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惹尘埃》小珈

3、幻梦（一）

　　“野雪，你说故事里的那个书生，最后怎么样了？”回去的路上，阿顾来了兴致，颇为好奇的问道，眼里似乎都闪着光芒，看来是中意起听别人说故事了。
　　“那人啊，应该是考上状元，衣锦还乡了吧。然后娶妻生子，光耀门楣。”野雪转了转眼珠，若有所思的回答。将阿顾所有的期望，都浇灭了。
　　“怎么会是这样子呢？我觉得啊，那书生即便考上状元，也对当年的小姐念念不忘，后来就郁郁而终了。”阿顾嬉笑起来，兀自说着这个结局，不以为意。阳光下，他的眉间透着勃勃英气，眸子里像是盛满了江南的明净山水，仿佛只要野雪轻轻一碰，就落下雨来。
　　野雪逆着光，被那人此时的模样惹得心头一动，却还是不动声色地，连忙开口掩了过去。
　　“你这结局，太惨啦！”
　　“你的结局才可怜呢。敢情那小姐，对于书生来说就是一过客！死了魂魄不灭又怎么样，书生不还是和别人恩爱一世？”阿顾扯着嗓子，大声反驳。可即便叫的连脖子青筋都出来了，他依旧没有对野雪丝毫怒意。
　　“漫漫人生路，谁之于谁，不是匆匆过客呢？”那人沉声慨叹一句，垂下了眼帘。阿顾不服，张牙舞爪的朝野雪扑过去，整个人像是八爪鱼，缠在野雪身上，就是不松。
　　野雪额角一痛，又来了！这人定是词穷，便又要赖皮了。
　　“好好好，你对你对。我认输，书生一定对小姐念念不忘的！”他被缠的没办法，连声认输，才让那黏人的八爪鱼从身上撤下。
　　“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看那棵树？”天帝突然又想起了这茬，扭头对野雪问道。自己在天界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会开花的树呢。他都不禁开始，迫不及待了。
　　“这么久没去，你先得让我去探探路啊。否则，咱们两个迷路了怎么办。”野雪思杵一会，想着理由哄道。阿顾向来对他是无条件信任，这时候听野雪这么说，也乖乖答应，毫不犹豫。因为他心底清楚的很，世上唯独野雪从不会瞒他。
　　两人一边商量着，一边慢慢走回了宅子。
　　那时的故事，野雪看来，总是觉得，这世上谁离了谁活不下去？
　　哪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去让人感怀伤时。总不过是茶余饭后，说书人信手拈来，旧时书里的老戏码，以此讨看客一声好。
　　谁，曾经爱过谁。让人心伤的，不是爱了，而是过了。

作者有话说

　　下集预告：要，不，你，就，随，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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