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盗同人>时之沙》落九天

4、第 4 章

　　这几天天气还算不错。海面平静，蓝得无边无尽，看得到飞翔的海鸟，只是看不到来往的船只。

　　威尔开始成为黑珍珠的暂住者。他的房间在船舱倒数第二层，墙壁很薄，把耳朵贴近些，可以听到明显的咕咚咕咚的声音，不知是海底的水在流动，还是海里生物在自由活动。八爪鱼？海马？水母？威尔伸指捅了捅墙壁，哪天破了个窟窿，这些海中生物都会蜂拥而入吧？味道一定鲜美。

　　但这间房间也实在小得可怜，如果不点油灯，几乎没有光，陈年的气味渗透每一个角落。也许出于新鲜，猎奇，外加一点冒险的心态，威尔并不认为这让自己难受。

　　这艘船上的其他家伙们，还是那样奇怪。长着老鼠耳朵的水手会在入夜时长啸三声。两个孩子玩骷髅旗玩得乐此不疲。开饭的时候是最热闹的，船员们用各种各样的器皿盛菜喝酒，有的用刀尖戳了牛肉直接往嘴里送，有的把酒瓶敲碎了匍匐在地吸吮。船长也和大家一起酣畅淋漓。除了罗斯特，他安静地拉着威尔坐在一旁。传说中的海伦果真从不见芳踪。

　　来到黑珍珠号的第六天。

　　酒是好酒，菜也有腊肉烧土豆。威尔已经好几年没吃过这道菜了，尽管做得很粗犷。他像其他人一样，抓起一大块放入嘴里。但很快吐了出来。他本不挑食，可这皮焦肉生的，实在无法下肚。

　　就在下一秒，威尔感觉有个黑影压上自己头顶。

　　“小子，嫌不好吃吗？“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肥壮且胡子拉碴的布雷恶狠狠的目光——黑珍珠号的大厨。

　　“我想，是不是有必要专为你特制一道海鱼大餐——洛克鄂斯鱼……“布雷气势汹汹。

　　“哈哈。好了，伙计，别吓唬他。“罗斯特一把拉开了柏油桶胖厨，“安静一下，凯恩有事向各位宣布。“

　　“亲爱的伙计们，任何言语也不能表达现在的快乐。只有四十海里，离我们的下一次胜利只有四十海里了！你们听到胜利女神的声音了吗？“凯恩登上船头，摇动桅杆，激动地宣告。

　　“噢！太好了，我已经忍了34天了，这实在太让人难受了！“老鼠耳尖声说。

　　“感谢上帝！“布雷低下头，在胸前划着十字。

　　“实在太好了！伟大的黑珍珠号，伟大的杰克斯派罗船长！“众人的附和声惊天动地。

　　船长斜倚在栏杆上，嘴角带着一点笑，专心摆弄着他的罗盘。

　　“发生什么事了？“威尔问罗斯特。

　　“没什么，小事，只不过大家寂寞得太久了。“罗斯特微微一笑。

　　不一会儿，远处出现了一个白点，是一艘船。

　　“左前方，全速前进！“

　　船员们个个情绪高涨，眼中放出精锐的光，如同闻到了血腥的猛兽。威尔有不祥的预感。

　　黑珍珠号劈风斩浪，以极快的速度到达了目的地——一艘挂着星月旗的白帆船。它看起来干净，精致，像是贵族的游轮。

　　白帆船正在享受他们最安静的午后时光。有个美貌女子闭目斜倚在藤蔓编织的躺椅上，年轻的男人坐在她身边。水手们也躺在甲板上沐浴着灿烂日光。只有一个值班的老水手，刚注意到黑珍珠号靠近，他知道唤醒其他人已经来不及了。只是伸出双臂，交叉摆动，目光里有恳求。

　　可是已经迟了，无数道绳索在下一秒从天而降，随之到来的是噩梦一样的众海盗。他们放肆地大笑，狰狞的血红的双眼，向久违的猎物扑去。老水手还没来得及放下挥舞的双臂，就被利剑戳穿了身体。

　　凯恩两三部跨上前，囊中探物般把刀架上了毫无防备的年轻男子的脖子。年轻男子侧身一笑，不作抗争地任由凯恩挟持到船头。凯恩并不急着取他的命，而是以眼神向远处的首领请示。

　　“又见到你真高兴，麦克.卡文男爵。“黑珍珠号的船长微笑俯视着说。

　　“我也一样。“男子平静地和他对视，“但必须告诉你的是，杰克斯派罗。你这头乱糟糟的长发，真的不如七百四十五天前漂亮。“

　　“谢谢。“船长咧嘴而笑，“你倒是一如既往的漂亮，男爵。不过，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哪一点吗？“

　　“除了总是和我作对，还有——根本不怕死。“船长瞬间收敛了笑容，手臂在空中慢慢划了个十字。

　　飞溅的血，像女人的泪水，从男爵的脖子喷涌而出。他从船头垂直落下，顷刻之间，无数海鱼蜂拥而上，将尸体吞噬得一干二净。

　　“食人鱼，洛克鄂斯……“罗斯特喃喃低语。身边的威尔已经惊愕得无法言语。

　　男爵身边的美丽女子飞奔至方才情人坠落的船舷，纵身一跃而下。

　　海盗们继续着他们的狂欢盛宴。他们欢呼着，咆哮着，一个个精致华丽的箱子从船舱运出，抛向黑珍珠号。偶尔有打翻的箱子，琳琅满目的珍宝滚落了一地，他们也从不多看一眼，只是尽情享受这掠夺的快意。

　　不出片刻，游轮已是遍地狼藉。得到极大满足的海盗们在黑珍珠的甲板上盘点胜利的果实。船长又作了个手势。一腔炮火喷涌而出，豪华的游轮瞬间在火焰中化为虚无。

　　从头至尾旁观这一切的威尔直直盯着那个残酷的首领。船长的手慢慢放下，眼底印着灰烬。然后转身，如释重负般，长发一甩，轻快地跃上了台阶。

　　威尔抄起身边的大包袱，里面是日夜赶工完成的铁剑和匕首。

　　身边的罗斯特扯了一下威尔的衣角，用眼神作了个阻止的意思。

　　但威尔还是跟在杰克身后，走到船长室门口。

　　杰克发现了尾随着，但没有拒绝意味地由他跟了进来。

　　门被重重地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