道：“不必，若我需要时，再找你要。只是那时，你得舍得。”
　　“哦。”我看着手中的珠子，和手中的常乐，突然灵光一闪。正准备有所行动，却被竹子拉住。“它还小，突然增加这么多功力会吃不消的。”
　　“我也是为它好。”我打着哈哈，准备蒙混过去。
　　“想要它接替你，还要些年，不必操之过急。”
　　我扬眉，暗自觉得竹子果然不容小觑，他确有洞察人心之能，那一双清亮的眼睛将人看透。我留下常乐，的确是希望由它做尊上，现在这生活毕竟不是我要的。何况常乐是尊上的嫡孙，它有资格的。
　　只是被看穿的感觉总是不爽的，我恼羞成怒的指着竹子说：“喂，竹子不都是空心的吗？怎么你就拐的跟三路十八弯似得？”
　　他不与我争辩，微笑道：“这几日我寻些人来照顾常乐。你也好生准备，三日后其余五界的重要人物就会齐聚妖界。”
　　“为什么？”我突然想撕下竹子那副浅笑盈盈的面具。
　　“因为妖界已经换了尊上啊。”他说的和讨论晚上吃什么那般随意，却让我着实一抖。
　　合着如今，我成了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不！说准确些是俎上之鱼，任人宰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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