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勒比海盗同人>时之沙》落九天

3、第 3 章

　　汉纳斯区以前住过一个吉普赛女郎，会卜卦算命，从镜子里看到人的前世今生。威尔曾把手伸给她。她说，你是远古的鱼。威尔失笑，对着镜子扒了下自己的眼睑。什么嘛。

　　如今他面对着大海，想起远古的鱼来，冰川碎裂，或是火山喷发，鱼儿却能活到现在。他想，卜卦的意思，是不是说自己能生存于各个环境中呢？

　　要逃的话，也不是没有路的。谁会傻到为了一匹布就把自己卖得生死未卜？但威尔仍背着他的铁皮箱，大步流星地踏上那条船。

　　生活曾使他失望，但从不曾剥夺过他的微笑。

　　起码海上有酒有肉，包住宿包三餐。只要不杀人放火，不就是免费周游世界吗？

　　嘿，生活就是女皇冠冕上的那颗钻石，只要光照适当，每一面都很漂亮。

　　先说声再见了，英格兰。

　　海风安静的下午，船离开了码头。实话说，那条船和其他的船并无二致，旧黄的船身不大不小，船舱和自己的住所差不多，只五六个人摇桨就能起航。

　　凯恩在船头眺望，威尔开始着手打制宽身铁剑。没见到昨天那个服饰怪异的海盗。

　　“凯恩先生，请问你们从事海上贩卖，多少年了？“威尔筛选了一下词汇，开始了解自己的未来生存状况。

　　哈哈哈。凯恩象是听到笑话般，粗声大笑起来。

　　“难道你们不是从事海上贩卖的？“威尔想确认自己的猜测，同时装作轻松打制铁器的样子。

　　“我们是海盗，小子。知道吗？海盗。“凯恩继续大声笑，露出黑黄的牙齿。

　　威尔被他的直接震撼，一时不知如何对答，只好嘿嘿而笑。

　　“如果害怕的话，现在就可以跳下海。“凯恩蹲下身子，凑近威尔。

　　“不过——“凯恩拖长了音，“也有个麻烦事。这样船长大人就未必放过我了。敢当面说他从事□□交易的，你可是头一个。“

　　“啊。“威尔心里很快闪过那个人非但是海盗居然还是海盗船长的惊讶，笑答，“其实我是说你们很黑，啊不，是说你们肤色很健康。“

　　凯恩又迸发出一阵爆笑，低头直笑到喘，“有意思，小子，你实在太有意思了，咳，咳。对了，船很快就要到了，赶快收拾去。“

　　“不是才起航吗？“威尔奇怪地看着这艘怎么都不像海盗船的木船。

　　“你以为我们会坐这种船？告诉你，这种船的用途只有一个，就是为我们黑珍珠号运送金银和粮草。“

　　“没错，凯恩。“一个声音远远传来。

　　威尔顺着声音望去，惊讶得化为了一尊塑像。

　　一艘高大，挂满黑帆，比墨更黑的船，像是刚从炼狱最深处飘来的幽灵一般，飞驰而来，逐渐遮蔽日光，周围有如黑夜。

　　黑帆的最高处，有个身影逆风一跃而下。

　　“船长大人，永远效忠您的凯恩已将他带到，在此侯命。“凯恩摘下帽子，屈身在胸前划出行礼的姿势。

　　威尔想照他样子行礼，可是没有帽子，只比划出一个捞鱼的姿势。

　　“欢迎你，威尔.特纳。黑珍珠号的铁匠。“海盗船长高高俯视着他，声音冷得像呼啸而过的风。他的垂耳长发被风吹散，遮住了脸庞。

　　登上黑珍珠号甲板的瞬间，威尔发现，清澈蔚蓝的大海，瞬间变为了暗灰。

　　长着老鼠耳朵的水手正朝他笑，两个七八岁的孩子身披骷髅旗在甲板上打闹。
　　有个箱子打碎，滚落了一地的珠宝，船员们若无其事地在满地金银上来回踩踏，有人抓起一颗珍珠咽下肚去。

　　威尔并没有恐惧，只觉得自己不该穿那么少的衣服来。好冷。

　　“罗斯特，威尔交给你安排了。“凯恩把他交给一个年轻的水手，临走不忘吩咐一句，”两柄铁剑六把匕首，七天。“

　　“请跟我来，威尔先生.”罗斯特朝他一笑，作了个请的手势。

　　罗斯特无疑是这些海盗中长得最为常态的，年轻，颀长，端正。没有船长那样的夸张墨线眼，不像凯恩那样粗壮，更别提甲板上那些奇形怪状的家伙了。即使在岸上，也是个模样不必自己差的小伙。威尔顿时有一种与人类久违的亲切感。

　　罗斯特点燃烛火，带他一步一步走下深黑的船舱。

　　“我们已经航行很多年了，没有靠过岸。“一开口，便将威尔吓了一跳。

　　“我们不需要靠岸，因为船上什么都有。地中海的香槟酒，普罗旺斯的花草茶，里昂的腊肉土豆，很棒的食物。相信你很快就会喜欢，也很快就会厌倦。“

　　“也有大量的炮火和铁剑，这些东西是消耗得最快的。“

　　“还有女人。她叫海伦，和特洛伊美女一样的名字，也一样美丽。除了船长，很少有人能见到她。万一遇见了，可别打什么主意。我可提醒过你了。“罗斯特用手拨了拨灯芯，轻吹了口气，灯火又重亮起来。

　　“船长是怎么样的人？“威尔问。

　　“船长……“罗斯特低声而笑。

　　又走了几格台阶，到了一间窄小，布满灰尘，门只容一人入的屋子。

　　“您的房间到了。“罗斯特笑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