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歌手同人］慢慢》草坪lawn

9、近别

　　即使已经交代好了各项事宜，孙坚仍然有些遗憾。坐到了车上，让人肾上腺素激增的那些画面在眼前挥之不去。今天一定会有一个好结果。孙坚笑得很开心。若非如此，他宁愿误机改签也不会丢下她。

　　按照洪老师的速度，现在应该还没颁布到前三名。他的小家伙，可能还得多忐忑一会儿了。说实话，在宣布结果的时候，他从来都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好在身后尽量靠近她些，或者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来判断她的心情。现在想来，这样的场景还真是让人想念。

　　信息来了。孙坚打开微信，看到她的回复——“我是第五名。”

　　难以置信的空白。孙坚打开车窗，让寒风驱散他的怒火。他想了一大堆的措辞，什么“这次可能是粤语歌的关系，下次我们一定会好”“观众没耳朵，你不要难过”……最终却统统删掉。在这样的情形下，任何安慰都只是徒然。他总是这样没用。那个骄傲至极的人，在彩排时一次次崩溃失声，可自己除了拥抱，什么都给不了。

　　孙坚看车窗外的景色渐渐拉远，心情直堕荒芜之境。他要怎样帮到她？

　　手机的home键被周笔畅一个晚上按了十几次。她怀疑是软件的推送功能出了问题。她把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她那个话唠的经纪人，却迟迟未见回复。他们说，孙坚乘坐国际航班去韩国工作。所以他才会先走。

　　一点都不敬业！

　　可是，如果是工作，还是可以原谅的吧？周笔畅心里另一个声音弱弱反驳。

　　谁要等他的回复啊！周笔畅抿着嘴巴关掉手机。

　　所以，第二天下午周笔畅一觉醒来，打开手机后看到蜂拥而至的信息之时，她的大脑有些短路。第一张图是韩国的机场，交错而行的旅人。第二张是大厅里，孙坚穿着黑色衣服比着很二的姿势，但表情并不像周围那些踏上度假之旅的众多游客那么开心。第三张在一家玩偶店，一副夸张奇怪的黑框眼镜。第四张孙坚吃着面，眼睛却忧郁地看着镜头。最后一条信息是纯文字的，他说，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你？

　　眼眶似乎湿了。她知道他的语气，一定像自己每一次拿到更难一些的编曲时，他在旁边说笑话逗自己开心，自己强撑起笑意，他在旁边看出无效继续苦思冥想，又时时小心翼翼。

　　周笔畅回复：“昨天录了一天，你不累吗？”

　　信息又来。“想到这些东西要让你看到，就不会累。”这是实话。孙坚想他自己可能是疯了。一落地韩国，就让妈妈第一时间给自己拍照，但拍了很多张，都没找到一张笑着的。把妈妈送到酒店休息，他忙不迭地去任何一个有意思的地方，拍下图片，想让她开心一点。

　　“你交了新女朋友？”在旁边看了孙坚半天的妈妈憋不住地发问。

　　孙坚警觉地把手机收到怀里，脸却可疑地红了：“还……还不是。”

　　一连几天。

　　孙坚习惯了向周笔畅随时随地汇报行程，猜测她的喜好，看到每一样东西都会思考，够不够分量当成送给她的礼物；周笔畅也习惯了空闲时打开手机，看到孙坚事无巨细地向她报备。

　　这距离亲密到可怕。周笔畅没有说，他不必做这些事，孙坚也再没有问，会不会造成打扰。

　　“你想要什么礼物啊姐姐”这次周笔畅收到的是微信语音。周笔畅费解地歪了歪头。孙坚最近好像喜欢上了这个称呼，不管是问她什么问题，总要加上一个“姐姐”的后缀。周笔畅不满地回复：“你才是那个年过三十的人好不好？”

　　收到了回复的孙坚笑翻了。可是，他喜欢这样叫她。姐姐姐姐姐姐……亲昵之极，温柔缱绻。他更想念那天在休息室里，他试探性叫了一声“姐姐”之后，她羞赧的闪躲。想到这个画面，孙坚身体里燃起这个季节里不合时宜的燥热。转移，转移思绪。孙坚继续发语音：“那我叫你妹妹好不好？”

　　周笔畅依然不满：“油嘴滑舌，油腔滑调。”

　　孙坚在语音里叹一口气：“唉呀，你怎么这么挑剔啊姐姐！”

　　于是又回到了最初争执的起点。就在周笔畅想好好毒舌反驳他一下的时候，孙坚的语音又来：“姐姐，我是不是油‘嘴’滑‘舌’，你要跟我试一下才知道啊。”

　　周笔畅的脸一下子红透。从孙坚传过来的语音的重音和语气，她发誓她没有理解错误！他声音清朗，语气坦然，仿佛正和她同处一室，亲密到可以交换呼吸，触及肌肤。

　　周笔畅将抱枕抽出狠狠盖到头上。其实这样的玩笑她听过太多。但这次却觉得太过难为情而极想忽略心底难以启齿的期待。她要怎样回复？还是当鸵鸟算了。等这个话题过去，暧昧自然会被尘封。手却不听使唤地划过手机上孙坚的头像。周笔畅不得不承认，最近的生活，真的与他不可割裂。

　　发出这句话的孙坚也并非表面上那么坦然。他太清楚周笔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普通的女孩，对于他这样炙热的攻势总会给些反应，但周笔畅却逃避和无视地心安理得。他恨这样的她，却又爱得无法控制。想逼着她正视他，总需要危险的踏过界的脚印。他并不忍强迫她任何。但有些话只有说出去才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