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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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转凉了，跟妈打电话的时候，陆衡一直向我挤眼睛做口型：提醒咱爸妈多穿点。
我踹了他一脚，心里甜滋滋的。
“妈，你和爸适当的时候还是要加衣服御寒，感冒了就不好了。”
妈在电话那头笑了：“好好好。”
电话挂了之后，我简单收拾了一下：“今天咱们不在食堂吃，买回来自己做。”
其实我也只会做些再简单不过的家常菜，只是觉得，两个人住一定要自己动手做菜才会有家的感觉。
陆衡笑了：“看来真的到了我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你会做菜？”我表示很惊讶，现在会做菜的女生越来越少，更不要说男生了。
“以前闲来无事就去考了个厨师证，勉强凑合吧。”
我再次惊掉了下巴。
去超市采购了回来，我就十分殷勤地开始洗菜，做些杂事。
我偷偷地绕到了他的身后，把刚买的粉红色围裙套到他脖子上，绕过他的腰在后面栓蝴蝶结，趁机在他腰上挠了一下，他作势要打我，手上动作却慢了下来只是揉揉我的头。
他颠勺的时候，我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看，他的头发又长了些，刘海快齐了眉，衬衫的袖口思向上挽起，露出白皙光滑的小手臂，围裙和长腿的搭配一点都不违和。
“喂，你看够了没？”他转过头来。
“不够，怎么看都不会够。”我严肃地对他说。
“你再看，一会儿菜糊了你也得吃干净。”
我识趣地回到了客厅。
糖醋排骨、鱼香茄子、虎皮青椒还有浓稠的番茄蛋花汤。我使劲地咽咽口水。
“快吃。”他朝我的碗里夹了一大块排骨。
“比食堂里的菜好吃多了，娶到你真是我的福气。”我忙着朝嘴里塞青椒还不忘顺便夸夸他。
“哪有，照顾媳妇儿是每个男人应尽的责任。”
“我也是男的，不要弄错了。”
“好，假装是吧。”
“什么叫假装！本来就是！”我感到嘴角有一粒米，伸舌头舔掉。
“喂，你在看什么？”
他摇摇头：“没有啊。”
饭后我抢着洗碗，吃现成的当然要把剩下的工作做完。
心情大好，我哼着小曲洗洗刷刷。
正哼着，忽然感到背后一股热气，他抱住了我的腰，脸贴在我的背。
我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他静静伏在我的背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感觉，这时候的气氛正好。
如果谁开口了，会打破这一份安静的美好吧，我们保持着默契。
晚上，他穿着宽松的休闲针织衫坐在沙发里看电视，我躺在他的腿上伸手戳他的酒窝。
“陆衡，那天我妈打电话问我，大学里是不是要谈个恋爱，毕业了就结婚，他们把房子的首付给付了。”
他低下头：“你不会答应了吧。”
“你傻啊你！”
“开玩笑。”
“我不跟你开玩笑。”我瞪他，“陆衡，我打算和我爸妈坦白，现在我总觉得不踏实。”
他沉思了一会儿：“好，但是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你准备好了么？”我很想知道他的想法。
“随时。”
我渐渐地入了梦，他在身边，一切都踏实。
国庆长假，我们都回到了家，我一直忐忑不安。
我准备让他们知道，有个叫陆衡的男生，是他们儿子的爱人。
可是我不知道迎接我的是什么。
出火车站的时候，天蓝蓝的，万里无云。这像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爸妈，我回来了。”
“小幺，你咋瘦了哟！”我妈把手在围裙上擦擦，然后过来捏我的脸，“看看，脸上一点肉都没有了！”
我哭笑不得：“哪有，我还胖了。”
“小幺快去把手洗了，妈给你做的好吃的，替你接风。”
“好！”
我把行李箱放在客厅，抬头看见爸正在藤椅上看报，眼镜滑到了鼻梁。
“爸，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好休息下，吃了饭去洗个澡早点睡，你妈把床上的床单那些都给你换了一套新的。”
我转身：“嗯。”
家里太暖。
我嚼着妈做的水煮肉片，辣得我直冒汗。
我拿了纸巾擦擦，妈开口了：“小幺，我晓得这些现在都不该着急，但是妈单位王阿姨家那个哥哥，你记得吧？他都要结婚了，你看你们年龄也差不了多少，虽然说农村结婚早，但是——”
“妈，我回来就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跟你们说。”
爸看着我：“有什么吃了饭再说。”
“我喜欢男的！”我一咬牙，宣布完就狠狠地埋下头。
没有我预想的吵得天翻地覆，只有沉默，还是沉默。
吃完了饭，我妈去厨房收拾碗筷。
我爸淡淡地开口：“过来。”
我起身跟去。
“你跪下。”他踹了我的膝盖，我被踢倒在地，然后跪得笔直。
“他叫什么名字？”
“陆衡，平衡的衡。”
“好，记下了。”
他从卧室拿出皮带开始抽我，我紧闭着双眼，闷声承受着钻心的疼。
我恍惚间听到了皮带断裂的声音，然后就是衣架一下下落在我的身上，我的腿上。
过了好久，我便只能听到我妈急切的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死他你才满意吗！”
“爸，你打我我也喜欢他。”我用尽我的全部力气大吼出来，我坚决不掉一点眼泪。
后来，客厅里没了声响，大概是他们回卧室了。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却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我缓缓拿出手机拨着不能再熟悉的电话。
“喂？”还是那么好听。
“陆衡，我的腿好像断了。”我笑笑。
“陈决，你别吓我！你家在哪里？”
我报出了一串地址。
心想，别开玩笑了陆衡，我家距离你家很远，很远。
我没有力气按断电话，也不知道是不是陆衡挂掉了。
一阵铃声把我唤醒，那是他专属的铃声：“陈决，我到了，你下来。”他的声音透出他好像很是着急，像是赶了好长好长的路。
看我又在做梦了，梦到你来救我。
我还是撑着下了楼，每一步，我的腿都像是扎了万千枚钉子。是梦的话我也要去找他，看他还在不在原地等我。他远远地向我招手，我吃力地想跑过去，不过摔了一跤，他连忙过来扶我。
我扑在他怀里，浑身颤抖着。
“老婆，你怎么哭了？”
是啊，最后一道防线就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彻底崩塌。
他伸手笨拙地帮我抹眼泪，紧紧地抱住了我的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是猪么？”我问他，尽管我现在已经提不起任何力气。
已经入了夜，我几乎可以肯定，他接到我的电话后是立刻买了车票坐车过来的。
他好傻！他好笨！
“我们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不去！！！”我急了，“我害怕去医院，我还走得动，腿没断，真的没断。”
“好，害怕那咱们就不去了。”
他背起我，我们就沿着河堤缓缓走着。
我吻吻他的耳垂，青柠的香味一直萦绕在我的鼻翼。
“想去哪里？”他转过头来问我。
“去哪里都好，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最好。”
街上的霓虹灯五光十色，来往的车眼见着越来越少了，白天喧嚣的城市，此时也入了眠。
“老婆，谢谢你会打电话给我。”他叹了叹气。
“因为我爱你啊。”我笑得灿烂无比。
一点也不痛，这个宽阔的背已经足够给我带来幸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